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话三千（穿清）》莫逗墨豆

89、五阿哥

　　冬天南苑行围，十有八九都是猎熊。太危险，躲远点儿准没错。我和柳儿几个人骑马站在远远的山头上看着康熙带着一大群人在围猎。热闹是一定要看的，危险一定是要远离的。把我关了那么久，总是要补偿的。所以不要用规矩套着我，我要出来骑马。

　　“给五贝勒爷请安，贝勒爷吉祥。”我正看得精彩，没想到旁边却传来请安的声响。如此正式的请安声？我看了看一脸正色的柳儿。“给和小主请安。”再回头碰面的就是久违了的五爷。“没想到五爷也随驾行围，怎么没有下场呢？”我笑着问道。“唉，和小主眼中只有十三弟，却看不见我们了。”他半开着玩笑，却话里有话。“你们兄弟真可怕，我看日后要躲着点儿才行了。不然也不知道哪天就被人利用了，再不就被人陷害了。”我的嘴上也丝毫没有示弱。

　　“呵，和小主还是象以前一样爱说笑。”他笑得有些不自然，转而又收了笑变得有些无奈，“不管你信不信咱兄弟们从来都没想过害你。事出有因，没想到却是这种结果。”“你是来跟我解释的？”我不由挑了挑眉，这事儿似乎变得有趣了。“我本不想来的，因为这事儿我是事后才得知。只是除了我，其他人却只怕也找不到可以和你说话的机会了。所以我只好来了。”“好啊，那就听听你这事后才知的人都知道些什么。”我的口气不太好，虽然不想这样，可却没有办法控制，看来我的自控能力还真差。

　　“巧儿不必如此敌意的。真的。”他怎么可以这么自然的叫着我的名字，如同多少年以前一样，我不禁动容了，心也自然的放松了。唉，我还是太善良了。真不知道该称赞自己还是该把自己臭骂一顿。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这句话可以对太多人说了。”五爷叹着气开始了他的解释，“你也许想不到，八弟对你一直念念不忘，兰儿对此事也耿耿于怀。兄弟们聚在一起偶尔还会说起以前的事儿。尤其是十四弟，说了你可能不信。在十四弟心里你就是八嫂，而不是皇阿玛后宫里的一个嫔妃。也许这么说有些不敬，可也是事实。这次太子一出事，大家都觉得是个机会，可以让你二人团圆。所以想出这么个主意，宫里额娘也答应了帮忙。只是不该拖了十三弟下水。到头来却是这么个结果。”

　　团圆？笑话！“五爷怎么就觉得我一定想出宫与八阿哥团圆？”我又好笑又好气地看着他，“这事儿与我事关重大，你们就擅自帮我做了主了？就没有人想过要问问我的意见？对于胤禩，你们怎么就知道我一定心里还有他？是不是太自欺欺人了？”他有些吃惊，甚至有些难以至信：“巧儿，此话怎讲？你二人一直以来如何，我们自看在眼中啊。况且这么多年来八弟为你做了多少事你可知道？如此无情的话，你怎么忍心说出来。”他似乎有些怒了。

　　“五爷，不然我能如何？现在这种情况我还能怎样？让我出宫跟了胤禩？就算胤禩不在乎别人会怎么看？万岁爷会放过我？放过胤禩？我真得不明白。这个世间不是讲究好女不事二夫，好仆不事二主吗？你们怎么可能接受这种事情？你们早就该劝八爷把我忘了，不要再牵挂了。一切都只会是图劳。胤禩在万岁爷跟前是个什么情形你们比我清楚。就算是为了他好，也该要他痛下决心把我忘了。”我要疯了，这群人到底在想什么！

　　“忘了，谈何容易。我知道了，想来你也是为了八弟好。我会告诉他的。的确，在皇阿玛跟前儿，他一直都没有个正经差事儿。前段时间好不容易讨了个内务府的差，可没多久又受太子一事牵连被皇阿玛训斥，革去贝勒。连十四弟也挨了打。不然也轮不到我来跟你解释了。”但愿他想得明白。

