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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暗夜马戏团(一) ...

  •   冬幕节过后的一个月总是特别难熬,这个冬天尤其如此,刺骨的北风夹杂着雨雪刮个不停,潮湿阴冷又黏腻。梅尔克镇的村民在这种时间自然是能不出门就不出门,何况又发生像卡拉赞这样的事情。坏天气加上笼罩着阴谋的血腥案件,让这个本来与世无争的乡村小镇蒙上了一层阴影。

      菲利希亚回到梅尔克镇已经一个礼拜了,她又重新过上了以前干活、睡觉、干活、睡觉的单调生活。阿尔这两天跟母亲和弟弟去了北郡修道院,杳无音讯。而针对卡拉赞事件的处理结果则众说纷纭,有人说,洛萨爵士将这伙袭击卡拉赞的歹徒已经追捕归案,现在投入了暴风城监狱,等待公开的审判。又有人说,凶手根本就是麦迪文法师本人,国王已经下狠心将麦迪文法师秘密囚禁了起来,下一步要将其移交给提瑞斯法议会。还有一种说法则更加离谱,说麦迪文法师是练习魔法时走火入魔,失去神志,才犯下了这个难以弥补的大罪。

      但菲利希亚知道,哪种说法都不靠谱,作为当事人,她和阿尔两个人现在反而被排除在了事件之外。回来以后镇上不少人通过直接或间接的手段打听这件事,都被埃伯洛克公爵挡了回去,似乎有意让她们远离卡拉赞的风波。而对菲利希亚来说,卡拉赞和暴风城的经历带给她的冲击是巨大的,在她过往的岁月中,生活虽然严苛,但至少性命无忧,外面的世界虽然声色犬马却也危机重重。所以回到梅尔克镇重新过上这种单调乏味的生活,她有时候还是挺庆幸的。所以,她也很有自知之明得对这件事缄口不言。

      血鸦旅店的厨房中,菲利希亚将一把柴火添进了炉灶中,炉膛内的火烧得更旺了,她掸了掸胸前的灰,在炉火前坐了下来,红色的火苗像被施了魔法一般升高、降落,发出“噼里啪啦”的声音,很快熏得她的脸蛋红扑扑的,连带着让她的身子也暖洋洋的,整个人陷入了昏昏欲睡的状态,她喜欢这种完全放松下来,脑子里放空的感觉,在半睡半醒之间,她有时候会做梦,但这和夜晚的噩梦不同,都是些无意识的不清晰的梦,这对她来说已经是弥足珍贵的享受了。即便是一小会,她醒来时也比大清早那会精神百倍。冬日里,她就是靠着这样的方式让自己好过一些,减轻一点因为夜晚睡眠不好而导致白天精神不济的状态。

      厨房里静悄悄的,瑟曦莉娅和西尔维娅出远门了,旅店里只有她、埃琳希娅和老板崔莱尼留守。说到艾琳希娅,这位年轻的女精灵和老板崔莱尼臭味相投,以丰富的感情生活为荣,与跟她同族的瑟曦莉娅不同,她完全发挥了作为精灵的种族优势,利用自己的美貌结交心仪的男士,过往的旅客也好,镇上的居民也罢,都有可能是她的目标。她的口头禅是:人生短暂,及时行乐。菲利希亚听到这句话的时候忍不住会吐糟:人生短暂,一个精灵也好意思这么形容自己吗?”从这点来说,老板崔莱尼对待感情的态度还端正一些,至少不会见一个爱一个,轻易得移情别恋。

      瑟曦莉娅和西尔维娅不在,再加上这个礼拜客人少得可怜,老板和西尔维娅对她采取了几乎放任自流的态度,只要每天负责做好三餐,偶尔有客人光顾时来跑跑腿,其它时间任由她安排处置。阿尔不在,她没有玩伴,最喜欢做的事情便是在炉火前呆一个下午,发发楞、打打盹。做一些不切实际的美梦,幻想有一天能跟瑟曦莉娅和西尔维娅一样独立又自信,不再只是个会躲在厨房自怜自艾的小屁孩。

