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69、恐惧魔王

　　西瘟疫之地是战后的名字，这片土地曾经肥沃而富饶，勤劳的洛丹伦人民在这里数代绵延。但现在到处都是活死人穿行在这片土地上。废弃的农田，倒塌的房屋，被污染的湖水让这片土地沦为比诺森德还要贫瘠的地区。壁炉谷就位于西瘟疫之地的北方，它和南面的乌瑟尔之墓成为了这片地区留给人类的最后净土。

　　一路上，大检察官的队伍从提瑞斯法林地的东边穿过亡灵壁垒进入了西瘟疫之地，耀眼清新的绿色也逐渐消退，取而代之的是贫瘠的土地，崩坏的树木，以及糟糕透顶的空气。

　　菲利西亚可以想象这里以前的美好怡人.那些曾经熟悉的人类建筑，一望无际的农田，以及竖立在田间一座座高耸的风车都代表着这里跟夜色镇一样是个肥沃的农业地区。

　　到处弥漫着黑色、紫色的毒物，几乎让菲利西亚透不过气。游荡的骷髅、 憎恶、食尸鬼、僵尸、骷髅战士、幽灵无处不在，和冰冠堡垒的亡灵不同，它们看起来更低等，攻击更无目的性，简单来说，他们是实实在在的的无脑生物，是控制这片地区幕后主人的傀儡。

　　“克尔苏加德！”她想到了这个人，忠心耿耿的巫妖王之仆，他惯于塑造这些生物。他惯于用这些生物制造恐慌，还有他的瘟疫大锅，听说这片地区的安多哈尔到处都是这种传染瘟疫的东西。

　　大检查官的队伍一路上斩杀了无数的亡灵，在这期间还解救了想冒死穿过西瘟疫之地去冰风岗的一家人。父亲母亲明显已经被感染，但还在苦苦反抗着攻击着它们的两个僵尸。至于两个孩子，妹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似乎生了重病。哥哥疲惫不堪，面黄肌瘦。如果不是遇到他们，这一家人迟早会变成亡灵大军的成员。

　　两个僵尸很快被消灭，但这一家人的安置却让菲利西亚难以置信。麦特怀恩竟然冷酷得下令烧死这一家人，理由是他们已经被感染，为了避免给敌军壮大队伍，必须让他们灰飞烟灭。

　　菲利西亚的心急速下沉，没有人提出异议，她只听到这一家人苦苦的哀求之声和痛哭声。

　　菲利西亚的脚动了一下，肩膀却被旁边桑达拉的手按住了，她朝她摇了摇头。

　　她明白桑达拉的意思，她慢吞吞收回了脚，第一次痛恨自己的软弱和无能为力。

　　冲天的火焰带起一片黑色的尘烟，凄厉的喊叫声仿佛一道道魔咒钻入菲利西亚的脑袋中，她第一次在现实中，而不是传说中领教了血色十字军的残忍和滥杀无辜。

　　这件事情仿佛就像是路途中的一段小插曲过眼云烟了，十字军内部没有人或者至少表面上再没有人谈论这件事情。当他们他们通过密道进入壁炉谷，重新看到干净整洁的街道，完好无损的建筑物时，连菲利西亚都觉得刚才那场惨剧似乎只是场不真实的噩梦，原来，冷血也是会传染的。

　　壁炉谷是大领主提里奥.弗丁的世袭之地。他威名赫赫，不光因为他是大主教阿隆索斯.法奥的弟子，五位最初的圣骑士之一，更是因为他子二次战争中了立下了累累军功。只可惜却因为莫名其妙的叛国罪被剥夺了圣光之力，逐出了白银之手骑士团，目前行踪不明。

　　后来他的儿子泰兰.弗丁加入了十字军，使壁炉谷也成为了十字军的基地之一。

　　壁炉谷的位置易守难攻，加上这里的指挥官是以铁血而闻名的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将军，使得这里仍然是一片净土。

　　说到布丽奇特，她是一个年轻漂亮的女孩，但知道她经历的所有人都不敢小觑她的实力，她和她的父亲阿尔弗雷特.阿比迪斯同为血色创始人之一，其信仰之坚定，战斗经验之丰富和她花瓶般的外表绝不匹配。所以在她父亲死后，她顺理成章得接替了她父亲的位置，成为了新的血色大将军。这是个崇高而又责任艰巨的职务，在壁炉谷多年，她带领她的队伍始终战斗在与亡灵大军交锋的一线位置。正是她的努力以及在泰兰弗丁和血色总检察长伊森利恩的帮助下，壁炉谷才苦苦支撑到现在。

