33、北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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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抚好湖衣姬后，晴信有了新的打算。
虽说现在陆云和他是两情相悦，不过两人的身份毕竟不一般，都是大的领主，自然不可能经常见面。而信浓正是卡在甲斐和越后之间最大的问题，如果尽快把信浓攻略下来，那他和陆云就能经常在一起了。
现在晴信已经拥有了信浓的诹访郡、佐久郡（*第一次出现的地名，不要惊慌=-=）、上伊那郡，而接下来他要做的便是转而进军中北信浓。
不过在向北进军之前，晴信还是得先彻底平定佐久郡内的反武田势力。
在平贺氏灭亡之后，佐久郡已经成为了晴信的领地，不过佐久郡内的内山城城主大井贞清还坚持与武田家为敌。这主要还是因为大井贞清是小笠原氏的庶家，背后有小笠原给他撑腰，而且内山城也是座易守难攻的城池。
当晴信告诉陆云他决定出兵攻打内山城时，陆云不禁愣了愣。他记得历史上的信玄攻打内山城是在天文十五年，也就是明年。
虽说去年冬天由于陆云的原因，高远赖继加快了灭亡，但是目前看来晴信的进展还是和历史上差不多，没有什么大的变动，不像陆云，提前了几年成为越后的守护代。
但是如果现在晴信攻打内山城的话，时间就提前了将近一年。如果晴信和他一样都加快了脚步，那到后面，历史肯定会有大的变动，说不定在他们还没去世的时候，就能拿下织田信长……
“在想什么？”晴信见陆云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禁拿起折扇在他面前晃了晃。
“没什么，你真的决定了？”陆云舒缓了一下面容，心想以后的事还是以后再说。
“是的，不过看你的样子，好像不太赞同？”晴信会这样说，也是因为陆云的晃神。以他对陆云的了解，陆云心里绝对有什么心事，却不想跟他说。
“不是不赞同，只是……”陆云沉吟了一会儿，又道：“内山城建造在高高山垰上，本丸（*领地最里面的据点）设在断崖之上，以下还有二之丸，三之丸，并不容易攻。”
“没想到你对这么偏僻的城池还有了解。”晴信笑了笑，又接着说：“不过你放心，我已经想好如何攻城了。”
“哦？”陆云挑了挑眉。他记得晴信不是强攻而是智取的内山城，不过他决定还是先听晴信说下去，因为有些时候晴信的想法和历史上的并不一样，倒是陆云他牵引着晴信跟着历史走，就像调停今川氏和北条氏的纷争一样。
“我派过去的忍者已经探出内山城的水源供应全靠三之丸的水场，所以只要控制了三之丸，也就等于拿下了内山城。”晴信自信地说，他一开始也没想到内山城竟然会把如此重要的水场建在三之丸。
“不过攻下三之丸，也并不容易。”陆云提醒道。
“我会将兵力布置到水场相反的方向，假装全力攻城，接下来的，不用我多说了吧。”晴信又用折扇遮住了下半边脸，笑着看向陆云，他相信就凭他这简单的一句话，陆云就能了解他的想法。
“内山城似乎志在必得了。”陆云会心地笑了笑。晴信的打法和历史上一样，这样一来应该没什么问题了。
“所以……跟我一起去吗？”
“拜托，我怎么去？”陆云无语地说，“我回越后又不经过内山城，你让我从那里走，岂不是让我一路从北信浓打回越后？”
“这样也好啊，把信浓打下来，我们就能经常在一起了。”晴信狡猾地笑道。
过两天，陆云就要动身回越后了，晴信自然是不舍，所以这些天一直在找各种各样的理由唬陆云留下来。
“村上义清[注]可不是那么容易搞定的。”陆云无奈地说。
