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战]淬火的银白》月光之外

3、3.送别仪式

　　“今天还有什么问题吗？”在佐伊赛特结束了用水晶刃击中靶子的练习之后，昆茨埃特问他。事实上这不过是句套话，因为昆茨埃特已经回答过了佐伊赛特今天关于攻击技巧和魔法要点方面所有的问题。

　　佐伊赛特行了个礼并摇摇头：“没有了，大人。谢谢您今天的教导。”

　　“那是我的责任，年轻人。”佐伊赛特的态度太礼貌，使得昆茨埃特也不由自主地和悦了一些，“今天就到这里吧，我希望你回去之后能够好好休息，同时认真想想今天学过的内容。现在你可以走了。”

　　碧绿眼睛的少年再次行礼：“是，如您所愿，大人。”随着这句话，他从训练场上消失了，只留下一团花瓣，而那粉色的花瓣也随即消失了。随后，昆茨埃特也瞬间转移回到他的住处。

　　当昆茨埃特回去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到了晚饭的时间。水手金星已经准备了晚饭。

　　“哦，昆茨埃特，今天怎么样？”她兴高采烈地打招呼，“安迪米奥王子说你今天有点没精打采，有什么不高兴的事情吗？或许我本来应该早点起床为你准备早餐的，但是昨晚上实在是让我筋疲力尽，你太厉害了，你总是那么厉害……”她脸红了一下，随即想起了另一件事情：“你的新学生怎么样？王子还说到你今天见到了你的新学生。”

　　“还行。”昆茨埃特一点都不想说话，但是金星并不介意他冷漠而简短的回答，只是继续说下去：“倩尼迪公主有事要召我明天回月球，恐怕我们要分开一些日子。亲爱的，我恐怕会想你想得受不了的。”

　　昆茨埃特敷衍地发出一个单音节作为回应。看起来金星已经习惯了他的冷酷，她并没有因他的态度而感到泄气：“昆茨埃特，我向木星学习了一些新的菜式，你知道水手木星是我们当中的烹饪大师。相信我，亲爱的，你会喜欢这些新产品的，我准备得很仔细，而且我希望它们能够作为一个难忘的夜晚的开始。”说着她脸红了一下。

　　最终昆茨埃特回答道：“谢谢你做的一切，金星。但是对不起，我今晚在办公室有一些工作要完成。”金星的笑容消失了，这让昆茨埃特感到有一点愧疚，于是他补充道：“明天早上我会为你送行。”

　　“别让我等太久了，昆茨埃特。”金星看起来有些失望，但是她明白任何事情对昆茨埃特来说都不会比工作更加重要，于是她还是答应了：“好吧，不过不先吃过晚饭吗，我花了好长时间向木星学的，而我自己练习花的时间更久。”

　　昆茨埃特点点头，他看到金星因为他这一点头马上又振奋起来时，悄悄地叹了口气。

　　吃过晚饭，昆茨埃特瞬间转移到了办公室。开始训练佐伊赛特之前，他每天绝大部分的时间都是在这里度过的。

　　事实上，他当天并没有额外的工作要做，但是他宁愿在这里过夜。他满脑子想的都是佐伊赛特，这样的他做不到和金星同床共枕。仅仅是想到那种事情，就足以让他感到恶心。昆茨埃特躺在了沙发上，睡着了。

　　昆茨埃特梦到了佐伊赛特。梦中佐伊赛特偎在他怀里，那天才的脑袋靠在他的肩膀上……但这只不过是个梦而已。醒来之后，昆茨埃特苦涩地想。

　　他掀开窗帘，看到窗外仍然是黎明前的黑暗。现在还早得很，几乎整个雅雷史安都在沉睡，除了执勤的哨兵之外。这不是昆茨埃特平时起床的时间，是佐伊赛特扰乱了他平时的作息规律……可他明明什么都没做！

　　这样的想法让昆茨埃特叹息。他无法再入睡了，他只是睁着眼躺在沙发上，眼睛盯着某个虚空的点，等待着黎明。

　　他终于等来了黎明的来到。

　　昆茨埃特起身看看墙上的大理石钟，现在刚好来得及按照昨晚承诺的那样去为金星送行。尽管他不喜欢，但总还是要守约的。而因为她是美利亚姆内部战士的首领，昆茨埃特不会是唯一为她送行的人，雅雷史安的国王和王后，还有安迪米奥王子会给她一个短暂的送行仪式。或许涅夫莱特和杰戴特出于礼节也会到场，佐伊赛特作为新晋的近卫也一样会去。