      在温暖的火堆前,瞌睡虫来得如此之快,她右手撑着下巴,但头仍控制不住得往下垂。迷迷糊糊之中思考着今天是礼拜几来着,计算着是不该到阿尔回来的日子了。她不在的时候,日子过于冷清了。如果她明天能够回来,或许可以跟她一起去暗夜马戏团看看热闹。这个想法让她精神一振,据说今天暗夜马戏团终于要来梅尔克镇了。这个消息在冬幕节的时候就传出来了,但不知道为什么或许是天气不好又或许是受卡拉赞事件的影响,马戏团推迟了来镇上的计划。

      胡思乱想的时候,厨房的门猛得被推开了,菲利希亚彻底醒了。她抬头一看,忍不住笑了。阿尔的脸蛋红扑扑的,一身从外面携裹进来的寒气,让她染上了冰美人的气质。性格内敛的菲利希亚在这一刻竟然想扑上去抱住她的伙伴,但最后她忍住了这个对她来说过于夸张的动作,只是与阿尔相视一笑:“什么时候回来的?”

      阿尔的眉眼都笑成了弯:“中午,我在家里只呆了一会就来找你了。”

      “你想吃点什么吗?”菲利希亚想了想问,又觉得自己的那些本事可能满足不了阿尔。

      没想到阿尔却摇了摇头,露出了神秘的笑容:“不,不,不,我今天可不是到这要吃的,我们有更好的选择。”

      菲利希亚眼睛一亮:“你是说暗夜马戏团?”

      阿尔连忙点头。

      “可是现在去会不会太晚了,再过两个小时天就要黑了。“

      “菲利希亚,我已经帮你跟崔莱尼小姐请过假了,我们这就出发,天黑的问题的你就不要担心了,因为马戏团营业到深夜。”阿尔叽里咕噜说了一堆,期盼着菲利希亚能和她尽快出门。

      菲利希亚果断得披上外套,戴上手套和围巾,跟崔莱尼匆匆打了声招呼出了血鸦旅店。

      暗夜马戏团驻扎在梅尔克镇西北方两公里左右路程的阳光森林中,这是马戏团的一贯传统,他们总会找一处林木繁盛之地驻扎下来,在郁郁葱葱的树木间错落有致得分布着它们五彩斑斓的帐篷,极具异域风情又烘托出了马戏团热闹欢快的气氛。

      一进入营地,叮叮咚咚不绝于耳的音乐声传入耳中,左顾右盼的两个人兴奋得要尖叫。好吃的、好喝的、好玩的目不暇接。越往里走,越是如此。

      眨眼的工夫,阿尔嘴上已经叼了一根玉米香肠,菲利希亚手中则捧着一杯热乎乎的草莓奶茶。都是女孩子们平时喜欢的食物。

      天气刚刚转晴,菲利希亚本来以为不会有多少游客,却没想到摊贩前人头攒动,镇民们的热情挡也挡不住。

      “菲利希亚,你看那边有卖玩具的。哇,这个摇摇虎好可爱。还有这些气球真漂亮,我要把它们挂在卧室的窗台上。”本质上阿尔还是个天真烂漫的少女,不能抵挡一切可爱的精致的漂亮的玩意。

      玩具商人是一位地精,他的帐篷前挤了不少孩子。有吵吵嚷嚷得询问价格的,有买了玩具仍不知足在父母面前耍赖的,还有的不买东西东摸摸西瞧瞧的。阿尔和菲利希亚费了半天劲钻了进去。终于看见了地精忙碌的身影,他大半部分的身子都被面前的长桌遮挡住了。

