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应）《云淡风轻梅花开》》点亮灯

9、第 9 章

　　17
　　燕三娘赶去衙门的时候，领头捕头正在分派手下如何抓捕杨尘。看燕三娘前来，捕头询问：
　　“燕女侠来有什么事？”
　　“在下是来找那位证人的”燕三娘说：“他可在此处？”
　　“他已经走了。”
　　“走了？”
　　“恩”捕头点头：“杨尘逃狱无法升堂，而且他再三要求离开，边放他走了。”
　　“那他是谁？哪里可以找到他？”
　　“燕女侠不用担心，我们已经派人保护他的安全。他是龙邦的人，相信龙邦也会互他周全。”捕头回答道
　　“龙邦？”燕三娘皱起眉头，这来来去去还是离不开龙邦，既然那是龙邦的人，他们居然一直没有找到，是巧合还是什么？“那他现在在龙邦里了？”
　　“是的”捕头点头：“我们已经审问过他了，何长老遇害那天，杨尘去找过何长老，那孩子亲眼所见，定不会错”
　　“你是说他是个孩子？”燕三娘很吃惊，他们一直觉得那天现场一定有什么人，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是个孩子。
　　“那孩子叫小木子，十一岁。我以前在龙邦见过他。”捕头也没想到，他们一直要找的证人会是个孩子，还好他没有什么事。“燕女侠，现在有了小木子这个证人，我们定会把杨尘抓捕归案。”
　　听着捕头的口气，燕三娘知道，若是杨尘在被捕中反抗，说不定真的会出人命。只能暗自祈求小梅和柴胡可以在官府之前找到杨尘。

　　燕三娘赶回龙帮就开始打听小木子的下落。帮里的人奇怪燕三娘的举动，她找了借口说是捡到小木子的东西要还他。对方不再有疑，指了一处让燕三娘去找。
　　拐了好几处小路，燕三娘总打算找到对方说的地方。那是一座小院子，东角边有一撞木搭的小木屋，看起来破旧不堪，院的四周很是荒凉，门口只有一株槐树，叶子也已枯萎。燕三娘诧异一个孩子怎么会住在这种地方，就听见屋子里传来响动，几步走到窗前。
　　小屋的窗户并没有关毕，从外面可以清楚地看到房里的设备。里面只有一张桌子，两把椅子，简单非常。一个孩子坐在其中，双眼通红，一副刚哭过的样子。
　　“你是小木子？”燕三娘站在窗外，轻声问道。
　　那孩子听到声音转过头来，看见窗外一身红衣的燕三娘，愣了愣，小心翼翼的点头。
　　“别怕，你……怎么哭了，有什么事吗？”
　　很少听到有人这样轻声细语的询问自己，又是一个大姐姐，小木子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垂下脸去，摇摇头。
　　燕三娘本想推开旁边的门进屋去，在窗外说话始终不太方便。那小木子听到响动突然跑到窗前，一直摇头，阻止燕三娘进来。
　　“我，我没事，你别。”
　　燕三娘看小木子欲言又止的态度，二话不说，开门闯了进去。
　　“大姐姐”小木子吓了一跳，慌忙的转头向里屋看去。
　　“小木子！”一个苍老的声音从里屋传来，明显的余气未消。
　　燕三娘听着声音耳熟，就看见一名老者从屋里走出来，正是那天坐在左堂主旁边的老人。
　　“是你！”
　　“是你！”
　　两人异口同声的看着对方。燕三娘的眼神在老者和小木子只见移动，想知道这两人是和关系。
　　“我是小木子的师傅。”看出燕三娘的疑惑，老者为她解开疑问。
　　“师傅？”
　　“老头我这偏僻的紧，不知燕女侠到此所为何事？”
　　“我要找小木子。”
