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话三千（穿清）》莫逗墨豆

61、德州行

　　离开热河回京没多久，康熙又带着太子、四阿哥和十三阿哥开始南巡了。第一次带这么少人出门呢。我自然是当个跟屁虫了。有的出来玩儿就绝不呆在宫里，说实话宫里的气氛不太好。而且只有在康熙每次都带着我的时候，我才会觉得他心里有我。如果在宫里，就有一大群女人了。这心态真不知道要怎么调整才合适。有时候都在想，为什么穿越过来的时候不是穿成康熙？也体会一下拥有一大群老婆是什么感觉。呵，这想法还真是变态的可以了。算了，既来之，则安之。我就在这安安稳稳的作自己的娘娘，怎么说跟着康熙什么都不愁了。这何止是一张长期饭票呀，这简直就是一张白金卡，想怎么刷就怎么刷。

　　沿着京杭大运河坐船一路南行到了德州。我说什么都要去吃德州扒鸡，所以我们就在德州上了岸。开玩笑，就在眼前的美食我怎么能放过呢。我出来旅游就是为了这张嘴，吃遍大江南北也是我的一大梦想。

　　德州是一座古老的城市，据说历史根源可以追溯到夏商周。我没来过德州，只是有时坐火车路过。对于火车站里叫卖的扒鸡我是不太敢买的。现在就跟着康熙来饱饱口福吧。我是饱了口福了，可是另外一件事让我始料未及，太子不知道是不是水土不服竟然到了德州的第二天就病倒了。还挺严重的，上吐下泄，还发高烧。我这心里有些过意不去了。德州是我要来的，怎么就把他害成这样了。

　　出来不比在宫里，身边伺候的人也不多，所以我叫了如意过去帮忙。看如意尽心尽意的服侍着太子，我大概也明白，这丫头只怕心里还是惦着太子的。唉，这傻丫头，那家伙有什么好呢。况且据我所知他应该还死不了。

　　因为太子病倒了，所以我们也在德州停了驾。康熙带着我，在这个城市里到处乱转。他到象个导游，一路讲解着当地的历史人文。让我知道了很多以前不知道的事。原来德州还是有很多历史名人的。对于故事是可以听听，但是那些歌词诗赋，呵，还是饶了我吧。

　　德州除了扒鸡之外，还有一样东西是吸引我的，就是菊花。我这人挺滥情的，是花我都喜欢，树上开的也好，路边长的也好，只要开花的，不论大小，我都想停下来看看。深秋九月，菊花已经到了尾期，所以都在拼命的争取着最后的灿烂。我不和康熙出去逛的时候，就在行宫里看花。

　　周杰伦有一首歌叫《菊花台》，整首歌感觉都慢悠悠的，而且是他难得咬字清楚的一首歌。相对于这首歌的高潮部分，我更喜欢中间的那一段“花已伤完，飘落了灿烂，凋谢的市道上，冥冥不堪。手摸独樵，愁心拆两半，怕你上不了岸，一辈子摇晃。谁的江山，马蹄声慌乱，我一身的戎装，呼啸沧桑。天微微亮，你轻声的叹，一夜惆怅如此委婉。”喜欢里面的意境，一个马上戎装的将军，一个独守空窗的红颜。菊花台和菊花不知道有什么关系呢？

　　“主子，听说外面新进了一批菊花，都抬到中门的夹道里了，您要不要过去看看。”小三儿也不知道从哪儿冒了出来。这小子跟着我出来就象放了风一样。“好啊，去看看吧。”吉祥陪着我随着小三儿往外走。

　　在中门狭长的夹道里沿墙摆着一排盆栽的菊花。是极品吗？黄的、粉的、白的、紫的，颜色都很正，花也开得好，看来是花了很多心思在上面的。这也是我心里矛盾的地方，一面想着这么折腾一定是害苦很多人的，一面又想多看一些漂亮的花儿。但愿康熙的名声不会因为我而有了污点。“这些花听说都是本地的极品，叫什么仙露蟠桃、古都瑞雪、紫阁青霜，奴才也说不太清了。花是本地的一些乡绅进贡的。”小三儿在旁边解释着。“都记着是谁送的吗？应该都有登记册子吧。看来都是各家的藏品，我们看看就算了，等离开的时候都还了给他们吧。”心里虽然有些不舍，可是君子不夺人所好嘛。

　　我们正慢慢的赏着，偶尔和吉祥、小三儿开开玩笑。忽然听见有人高呼“让开！小心！”忙抬头去看，一匹快马正飞奔而来。我们一群人急急地贴在墙上躲避，吓得一群小宫女大叫着。我心里有几分不爽，有没搞错，就算是八百里加急也不能这样急冲冲的骑马进来啊。如果伤了人怎么办。最让我气愤的是那马速到了跟前儿都没减。什么人，有特权是吧？

