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应）《云淡风轻梅花开》》点亮灯

11、【番外】杨尘番外

　　【番外】杨尘
　　杨尘是孤儿，从小就在街头流浪。他最先学会的就是市井那些手段，比如偷窃。
　　有一次他偷到一个老伯身上，被那人发现，他以为会挨打或者什么的，反正这样的事司空见惯，他都习惯了。但是那个老伯没有那么做。他只是拍拍他的头，问他：“小家伙，你偷东西，没人管你吗？”
　　小杨尘一口就咬上老者的手腕，向前跑去，回头还给老伯一个鬼脸。他最讨厌这种只会说教假惺惺的人了。
　　那个老伯也没有追他或者破口大骂，他顺利的逃脱了。
　　“喂，小子把钱拿来。”回头就看见几个混混出现在自己面前。小杨尘觉得自己的点太背，他知道这些人不好惹。
　　“我，我刚才被抓住了，没偷到什么。”这么说着他一点点向后退，希望找机会跑掉。
　　“被抓？那你现在还好好的？”那人不信一把就抓住杨尘，四处在他什么乱摸。
　　“你们放开我，放开我。”胡乱的踢打，也无济于事。他的力量太小，跟本不是他们的对手。
　　“几个小伙子欺负一个小孩子，也不害臊啊。”一道声音插进巷子的纠纷里。杨尘转过头，看见是刚才那个老伯。
　　“你谁啊，关你什么事？”为首的几个人看只是一个老头，不屑的道。
　　“我只是龙帮一个管事的老头而已。”
　　“龙帮？”那几个人面色有些改变，龙帮他们是听过的，听说是一个很大的帮派，这个人真的是龙帮的？
　　“你胡说，龙帮又不在这，你说你是龙帮的怎么会在这。”
　　“呵呵，不信的话你们可以动手试试。”老者说着，旁边的木棍段成两截。
　　杨尘看得出这个老伯很厉害，开始求救：“老伯，您救救我。救救我。”
　　“算你走运。”说着，他们把杨尘摔在地上，愤愤离去。
　　“小家伙，你可愿跟我走。”老伯走到杨尘身边看着他。
　　“你真的是哪个什么帮的”杨尘也听过那个帮派，很厉害。
　　“是啊，那你走吗？”
　　杨尘思考着，他要不走那些人也不会放过他，跟他走了，再坏也坏不到哪去吧。于是，杨尘点头。
　　“那么以后你可以叫我何长老。”

　　遇见何长老是他命运的转折，遇见陈风则是他的宿命。
　　当那个叫陈风的人一脸灿烂的拉起自己的手，对自己说他叫陈风，还问自己名字的时候，他便沦陷了。他告诉他自己的名字，那人就一脸亲昵的叫他‘阿尘’并说会保护他。
　　那些年他们在一起，他从未被人那般对待，仿若珍宝。他知道，陈风将来是龙帮的接班人，他的肩上扛着更多的重担，所以他努力提升自己，想要帮他分担，自从陈风坐上帮主后，他也顺理成章的当了二帮主。他知道，陈风就是个老好人，别人说什么他都信，他的牢牢的看著他。

　　一直到那个叫凌天的人出现，一切都变了。
　　杨尘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看见凌天的第一眼他就觉得他讨厌。特别是陈风又起来狭义心肠要将凌天留下来的时候。
　　他承认，凌天留在这很勤奋，经常帮助他们。可他就是看他不顺眼，总觉得这个人怀有目的。陈风越来越信任他，帮里上上下下对他越来越恭敬。
　　在陈风和他商量想让凌天做帮里的三帮主时，他坚决反对。
　　“不可以，你怎么能让一个外人做帮里的当家。他才来这多长时间？你对他有全然的了解吗？”
　　“他来帮里确实时间不长，可是有能者居之，凌天有能力，有手段，现在帮里他的呼声又是那么高，这次要不是他出计救了咱们，可就危险了。”
　　“他出计？”杨尘冷哼：“他的确是好计谋。”
　　“阿尘！”
　　听陈风严厉的口气，知道多说无用，杨尘背过身：“那就随大哥去吧。”
　　院子里的月色清凉如水，杨尘靠在树下闭目静思。在过几天就是封凌天为三帮主的日子了。
　　啪啪的声音从头顶响过，杨尘抬头，一只鸽子正从天上飞过。这个时间怎么还会有鸽子？杨尘疑惑的想着，就把那只鸽子揽了下来。鸽子通体雪白，翅膀出有个印记，正是龙帮的飞鸽。这个时间传消息莫非有什么重要的事？想到这，杨尘卸下鸽腿的小管，从里面抽出纸条。
　　“大哥，不能让凌天当三帮主。他……”杨尘急忙找到陈风，想把自己发现的是事告诉他。谁知凌天就在陈风身边。
　　“阿尘，我以为我们已经说好了。”陈风无奈的叹气，看着突然找自己的人。
　　“可是……”杨尘刚要拿纸条，手臂就被人抓住。
　　“阿尘，怎么了？”是何长老看着杨尘道：“凌天现在已经是三帮主了，阿尘，你这性子的改改，不能意气用事，随意耍脾气。”
　　“长老。”杨尘看看何长老，又看看陈风和凌天。他听懂了何长老的弦外之音。他没有任何实质的证据根本不能将他怎么样：“对不起。”
　　“没事就好”何长老拍拍杨尘的肩，想另外两人告辞：“帮主，凌天，我们就先回去了。”

