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应）《云淡风轻梅花开》》点亮灯

12、第 12 章

　　第二个故事《羽化楼》
　　第一章
　　1
　　醉生梦死又恢复了往日的景象。柴胡开始了叫嚣，贺小梅偶尔唱唱戏，燕三娘的家务胆子也渐渐减轻。至于离歌笑，心情也是好的不得了，笑容又回到眼睛里，不像以前只留于表面。这一切只因为这里多了一个，不，是两个人。
　　云清抱着酒坛子，将它规矩的摆在暗格上。这些日子她和应无求一直住在醉生梦死里。每天她会帮着燕三娘搞搞家务，泡泡茶水。离歌笑一般不喝茶只喝酒，只是偶尔陪应无求的时候会弃酒喝茶。燕三娘和柴胡他们都是江湖豪侠，虽然很少喝酒，可是茶这玩意也都敬谢不敏。贺小梅偶尔会喝上一杯，也只是少许。所以整个醉生梦死里，她只需给应无求或者自己泡茶而已。至于她泡茶的技术，除了应无求无人敢恭维。
　　离歌笑知道应无求这两年开始喜欢喝茶以后特意买了些好茶给应无求品尝。可是，这些茶落到云清的手里后……
　　黄山毛峰，安溪铁观音，武夷山的大红袍。这些名贵的好茶在云清手里都只有一种冲法。一个茶壶，放进茶叶，将刚刚沸开的水倒入茶壶中，盖上壶盖。大约一刻钟的时候将茶水倒入茶杯内，开饮。
　　第一次见云清这般泡茶的时候，贺小梅愣了半天没回过神来。离歌笑挑着眉看完全过程，转头看应无求无所谓的表情，也默不做声。燕三娘看着决定以后还是让她做些打扫的工作。柴胡知道了原来还有这样的泡茶方法。
　　“清儿，你每次都是这么泡的？”贺小梅喝了一口茶水，想了半天问了一句。都说用铁观音泡出的茶，味道清香还会有淡淡的兰花香味，非常好喝。是绿茶中的极品。可他喝的这茶水反而是苦涩的味道带着茶香。
　　“恩”云清点头，喝着茶水，一点没有自己泡坏的自觉。
　　贺小梅端着茶水，一会儿伸到嘴边一会放下。据他所知，铁观音的冲法别具一格，自成一家。在冲茶之前至少要把三道关，用水，茶具，冲泡。‘水以石泉为佳，炉以炭火为妙，茶具以小为上。’冲泡之时，更是分为八道程序：白鹤沐浴，观音入宫，悬壶高冲，春风拂面，关公巡城，韩信点兵，鉴尝汤色，品轛甘霖。
　　这杯茶水，除了离歌笑特意买的茶具比较好以外……
　　离歌笑看着应无求手执紫砂茶杯，不紧不慢的抿着茶水，对于茶水的好坏早就抛到脑后。
　　“无求要是喜欢，我下次让人再多买些回来。”一句话，让一枝梅的其余几人，齐翻白眼。就连不懂什么茶色的柴胡都知道，把茶冲成这样，根本就是暴殄天物。老离你是有钱没处花了？
　　应无求倒也明白，说了句不用。离歌笑有钱买这种上等茶叶，他也没钱享受。
　　来醉生梦死已经好一段时间了。自从龙帮那件案子结束以后，他便带着云清住在了醉生梦死。他知道一枝梅的其他成员都很好奇自己会和离歌笑回来。就连离歌笑自己都不敢相信，他邀请应无求和他回醉生梦死的时候应无求那么爽快就答应了。
　　应无求自己也是逼不得已，他并不想来醉生梦死，或者说害怕来醉生梦死，只是他知道那个时候想要离开，离歌笑绝对不会同意。他和清儿又必须离开，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和离歌笑来醉生梦死，他也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离歌笑看着身边的应无求觉得自己真的很幸运。他不像陈风已经无法再挽回，他还有机会。现在应无求已经和他回了醉生梦死，他就还有机会。
　　“我四天后要出去一趟。你们用不用我带点什么回来。”将喝完的茶杯放到桌上，云清随口说道。
　　出去？离歌笑想了一下才记起四天后是清明节。
　　“无求，你要不要去看看如忆。”离歌笑问的小心。
　　“……你没问题吗？”应无求顿了一下，问向云清。
　　云清摇摇头，示意自己没问题。应无求颔首：“好。”
　　2
　　清明时节雨纷纷，路上行人欲断魂。
　　今年的清明依旧是个雨天。离歌笑和应无求走在上坟的路上。这条路离歌笑走过不知道多少次，每一次都是他独自而来，独自而回。祭拜如忆，怀念无求都是在这条路上。
　　应无求看着熟悉的路，有些感慨。前些年他不止一次的来看过如忆。他知道如忆不喜欢那时的自己，所以只有在这条路上才想着自己做过的事，希望如忆可以原谅，看到墓碑后却一个字也不说，他只想看看她。