　　听燕三娘说要找小木子，老者复杂的看了小木子一眼，小木子低着头，紧紧地拽着老者的衣服。老者摸着小木子的头，无奈的叹息：“早知今日，何必当初。”
　　小木子把脸埋向老者的衣衫，小小的身体止不住的颤抖。
　　燕三娘看着，皱起眉头，她貌似听见小木子说话？
　　‘对不起。’
　　“燕女侠也是为了那件事来的吧。”老者直视燕三娘的眼睛，郑重的委托：“小木子，就拜托了。”
　　燕三娘不明白老者拜托的是什么，她只想问几个问题而已。但她不需要问，因为答案已经来了。
　　“前辈，我来接小木子。”龙帮的左堂主刚刚赶到，对老者行了个礼。
　　“一枝梅的燕女侠也在这，你们就一起去吧。”老者背过身去摆摆手，示意他们可以离开。
　　路上，燕三娘才知道。龙帮的人也是才知道小木子居然就是何长老命案的证人，真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左堂主立刻赶过来，要把小木子接到大堂里住加以保护，以防不测。
　　终于可以确定凶手，为何长老报仇，左堂主看起来非常开心。一路上一遍遍的询问小木子。小木子，事先很是紧张，后来渐渐地比不作声，急的左堂主直跳脚。
　　燕三娘也了解了，何长老被杀那天，小木子刚巧去那边玩耍，看见杨尘从何长老的屋子里急急忙忙的出来，就躲了起来。
　　不久他就听说何长老一家不幸的消息，他很害怕，就躲了起来。谁知一次不小心在左堂主那说漏了嘴，左堂主听说这件事立刻就要带他去找陈风对证，小木子不肯，拉扯中碰上凌天，凌天便让左堂先带小木子去衙门作证了，但小木子坚持要对外隐瞒身份，左堂主无法，只得同意。
　　本想这次升堂审案后就放小木子离开，谁知出了杨尘越狱的事，左堂主便又来接小木子了。
　　“那你来接他这件事，凌天也知道了？”燕三娘问
　　“是啊，还是三当家让我来接人的”左堂主点头，又对小木子说：“小木子，你放心，等抓到杨尘那个叛徒，我就送你回来。”
　　小木子紧张的点点头。
　　“那这回，陈帮主可知道？”
　　“我正要带小木子去找帮主对质呢。”
　　听着左堂主的回答，燕三娘有种不好的预感。
　　18.
　　燕三娘和左堂主，小木子一起去找陈风的时候，离歌笑还没有离开。
　　看着走过来的三人，有自己的同伴，左堂主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小孩子，离歌笑看向燕三娘，以眼神询问。
　　燕三娘无奈的瞥了小木子一眼，想离歌笑点点头。
　　“左堂主，燕女侠，小木子怎么也在这？”陈风看着眼前的奇怪的组合，怎么也想不出为什么这三个人会在一起。
　　燕三娘正想怎么婉转的告诉陈风这件事，左堂主直接开了口：
　　“帮主，小木子就是证人，那天他都看见了，杨尘就是杀人凶手。”
　　“什么？”陈风显然被吓住了，看向低头的小木子却是对左堂主说话：“你是说，小木子就是……”
　　“他就是证人。”
　　“小木子”陈风搬过小木子的肩膀，命令他抬起头来，一字一句的问：“你确定你看见阿尘他，他杀了何长老一家吗？”
　　“我，我”肩膀的疼痛让小木子觉得自己的肩膀要断了，反射性的向周围的人求救。
　　“看着我，你真的看到了吗！”陈风注意到小木子的动作，口气甚为严厉。
　　“我看到那天二帮主从何长老家出来！”小木子明显被陈风正经的模样吓的不清，闭上眼睛一口气说完。
　　陈风的脸色一下子苍白起来，手不自觉的受尽了力道，疼地小木子叫了起来。
　　燕三娘连忙夺下小木子，离歌笑在一旁担忧的看着陈风。