村上义清终生与武田信玄作战，曾两次击败信玄，战败后投奔了上杉谦信。而他也是谦信和信玄成为一辈子的宿敌的导火线。
“我们一南一北夹击，难道还搞不定他？”晴信无所谓地说道。
“这些以后再说。”陆云扶额，“你还是先搞定小笠原吧。”
“嗯……等我拿下信浓后，我们就结婚怎样？”
晴信的话题转得太快，陆云一下子就呆了。和武田信玄结婚，这真的是他从来都没有想过的事。
“怎么样？”晴信笑着挑了挑眉，看着陆云呆呆的样子，他直想凑上去狠狠亲一口。
“八、八嘎！两个男人怎么结婚！”陆云突然反应过来两人的性别，于是连忙红着脸骂道。
“有什么不可以，难道你不想和我结婚吗？”
“这不是想不想的问题好吧！”陆云气闷，因为他发现自己内心竟然觉得这个荒谬的提议很不错。不过他也知道他和晴信的身份乃至性别都不可能让他们这么随意。
陆云倒没有觉得如果晴信是女人会多好，因为在他心中晴信一直就是个威风的将军形象，但是他也没觉得自己要是女人该多好，他只觉得既然喜欢上了，那性别什么的都不重要了，就算不能结婚，也不会觉得遗憾。至于这个提议……虽然有点心痒，但还是让它随风飘散吧。
“只要我们想结，别人又能怎样？”晴信拿起折扇扇了扇，一副可惜的样子说：“我家景虎是想一辈子都不结婚吗？总觉得好可怜呢。”
“谁、谁一辈子不结婚了！”陆云脸红脖子粗地争辩道。虽然谦信是一辈子没有结婚，但不代表他一辈子也不会结婚好吧！
“哦？”晴信拿折扇的手停在胸口，一副吃定陆云的样子看他，“可是除了我，你还想跟谁结婚？”
陆云噎住了。
这混蛋！
陆云不说话地瞪着晴信，而晴信却是又一脸无辜地眨眨眼，又说：“离开甲斐之前，还是让我们合体吧。”
“想都不要想！”
又过了两天，晴信已经做好了出兵的准备，而陆云也收拾好一切准备回越后了。两人的军队在诹访分别，然后晴信直接北上，而陆云则是从东北方向经上野（*国名，甲斐东北面，越后下面，相摸上面）绕回越后。
和晴信分别之时，陆云心里好一阵失落。他几乎冒出了不回越后的想法，不过他也知道这是不可能的，所以还是带着两千士兵不紧不慢地往回赶。
而这边的晴信也不想让陆云回去，不过他了解陆云，如果让陆云在家业和他之间二选一，他敢肯定陆云不会选他。就像让他选择，他也不一定会选陆云一样。
所以晴信知道，如果两人想要好好地在一起，就一定得把自己该做的事做完才行。而一想到这里，晴信就更加坚定了攻下信浓的决心。
两人分别后的第三天，晴信率六千大军包围了内山城。内山城的城主大井贞清并没有慌张，而是有条有序地笼城。
又过了一日，晴信按照计划的一样，将兵力布置到水场相反的方向，假装全力攻城。这时候，照理说大井军应该被此举迷惑，将大部分兵力部署在这里，然后晴信就能从防守薄弱之处发动猛攻，攻落三之丸。
但是结果和晴信想得完全不一样，大井军竟然知道他们只是佯攻，并且抽出兵力攻打晴信的本营。
当晴信得知后方本营被袭击时，心知计划必须改变，只能将佯攻转变成主攻。而大井大部分兵力都调遣去攻击晴信的本营，守城的士兵很少，所以晴信轻易地就攻进了三之丸。不过由于之前晴信挑的是和水场相反的方向佯攻，所以现在他们离水场距离较远，并且大井在他攻城的同时，已经调转回了兵力，守住了水场。
晴信调整了一下军队，然后第二天又佯攻二之丸，想让大井把水场的兵力调走，不过大井似乎知道晴信的目的是水场似的，将水场守个了滴水不漏。
如此耗下去也不是办法，晴信知道想攻下内山城就必须得把水场拿下，所以在进入三之丸的第三天，晴信采取了强攻的方法。大井没想到晴信会强攻水场，虽然把守水场的兵力众多，但还是被晴信打了个措手不及。