　　每次都是独自前往，身边有了人反而不自在。
　　“这条路没怎么变。”
　　“是啊”看着应无求有些尴尬的开启话题，离歌笑第一次在清明节这一天笑起来。“如忆见到你应该会很高兴。”
　　“不会的”提起荆如忆，应无求收起表情，黯然的回答。她那么痛恨严嵩那帮人，又怎么会原谅帮着他们的自己呢？不会原谅的，不论是包来硬还是应无求。
　　‘无求’离歌笑看着应无求收起表情，明白荆如忆是他和应无求心中永远解不开的结。
　　荆如忆的墓在应无求离开的这两年完好无缺，还重新上了颜色。鲜红的朱砂刻着‘亡妻荆如忆之墓，未亡人：离歌笑’
　　应无求看着荆如忆的墓碑走上前，蹲下身，将带来的水果依次摆在墓前。
　　离歌笑点好香，递给应无求，两人对着荆如忆的墓拜了三拜。
　　漫天的纸钱在荆如忆的墓前飞舞，离歌笑双眼迷离的看着出神的应无求，很想告诉他，在他为荆如忆重新修墓的时候就许下心愿，如果荆如忆可以原谅他，原谅应无求，就保佑他找到无求。
　　如今，他找到了，不是吗？
　　3
　　贺小梅百般无聊的看着桌前的云清。
　　今天早上她就来了悦来客栈，找了这个二层靠窗的位置要了壶茶水坐在这。
　　客栈生意也不是很好，贺小梅注意到，这一上午过去，客栈里只是偶尔有几个客人，也是来去匆匆。
　　云清坐在那一语不发的看向外面。
　　他们坐的位置靠着窗户，视野比较宽阔。望出去，可以看见外面细雨朦朦，将整个城镇笼罩在朦胧之中。
　　“你今天不回贺家村吗？”云清疑惑的问道。今天是祭拜的日子，作为贺家村的xxx子，不应该在贺家村一起祭拜亡灵吗？他们这样的村落禁忌和讲究实很重要也是很繁多的。
　　“这几天一直下雨，去那边的路被封了。”所以他只能飞鸽传书给他表姐，告诉她今年自己不能回去了。然后一早上就跟着云清坐在这，看了一上午风景？
　　“你这一上午究竟在看什么？”贺小梅好奇的问她。
　　“没有，只是习惯了。”每年的清明都会放下身边的事物，找一个地方静静地坐下去看清明的雨景。
　　‘怪人’贺小梅在心里评价了一句。
　　“你找到那个人了吗？”贺小梅记得云清说她要在找一个人，不知道找到没有。
　　“没有”云清的眼神暗了暗，这两年来她和无求一起旅行的时候也打探过他的下落，依旧没有音讯。
　　“这人海茫茫的，想找一个人，哪那么容易。当时真的是不懂事，才会那样不管不顾的就出来找人，幸好遇到的事你们，否则还不知道会变成什么样。”
　　“我还记得当时胡哥被你弄得都说不出话来。”贺小梅想起两年前他们刚相遇的时候，柴胡满脸尴尬的站在路边，旁边是被惹哭的云清。那个时候，应无求还没有醒，歌哥也不接任务就是守在他旁边，整个醉生梦死乱作一团。
　　“我不是故意的。那个时候，是真的没控制住”云清不好意思的低下头。那个时候她觉得自己的前途一片灰暗，被人不声不响的扔在一旁，满心都是委屈。又遇到柴胡跟她抢胭脂，又有贺小梅帮忙，就把所有的委屈怨气都发泄在两个人身上。
　　本以为只是萍水相逢的过客，谁能想到如今还会坐在一起。人的机缘很奇妙，本来不会有交集的人会因为某一件事相交相知。
　　“对了，你和离歌很熟吧？”
　　“恩，我们很早就认识了。”
　　“那你知道他和无求之间的事吗？”
　　“……这个，你应该问他们本人比较好吧。”贺小梅犹豫的回答，歌哥和无求之间的事，他也说不清楚。他们到底是谁对谁的执着。
　　“就算问了无求也只是一个版本，我想再听听你们的。”云清的口气很认真：“任何一件事，在不同的人看来是有不同的意义的。”
　　“其实，我知道的也不是很清楚。”贺小梅不知道，他们怎么会在这样的日子，谈这样的事。还是讲起了他所知道的，就像云清说的，一件事不同人总有不同的看法。
　　未时，离歌笑和应无求带着清明的雨水，踏上悦来客栈的二楼。
　　“这里。”云清看见来人举着手，示意。
　　“歌哥，你们没事吧。”贺小梅看着离歌笑和应无求被雨水打湿的衣服，立刻站起来给他们让出位置：“我去要两晚姜汤。”
　　离歌笑摆摆手刚想说不必，贺小梅已经下楼了。
　　“清明湿气重，还是防一些好。”云清也认同贺小梅的说法。

作者有话说

　　这是第二个故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