　　将字条再次绑回鸽子的腿上，杨尘放飞了信鸽。何长老说得对，他不能打草惊蛇。
　　‘顺利，一切按计划行事。’那是字条里的内容。
　　这个凌天究竟是什么人，有什么目的。他所谓的计划又是什么？他全都不知道。仅凭一张字条又能证明什么，现在凌天在帮中的呼声他什么也做不了。
　　至于陈风，他撇撇嘴，这种勾心斗角的事还是他来做吧，那个老好人最不会这种事了。
　　于是他与何长老演了一出戏给他们看。他们故意决裂，孤立杨尘，就等着凌天上钩。
　　可是凌天并没有找上他，也没有什么行动。让他怀疑是不是他们的计划出了问题。他越来越暴躁，越来越着急，凌天始终没有露出他的狐狸尾巴，他除了一次看见凌天和一个人见面，那个人还追丢了。帮中的兄弟也因为他的古怪对他敬而远之。
　　一次抢劫中，他发现了那个与凌天见面的人，日益压昂的情绪终于找到一次发泄的机会。那个人被他打折了腿。也因为这件事，他真正的走投无路了。
　　他与何长老真的吵了起来。何长老怪他下手狠，可是这些日子，他天天盯着凌天还是一点动静也没有。何长老说他没耐性，眼看着帮中的兄弟对他日益疏远，他怎么还能沉住气？
　　误伤陈风真是他没想到的，更没想到的是，这次他连二当家的位置都保不住，还让凌天顺理成章的坐上了三当家的位置。
　　现在所有人都离他而去，对他敬而远之，何长老还在怪他。陈风，他没说什么，但他知道他也在怪他。
　　心里突然有了委屈，有了恨。他做这些是为了谁，他做这些是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陈风，为了龙帮。他图什么，不就是希望他们可以好好地像以前一样，可是他们回不去了，不会再回去了。

　　他知道，现在自己势单力薄，没有人相信他。他必须找到同盟者。必须把凌天除去或者赶出龙帮，才能免于龙帮陷入他人之手。陈风为人太过老实木讷，又怎么会是哪凌天的对手。只怕那天怎么把自己买了都不知道。
　　这样想着，他提笔写了封信。以一条官道为条件，寻求豹子帮的帮助。
　　他们两个帮派从来井水不犯河水，但是多年以前，南山的那条官道一直是两帮互踩，最终龙帮据为己有。听说豹子帮现在上任了一个新帮主叫张忠，他想这个条件，对方应该会答应。
　　退一万步说，对方不答应他也没损失。他已经决定豁出去了，直接去找凌天摊牌，他就不信凌天对付他。到时候……陈风应该会把凌天逐出龙帮吧。
　　若是他们答应，他也可以和凌天同归于尽。自己真的出了意外，还有豹子帮相助，一举两得。那条官道，看在往日的情分上，陈风也会答应。失去一条官道总比失去一个帮派划算得多是不是？
　　他知道这是在利用陈风对自已的感情，这是他最后一张王牌，他赌尽所有。