　　“帮主，您现在可以下令追捕杨尘了吧，小木子都作证了。你可不能对不起何长老的在天之灵啊！”左堂主立刻向前请命，他一定要抓到杨尘，将他碎尸万段，以为何长老的在天之灵。
　　陈风没有回答，他脑中一片混乱‘阿尘真的是凶手’这个概念充斥了全部
　　“还是让陈帮主先去休息一下吧”离歌笑适当的出声：“我们一枝梅定会抓住杨尘给贵帮一个交代。”
　　使了个眼色，燕三娘会意，将小木子也推给左堂主，转身离开。她和离歌笑都知道，他们的快点去找贺小梅和柴胡了。

　　18
　　贺小梅和柴胡分析过，杨尘现在是逃犯，那么他一定不可能住在客栈那种显眼的地方，也不会轻易在街上走动，那么他需要的地方就是偏僻又不会引人注意的地方。
　　在他们两人踏遍了城镇附近的小山林后，终于让他们找到一些线索。那是一间破庙，四周荒芜人烟，正适合藏人的好地方。
　　庙门虚掩，进到里面还可以看倒墙壁上那些破旧的蜘蛛网，网上还沾满灰尘，中间的佛像上也是一层的灰，遮掩了它本来的光芒，变得灰突突的，显示了它的早被人遗忘许久。三面墙角都带着潮湿的青苔，只有一处比较干净，有被打扫过得痕迹以及旁边一堆燃完的树枝。贺小梅走过去，试了试还没有凉透的灰烬，知道在这的人离开不久。他和柴胡对望了一眼，两人悄悄隐藏起来，等待着不知是不是他们要找的那个人的归来。
　　当西阳缓缓的落下，最后一丝光晕离开破庙之后，深青色的天空为庙里镀上一层阴沉。朦胧的月光模糊的照了进来，消失的人终于回来了。正是他们一直在找的人。
　　杨尘刚回到破庙，就摘下了头顶的面罩，狠狠地唾弃了一番自己的狼狈。几天没有换下的衣服，干裂的双手，脸色估计也好不到哪儿去。肩上的伤口再度裂开，他知道自己的伤口已经发炎，他可以感觉到伤口周围火辣的疼，就像那时一样，可却没有办法治疗。现在所有都人都在找他，龙邦，官府，或者还有那个一枝梅？他们都知道是他杀了何长老，每个人都想至他于死地，满大街的找他，害得他连药铺都去不了，肩上的伤也是一拖再拖。今天本想出去探探风，还差点被发现。
　　黑夜的江南还是有些寒冷，可他没有升火，不在乎冰凉的空气在自己身上蔓延。跌坐在地上，他觉得自己一定是疯了，才会在这样的时侯笑出来。有多久没有这么狼狈了，有多久没有这么逃命了？躲躲藏藏的不知道下一刻会不会有人出来要自己的命；不敢睡觉，不知道闭上眼睛是否就再也无法睁开。那真是太久了，久到他以为自己都要忘记这样的感觉。第一次如此的恨那个人，恨那个让自己陷入绝境的人，恨他的关怀，恨他的照顾，恨他的宠溺，恨他对自己的一切。当初要是没有遇见就好了。
　　没有尝过被人照顾，被人关怀，被人在意的感觉。也就不会觉得现在多苦。
　　闭上眼睛，仰起头，让月光照在自己身上，他知道自己的脸上早以湿润，他告诉自己，只此一次，他任凭自己的泪水在脸上蔓延。

　　19
　　贺小梅柴胡在佛像后面将杨尘的表情看的一清二楚，不知道为什么，那一瞬间贺小梅有些不忍心，他觉得自己就像个坏人，看着别人在露出软弱的一面后还要立刻狠狠地补一脚。
　　贺小梅的心思转了一圈的时候，柴胡还在盯着杨尘。他没有贺小梅那么多心思，他只知道，现在他们是要抓杨尘，如果杨尘是无辜的自然会还他个公道。
　　杨尘闭着眼晴放空自己的思绪，他感到有视线对着自己。手不自主的握了握，试着找出视线的来源，他明白自己现在这样并不安全。他回忆了一下庙里的事物有什么和他走的时候不一样，有什么地方可以藏人，他想到了佛像，在那后面。
　　深吸了一口气，杨尘突然睁开眼睛向外面冲去，他没有傻到要和藏在佛像后面的人正面相对，他只有跑。
