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儿都开了》梵天Suzy

19、第19章

　　花臻照样大量缺课，不过这回小心了些，何况还有元谟帮忙提醒，比大一时令人发指的缺席率好了不少。倒是元谟一个学期离开一两个月的事假让人难以处理——所幸请假时间长的大多是去国外演出，而院方恨不得所有艺术类学生都能去国外炫耀一番，也就按特殊处理了。何况，有花臻在，元谟根本不担心书画方面的主课完成不了。
　　“今天是我们系的汇报专场。”受欢迎程度仅次于音乐系。虽然大家的艺术鉴赏能力参差不齐，可大多数人还是有本事假冒风雅一把的。
　　“唔，姐，我觉得我们两个的作品摆在一起还真是……叫什么来着？呃，对，相得益彰？”
　　“你是不是最近法语学多了，中文成语都不记得了。”
　　元谟的作品是花臻构思画草图的，古镇园林，相当有照片感的水墨国画。而花臻的，自然是花为主题，但加了位穿了现代改良版唐装的女主人公，而唐装上的图案却又是这幅画。表姐弟二人偏偏今天约好了一起穿得很文艺复古，站在自己画作前的场景让人顿时有种时空错乱的感觉。
　　“花臻，这是——”大二的两位西洋画专业的女生忍不住过来了。她们好歹同班过一年，算同学。很显然，姐儿爱俏，元谟如果认真打扮的话，绝对可以称得上平民美男，也就是比一般长相平凡至极的男生们好看，不过化妆后不是妖媚就是诡异……
　　“我表弟，元谟，今年大一。”花臻差点没想起来对方的名字。
　　“啊，他直接考书画专业啊？”如花臻那样，考进西洋画又转到传统画的“传奇”人物，几年才出这一个！所以，花臻的名气比她想像的要大不少。
　　两个人走过卖作品的专区，正好看见花臻“贡献”的牡丹粉彩画纸扇一手交钱一手交货的场面——装没看见——但是，却听见一个人在说，“我知道，花臻，画的花特别好。”
　　姐弟二人扫去一眼。喝！堪称漂亮的男生，面貌可以跟元谟一较高下，可胜在身材稍壮实健美些。要知道，化妆打扮之后美女遍地走，而漂亮年轻人真的很少见！
　　许是元谟的眼光太“热切”，看着别人买却只是口头好评不掏钱的漂亮男生也转过头来，“哦，画家本人就在这里呢！”
　　“画家”一称，若用在平常学生身上，绝对是种讽刺。只可惜花臻从高中开始就顶着少女画家、古镇最年轻画家等有的没的名头过日子，已经不会有反应了。
　　倒是元谟觉察出些什么，冷冷看了眼对方，也不言语，只对花臻轻声道，“你这扇子卖得太便宜了。学院是怎么回事，脑子不对头了。”
　　“所以我只用最普通的白纸面和竹扇骨，而且没有题字、印章和日期，只有草书签名。你当这里是我们老宅楼上的画廊啊。”花臻还真没明白，就事论事地回答了。她只觉得那个漂亮男生有些面熟，但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哦，要是配上好扇骨和扇面，还有你印章，要多少钱一把啊？”买主态度相当诚恳，眼里的绿光感觉不是假的。
　　元谟随口说了个数字，“这是桃木扇骨的价，花梨、红木的就不止了。”买主同学又惊又喜地抱着扇子就跑。惊的是他死也不会花那么多钱买把扇子，喜的是自己今天只花了二十分之一的价格就买了一位美女“画家”的作品——说不定将来能增值呢！
　　现场的两个漂亮少年人，浑然不觉周围已经聚集了不少喜好美色的男女，颇美男相欺地互瞪一会儿，不欢而散。
　　花臻则是莫名其妙，还连忙解释，“这是给学院创收的，不然我缺了那么多课……喂！你缺的更多，我贡献的作品有一半是替你出的好不好……”
　　后面，其他人看着两个外形抢眼的一对儿走远——于是，美女画家有个俊俏男友的消息立刻传开。

　　***

　　“花臻，你有男朋友了？”方教授在“赏析”花臻最新的“改良版”工笔画的时候随口问了句——本系学生里也就她一个人有这个胆子公然挑战各种概念，用水粉彩在宣纸上画极具照片感的类似写实油画的工笔牡丹，话说效果不错，至少公司里的设计师们挺喜欢，还提出不少进一步的“改良”意见。
　　“男朋友？谁啊？我怎么不知道。”花臻从初中开始就被各种“传言”包围，见怪不怪了。“不知道传说中的我的那位男朋友帅不帅？”
　　“哦？不是听说汇报会场上你们很亲热地一起出现？都说是个很好看的男生。”
　　花臻愣了下，笑开，“方老师，跟我一起的是元谟，我表弟啊！”
　　见这位记忆力一般的教授表情茫然，她又补上一句，“就是弹古琴，全世界演出的那个。”
　　“哦哦！那个漂亮男孩子，嗯……确实漂亮，怪不得传得那么厉害。咦，你们是书画世家吧？”
　　“我外公那边都学古琴，我爷爷这边主要是书法，嗯，从明朝前后开始……差不多好几百年了吧，可能一千年不到点。我算是异类，书法和古琴都不怎么样，就会画画。”
　　方教授目瞪口呆。“你书法也是有基础的喽？也会古琴？”
　　“虽然从小学，不过都不算好。”花臻还是比较谦逊的。
　　“那，你表弟，也是从小学古琴的？”教授对“从小”所代表的年龄不太确定。
　　“是啊，大概，嗯，小学二年级开始给上台表演……哦，到现在也有十年了。”花臻根本不觉得这有什么特别的，爷爷可是吹嘘过哪一代祖先出过神童、七岁就在皇帝面前表现过书法的——这个说法很不靠谱，因此花臻不予宣传。
　　方教授转开视线，生怕眼里的绿光太刺眼。果然啊，人家说的从小就真的是从、“小”！嗯，他的学生里也曾出过这种传统书画世家的，可惜那是十年前的事了……想着想着，老教授一拍桌子，“花臻！！”
　　花臻吓一跳，“啊，我，在！”
　　“你一定要念我的硕士生！”
　　“……好。”不是说好了的条件吗？她念本系硕士，然后她的转学、缺课、缺考等等，以及表弟的入学都好说话……奇怪，这老教授大概真的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