　　还是被何长老发现了。
　　“你疯了，知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居然要联合外人，你就不怕被他们知道自身难保吗？”何长老是真的要气疯了，他没想到杨尘会做出这种事，不管他怎么为了帮里也不能这样做。让别人知道，陈风也护不住他。
　　“我已经做了最坏的打算”杨尘低着头，不去看何长老的眼睛：“凌天不需除去，至少不能再让他呆在龙帮。”
　　“你……”何长老指着这个从小看着长大的孩子，不知那他怎么办：“一个凌天，你用得着这么狠吗？你……让阿风以后怎么办？”
　　听到发陈风的名字，杨尘肩膀抖了抖：“他是帮主，龙帮是他的心血，不能毁。”
　　抬起头，杨尘试着让自己冷静：“我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我从没后悔过自己的决定。”
　　“你怎么就是这么不听劝！”何长老的手掌被他桥的直响。
　　“那你让我怎么办？”杨尘也烦透了，袖子一甩就将桌上的砚台打翻在地。
　　巨大的声响把两人吓了一跳，不一会门外就站满了人。两人无法再谈下去，陈风又不在帮里，他不想见到凌天，便推开人群拂袖离开。
　　何长老看着他得背影，只有叹息，他知道他不后悔，也知道他是为了陈风，可是他怕有一天陈风会后悔，那个时候又该怎么办。

　　没几天，何长老便要杨尘去他家里。
　　杨尘知道上次他们不欢而散，这回……意外的，何长老没有在反对，只是一味的要他小心，保护好自己。他也明白，这件事的重要性。向何长老保证过后，离开了。
　　那天，杨尘不知道那是他最后一次见到待他如子的何长老。
　　接到消息的时候，他不敢相信，他们明明才见过不久，怎么就会死了呢？当晚他偷偷潜进和长老家，看着四处的血迹，他都觉得自己是在做梦。
　　扶起打翻在地的椅子，他看见被椅子挡住的字时，只觉得后背涌上一股冷意。
　　是他，居然是他？他怎么这么蠢，以为凌天只会对自己下手。是他害了何长老，是他害了他们一家！
　　抹去地上的天字，再将椅子从新放倒，他知道自己没有退路了。何长老，这个仇我帮你暴，然后在向你赔罪。
　　果然，何长老一家的死在帮里引起了轩然大波，众人都要为长老讨一个公道，首当其冲的就是屡次与何长老起冲突的自己，若不是陈风一直相护，他们说不定就杀了自己解气。到最后甚至连一枝梅的人都请来了。
　　杨尘冷眼看着凌天给大家一一的介绍一枝梅的成员。陈风还有些不明就里，忍不住冷嘲道：“还用得着问？都说一枝梅行侠仗义，还不就为了何长老的事。这到厉害，连一枝梅都来了，何长老死也瞑目了。” 就是不知这一枝梅是否如传说中的一样附和。
　　自然棠下一片混乱，杨尘也不在意，倒是那个头戴围巾的大汉义愤填膺起来，说什么13条人命要为死者讨公道。
　　杨尘看着他，很想知道要是他们知道请他们来的人就是凶手会作何反应？
　　他们还是住下来。他本想有机会去探探那个一枝梅的底，谁想到第二天他就被抓了起来。因为有人举报说他就是凶手？他差点笑出来，看着昨天那个大汉还有一个长像白净的男子极力和来人争辩什么，然后那个白净的男子转身出门。
　　赶在这个时候出手，他还真是会挑时机。可这也证明了那个一枝梅不是凌天所能掌控的，所以才会把他和他们隔开。想到这里，杨尘稍稍叹了口气，这样的话，说不定还有转机。