　　想到这里昆茨埃特更不愿去了，但是最终他对雅雷史安王国的责任感占了上风。

　　当昆茨埃特到达雅雷史安广场的时候，水手金星已经在那里了，和王室家庭在一起。如他所料，杰戴特站在王子身后，佐伊赛特站在另一边稍远的地方，涅夫莱特还没到，但昆茨埃特知道他马上就会到的。

　　在昆茨埃特走近到足以和大家打招呼之前，水手金星就已经看到了他。她快活地跳起来，并热情地向他挥手，同时大声问候：“哦，昆茨埃特，我就知道你一定会来的，你总是守约的。”

　　一边说着，金星一边跑过来扑进昆茨埃特怀里。昆茨埃特努力将她推开一点距离，但是还没等他有任何动作，金星已经吻上了他的嘴唇。这样开放的举动让昆茨埃特感到烦恼，而当他注意到佐伊赛特也和其他人一样在看着自己的时候，这种烦恼的感觉更加强烈。

　　最终昆茨埃特说服自己在水手金星唇上礼貌地一吻。她撅了撅嘴咕哝着：“亲爱的，你真是冷淡。”

　　“其他人都看着呢。”昆茨埃特解释道，但是金星微笑着温柔地反驳：“你从来就没有在意过别人的眼光。”昆茨埃特皱了皱眉，于是金星替他理了理头发，并补充了一句：“不管怎么说，你总是那样冷酷，否则的话那就不是你了。”

　　昆茨埃特沉默着，金星将这沉默当做了默认，于是她再次热情地吻了昆茨埃特的脸。

　　国王与王后带着微笑互相交谈着，带着坏笑的王子在和杰戴特说话。涅夫莱特到场了，但他只是站在那里，看起来正在发生的事情和他完全没有任何关系。

　　昆茨埃特用眼睛的余光搜索着佐伊赛特。佐伊赛特没有看着他，似乎他在盯着别的什么地方。昆茨埃特顺着他的目光想要看出是什么在吸引那少年的注意力，但是他没看到任何特殊的东西。

　　终于金星为了避免窒息而结束了她那单方面的热吻并放开了昆茨埃特。昆茨埃特走向王室家族并向他们行礼，金星则打着官腔向地球的统治者和王储道别，之后转向涅夫莱特和杰戴特并礼貌地和他们握手。

　　然而，当她转向佐伊赛特的时候，昆茨埃特注意到佐伊赛特似乎有些不情愿，尽管他仍然极其礼貌得体地对待着金星。水手金星并没注意到佐伊赛特的态度，或者并不在意。她甚至温和地拥抱了一下他并转向昆茨埃特：“这就是你的新学生，对吗，昆茨埃特？多可爱的孩子啊，我以爱与美的战士的名义发誓，这是我见过的最美的小孩。”

　　“别叫我小孩！”佐伊赛特突然甩开了金星，对那个称呼提出了抗议，“我是安迪米奥王子的近卫，也是雅雷史安王国预备将军，并且我已经快要十七岁了，所以你没有权利那样叫我，你这个月亮上的水手服丫头！”

　　水手金星怔了一怔，她看起来有些尴尬。但是佐伊赛特很快恢复了一贯的礼貌得体。他扫了昆茨埃特一眼之后向水手金星道歉：“我很抱歉，金星小姐（Lady Venus），我不是有意要那样粗鲁，我只是……不想被当做小孩子对待。”

　　水手金星最终得以对那金红头发的少年露出一个理解的笑容：“没什么啦。我刚才也不该那样叫你，我也得为那向你道歉，佐伊赛特大人（Lord Zoisite）。”

　　接下来不再有人提起刚才的小插曲了。佐伊赛特向金星躬身行礼，金星也向佐伊赛特行了个屈膝礼，以示和解。国王和王后什么都没说，王子仍然坏笑着。涅夫莱特胳膊抱在胸前漠然地站在原地，杰戴特已经准备好离开回去做他自己的工作了。

　　最终金星最后一次向昆茨埃特挥手告别，随后她用一个特殊的水晶打开了地月之间的一道门，从那里消失了。

　　每个人都回到了自己的岗位。昆茨埃特转向他的学生：“我们回到训练场开始今天的训练吧。”佐伊赛特点头行礼，不过什么都没说。

　　在去往训练场的路上，那少年最初保持着沉默。但是过了一会儿，他突然开口：“大人？”

　　“什么事？”昆茨埃特随意地应了一声。他发现自己喜欢和那少年谈论任何话题，仅仅是听到他的声音和明白他在想些什么就足以让昆茨埃特感到一种隐秘的快乐。

　　佐伊赛特迟疑了一下，然后问道：“那个女人是你的妻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