不过大井并不执着，见情势不利，他便放弃了水场，退回了二之丸。
再之后，晴信停下了进攻，只是切断了水源。由于内山城在山崖上，所以只要切断了水源，自然就能不攻自破。
不过晴信没想到的是，切断水源后两日，大井贞清竟然一点也不慌张，只是安分地守着二之丸，而二之丸更是没有缺水的现象。
晴信觉得不对劲，便让人在水场检查了一番，结果发现大井竟然偷偷地在水场下面修了一个供水渠道，也难怪大井一点也不慌张了。
破坏了供水渠道后，晴信又确定了一下，确实切断了内山城的水源，然后便带着一百士兵，悄悄往东北方向前进。
这次攻城实在是太不顺利了，晴信总感觉他的一举一动都在大井贞清的掌控中似的，所以有些事，他一定要向陆云问清楚。
这时候的陆云已经来到了上野境内，上野是关东管领（*官职）上杉宪政的地盘，但是上杉的政权已经受到相摸的北条氏的威胁。
上杉宪政是景虎的养父，后来景虎改姓上杉，也是继承了上杉宪政的姓氏。
现在陆云从上野经过，没道理不去拜访上杉宪政。不过他刚扎好营，还没来得及出发，意想不到的人便出现了。
没错，来者正是连夜赶来的晴信。
陆云见到晴信时，下意识地以为是自己眼花了。不过当他发现站在他面前的晴信很疲劳时，立马反应过来晴信竟然追过来了。
“有这么想我么？”陆云嘟囔了一句，不过他马上发现晴信看他的眼神不对劲——不像往常一样满是宠溺，反而带着一点距离感。
“你不想我？”晴信挑了挑眉，反问。
“怎么跟过来了？”陆云问道，他知道定是发生了什么事，不然晴信不可能过来找他。
“我拿下内山城了。”晴信淡淡地说。其实他并没有接到消息攻城成功，不过切断水源后，拿下内山城也是十天之内的事了。
“那恭喜了。”
“不过过程很不顺利。”晴信又道。
“怎么了？”
“大井贞清知道我的目标是水场，一开始就修好了供水渠道。”
陆云皱起了眉头，这点事有必要告诉他吗？不过没一会儿，他立马反应过来，晴信的计划好像只对他一个人说过。
“你是在……怀疑我？”
“这个渠道是新修的，而且我率军围城时，大井一点也不慌张，应该一早就知道我会攻打内山城。”
“所以呢？你确定知道计划的就只有我？”
“断水的事我没有告诉其他人，士兵们只是按照计划攻打三之丸，并不知道我的最终目标是水场。”
“所以说来说去，你还是在怀疑我了。”
“我不是怀疑你，我只是想问，为什么新兵卫经常都不在踯躅崎馆里？”
“他和城外的士兵们呆在一起。”
“你让他出来，我亲自问他。”
“武田晴信，你什么意思？！”陆云有点火了，他知道晴信有理由怀疑他，不过让他寒心的是，晴信竟然不相信他。而且对他忠心耿耿的新兵卫也连带着被怀疑，陆云自然是非常生气。“你的计划我没对任何人说过，就算你找新兵卫他也什么都不知道。”
“我相信你不会做这种事，不过你的手下就不一定了。你确定没有说漏过嘴吗？”
“我的手下我自己心里清楚，用不着你来管。”
“景虎，我想说的是，身边的敌人才是最可怕的。”
“你是说我的人有问题了？”陆云冷冷地看着晴信，“武田晴信，你凭什么怀疑是我的人，而不是你的人？”
“我的人我查过了，所以才来找你。”
“意思是你来提醒我我的手下有叛徒了？”
“我是为你好。”
“那谢谢了，我的人我自己会管。不送。”
陆云说完转身回了帐篷，而晴信看着陆云的背影，若有所思地皱了皱眉。
[注]村上义清和小笠原等人并称信浓四大将，在被武田信玄打败后，村上义清投奔了上杉谦信，引发了非常著名的川中岛合战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北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