　　他在监狱里不知道呆了几天。而且他一个人也没见到，只知道明天他会上公堂。闭着眼他一直在等待，等着一枝梅的人来。如果他们真像传言所说，那么他们今夜必会前来。
　　的确有人来找他却不是一枝梅，而是陈风。
　　“阿尘”听见那个熟悉的称呼，杨尘有些茫然，感觉很久没有被人这么叫了。
　　他问陈风来干什么。那个人支支吾吾的说什么明天会审，要自己小心等等。
　　“怎么，怕我给龙帮丢人？还是怕真是我杀的人？”受不了对方支吾的样子，他打断他。
　　“你不会”对方坚定地声音，让杨尘感到一阵温暖，他还相信我。“你怎么知道我不会？说不定人就是我害的。”
　　可是对方还是那样相信，相信他没有杀害贺长老。那时，他真有冲动告诉他一切，告诉他，是他连累了何长老，是他害了他，可是一切已成定局。他从未想过会成这个样子。
　　见陈风要走，他鬼使神差的冒出一句：“我以为你是来劫狱的。”
　　看着对方茫然的表情他觉得而自己被狠狠的锤了一下。他这是在干什么，难道他想让陈风劫狱吗？
　　努力表现得正常一些，他自嘲：“我开玩笑的，我知道大哥不可能做出那样的事。回去吧，大哥。”
　　如果陈风继续留在这，他不知道会不会被他看见自己的狼狈。已经这样了，至少他要留些尊严，不去恳求对方带他走。
　　他知道，陈风出了这间牢房他们便再无可能。过不了多久陈风就会知道豹子帮的事，那个时候，请不要怪我。

　　事情进展的并不顺利。杨尘没想到凌天会买通压他受审的人。在路上给他了结，看着地上的尸体，他知道，这回自己可真要成通缉犯了。
　　换上他们的衣服，杨尘匆忙的离开。他还有最后一件事要做。

　　不停地逃跑，不停地躲避。他已经好几天没喝过水，饱过腹了。在他出逃后，官府果然发了通缉令。现在官府，龙帮，凌天还有那个一枝梅都在找他。
　　蹲坐在破庙的角落里，杨尘唾弃着自己的狼狈，也为完成了那件事感到高兴。
　　豹子帮的帮主已经在来的路上，他只要在等上一天，一切就会好的。
　　可惜上天始终不垂帘于他，他还是被找到了，被一枝梅。
　　他逃到山崖旁，看着追上来的两人就是那天早上他见过的两个。为什么不能再给他些时间呢？他不禁想。
　　那枚飞镖打破了他最后的希望。他知道凌天的人就在着附近，今天他必死无疑。果然，飞镖被那个白衣人拦住后，龙邦的人就出现了。他真的很想问问陈风，现在的龙邦到底还有多少自己人。随后一枝梅的人也到齐了，而那个人，没有来。
　　面对他们的逼问，指责，他闭口不言。在听到说小木子亲眼看见他从何长老家出来时，他还有意思茫然，小木子？那不是凌天的圈套吗？原来真的有人在，还好他没听见他和和长老的谈话。
　　“是我害了何长老。”他供认不会。要不是因为他，何长老也不会死了，的确是他害了他。
　　“是你们逼我的！”
　　心里再度生起恨意，那个人没有来，那个让自己走上这条路的人没有来，为什么，为什么你到现在还不出现。你们都觉得是我害死了何长老，可是当初若不收留他，一切都不会发生。他受够了这些人所谓的假情假意。

　　他握着刀看向最近的离歌笑，等着对方一掌把自己打到，或是把他推下去，怎么也没想到会刺中，短暂的瞬间，一股推理他觉得自己的世界在倒转。
　　被离歌笑拉住的一瞬间，他想通了。自己早就注定要走上这条路，用自己的命来换取，只是陈风的坚定让他以为看到了希望，以为可以不用付出就得到回报。以为可以活下来陪在那人身边。而事实证明，那是不可能的。
　　他想起，自己联合豹子帮去对付凌天，不管目的如何，龙邦不可能容下他了，他已经算是叛变了。又怎么能再陪在已是龙邦帮主的陈风身边呢。
　　难道让陈风放弃帮主之位，放弃龙邦吗？那他的这些付出又是为了什么？不就是想保护龙邦，保护那个人吗？错了，全错了，一开始就错了。何长老说得对，他真的没救了。
　　相反地，这样的结局对他反而是最好的，看着脚下深不见底的深渊，杨尘知道这就是他的结局。比起将来离开陈风，比起死在凌天手里，比起关在牢里，这个结局不知道好多少。
　　于是他告诉拉着他的离歌笑，这事他自己选的路。并且让他帮忙转告陈风：‘如果最后注定要相互伤害，他宁愿从开始就不相逢，不相逢便不依恋。他对他那么好，可对谁都那么好。否则也不会收留凌天。注定要离他远去的人，他宁愿先行离开。活着的人，总是痛苦的，不如这样一了百了。
　　最后留恋的向上看一眼，他始终见不到他最后一面。微笑着下落。闭上眼睛感受着风在周围吹动，然后寂静。
　　————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