　　但以现在的情势看来，壁炉谷也危在旦夕了。它被克尔苏加德率领的亡灵大军重重包围。巫妖王下定决心要啃下这块硬骨头。

　　菲利西亚从来没有看到过数量如此庞大的亡灵大军，即便在冰冠堡垒的的那段日子，她都没有看到过。

　　一眼望去是无数密密麻麻的骷髅大军，他们就像地里的蚂蚁一样最低等数量也最庞大，其次是食尸鬼、僵尸。他们很多是由死去的人类平民和士兵转化而成的，它们完全失去理智，巫妖王的魔法能轻而易举得控制它们。增恶和缝合怪外形丑陋，体型庞大，它们大都是死灵法师各种黑暗实验得产物。它们可能具备一些意识，但基本上蠢笨不堪。至于石像鬼和冰霜巨龙都是活跃在空中的战斗武器。所有的亡灵生物整齐划一排成方阵，虎视眈眈将壁炉谷的入口围得水泄不通。双方的地上已经有不少亡灵生物得尸体，但却几乎看到十字军士兵尸体，菲利西亚相信他们已经在死亡后被转化成了亡灵，因为她分明看到好几个双眼呆滞，穿着十字军军服的士兵站在了亡灵队伍中。在这个时候菲利西亚才觉得麦特怀恩冷酷的决策是合理的。

　　“阿尔比顿，布丽奇特将军和她的队伍为什么不从密道撤出去。即便加上我们这支援军，也是远远不够得。”站在防御线后面的菲利西亚忍不住问出这个问题。

　　“信仰和荣誉不允许她这么做，你知道吗？老阿比迪斯将军是为了救布丽奇特将军而死的。”阿尔比顿淡淡得说。

　　“上一次能守住这里，这一次应该也能守住这里！”阿尔比顿补充得说道

　　“真是无聊的荣誉感，白白牺牲了这么多士兵的生命，还给巫妖王送去了数量庞大的生力军。”桑达拉不屑得说。

　　阿尔比顿瞟了她一眼，语气不善得说：”菲利西亚，请约束好你朋友的言行，这是在壁炉谷，布丽奇特将军对信仰的狂热程度丝毫不亚于怀特迈恩大检察官，如果这句话被她听到，她恐怕马上会被处死。”

　　在宽敞明亮的议事大厅内，他们终于见到了在旅程中不止一次被提到的布丽奇特.阿比迪斯，以及壁炉谷现在的拥有者泰兰弗丁和他的老师血色总检察长伊森利恩。当然还有他们的目标人物达索汉。

　　达索汉上了些年龄，灰白色头发，但身材异常的高大，在一众将领中常年的战争生活让他的面容饱经风霜但又意外的慈祥和平易近人。唯有他的眼睛，菲利西亚感受不到那里有情感在波动。

　　布丽奇特看起来和麦特怀恩关系很好，她几乎是没等麦特怀恩走到她跟前便张开了双臂想要拥抱她。

　　“亲爱的怀恩，很高兴你能来援助我们。”布丽奇特的声音略显疲惫，但援军的到来又给她带来一丝兴奋。

　　“布丽奇特，壁炉谷不能失守，我也不会让你落入那些该死的亡灵手中。你应该知道，我和雷诺都不会让这种情况发生。”迈特怀恩抓着老友的肩膀说道。

　　“你们来得太及时了，再晚两天，我不敢想象会有什么后果。”旁边棕发蓝眼的泰兰对麦特怀恩说道。

　　“泰兰，这就是我们坚信的圣光，它给我们带来了希望。”身后一身血色牧师打扮的伊森利恩对他说道。

　　“是的，老师。”泰兰恭敬得回应着他的老师。。

　　“麦特怀恩，你有什么计划吗？就算加上你们带来的援兵。我们在人数上也并不占优势。”达索汉终于开口了。

　　在众多士兵中间的菲利西亚仔细听着他们的谈话，她和多兰尼尔都有些忧心忡忡，如果他们顺利揭穿达索汉的真面目，那将是对天灾军团致命的一击，说不定还会解开壁炉谷的困局，可是一旦失败，只会造成壁炉谷的内乱，外面的敌人攻破这里只是时间问题。

　　“达索汉指挥官，或许我可以把我的士兵一分为二，一部分潜入谷外，偷偷绕到天灾后方，用火攻的方式偷袭他们。另外的远程职业，留在谷内和布里奇特的士兵一起正面迎击敌人。

　　“是个好主意，但只能拖延点时间，这次的指挥官是克尔苏加德，那个臭名昭著的死灵法师，不，他现在应该是巫妖了。”

