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胤祥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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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出闹剧就这么莫明其妙的开始，又莫明其妙的结束了。梁公公背着黑锅被“赶出”了宫。柳儿也放了回来，其他人就不知了去向。康熙答应我不会伤害任何人，所以我想大概是放出宫去了。这次的洗牌康熙撤底地换掉了我身边所有人，除了柳儿。柳儿看上去与以前并没什么两样。只是不管我怎么问，她都不肯告诉我那十几日她们究竟是怎么过的。梁九功出宫的那一天只有三儿一个人去送了他。背着这样一个罪名，不被人在多踩上一脚已经是够意思了吧。人们只是在背后议论着这位宫中老人儿，议论着他到底是哪个主儿在宫里埋的线，这么不小心被挖了出来。
终于离开了紫禁城，心情一下子轻松了很多。脑子还在回放着宫里那群女人在得知我被冤之后的种种反应。不知哪一个是真心，哪一个是假意。害我的人只可能是她们中的一个。有心想着算了，事情过去就算了。可还是有些不服气，总是觉得应该把她揪出来也报复一下。
车在平稳的前进着，我隔着窗纱无聊地向外望。恍忽地看到胤祥的身影在远处时，我不由的愣住了。怎么，他竟然伴驾吗？那日看康熙提起他时的一脸怒容还以为会象我一样被要求闭门思过，康熙竟然要他随行？真是万事难料。也好，也许可以找机会问问他，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我始终都不相信他会做那样的事儿。
南苑行宫安顿好之后，我找到康熙表明我的意思。“你要去见胤祥？”刚刚下车我就提出这样的要求让康熙有些吃惊。“是，我想见见他。有些事情不明白，总想着问清楚了。万岁爷不一定问得出的事儿，也许我可以问出来。万岁爷也想知道十三阿哥到底为什么这样做吧。”我觉得理由很简单。他沉思了一下：“好，你去吧。叫三儿给你带路，只是晚上才过去好一些，如果让人见了难免会有些说辞。”正合我意，如果人多，只怕胤祥什么也不肯说了。就这样静悄悄地去见了最好。
入夜，三儿在前面带路。柳儿在旁边小心地扶着我。我心里盘算着要如何开口问他。胤祥的院子很静，好象没有人一样。我示意三儿呆在院门口放风，只和柳儿进了院儿。只有一间屋亮着灯，只能在那儿吧。我定了下神，推开了那扇门。
昏暗的烛火笼罩着一个让我觉得陌生的胤祥。他专注地在看着书，似乎并没有察觉我的到来。在一旁拢火的小石公公听见声响侧身看来，发现是我不由叫了一声：“爷……”胤祥应声抬头顺着小石公公地眼神看见了站在门前的我。
“巧儿？”他似乎有些惊喜，转而又想起什么似地慌了起来。他放下书冲了过来一把将我拉进了屋，紧张地向屋外张望了张望随后关上了门。“你疯了？这个时候跑到我这儿来？”他责怪着我。我看着好笑：“你才疯了呢。没有万岁爷的默许，我怎么敢半夜三更的跑你这儿来。”他愣了愣苦笑道：“也是，也许真得是我疯了。”“疯子，这回被你害惨了，快点儿给我斟茶认错。”我试图打消弥漫在我俩之间的这种尴尬气氛。“坐吧，早该料到依你的性子一定会来问罪的。没想到这么快。”胤祥叫小石上了茶。
一时间两个人都没有说话，看来这个头还挺难开的。“说吧，要是不说我今儿个就算白来了。”最终还是我先开了口，“你老老实实地告诉我，为什么做这么傻的事儿。信到底是不是你写的？什么时候叫什么人放进了我的屋。”
“怎么可能是我写得。”他有些郁闷，“宫里宫外不少人都有我的两贴字，想要仿也不是什么难事儿。我没想到的是竟然拿我来栽了这个赃。”“既然不是你万岁爷问的时候就应该否认，干嘛又认了？这回可好，惹恼了万岁爷对你有什么好的。”我就知道他不会干这种事儿。
“还不是为了你！”他脱口而出的话让我顿时面红耳赤。看我红了脸他又连忙辨解道：“唉，不是你想的那样。算了，不从头讲只怕你也不明白。好几个月以前了吧，我想吃便宜坊的焖炉烤鸭，就叫了小石头去买。没想到大阿哥他们也在，小石头本想着进去里间给他们请安，没成想到门口听到了些话，也就没敢进了。他们正商议着怎么把你从宫里弄出来。看来八哥对你还是没死心。本也没我什么事儿，可能八成是他们发现了小石头偷听所以就栽赃给我了。听皇阿玛一说我就明白了，我一气就认了。反正一件事也是背，两件事也是背。我想我这一认怎么都不能让八哥顺顺当当的如了意。可是谁想得到染九功竟然就认了这事儿。唉，看来皇阿玛对你呀，真得不同，连身边服伺了那么久的人都舍了。不过也只有梁九功认了，只怕才盖得住这事儿。只是我也惨了，这几年只怕也只能看着皇阿玛的脸色行事了。为此呀，我后悔着呢。”
他说得清楚，我听得明白。又是老八吗？他还没死心？为了什么呢，这样的久久纠缠不肯放手？这么多年了，他还没累吗？
