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13-相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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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我爱唠叨，你有这么大了，是该好好考虑自个的事，别整天没个正形疯疯癫癫，瞧着像什么样？”
“知道知道。”苏素一叠声回答，声音急得只差跳脚。
“喀拉”门被推开，余帆错愕地看苏素抓耳挠腮，还不及说话就给苏素一把扯进去，迅速关上门。电话那头的训话还在继续，苏素用嘴型对着余帆说话，辨认出那两个字，余帆不明所以还是大声喊：“苏素。”
“诶。”她夸张地配合，然后自话自说，“要开会啊？好好好，就来了啊！”声音大得电话那头也停了下来，对着余帆比了个“OK”的手势，快速道，“妈，我这要开会了，有什么事晚点再说吧，就这样啊，我先挂了。”一通话噼里啪啦说完，猛地把手机合上，长长吁气。
余帆看得好笑。
“笑笑笑，你个没良心的。”苏素一听动静不由分说指责起来。
余帆笑得更欢了，基于人道问了句“怎么了”。
一提苏素就气不打一处来：“还不是我老妈，逮着我说什么陪她逛街做美容，完了又说吃饭结果是把我骗去相亲，还真是一条龙服务，只差把我打包送人了。余帆，你说我就显得那么空虚寂寞？非得我老妈来操心？”
“你哪是空虚寂寞，你是闺怨深沉。”看到苏素瞪眼她改口正色道，“阿姨也是关心你。”
“得，你跟她是一国的。”苏素倒在沙发上挥着手十分不满闺蜜胳膊外拐的行为，“你是不知道，我妈说那谁是从维也纳留学回来的，都是搞艺术的有共同语言。屁！”气愤时，苏大小姐不顾形象比了个中指，语带不屑，“我看着就娘，走路屁股一扭一扭的，话说带手势还兰花指，莲花指耶！笑起来拿餐巾捂嘴，天！我当时看着都快疯了，Sam做为正宗小受都比他有阳刚气。”
尽管苏素说得夸张，但最后一句话还是让余帆很没同情心地笑出来，Sam是他们留学时的一个学长，绝对的受属性，人送外号“三木娘”，苏素那时还跟他勾肩搭背，互称好姐妹。能让苏素都忍受不了的人，余帆只觉得神奇。
“余帆！”苏素忽然叫她名字，一翻身手脚利落地坐起来。
“嗯？”
“你……你还爱那个人吗？”苏素几经犹豫，仍是问了出来，紧盯着余帆不肯放过她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只愣了愣，并没有苏素预想中那么大的反应，余帆叹口气，认真想了想回答说：“或许吧？”
“那你和他……”
“不可能的。”她这次倒是回得快，不等问完就抢着回答。
苏素眨着眼，有些犹豫，脑子里想的却是老妈说的话“你以为你是守株待兔？我告你兔子喜欢的是草，还是窝边的，你就傻了吧唧地等着吧！”“随你？你说说这几年我管过你没？结果呢？要去留学就留学，要回国就回国，一个电话通知我跟你爸不回家要留这就算完事，这些我哪一样不随你，可结果呢？”，一咬牙，她逼自己硬着心肠说：“余帆，要不下次相亲你去吧！不说一定要发展出什么，当多认识个朋友也好，还有……”她说得很快，连珠筒一样噼里啪啦，说着说着有些说不下去了，心底发堵，难受得厉害，可心里一个想法却越发清晰——这个死局必须打破，要不然他们三个人会一直这么僵下去，谁也没有好结果，她不想，她还渴望着！
“好啊！”余帆只怔了一下，无需她继续游说便点着头答应。
“余帆，你……我……”没想余帆会答应得这么快，苏素自己倒是愣住不知该说什么好。
“你我他啊？正好我也没人操心，阿姨那里有资源就介绍给我吧，像你说的当多认识个朋友了，不过你得给我把把关，我可不想跟你一样悲催地遇到那么个极品。”余帆语气很是轻快，一直笑着说，还拍拍苏素的肩跟她开着玩笑。
“行啊，包我身上。”苏素拍拍胸脯，大包大揽。
余帆笑了笑，发现面部肌肉僵硬得发酸，抬头视线寻到桌上的画册，迅速转开话题道：“光顾着跟你聊天，正事都差点忘了，小阮还等着我，先下去了啊。”
“去吧去吧，正好给我时间好好想想，怎么替你完成终身大事。”苏素笑嘻嘻地挥手。
余帆拿起画册回头瞪她，口里不客气道：“拜托，你先把自己给搞定吧！”说完一努嘴示意，在苏素疑似羞怯的表情中转身出了办公室。
