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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49、一一九 昆提被捕2 ...

  •   昆提一去三日未返。卉紫前去暴室打听,但暴室守卫奴仆个个讳莫如深、缄口不言,卉紫不得不闯入内找寻,却见阴暗潮湿的暴室除了几个刑囚外,连昆提的影子也没有。无血迹,更无用刑痕迹。

      卉紫焦虑地离开暴室,有些茫然无措。宫中若无一点风声,则昆提必非因李夫人而被拘,此中必有更严重的事。昆提若不在暴室,是死是活?此事究竟为何?卉紫强行定了定神,转了个向,朝着那许久不去之处去了。

      卉紫贸然前往,没想到撞了大运,良平义竟然在。今日太阳不盛,即便靠近正午也不怕热,透过门缝一看,良平义正在门前台阶上悠哉哼歌。卉紫还是老办法,助跑几步欲爬门而入,没想到这门未锁,害得她踏空跌落、险些磕伤。她疼得龇牙咧嘴自地面爬起,可良平义却一副看好戏的神情道:“进门便见礼啊?”

      卉紫惊魂未定地站直了身子,回头看了眼门,意外道:“怎么不锁着了?”

      良平义一笑:“陛下素来如此。气过了就好了。”

      卉紫嗤了一声,揉着屁股一瘸一拐走来:“他倒是心宽。你怎地回来了?”

      良平义神色略低落:“郎君不肯随我离开,我劝得累了,索性由他。先著完手上这册再议。再者,也该探望碧儿了。”说罢向屋内看了一眼。

      卉紫想起李夫人口述李延年之事,不由得叹气:“这协律都尉也太执拗了,倒看不出职业操守这么好!”说罢,哼了一声坐到了良平义身边,“若我有机会,定帮你说他。”

      良平义噗嗤一笑:“无碍无碍。王胡子已经撤离了,他是自由身了。”

      卉紫又是一惊:“王胡子?王中、王二虎?”她讶异道,“王二虎不是视李兄为兄弟、平日对他好得紧吗?怎限制他自由?”

      “王中本是陛下派去监管郎君行踪之人,起初颇为不屑,许是相处久了增进了解,便越发仗义相待了。”良平义感念道。

      “都改称郎君了。”卉紫揶揄一笑,歪了歪身子碰了下良平义。

      良平义低头一笑,似眼中有光。

      “只是可惜受了此刑。”卉紫不觉溜出一句。话毕方觉不妥,赶忙管住嘴巴,半晌才敢开口,第一句话便是道歉。

      良平义摇头:“不过男女之欲罢了,不要便不要。”

      卉紫迟疑地点点头,虽不认同却能体谅。他二人已是灵魂伴侣,纠结□□反而玷污心意。

      “说起来,还因此将你连累入宫,当时我有些慌不择路了。陛下反复无常,他那日松口同意,我若不办,待他反悔,我便无机会了。”良平义道。

      卉紫故作大方地拍了拍良平义的肩膀:“行了行了。我自己想办法出去。”

      “怎么个办法?”良平义好奇。

      “其实没人敢帮我。”卉紫无力道,“但我想试试朴相媛。”

      良平义忍俊不禁:“小心害赵破奴挨板子。”

      卉紫怅然垂头:“你快别说了,我也担心。所以迟迟不催她来寻我。”

      良平义摇头道:“你若用朴相媛,不如利用尹美人。她每月都要出宫省亲。”

      “她?”卉紫看向良平义,见其神态端正,不似调侃之意,实在不知良平义所言何意。那尹美人如今岂会出手相助?她草草一想,觉得心烦意乱,便懒得理会、话锋一转道,“说正事,你是不是对昆提做了什么?”

      “嗯。”良平义点头,“本也不想如此,但彼时实在气愤。”她说着,自胸口掏出一块布帛,递到卉紫手上,“我还留了一个,想着也许有用,你拿去吧。”

      卉紫惊讶道:“这便是带走昆提之原因?是你扔在路上令陛下撞见的?”她说罢,见良平义点头,便低头端详起来,方见其上一堆小字——字好认,可连在一起实在难解:

      弓长木〇羊柯光
      靑
      太子

      太子?卉紫一顿,又将前面的字重新看了遍。她猜这许是份名单,但却看不出前八个字是谁,只得又往后看去。才掠了一眼,便一惊,脱口念道:“去病书至?”她说着,指着前面八字道,“弓长张——我只知道张汤。木,圈,是什么不知道。羊——桑弘羊。柯光又是何人?”

      良平义招招手令其靠近,指尖轻挥,将前面八个字拆分了一下。

      “桑弘羊、杨可、霍光?”卉紫哭笑不得,“那这青是何人?不是卫青吧?”

      良平义道:“根据当日情况,当是庄青翟,太子同其一道而来。”

      “来?来何处?”卉紫道。

      “你说呢?”良平义眨了眨眼。

      “这是——”卉紫不敢相信,“这是陛下会见的朝臣?这信是送给谁的?此等大事,只怕暴室根本解决不了啊?”卉紫一连好几问,但接着良平义一句话便回答了她所有疑问。

      “这是昆提每日送至卫将军家的信。”良平义说着,森然一笑,“此去经年,陛下头回惩戒长公主。我就是死,也瞑目了。尽管只是闭门思过,但自此无诏令不得入宫,岂不美哉。”她说罢,幸灾乐祸起来,“若卫将军得知事情因果,怕是会气得吐血,来陛下面前负荆请罪也难消其心头忐忑。公主这脾气秉性,自是不如阮夫人柔和安然,夫妇二人不好过呢。”

      “她这等同于派人监视陛下啊。可是知晓每日会见又有什么用?”卉紫不解。

      “彼时大将军可还不是大司马。若知道陛下倚重谁,不就哈提前纵横、替她夫君铺路了吗?可陛下岂会容许卫家一头独大,自然更青睐霍将军,公主怕是早就清楚这点,着急了。”良平义道。

      卉紫恍然,之后沉默不语。

      “吓到了?”良平义调侃。

      卉紫摇头:“没有。只是我与子玉觉得那送与邢夫人的帖子笔迹有异,可若昆提就这么没了,便也核对不清了。”

      良平义一笑:“昆提的字极易模仿。我丢给陛下的原稿,便是伪造字迹替换而来的。”她说着,起身回了殿内,不多时取了几块布帛、几片竹简置于卉紫面前,“我便是以此法仿造。”

      那几片布角竹简是昆提平日练字所用,看得出也是尽力学习过的。另有几片则是拆分的偏旁部首笔画,一眼便看出是照着昆提书稿画得。卉紫恍然大悟、啧啧惊叹,竟是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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