      “两位小姐,吉瓦斯.格里加特为你们服务。” 地精很有礼貌,朝她们打了个招呼。

      “我要那个摇摇虎,送给我弟弟的。还有那束气球,总共多钱。”阿尔问。

      “两位小姐,你们有暗月卡片吗?如果没有,给我2银币就行了。”地精说。

      “什么,就这两样东西要2银币,都说地精会做生意,真是一点都没错。”阿尔嘟囔着,有些不满。

      “小姑娘,地精们做生意从来都是童叟无欺,你所说的这两样东西看起来普通,可都是暗月马戏团特制,谁都知道,暗夜出品,必属精品。可不是市面上的一般货色可以相比。”说完,地精拿过摇摇虎,在它晃晃悠悠的身子上暗了一下,一个木制小娃娃突然弹了出来,随着摇摇虎前后摇摆。”

      这样的设计和做工当然像地精说得那样不是市面上一般货色可以相比,但阿尔不服气,她就不相信一束气球又能玩出什么花样。

      地精像是看穿了她看法,将系在柱子上的的一束气球解了下来,然后拉着它们凑近了阿尔:“相信我小姐,这个气球能在黑夜里发光,夜空中最闪亮的星必属于你了。”

      阿尔怀疑得转了转眼珠子说: “吉瓦斯先生,那就先帮我留着这两样东西吧,等到天黑了我再来验证你的话是不是真的。”

      “当然,小姐,这完全是你的自由。”地精爽快得答应,毕竟这对他没有任何损失。

      “走,菲利希亚,我们再去看看还有什么好玩的?”阿尔兴致不减拉着菲利希亚往里走。

      菲利希亚却注意到不远处有个巨魔商人在卖各种各样的坐骑。天上飞的、地上跑的、水里游的应有尽有。她被其中一种动物吸引住了。

      “阿尔,那是什么?”菲利希亚忍不住问阿尔。

      “啊?”阿尔早已吃完了手中的食物,这点东西当然解不了她的馋,正琢磨这是不是要回去买上刚刚看上的浆果馅饼。

      “那个长脖子细腿,紫色羽毛,尖嘴巴的东西。”菲利希亚指了指坐骑商后面栅栏中悠闲踱步的家伙。

      “那是陆行鸟啊,你喜欢它?”阿尔问。

      “我从来没见过这种动物,看起来很漂亮。”菲利希亚回答说。

      “走,我们过去看看。”阿尔二话不说拉着菲利希亚冲了过去。

      “老板,这陆行鸟能试骑吗?”阿尔抓着老板就问。

      坐骑商是个巨魔女子,她扯出一丝笑,看起来不是特别热情:“两位小姐,以前骑过陆行鸟吗?”

      菲利希亚摇摇头。

      “那第一次骑可要当心咯。”老板提醒道。

      “我需要注意些什么吗?”菲利希亚问。

      “总的来说,和骑一般坐骑没有什么区别,夹住双腿、拉住缰绳,掌握方向就可以了。”老板说。

      菲利希亚有些心虚,不敢说自己啥坐骑都没骑过。

      “跟骑马一样对吗?”阿尔倒是立刻理解了老板的话。

      “陆行鸟这种动物因为身体表面比较光滑圆润,接触面积又小,所以在骑的时候要特别注意身体的平衡性,不然很容易被它甩下来,注意,一开始不要那么快。”老板又说。

      “来吧,先交钱吧,一人5铜币半个小时。”老板报出了价格。

      这个价格倒是在菲利希亚可接受范围内,她没有犹豫得替自己和阿尔付了钱。两人小心翼翼爬上了陆行鸟的身体,老板将缰绳递给她们。

      “我先走啦,菲利希亚。”阿尔熟练得抖动缰绳,像一支离弦的箭“唰”得一下子飞了出去。留下目瞪口呆、无所适从的菲利希亚。

      老板疑惑得望着她,不明白她在发什么楞:“走啊,就像你朋友那样,挺简单的。”