　　“你应该知道，他有源源不断的亡灵士兵。”达索汉毫不留情得打击着麦特怀恩的计划。

　　麦特怀恩看起来有点不知所措，她想了想迟疑得开口：“达索汉大人，您有没有更好的计划呢？”

　　“ 孩子，我并不是否定你的计划，我只是认为，这治标不治本，我们得找出事情的重点，如果能杀了克尔苏加德，一切都不是问题了。” 达索汉语气平和得提议到。

　　“大人，我没有一天不想杀掉克尔苏加德，这条巫妖王的狗，可是，他...”布丽奇特说道。

　　“他狡诈而强大，我知道。所以他一定自负而自大，他不会想到会有一支暗杀小队会偷偷潜到他身边给他致命的一击。”达索汉说。

　　“大人，这太冒险了吧！”泰兰脸上显出迷惘的神色。

　　“泰兰，达索汉大人的提议极富建设性，如果我们要赢得这场战争的胜利，这的确是唯一的方法。你应该相信我们是正义的一方，圣光会一直护佑着我们，无论前路多么艰难。”伊森利恩提高了声音斥责他的弟子。

　　底下的士兵也开始骚动，这代表着他们中的一些人可能要去送死。

　　“达索汉大人，我愿意带领底下的精英士兵去刺杀巫妖克尔苏加德。”麦特怀恩站了出来，表明了她的态度。

　　“不，麦特怀恩，你从后方攻击天灾的想法非常好，这件事由你来负责。至于刺杀任务，我想布丽奇特才是最好的人选。”他将目光投向年轻的指挥官。

　　菲利西亚只觉得这帮人疯了，她太了解克尔苏加德了，他是巫妖王最可怕的爪牙之一，他的魔法高深莫测，他对待对手残酷狠毒。菲利西亚不了解布丽奇特，但她并不认为这位功勋卓著的年轻将军会是克尔苏加德的对手。这只能是达索汉的给他们挖下的陷阱。

　　菲利西亚恨不得现在就冲上去用她怀里的匕首刺穿达索汉的身躯，揭穿他的真面目，但她终究没这么做，只是跳了出去，做除了一个连她自己都没有预料到的决定。

　　走出人群，在一排高阶将领的注视下，菲利西亚单膝跪地：“尊敬的各位大人，我的家人被那些邪恶的生物残忍得杀害，但幸好圣光眷顾了我，奥术之光也垂怜我，我每一天都想着为他们复仇。但是每一天我却只能活在煎熬中。达索汉大人，这是个视死如归的任务，布丽奇特将军虽然经验丰富，但和您相比还是过于年轻了。我愿意追随您去完成这个任务。”

　　士兵中间的骚动消失了，奇异的沉默蔓延在房间内。菲利西亚觉得自己是个傻瓜，像个等待审判的可怜鬼，她知道刚才说得那些话很有可能会让她和自己的伙伴陷入危险的境地。

　　达索汉却慢慢踱了到她跟前，菲利西亚鼓起勇气迎上她的目光。

　　“孩子，我钦佩你的勇气，你说得没错。这个任务最适合的人选本应是我，你应该听说过，我是斯坦索姆大战中存活下来的人。我比任何人都了解他们。但布丽奇特，她心中的怒火和仇恨也是执行这个任务最好的动力。

　　“难道仇恨和怒火不会让人失去理智吗？”菲利西亚差点冲口而出，但她只是咬着牙，继续聆听着达索汉说下去。

　　“那就这样吧，这个任务还是由布丽奇特带队，我会加入从旁协助，伊森利斯，你说呢？”达索汉将目光从菲利西亚身上离开，投向他的老友。

　　满脸棕黄色胡子的伊森里斯微微向他鞠了一躬：“达索汉指挥官，一切听从您的吩咐。”

　　事情就这样定了下来。菲利西亚的五人小队，加上达索汉和布丽奇特以及阿尔比顿，另外又挑选了十五个精兵强将，总过二十二人刺杀小分队连夜出发了。

　　西瘟疫之地的夜色透着股末日的凄凉，银白色的月亮被蒙上了一层淡黄色的雾气。被腐蚀殆尽的枝桠在月色下扭曲成了千奇百怪的诡异之姿。

　　菲利西亚压根没想到跑到亡灵队伍中去刺杀克尔苏加德，这并不现实也并不在她目前的计划之内。她和蓝龙之王之间的牵绊，蓝龙一族和巫妖王之间的协议让她绝不能轻举妄动，她当然痛恨巫妖王，痛恨这种生命形态。有时候她为自己不得不与他们有所合作而感到羞愧。她不知道这样的妥协要到何时，她希望有个契机或者外力打破目前这种畸形的合作。但她也知道她不能寄希望于他人。在她内心深处，背叛的欲念早已深埋。