　　贺小梅和柴胡在杨尘冲出去的时候就追了上去，没跑多远就堵住了杨尘的去路。
　　“杨尘，你逃不掉了。”柴胡喊道。
　　“我杨尘还真是有幸，居然动用一枝梅的两位大侠出手。”杨尘看清堵住自己的人就是一枝梅的贺小梅和柴胡，忍不住冷笑。
　　“少说废话，你现在已经是越狱的逃犯，和我们走。”
　　“一枝梅什么时候成了朝廷的的走狗？居然开始为朝廷办事了？”杨尘讽刺道。
　　“你……”柴胡气的查点一拳打过去，贺小梅紧紧地从后面拽着，以防杨尘使诈：“胡哥，冷静点，小心中了他的圈套。”
　　又看向杨尘：“杨尘，如果你是清白的就和我们回去，歌哥一定会还你个公道，一枝梅从不诬陷旁人。”
　　“哼，要我和你们走，做梦！”杨尘说着伸出脚划过前面的扬起尘土向后跑去。
　　尘土落地，杨尘已经跑远，贺小梅和柴胡顺着远去的身影追过去。
　　杨尘跑着偶尔会看到一些火光，知道龙邦或者朝廷的人已经在附近了，回头看见快追上来的贺小梅和柴胡，一咬牙向北面的山崖跑去。
　　“杨尘，你逃不了，和我们回去吧。”
　　“娘娘腔，不用再和他废话，我现在就把他抓回去。”柴胡大吼一声就像杨尘攻去。
　　“胡哥！”贺小梅知道柴胡会有分寸，不会将杨尘怎么样，他们只是要把带回去破案。可他就是不想让杨尘在如此的状况下被他们带回去。也许因为刚才那个神情或者谁知道呢。
　　柴胡一拳打向杨尘，杨尘侧头躲了过去。立刻柴胡化拳为掌，杨尘只得运气抵挡，但是他的功夫又怎么能和柴胡比，不到几招就落了下风。柴胡只想抓人，并不想伤他也就手下留情，否则杨尘那些功夫又怎么能和柴胡对抗下来。
　　贺小梅站在一旁，手中暗器紧握。
　　‘嗖，嗖’两声，暗器从空中袭来，柴胡立刻放开杨尘退后几步，忍不住向贺小梅吼道：“我说娘娘腔，你要杀人啊，我差点就拿下他了。”
　　“不是我。”贺小梅立刻摇头，手中的暗器已出。
　　“谁在那，给老子出来，暗箭伤人算什么好汉！”柴胡反应过来，是有人偷袭，忍不住火大。
　　杨尘后退一步，看了眼脚下的两枚暗器。刚才若不是贺小梅出手，他已中招。抬眼看了看柴胡，若是可以明来，又何必用暗器，真不知道这人怎么想的。
　　“杨尘在那，杀了他”不知谁喊了一句，大批的人涌出来，手里拿着火把，看杨尘的眼神恨不得把他碎尸万段。
　　柴胡贺小梅见状，立刻将杨尘护在身后。
　　“各位冷静一下”贺小梅试图让众人冷静，效果并不显著。
　　杨尘冷眼看着他们，还真是讽刺，前一刻要杀自己的人现在反而将自己护在身后。可他不需要。
　　“要杀就杀，何必那么多废话。”杨尘丝毫没有火上浇油的自觉。
　　“杨尘，你不能少说一句！”贺小梅看着更加逼近的众人，忍不住说。便是眼色给柴胡，示意他小心。
　　“贺大侠，柴大侠，他杀人就该偿命”稍微有些理智的人还知道顾及一下一枝梅的两位大侠在场。
　　“这杨尘就算真杀了人，也得等官府判了罪再说。不能让你们就这样把人杀了”柴胡忍不住道。
　　贺小梅看着两边的形式，一心祈祷歌哥和三娘可以快到赶到，这些人看来是铁了心要杨尘杀人偿命，再加上杨尘这性子，现在还没打起来已经是老天保佑了。
　　“梅梅，大块头”随着声音，一身红衣的身影由远而近。
　　贺小梅看着赶来的人松了口气。柴胡已经嚷嚷起来：“我说你们怎么才来。”
　　离歌笑没有说话，打量了一下贺小梅和柴胡，看他们没有受伤就看向旁边的杨尘。
　　杨尘看着出现的人，眼神暗了暗
　　“离大侠也是来杀我的？”
　　“杨尘，小木子已经承认，在何长老被害那天，亲眼看见你从他家出来。”离歌笑说。
