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旧事重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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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过午饭之后，陆云和晴信一路无话地走回他们住的庭院。路上晴信并不是不想解释，他只是想等周围只剩他跟陆云的时候再好好说。不过陆云见晴信一直都没有解释的意思，自然是气闷得不行，所以也懒得跟晴信搭话。
“我说……刚吃过饭走得太快不太好吧？”晴信见陆云一直闷头向前走，忍不住拉了拉陆云的胳膊。
“加快消化，没关系。”陆云回了一句，然后又继续闷头往前走。
“你的身体可不是仅你自己的。”晴信无奈地笑了一下，然后把陆云拉回了怀里，“湖衣姬怀孕让你不舒服了吗？”
废话，明明知道还问。
“这里人多，回去再跟你解释好不好？”
“知道人多干嘛还老搂着我不放。”陆云瞪了晴信一眼，然后推开他继续往前走。
“真是越来越别扭了。”晴信好笑地感叹了一句，然后跟随在陆云身后。而看着陆云那孤傲的背影，晴信直想把他狠狠地抱进怀里。
以前有些小姓也会跟晴信闹别扭，什么事都非要他说清楚。晴信很烦这样的情人，不过对于陆云，他却没有不耐烦。
晴信知道陆云是个很明事理的人，所以他也不担心陆云会跟他耍小脾气。不过要是陆云真跟他使性子，他觉得也没什么。因为在晴信心里，他希望陆云所有的一切都毫无保留地展现在他面前。
想到眼前的人已经和自己越来越亲近，晴信就忍不住勾了勾嘴角，然后加快脚步跟了上去。
回到庭院后，晴信遣退了周围所有的下人，而这时候一直气闷的陆云终于拿正眼看他了。
“肯理我了？”晴信打开折扇扇了两下，也不急着跟陆云解释。
“先说好，我不是嫉妒她。”陆云扬起头看着晴信，“一个女人而已，我还不至于小气到那种地步。”
“呵，我就知道你不会做无聊的事。”晴信拿起折扇遮住了半边脸，而陆云看到他这动作，已经习惯性地就觉得晴信接下来要说的不是什么好话。
“就算嫉妒也没用吧，你又不能怀上小宝宝。”
果然！陆云握了握拳，深呼吸了一口。
“我又不稀罕能怀你儿子！”
“知道知道，你稀罕的是我。”
“武田晴信！”
“哦呀哦呀，又生气了。”晴信放下折扇，想把陆云揽进了怀里，不过陆云已经练就了一身躲闪的绝活，所以没让晴信得逞。
晴信挑挑眉，心想小家伙反应越来越快了，看来他也得多练练了。
“湖衣姬的儿子，是她求我给她的。”见陆云一副不爽的样子看着自己，晴信也知道适可而止，所以便拉回了话题。
“什么？”陆云呆了一下，脑子里立马闪过一部他在现代时看过的狗血电视剧。
“你知道湖衣姬为什么会答应嫁给我吗？”晴信合上折扇，难得认真地说：“湖衣姬希望收回诹访，而我希望有个能让诹访人民心服口服的领主，所以我们两人结婚的目的很简单，那就是生个儿子出来，掌管诹访的领地。”
这一点陆云倒是知道，不过他也不搭话，等着晴信继续说下去。
“湖衣姬嫁给我已经一年多了，可是还是没有怀上孩子，我承认这有我的过失，不过……”晴信笑了笑，又道：“谁让景虎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呢。”
“……给我正经一点。”
“好吧。”晴信耸耸肩，“此次上洛之前，湖衣姬来找我，她说她已经不渴望收回诹访了，只希望有个孩子陪她。而且，她说她不强求，要是这次不行，也就算了。她的要求一点也不过分，所以我便答应了她。”
“这样吗……”陆云想了想，上洛之前，他好像跟源三郎也……“那就算扯平了吧。”
陆云心直口快地说道，结果一说完，他就后悔了。
“扯平？”晴信皱起了眉头，眼神也变得犀利起来，“什么叫扯平，你在越后已经结婚了？”
“没、没有啊。”陆云结结巴巴地说，不过说完他又觉得不对劲，凭什么晴信能有三个老婆，他就一个都不能有？倒不是他想有老婆，只是这样他也太亏了吧！
“话说你都能结婚，我为什么不能结？”陆云又有点转移话题似的补充道。
“那是之前就有的。”晴信的声音变得低沉，和他平常说话时那轻佻的语气完全不一样，“喜欢上你之后，我何时还想过纳妾？”
“呃……哦。”陆云已经完全不知道怎么接话了。
“你还没回答我，什么叫做扯平了。”晴信一字一句地提醒道。
“其实我……”陆云的眼神飘忽不定，不敢看晴信的眼睛，“我……”
“你真的结婚了？”晴信的眉头越皱越紧，“是谁家的小姐？”
“不是……”陆云犹豫到底该不该告诉晴信他和源三郎的事，他一直觉得这件事是他穿越来之后犯的最大的一个错误。尽管在战国时代，大名们根本没有一对一的思想，可是陆云还是觉得这样做非常不好，就好像在他的穿越人生中落下了一个污点似的。而且陆云也不想让晴信觉得他是个随便的人。
“那是怎样？”
“还记得我给你提过的源三郎吗？就是之前我大哥的男宠……”
“记得，他怎么了？”
“其实我跟他做过……不过我对他没有感觉，我只是……”陆云还是不愿意欺骗晴信。就算他已经不是当初那个非常正直的陆云，就算他可以戴上虚伪的面具面对所有人，但他还是想在晴信面前展现真实的自己。