　　“十四阿哥挨了打？为什么？谁打他了？伤的重不重？”听说小十四被打我有些心急了。“你还不知道？”五阿哥一愣，“没几天前的事儿。皇阿玛说八弟想谋取，要议政处审理，九弟和十四弟去求情，被皇阿玛打了。重到是不重，只是心里不舒服是真。”

　　噢，好象是有这么回事儿，一着急就忘了。“主子，万岁爷来了。”柳儿忽然在边上小声说着。我忙抬头去看，康熙带着几个随从正往这边儿走。我看了一眼五爷。“我不会走的，此时走了更显得心虚。”五阿哥冲我笑了笑。唉，这些人都是人精，我有些找不着方向了。

　　康熙到了跟前儿，我们例行公事跟他请了安。五阿哥表现自然，根本就不象跟我说过什么一样。康熙好象也没有太在意，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康熙对我列着他的战果，我却心里惦着是不是要跟他讲这件事儿。因为我有些想不明白，找个人说说可能会好些。只是怕说出来了，有人会倒霉的。我又不太想做得太绝。我奶奶说了凡事留三分，日后好相见。不听老人言，吃亏在眼前。我一向很听奶奶话的。

　　“说吧，一个晚上都心神不宁的，想必是胤祺跟你说了什么。事情大概我也知道，有什么想不明白的就问吧。”最后他还是放弃了臭显摆，开始关心我了。

　　“事情大概你都知道？那为什么还要胤祥、梁九功背着黑锅？”我更不明白了。“用你那小脑袋瓜子好好想想。”他冲我摇了摇头，“太子一事原本就牵涉多个皇子，你这事又有牵扯，如果要认真追究必是要定罪的。不管怎样，那都是朕的儿子。旁敲侧击地警告一下就算了。如果真要治罪，我又如何忍心。至于胤祥，如此处理已经是轻的了。不要想着为他求情。只是老四兄弟二人让朕甚感心慰。于此时机却在为其他兄弟着想，实属不易啊。”

　　“呵，没看出来，您这还是位慈父呢。”我取笑着他，“慈父为什么还把十四阿哥给打了？”“那、那不是一时气极嘛。”他瞪了我一眼，“看来你没什么疑问了。那朕可就歇息了。”天，他跟我来昨天我那一套。

　　“别，别介，我真有问题。来，您这坐好，我倒杯茶给你，咱慢慢儿地说，细细地说。”我拖住他坐好，倒好茶。他只是笑眯眯地，没说话。“唉，这话还真不知道怎么问。”我有些难为情。“你还有什么话是说不出口的？再骇人我都听着呢，问吧。”他不以为意地喝着茶。

　　“好，你让我问的。”我打定了主意，“你以一个男人的角度告诉我。有句话说妻不如妾，妾不偷，偷不如偷不着。这话在不在理？”“噗！”康熙的一口茶全喷了出来，接着一阵急咳。吓得我赶紧帮他槌着后背。这要一口水呛过去了，那我可罪该万死了。

　　他用手指着我半天才缓过气来：“你，你这什么问题？”“你让我问的。”我扁了扁嘴。“我知道你想问什么了。”他清了清喉咙，“是胤禩吧？”我忙点了点头，跟聪明人说话真好，省心又省力啊。“我觉得我还没到那种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地步，只是八阿哥这样，让我觉得难以理解。”

　　“并不难理解。”他示意我给他倒过一杯茶，“还记得上次他跟你说的那个传闻吗？得巧儿者得天下。虽然只是些无稽之谈，可对于想得到天下者而言，那就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了。他们用尽心机手段，无非都是为了得天下。”“噢，原来如此。”我恍然大悟，早就不记得有这一茬了，这老头记性不错。

　　“这话八成是传错了。不应该是得巧儿者得天下，应该是得天下者得巧儿。哈，你看，天下是万岁爷的，那巧儿也就是万岁爷的。对吧？”说完，刷我的脸就红了。晕，我到底想说什么呢？怎么感觉有点儿怪怪的。唉，发神经，这人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想说什么。

　　“胡思乱想。”他放下茶杯拍了我一下，“以后你在跟前儿的时候不能喝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