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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第八章 斗酒事件 ...

  •   五公主和阿蒙一唱一和并没有如愿把我带离逍遥宫。反而是太子那厮看我的眼神带了明显的探究。不过,他不问我也不便答,谁知他在想些什么。
      次日,阿蒙与太子竟莫名其妙斗上了酒,上等的浣沙溪酒,很有些劲头,即便是我也撑不过十杯,二人你来我往,一杯一杯地仰头闷掉,硬是旁若无人地狠狠地斗了十六个回合,最终阿蒙不敌,醉倒卧地。太子倒是个酒品极好的主,如果忽略他的面红耳赤和一身的酒气,倒真有几分气定神闲,连走路的步伐都极稳妥,人竟比平常还好伺候几分,不吵不闹,安安静静地走在我前面。
      我正想,阿蒙这人,平常不吭不响,斗起狠来,也是个当仁不让的主,只是这次这技不如人,堂堂南国的太子,不仅在蜜罐子浸泡中成长,也一直浸泡在酒罐子中。我与阿蒙从小看着彼此长大,是知根知底的。阿蒙这人,内心不比他表象看着温良纯善,一副谦谦君子的模样,却是个很有些脾性的人。记得小时候,他有一房不知哪里冒出来的表妹,十分黏他,吃饭、睡觉、更衣……处处尾随,我有些看不过去,就想逗逗那小姑娘,当然我那时也是一个小姑娘,只是胆子较肥,主意较多。她那小表妹虽极为任性,却是个真正的胆小鬼。一日,我带了一把梳子和一身白衣混进于府,当夜,我便穿着白衣,梳直长发,弄晕了他那小表妹的丫头,在他小表妹的窗外放上一条高凳,爬上去,影影晃晃的,再加上我从街上口技先生那里学来的鬼叫之声,活脱脱一个女鬼。她那小表妹当夜便吓得尿了裤子,藏在锦被里,哭不敢哭,喊不敢喊,弄得我很有些成就感。之后几日她便一味地哭,说见鬼了。于家的长辈颇疼爱她,当即为她请了一群法师,热热闹闹地驱魔降鬼。事后她依然见人便哭,万分委屈。哭得我内疚不已,我其实是个憨直的,当时就把实情一五一十地讲给她听,她听得一愣一愣的,最后用颤抖的指头指了我,“你……你……你……”,连连念了无数个“你”,还加上一句,“我不会放过你”。
      后来想起,那小姑娘的任性脾气发作起来颇有些惊天地泣鬼神。事情是这样的,我戏弄了她,她知道实情后,很是气不过,便命她那些奴才把我推进于府的湖里,把想救我的那些个于府的下人全制了,任凭我在水里垂死挣扎。当时不会凫水,苦苦捣腾了一番,便只剩半条命,幸亏阿蒙那小子来得及时,从水里把我扒拉出来,又是拍又是敲,我才喘过一口气。脑袋瓜子还没转过来,晕乎乎地听阿蒙那小子怪我不好好学习凫水,才落到如此下场。见他那气呼呼的模样,我当时便以为阿蒙那小子与他那小表妹才真正是一伙的,正找了由头责骂我吓唬了那小姑娘。亏我平时拿他当知己,他倒好,做起了“见色忘义”的勾当。我抬头看了看那直勾勾盯了我的小姑娘,也不知在生气还是在高兴,好吧,真正是个粉雕玉琢的娃儿,关键人家还是一公主,虽如今是落难的公主,可“垂死的凤凰比鸟大”,人家要什么有什么,我彻底认输。一生气,连对阿蒙感谢都没说,一溜烟跑回了家。
      头一阵,闭门思过,再也不踏足于府,阿蒙来我家找我父亲摆棋,我也视而不见听而不闻。时间长了,又结交了一群新伙伴,渐渐把阿蒙那小子抛诸脑后。正当我要把他忘得一干二净时,听说于府发生了一件大事,公主掉湖里了,掉的那湖还是我当初落下去半死不活那一个。真是奇了怪了,我闻到了阴谋的味道。果不其然,几日后,于家少主对落难的嫔妃,也就是他的姨母说,于府闹鬼,请她带着公主另寻他处。真是大白日也敢睁着眼睛说瞎话,听人说,当时阿蒙负了双手,很有些于家少主的气势,对着公主一群人道,“不管住在哪里,于家定尽保护之责。”还回头将了他父亲一军,“是吧,父亲?”
      看来我判断失误,阿蒙不仅不喜他那小表妹,还是个深藏不漏的主。等他再来我家找父亲摆棋,我便搭理了他一二,他有些喜不自胜。说我好久都没理他了,他还以为我一辈子都不再理他。见他说得可怜巴巴的,像被人抛弃的小狗,我的憨直毛病又犯了,把我以为他喜欢他那小表妹的猜测告知了他,包括不想搭理他,刻意疏远他的种种。他听后,笑成了一朵鲜花,还说什么,他只喜欢阿乐。事后,我和他和好如初,过着颇有些戏本上唱的“青梅竹马”的日子。
      瞧吧,阿蒙是个颇有计较的人。以前他为了求得我的原谅,算计过自己的小表妹,这次,太子困了我,那番煽情的说辞都没能说动那厮,几乎是刀枪不入,阿蒙肯定很有想法。再者,太子那厮听了最后他说的那句“青梅竹马”不为所动,还当了他面做了火上浇油之事,耀武扬威地命令我,“既然是故人,阿乐——,斟酒——”那语调,那气势,不是挑衅是什么。
      果真,第二日,阿蒙逮住机会,便吩咐我,“阿乐,今日我与太子殿下不醉不归,斟酒——”太子一听,便扯了嘴角,应了声,“好——”
      看吧,一个挑衅,一个报复,喝得我和五公主大眼瞪小眼。对了,也没听清楚五公主扶阿蒙时,他嘀咕了一句什么,竟把五公主听得苦笑不得。
      当我正把整个斗酒事件遥想到此处,百思不得其解时,太子那厮折身看了我,问了一句,“青梅竹马是什么?”
      “太子殿下没听过戏折子?”我反问了一句,“戏折子不是都有唱,‘郎骑竹马来,绕床弄青梅’。”
      他依然盯了我,似乎对这个答案不满意,我又道:“我与他一起长大,彼此十分要好,比得过朋友知己,比得过兄弟姐妹。”
      “朋友知己?兄弟姐妹?”他喃喃地念了几遍,跟着颤悠了几下,一个没站稳,便倒在了我身上。我一个闪神,被他带着四脚朝天地摔了下去,头被磕碰得晕乎乎的,还被他压在身下着喘不过气,一气之下做了件蠢事,一脚把他踢着滚了几圈,吓得那些侍女几乎没站稳,跟着摔了。
      之所以说踢他一脚是蠢事,因为留下了直接证据。当日半夜三更他命人把我从书房的厢房扒拉出来,我一边瞌睡连天地打哈,一边怨这厮醒酒比我醒觉还快,哪想刚一进书房,他便亲自拽了我的脚,把我拽得四脚朝天,好吧,又一次四脚朝天,幸好这次地面铺着厚毯,摔得没有前次疼。我的觉醒了大半,眼睁睁地看着他握着我的绣花鞋,比对着他锦衣上的脚印,丝毫不差。我的觉彻底醒了,所谓证据确凿,我不得不低头认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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