“你让他上了？”晴信的声音听不出喜怒，不过他周围的气压却明显变低。
“不是，是我在上面。”陆云连忙解释道。
晴信深深吸了一口气，也不接话，只是死死地看着陆云。他想象中的结果坏多了，所以听到陆云只是和一个小姓上了床，心里的火不由得小了一点。而且晴信也能理解，陆云和他一样是一方诸侯，有小姓什么的完全不为过。不过一想到他这么珍惜陆云，而陆云却完全没意识到他对他来说有多么特别，晴信的火便止不住地往上窜。
“我保证，以后不会再发生这种事。”陆云被晴信看得有些窘迫，所以埋下头小声地说，“我的心里，真的只有你……”
第一次说出这种话，陆云变得越来越窘迫，不过殊不知，他这一举动一下子就触动了晴信的心。
以前晴信从来没有想过一辈子只忠于一个情人，因为他身边总有些莺莺燕燕，他也没必要把持自己。虽然现在晴信对其他人都提不起兴趣，但他还是没对陆云做过什么保证。倒不是晴信对他和陆云没信心，只是他觉得以自己这个身份说出只对一个人忠诚这种话来，有点不切实际，也有点可笑。
不过当和他身份差不多的陆云对他说出那番话时，他却一点也不觉得可笑，反而觉得……有点感动。
“唉。”晴信叹了口气，刚才的火已消失得无影无踪，“我看你生来就是克我的。”
晴信把陆云揽进怀中，不想再说多余的话。而陆云也闭上了双眼，安静地感受两人越来越趋于同步的心跳。
不过就在这时……
“啊对了，不能就这么轻易地放过你。”晴信一开口，立马破坏了这美好的气氛。
而陆云的额头冒出十字路口，直想给晴信一记上勾拳。
“你偏心，连我都还没碰过你，你的小姓就先占了便宜，我要补偿。”晴信一脸无赖地看着陆云。
“你都碰过多少人了，我不照样没碰过你。”陆云的眼角抽了抽，决定还是先讲道理。
“那就碰啊。”晴信又露出狐狸般地笑容，“我随时随地都可以。”
“……”好吧，陆云早就该明白，跟这死色鬼根本讲不通道理！
休息了一会儿后，陆云前往城外查看士兵们的状况，而晴信则是来到了湖衣姬的住所。晴信已经很久没有仔细看过湖衣姬了，而现在看来，湖衣姬怀孕之后，似乎变得更加成熟，也更有风韵了。
湖衣姬见到晴信来看自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不过晴信却有点想不明白，之前湖衣姬对他也是不冷不热，为何怀孕之后却变得如此小女人？如果说这是怀孕对湖衣姬产生的影响，那之前三条氏怀上义信的时候，也不见三条氏有多大改变。
“主公难得来一次，最近我练习了一下插花的技艺，就让我为主公表演吧。”湖衣姬兴致很高，而晴信也不想坏了她的好心情，便笑着答应了。
其实晴信来这里是有话想对湖衣姬说，不过见湖衣姬这样，他也有些犹豫该如何开口，因为他要说的话，确实有些伤人。
湖衣姬让下人拿来了插花的道具，然后亲自到庭院里摘来一些新鲜的花朵。晴信这时候才发现，湖衣姬的庭院绝对是踯躅崎馆里最美的庭院——池塘里的水清澈透明，有几条小鱼都能看得一清二楚，而池塘周围围绕着许多或娇艳或淡雅或清新的花朵，花朵的旁边又种着一些新鲜的时蔬，一眼望去，俨然是一幅非常恬静的画面。
“湖衣姬，你平时是怎样过的？”晴信忍不住问道。
“还能怎样过？”湖衣姬笑了笑，然后一刀剪去手上花朵多余的枝叶，“种种花，除除草，偶尔看会儿书，一天也就这么过去了。”
“不会觉得无聊吗？”
“不会呀。”湖衣姬将花朵调整了一下位置，又道：“里美偶尔也会来陪我。”
“这就好。”晴信点了点头，然后拿起桌上的一朵花把玩，“这些花都是你亲手种的，摘下来不会觉得可惜？”
“让她就这么凋谢那才是可惜。”
“摘下来，不久也会凋谢吧？”晴信对湖衣姬的看法不怎么赞同。
“如果在凋谢之前，能组成这么美的一幅画面，那有什么可惜的呢？”湖衣姬把花钵换了一个方向，正对晴信，然后有些自豪地问：“怎么样，漂亮吧？”
“嗯，漂亮。”晴信看了一下花，然后又把目光放到了湖衣姬身上，“其实我来这里，是有话想对你说。”
“什么话？”湖衣姬的表情沉了一下，不过马上又恢复了笑脸，“是说景虎君的事吗？”
“倒也不是，我要说的是我们之间的事。”晴信顿了顿，又接着说：“我希望你不要对我有太多的期待，我会好好照顾你和你的孩子，不过也仅此而已。”
“主公的意思是说，就算我怀了孕，也不会爱我吗？”
“你知道我们为什么会结婚，所以除了孩子，更多的东西我不能给你。”
“我明白了。”湖衣姬释然地笑了笑，“说到底，主公眼里还是只有景虎君吧？”
“你明白就好。我一直喜欢和你聊天，也是因为你是个明事理的人，不会过多地带入自己的感情。所以……”
“主公放心好了。”湖衣姬打断了晴信，“我不会让景虎君觉得不舒服的。”
“嗯，不过我是真的很感谢你能嫁给我。今天就到这里吧，我改天再来看你。”
“好的，主公慢走。”湖衣姬朝笑着朝晴信点了点，然后看着晴信离去。
不过当晴信的背影越来越小时，湖衣姬脸上的笑容也随之渐渐消失不见，“哼，以为我是傻子么？”
湖衣姬冷笑着拿起剪刀，一把剪碎了她亲手插好的花朵。
作者有话说
第32章 旧事重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