　　安抚了一下跟着的小宫女们，我也没了什么看花的心情。吩咐着小三儿把花都送回去，然后正打算回屋。远远的却看见康熙一群人过来了。我心里又纳了闷，那八百里加急不是找他的？他怎么跑这来了。

　　“可伤到了？”到了跟前儿他急忙拉住我的手问道。“没人伤着，远远看见都躲了。”我笑着安慰他。他的脸色不太好，似乎想发火却忍住了。他拉着我进了中门，以为会回屋，没想到却往太子的院子走去。身后的一群太监宫女连大气都不敢出跟在后面。我除了傻傻地被他牵着，也想不明白他想干什么。

　　“外面候着。”到了院门，他喝住身后的人，拉着我进了院子。如意在太子的门外站着，脸色差到极点，看见我们来，忙过来请安。康熙伸手制止了她。“索额图在里面？”康熙问到。“回万岁爷的话，在。”如意低头回答道。索额图？这名字挺耳熟的。好象在电视里看过。哈，想起来了，就是和韦小宝一想吃喝嫖赌的那位，好象还教韦小宝怎么收钱来的。嘻，不知道真的索额图什么样，我想看看。

　　“巧儿？”康熙的眼中带着询问，可能我的笑意已经写满在脸上了。我冲他摇了摇头，这个没法说，毕竟是小说不是真的，自己在心里笑笑就算了。康熙没再理会我，只是在门口犹豫了一下停住了脚步。“如意跟朕来。”他一回头拉着我又出了院子。莫名其妙，我的感觉。

　　回到房间，如意跪在地下，我不明康熙的用意，只是坐在一旁看。但愿如意不会有事儿，不然在这种奇怪的情形下我不知道是不是能给她求到情。

　　“说吧，都听到了什么。”康熙冰冷的声音让人觉得害怕。如意的表情有些复杂，不知道是害怕还是伤心，她的眼神有些慌乱，想必真的听到了什么。

　　“索、索大人一进来就赶了奴才出来，所以具体说什么奴才也没听清。只是隐隐约约听索大人说什么，一个妇人也敢与太子相面，什么阴影不阴影的，都是些妖言，只怕太子这次病倒也是有人害的。象这种女人就应该一刀结果了。奴才听到要杀人腿都软了，所以下面的也没听清楚了。”开始如意还有些慌张，到后来说得越来越顺了。只是她说的那个女人怎么感觉象是在说我呢？妇人？我还没老到妇人的地步吧？相面？不会吧，我和康熙的私房话也能传出去？

　　“太子怎么说？”康熙继续问道。“太子。”提起太子如意有些黯然，“太子声音太小，奴才没有听见。”“你去吧。”康熙沉默了一下，叫如意出去。如意临出去时看了我一眼，她微笑着，眼里含着泪。

　　“巧儿，你叫人收拾一下，明天我叫胤禛送你回宫。”如意离开后，康熙竟然要我回宫。“为什么？”不是去南巡吗？才到德州就让我回去了？“我不想看你出事，快去吧。”他催促着我，我只好叫吉祥收拾东西。也是，不是说给一刀吗？这个还是小心一点儿的好。那我先回宫了，安全第一。

　　第二天，天蒙蒙亮我们就出发了。康熙只是让胤禛护送我回去，也没有多讲什么。我们上了船又往京城出发了。一路上我静静地坐在船上看着沿途的风景。如意竟然没有跟着我一起回京。

　　“常泰如果看见你现在这个样子一定不敢认你。”没留神，四阿哥竟然到了身边。“你说我四哥吗？人经历一些事，心态就会变了，这一年来我也经历了太多事儿，想不变都难。”我靠在窗口看着外面的荒凉。“当时的那种情况，也不是什么人都可以应付的。况且跟了皇阿玛是你最好的选择。”他坐在船的另一边。咦，他想说什么？我收回目光去看他。“呵，也许是我多嘴了。”他一笑，看向窗外不再出声。

　　“谢谢你。阿哥里面第一次有人理解我呢。”我有些欣喜，没想到一直少言的他竟然看得比别人明白。“理解？”他看了看我，“没什么不好理解的，老八怎么会不明白，只是不想面对罢了。如果说阿哥里面有人不理解可能就只有胤禵了。就算他现在不明白，日后都会明白。不用为他们烦心了，常泰说让你在宫里醒目一些，不要给自己惹麻烦。话帮他带到了，你歇着吧。”说完他就离开了。

　　四哥在担心我吗？有家人的感觉真得很好呢。四阿哥是来安慰我的吗？呵，让一个不爱说话的人说这么多话也挺难为的。看来他们两个关系不错。我根本就没什么好烦心的。对于胤禵我也想明白了。其他的阿哥我也根本没有放在心上。小三儿，河边上的芦苇枯黄得一片一片，挺好看的，给我扎几捆回去。漫漫冬日，还是要找个什么事儿干干才过得快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