“事儿就是这样了。你不会怪我了吧？”他可怜惜惜地看着我。“我根本也没怪你，我想你一定有你的理由，只是想问清楚而已。我知道你不是那种人，所以不问清楚了我心里憋得难受。”我笑着长长地出了口气，“好了，我现在都知道了，万岁爷那儿有我呢，不会叫你冤很久的。”“巧儿，皇阿玛那儿千万别给我求情。”听我提起万岁爷他的面色有些凝重，“事情不止你这一件，皇阿玛原不原谅我，我自己心里有数。如果你去帮我求了情，只怕皇阿玛心里更加会怪罪于我。反而让我的情况更糟。”听他这么一说我心里又多了份疑惑：“胤祥，你还干了什么？”“没什么，夜了，你该回了，再晚皇阿玛该担心了。”我有心想帮他，可他却下了逐客令。
离开胤祥清冷的小院，心里少了一份疑问却多了一分担心。从封嫔以来胤祥一直呼我小主的，可今天他那么顺口的叫着我的名字。可能只是想以朋友的身分解释清楚吧。可是这孩子八成捅了什么大漏子了，不然最后不会那么说。康熙那里到底要不要为他求情呢？
“胤祥是这么说的？”康熙在听完我的表述之后平静地喝着茶。“嗯。”我不明地看着他。他放下茶杯闭上眼靠在靠枕上缓缓地说道：“在我众多儿子中，除了胤礽之外只有胤祥年小丧母。所以对他二人我也格外照顾。可是……，哼，最让我失望地也是他二人。如今做下如此大逆不道之事，真是让我痛心疾首。”
“万岁爷，你打算怎么办？”我试探着想知道胤祥会落个什么下场。“怎么办？不知道。儿子都大了，一个个虎视眈眈地盯着这个位置。更何况如今又废了太子。有心的早就开始有所行动了。”他心里挂着的事儿和我想的事儿不同，所以竟然答非所问了。只是我没想到他会跟我谈废太子的事儿。“废了太子，每个人都觉得自己有了希望，所以会乱一阵子吧。”我随口应着他。“是啊，这也让我看清了，平时那些谦和恭顺的都存着什么心了。”他睁开眼看着我，“巧儿，于此事上你有什么看法？”
咦？他竟然问我有什么看法？太阳打西边儿出来了？“你不必问我。”我冲他一笑，“万岁爷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如今这点儿事算什么，你定是想好了主意的，这会儿问我只怕是想让我出丑，让自己乐乐吧。”虽然冲他笑着，可我心里也明白，这事儿没法说，他心里乱着呢，估计说什么都是死。
“呵，你竟跑我这儿来耍花枪。”听我这么说他自己也笑了，“我现在哪有什么主意。只是尽最大的努力不要让他们乱了纲常，出现兄弟相残之事才好。”兄弟相残也要等你死了之后他们才敢，我心里想着可嘴里没敢说。“讲个故事给你听吧。”我想起老爸讲过的一个故事。“好啊，听说你很会讲故事，朕还没听过呢。”他的心情似乎好了很多。
“从前有两座山，东山和西山。两座山上各有一座庙。每天两个庙里的和尚都要到山下的河里面打水，所以渐渐地东山庙里的和尚和西山庙里的和尚变成了朋友。每天打完水就一起聊会天才回庙里。这样一过就是三年。有一天，东山庙里的和尚去河边打水的时候没有看见西山庙里的和尚，觉得很奇怪，想他可能有事儿所以没来吧。可一连几日西山庙里的和尚都没有来打水。东山庙里的和尚就担心起来，说西山庙里的和尚是不是病了。于是东山庙里的和尚就上了西山看望。谁知，一进西山庙就发现西山庙里的和尚正开开心心地打扫着庙院。西山庙里的和尚看见东山庙的和尚来看自己自然十分开心，便热情的招待了他。东山庙里的和尚不解地问：‘你最近为什么没有去打水呢？’西山庙的和尚说：‘我以后都不会下山去打水了，这三年来我每天都抽出一个时辰在庙后挖井，前几天终于大功告成。以后庙里用水就去井里打水好了。’这时东山庙里的和尚才知道西山庙里的和尚为什么不去河里打水了。”我停下来看着康熙。
“讲完了？”康熙似笑非笑地看着我。“讲完了。小故事嘛。”故事挺简单的，道理也很简单。“不知你在讲什么，又是山又是庙又是和尚的。”也不知道康熙是真糊涂还是装糊涂。“这有什么不明白的，一颗红心，两手准备呗。”我冲他撇了撇嘴，喝了口茶润润口。“做两手准备也要有合适人选。你觉得哪个合适？”呵，这小子绕来绕去竟象是在套我话。太极我也会：“万岁爷看着合适的就合适。”
“我就是看不到有合适的呀。”他叹着气，似乎真得很烦。“找不着慢慢找呗，那井也不是一天两天就能挖好的。您在这儿慢慢挖，我呀先回屋睡去了。您挖好了吱会我一声，我帮您看看这井里的水多不多。”我困了，不跟他一起熬着了。
我还没站起身，他却一起身扯住了我：“哪有那么好的事儿，挖井这样的苦力活，你总要帮我分担一下吧。”“哎呀，万岁爷，您看我这小细胳膊小细腿儿的，我哪有力气挖井啊。您还是找那年青力壮的帮忙吧，啊！”我拉回被他扯住的衣服往外走。“魏珠，今晚和小主侍驾。”我还没走出门口，那老东西竟然冲着外面大叫了一声。
紧接着魏珠就带着一群宫女太监进来了，连拉带扯地又把我拉回去了。唉，人在宫中身不由己啊。救命啊！
作者有话说
第88章 胤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