      菲利希亚咽了咽口水,仍旧不能解除内心的紧张,没想到老板却一拍陆行鸟的屁股,在菲利希亚完全没有准备的情况下,它撒丫子就跑了起来。几乎是本能的,菲利希亚紧紧勒住缰绳,双腿在两侧牢牢固定住陆行鸟的身体。试图止住陆行鸟不受控制的奔跑。

      但陆行鸟却完全不鸟她,像是一个被关了很久的小孩突然被放出来那样使劲撒欢。菲利希亚眼睁睁得看着两旁商铺、行人风驰电掣般得闪过,没有人拦住她,她也无法让自己停下来。

      她只能拼命拉住缰绳,像拉住最后的救命稻草。但这却只能让陆行鸟更加疯狂,边跑边不停抖动着身体试图把背上的人摔下来。菲利希亚咬着牙快哭出来的时候,前面的路到了尽头,一顶彩色尖顶的帐篷矗立在前方。

      “啊,啊,啊,不要再跑了,要撞上去了。”菲利希亚大喊,但陆行鸟的速度如此之快,一下子就冲上了帐篷。帐篷“哗啦啦”得散了架,向四周东倒西歪得倒了下去。

      菲利希亚终于从鸟背上摔了下里,重重得陷进了厚重的帆布里。而那头陆行鸟也很不幸得在帐篷上翻了个跟头肚皮朝天两脚乱蹬得爬不起来。场面一片混乱。

      菲利希亚摔得挺狠,但幸好帐篷的布料很厚很软,抵消了一部分冲力。不对,帐篷底下似乎有一团软软的东西接住了她。

      “赶紧起来,你压在我身上了,还有,不要乱摸。”菲利希亚双手摸索想要探知底下是什么东西,却意外听到了帐篷里传出了一个男孩的声音。

      菲利希亚手脚并用赶紧一骨碌从那人身上爬起来。底下的人立刻扯动帐篷试图将它从自己身上移开,因为帐篷面积过于庞大,那人纠扯了半天也没能挣脱出来。

      只听那人气愤得大喊:“你死了吗?不会帮个忙吗,这么大一个帐篷压在我身上我能出得来吗?”

      “我又不是故意的,请人帮忙不应该说个请字吗,什么死人不死人的,你才死了呢。”菲利希亚本来还觉得挺愧疚的,听到那男孩无礼又放肆的呵斥,气不打一处来,说话也不客气了。

      虽然这样,菲利希亚毕竟是始作俑者,不把他弄出来似乎也说不过去。只能没好气得又说:“你先等下,我把那头鸟弄出再去说。

      菲利希亚走到陆行鸟旁边,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将陆行鸟翻了个身。趁它没缓过劲拉住缰绳将它拽到了旁边的大树边,栓在了树上。

      菲利希亚这才回到男孩身边将厚重的帆布一层层从他身上拨开,男孩钻出来的时候灰头土脸,一身狼狈。

      他几乎破口大骂:“你是从哪里来的,会不会骑陆行鸟,不会骑就不要丢人现眼,到处闯祸。”

      菲利希亚眯起了眼,她没碰到过这么粗鲁的小孩,说得难听点,完全没有教养。

      她压下火,努力让自己不要失控: “我承认将你的帐篷撞倒是我不对,但我不是故意的,我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情。

      男孩比她矮半个头,脸蛋漂亮的像女孩,穿着一套宽松的棕色皮甲,顶着一头尖刺状的金发,跟他的脾气一样让人讨厌。他一脸嫌弃得拍了拍脸上和身上的尘土,再次大放厥词:“我看你就是个笨蛋,就算是第一次骑陆行鸟,也没人会像你这样失控至此,我7岁的时候就可以骑着陆行鸟轻松穿越银松森林了。而我敢断定再给你10年时间,陆行鸟照样将你甩下去。

      菲利希亚不怒反笑:“小屁孩,你今年几岁了?”