　　小木子？杨尘脸上闪过一丝茫然和诧异，那天真有人在？
　　杨尘的反应并没有逃过离歌笑的眼睛，也没有逃过在常人的眼睛。
　　“杨尘，你毒杀了何长老，我要你为何长老偿命！”左堂主大吼一声向杨尘冲去，被柴胡拦住。
　　“是我害了何长老。”杨尘淡淡的道，没有反驳。
　　“杨尘”没有想到杨尘这么快就承认，离歌笑看着眼前人有种不妙的感觉。
　　“是你们逼我的。”果然，杨尘的表情渐渐带上了怨恨 “你以为我愿意这样吗？可我没办法，要不是因为他，我不会变成这样，是他害了我，是他！”
　　“要不是何长老和帮主，你能有今天？你这根本就是忘恩负义。”左堂主脸上的青筋直跳，显示着他的怒气，要不是柴胡一直瞪着他，他早上去了结了杨尘。
　　“对，我是。”杨尘冷笑着承认，丝毫没有认为自己有什么不对。风吹着他的衣衫，他站在那冷冷的看着众人。
　　“你们都是好人，你们都那么讲义气。只有我，只有我把别人看成眼中钉，肉中刺，在你们眼里，所有都是我的不对。既然这样，我就继续不对下去好了！”
　　他突然抽出一把刀，扑向前方的离歌笑。
　　噗的一声，离歌笑觉得自己听见了刀扎进肉里的声音。看着杨尘的表情，他知道他刺中了。侧过头，有些恍惚的看见自己的肩上插着一把刀，周围泛起了血色。可他不觉的肩膀上有疼通传来。
　　杨尘也吃了一惊，他没想到会刺中。离歌笑，一枝梅的首领，居然被他刺中了，怎么想都是不可能的事。
　　“歌先生”燕三娘一把推开杨尘，连忙来到离歌笑身边，想要恩着离歌笑的肩膀，阻止他的伤口继续留血。
　　“小心！”几声惊叫发生在同一时刻。
　　在众人眼中，那只是一瞬间的事。可对有些人来说却想慢镜头在播放。
　　燕三娘推开杨尘，几步走到离歌笑身边，刚把手放到离歌笑的伤口处，想要为它止血就听见众人的惊叫。身旁的离歌笑立刻冲出去。她快速回头，就看见杨尘在自己眼前坠落。
　　杨尘被燕三娘推开，后退了几步，他感觉自己的脚还没有踩到地面，就听见惊叫声，眼前的景象在倒转。手臂上的拉嗔感才让他回过神来。看着自己脚下的万丈深渊，他知道了自己的处境。抬起头，看着抓住自己的人，刚受伤的伤口继续裂开，染红了离歌笑的衣裳。
　　“抓着我，别放手。”离歌笑大声喊道。这才感觉到肩膀处火辣的的疼痛。他闭上眼深吸一口气，让自己尽量忽视它。
　　“放开吧。”杨尘看着拉着自己的人，平心静气的说：“是我害了何长老，这是我罪有应得。与其要死在那些人的手里，我倒宁愿这样。”
　　“不，不放”离歌笑摇头，眼神开始涣散，嘴里喃喃着不放。也不知是对杨尘说还是对他自己说。
　　杨尘将手渐渐地从离歌笑的手掌里划过。离歌笑察觉到杨尘的意图，忍不住对他吼起来：“住手，杨尘！不要动，你真想死吗？死了就什么都没有了，”
　　“这是我选的路。”杨尘看着他，嘴角扯出一抹苦笑。眼睛亮的吓人：“帮我告诉他，如果最后注定要相互伤害，我宁愿从开始就不相逢，不相逢便不依恋。他对我那么好，可对谁都那么好，注定要离我远去的人，我到宁愿……宁愿……先行离开。”
　　他松开离歌笑的手，闭上眼，身体向下坠去。
　　离歌笑最后记住的便是杨尘的微笑和他坠落下去的身影。他的手还那样伸着，第一次他觉得杨尘笑起来也是很好看的。
　　“歌先生”燕三娘怔怔的看着只能叫出他的名字。
　　大家也久久没有反应，他们怎么也没想到，杨尘就这样掉下去了。就这么……死了？
　　“这山崖……它很深”左堂主涩吧吧的挤出一句。他没说出口的大家都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