　　而现在她只想在路途中找个机会，在布丽奇特和那十五个士兵面前揭穿达索汉的真面目。

　　大约离壁炉谷半小时路程左右，经过一处农庄时，达索汉提议在这里再一次讲述刺杀的路径和方式，分配每个人的任务。

　　为了混进亡灵的队伍，他们不得不喝下改良过诺格弗药剂，以长时间达到维持亡灵形态的目的。

　　菲利西亚决定机会就在此刻了，必须将达索汉阻止再这块地方。她暗地里朝她的队友使了个眼色，每个人包括阿尔比顿都接受到了她的信号。

　　多兰尼尔不动声色得带着其他人对达索汉形成了包围圈。

　　菲利西亚慢慢走进达索汉，天知道，她握着匕首右手已经沾满了汗水。

　　“达索汉指挥官，我有一个想法，或许会让我们的计划事半功倍。”菲利西亚又靠近了一步。

　　“哦，年轻的牧师，说说你的主意。”达索汉一如往常的和蔼，但菲利西亚发誓她看到了他眼中一闪而逝的狡黠。

　　不能再等了，菲利西亚猛地扑了过去，将匕首送进了达索汉的腹部，与此同时圣光之力源源不绝从她体内流出，冲向达索汉。

　　达索汉至少超过两米的身躯本应一把将菲利西亚推开，可是就像是中了魔咒般，他几乎无法动弹，在布丽奇特和她士兵的惊呼声中，达索汉弯下了腰，双膝跪在了地上。

　　“你在干什么，你这个该死的叛徒，你们到底想干什。”激动的布丽奇特被早已在旁的多兰尼尔兄妹架住，不让她上前一步。

　　其余十五个士兵虽然惊骇得拔出剑想要攻上来，却被桑达拉和兽人的魔法隔绝在外。

　　“听我说，达索汉并不是你们想象的那样。你们马上就会看到他的真面目，相信我。”菲利西亚大喊，她感受到了这位老骑士身躯内有种不安的力量在骚动。

　　她以为要等上一阵子，但夺目的圣光突然爆发出来笼罩了达索汉的整个身躯，他的躯体内有东西钻了出来。

　　达索汉慢慢从菲利西亚手中滑了下去，他的躯体上方凭空出现了一个生有黑色双翅的恶魔。

　　菲利西亚笑了，将匕首从死掉的将军躯体内拔出。恶魔强大的力量几乎让她喘不过气，但她却一点都不畏惧。

　　“愚蠢的凡人，你会为你所作的付出代价。”恶魔的声音带着点金属质感的粗犷。

　　“你是恐惧魔王巴纳扎尔！”菲利西亚语气很肯定。

　　“这一切都是有预谋的，我小看你了，或者说我没有预料到你有这把匕首。”巴纳扎尔一点都没否认。

　　“你早已察觉到我的意图了，对吗，但是你根本没把我放在眼里。”菲利西亚仰着头毫不示弱。

　　“我该是钦佩你的勇气，还是可怜你的无知。你不知道你犯了多大的错误。”巴纳扎尔缓缓从空中降落，菲利西亚看清了他那强壮有力的躯体。他头上两只硕大的弯角尤其引人注目，脑后的一双尖耳朵如一对蒲扇竖立着。菲利西亚最不喜欢的是他背后肉色的翅膀，丑陋得像蝙蝠的羽翼。

　　布丽奇特和那十五个士兵彻底被惊呆了。

　　菲利西亚将匕首握在胸前，紧紧盯着他发出有幽绿色光芒的眼眸，这是个真正的恶魔，毫无怜悯心，以玩弄人类的情感为乐。某种程度上血色十字军的狂热和偏执是他引导和煽动的，如果他们今天不能杀了他，后患无穷。

　　“布丽奇特将军，是这个恶魔一直在操纵达索汉指挥官，我们得联合起来把他干掉。否则不止我们今天活不下来，整个血色十字军都会成为他的傀儡。

　　布丽奇特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士，她很快调整自己的情绪，抽出腰间的剑指向了巴纳扎尔。