      “谁是小屁孩,你说谁是小屁孩呢?”这个称呼彻底点燃了小男孩的火药桶。

      “哼,说的就是你,毛都没长齐的小屁孩就敢对人大呼小叫。你父母怎么教你的?”菲利希亚不再压抑怒火,跟他彻底撕破了脸。

      “我的父母怎么教我用不着你管,你这个不知道从哪里来的死丫头。”男孩用双手猛得推了她一把。

      菲利希亚简直不敢相信他会动手,这个男孩不仅跟所谓绅士没什么关系,甚至跟普通人也有很大距离,她可能碰上一个疯子了。

      她不再客气,也用双手推了他一把,想给他一点教训。男孩当然不肯善罢甘休,两人当场扭打了起来。两个小孩打架自然是毫无分寸可言,菲利希亚捏着他的脸蛋乱抓一通,男孩则揪着菲利希亚的头发拼命拉拽。菲利希亚的披风掉在了地上,男孩腰间的饰品也在混乱中脱落出去。

      “你们在干什么?兰迪!住手。” 一个男人疾步朝他们走来,一把将他们拉了开来。

      “老师,这个家伙将我们的帐篷撞到了,你看!”男孩指了指一旁乱七八糟的帐篷,颇有恶人先告状的意思。

      “我承认是我撞倒的,但是你先骂我就是你不对。”菲利希亚立刻反驳。

      “谁骂你了?你还...”

      “好了,兰迪,不管怎么样,打架总是不对的。你这两天怎么了,脾气为什么那么火爆。”男人打断了他的话。

      “老师,明明是她不对,为什么你要偏袒她。”兰迪歪过头气呼呼得说。

      “小姑娘,到底是怎么回事?”男人转过头问菲利希亚,语态平和。

      “我第一次骑陆行鸟,失控了,一不小心撞上了。”菲利希亚不好意思得低下头。

      “兰迪,别人是第一次骑陆行鸟,情有可原,闹到要打架的地步,我真想不通。”男人摇摇头。

      兰迪“哼”了一声,走到了一旁,不再理他们。

      男人摇了摇头,对菲利希亚说:“我是塞格,暗夜马戏团的占卜师,兰迪是我学生,他年纪小,个性有些冲动,你不要放在心上。”

      菲利希亚心一下子就软了,毕竟一个成年人能低头向一个孩子道歉并不常见。

      “都是我不小心造成,要不,我帮你们把帐篷再支起来吧。也算是将功赎罪了。”菲利希亚对塞格说。

      “好啊!这个主意不错,兰迪,人家已经表示了诚意,你是不是也该有所表示。”塞格对他的学生说。

      “你笨手笨脚得能干得好吗?”兰迪一脸嫌弃。

      菲利希亚冲他做了一个鬼脸:“小屁孩,等着瞧。”

      两个孩子在塞格的帮助下很顺利得将帐篷又重新支了起来。塞格检查了帐篷内的东西,除了被撞得七零八落以外,并没有什么特别贵重的东西损坏,三人又花了些时间将帐篷内的物品和家具重新归位。一通折腾下来,菲利希亚已经满头大汗,气喘吁吁了。

      “菲利希亚,菲利希亚,你在里面吗?”菲利希亚刚想打招呼离开,却听到了外面阿尔的呼喊声。

      “塞格先生,我朋友来找我了,今天真是麻烦你们了,我先走了。”菲利希亚对塞格的印象非常好,觉得他是一个和善讲道理的大叔,自然也愿意礼貌相待。

      “等一下,想不想算一卦呢?”塞格的建议让她愣住了。

      “把你朋友一起叫进来吧,就算是你忙活了这么久的报酬吧。”塞格再次建议。

      “老师,这是个她应该做的!”兰迪在旁边抗议。塞格瞪了他一眼,示意他闭嘴。

      “这,有些不好意思吧。”菲利希亚犹豫不决。

      “相逢即是有缘,占卜这种事情讲究天时地利人和,现在正是时候。”塞格走到了门边掀起门帘,对着外面的阿尔泰娅说道:“欢迎光临,这是塞格的占卜之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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