要说苏素办事绝对是行动派的，余帆握着手机又看了一遍上面的信息，回了苏素一个“好”字。
余清打了止痛针躺床上睡得正香，嘴角还微微向上翘，带着笑意，似乎正做着个好梦。余清轻手轻脚给她把薄被掖好，又拿起遥控把空调温度调整了下，放下遥控器，抬头看了眼挂钟还不到三点，离预定的时间还早。
这段日子余子扬忙着工作，她忙着照顾余清，忙着……相亲。在苏素的安排下，陆续见了三个，第一个是个医生，就在省人民医院上班，很是风趣，却隐约透露出已有女友和被逼相亲的无奈，第二个是在读博士，大概书念得多了说起话来一板一眼，十足十的书呆子，第三个则是私营老板，张口就问她的专业，然后就业情况工资待遇等，一顿饭下来不像相亲，倒像是面试。
起初余帆还有些拘束，但俗话说一回生二回熟，一场场下来，倒也放松了，就当是个普通的饭局，合适就多聊会，不合适就多吃点，横竖都不虐待自己。想着她笑了笑，为自己这种随遇而安的心理变化。
余清睡着了，她也没多少事做，翻着本杂志看，房间里只剩下偶尔纸张翻过的声音，宁静却安心。
余帆赶到的时候，比预定的时间晚了近一刻钟，从出租车上跳下来，匆匆几步跑上台阶，手指触到门把手时又停住了，侧头就着不锈钢门框看了下自己的样子。看杂志看得居然睡着了，要不是护工小文叫醒自己，恐怕真的要失约了。路上稍微收拾了下，除了面色被风吹得有些白，其他的都还好。这样子应该没什么问题吧！吸口气，她推门进去。
这个时间点来这吃饭的大多是一对对情侣，因此余帆很快锁定了一个人，穿着格子衬衣，戴副金丝框架眼镜，正聚精会神翻着本杂志。
“打扰了，请问是章先生吗？”
闻言男人抬起头，看清余帆后，试探着问：“余小姐？”
知道没认错，余帆松口气，在他对面坐下，用带着歉意的表情说：“抱歉，来晚了。”
“没关系，女士本来就需要等待。”男人合上书页笑笑，露出酒窝，他招手唤来服务员，边对余帆说，“外面似乎变天了？”
“是啊，起风了，不过应该不会下雨。”顺着他的话说下去，没有预期的冷场，余帆对这个男人有了丝好感。
厚厚的菜单翻了两页，上面花花绿绿的图片，让余帆无从下手。
“这里的黑椒牛扒和芒果慕斯不错，要不要试试看？”适时的，他开口说。
索性合上菜单递去：“这里我不太熟，你做主就好。”
接过菜单，男人熟练地点单，翻着菜单不时补充着，服务员核对过一遍后，问：“先生还需要加点什么？”
男人询问的目光看向余帆，她摇头，回他个“你做主”的笑。
“就先这样吧！”男人将菜单交还给服务员，忽然又说：“先给这个小姐上杯饮料，柠檬汁还是柳橙汁？”后一句已经转向余帆。
二选一的过程很简单：“柠檬汁吧！”
男人喝了口咖啡，抬眼发现余帆在笑，放下杯子，右手食指在杯耳上来回滑过：“笑什么？”
他询问的时候头微微有点向左侧偏，黑亮的眼睛微微眯起一瞬不瞬地看过来，给余帆一种很熟悉的感觉，心内波澜起伏，面上还是强自装出镇定如常，对着男人笑了下：“也没什么，不过一般来咖啡馆不是应该喝杯咖啡嘛？”
闻言，男人一愣随即笑起来：“因为这的咖啡味道不好。”端起面前的咖啡杯，耸肩补充，“不过浪费是可耻的。”
几句话下来，气氛轻松而愉悦，余帆也彻底放松下来。这里的气氛确实不错，舒缓的钢琴曲流泻着，不算明亮的灯光把氛围烘托得刚刚好。
“你刚看的是地理杂志？”
“嗯。”男人把书推过去，“有篇游记不错，说的是布达拉宫，里面有句话影响很深，说是‘人这一生必须去一次布达拉宫，不为救赎，不为祈愿，仅仅是为了那一刻心头的平静’。”
余帆好奇地翻了下，很快看到男人说的那句话，很简单的话不知为何让人莫名有种共鸣和期盼，合上书页递回去她半开玩笑道：“看样子，我也应该去一趟才对。章先生你……”
“对了，我忘了自我介绍，章唯，唯心主义的‘唯’，很高兴认识你！”
经他这么一提醒，余帆恍然想起原来两个人说了这么久居然还不知道对方姓名：“余帆，千帆过尽的‘帆’，也很高兴认识你。”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013-相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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