　　巴纳扎尔露出冷酷的笑容，不，那并不能称之为笑容，只能说他嘴角的肌肉抽动了一下。

　　下一刻，他周围漂荡出几乎不可见的绿色迷雾。向四面八方散开。菲利西亚感到一阵晕眩，一股睡意袭来。她摇摇头，体内运转起圣光之力。她清醒了过来，却看见那十五个士兵一个一个倒了下来。

　　不，必须速战速决。繁琐，复杂的法咒从她口中吐出。蓝龙之王对她的教导今天终于可以一展身手了。

　　巴纳扎尔周围浮起一个个蓝色的光球，那是奥术之球，外形确像一团闪电。蓝色球体一个个冲向恶魔的身体。巴纳扎尔怒吼，对这些电球对他造成的伤害感到愤怒。

　　“我小看你了，凡人，你的力量比我想象的强大。”巴纳扎尔召唤出的漫天绿色火雨，将这片地区笼罩末日的阴影中。

　　此时，桑达拉的火焰术、兽人震颤的大地力量，多兰尼尔的寒冰火焰，艾罗娜的圣光之术、阿尔比顿猛烈的刺杀纷沓而至。布丽奇特也抵抗住了那股沉睡的力量，举起剑朝巴纳扎尔砍去。

　　十五个士兵沉睡了过去，他们的生命已经无可挽回。战争的代价再一次在所有人心头投下阴影。

　　巴纳扎尔的确强大，但菲利西亚等人团结的力量也不容小觑。战斗持续了很长时间，巴纳扎尔深受重伤。

　　“托马斯，你出来吧。”菲莉西亚用中指慢慢抹过带血的匕首。黑色的烟雾飘了出来………无头骑士的身影慢慢浮现出来。

　　菲莉西亚蹲下身子，将匕首抵在魔王喉间：“现在，告诉托马斯先生，他的头颅在哪里？”

　　恶魔将头一仰，嘴角黑色的血不停往下滴落，但他却毫不在乎：“你说他吗，我还真是低估一个傀儡的决心了。”

　　菲利西亚将匕首握得更紧，刀尖向前送了点：“再往前一寸，我不能保证匕首不戳进你的血管。”

　　“我不需要你的保证，今天我必然无法存活，说不说没有什么两样。”魔王干脆闭上了眼睛。

　　“如果我用我的火焰术将你体内的血液一寸寸烧干呢？”桑达拉走到他身边，居高临下得看着他说。

　　魔王似乎终于提起一点兴趣，或者说终于感受到了某种威胁，他再次挣开眼睛，看向桑达拉娇艳却冷若冰霜的脸庞。

　　“有趣的主意，看来并不只有我一个人善于伪装。我有点不舍得就这样死去了。”魔王诡异得笑着。

　　“跟他废话什么，我不认为能从他口中问出什么。这就送他去地狱吧。”布丽奇特以惊人的速度向魔王头部砍下了致命的一击，他那丑陋奇特脑袋像皮球一样滚了出去。

　　菲丽西亚被这股力量弹了开去，差点跌倒在地上。

　　“布丽奇特将军，你在干什么？托马斯先生必须找回脑袋才能结束他身上的诅咒。”菲利西亚完全没有意料到布丽奇特的行为，或者说在场所有人都没有预料到。

　　“就像他说得一样，他并不惧怕死亡。我觉得只要他死了，这位无头骑士身上的诅咒就能解开了。”布丽奇特说。

　　菲利西亚皱了下眉,她承认女将军说的是事实，但她总觉得哪里有什么不对劲。

　　“菲利西亚小姐，就这样吧，巴纳扎尔的死亡在某种程度上已经让我解脱，我从此不用受到他的控制，找不回头颅代表着我只能做个孤魂野鬼游荡在世间，长眠于这块土地已经没有可能了，请允许我追随在你身边，做你最忠臣的骑士和仆人。”

　　菲利西亚惊愕，但望着托马斯单膝跪地的身影，她感受到了他内心深处的凄凉和无奈。她心一软，便说道：“托马斯先生，我不知道该说什么，但我会帮助你找到你的头颅的。”

　　托马斯站了起来，化成黑烟又钻入了她的匕首中。

　　恐惧魔王既已死去，布丽奇特便质问他们的身份 ：“你们是谁，为什么混进十字军的队伍？”

　　“我们是达拉然的法师，通过各种调查和一系列情报显示，十字军已经被恐惧魔王巴纳扎尔控制了。如果我们坐视不管，这片地区迟早落入他的手中。“多兰尼尔站出来解释。

　　布丽奇特显得有点失魂落魄：“你们要带我回达拉然吗？”

　　“达拉然并无这样的权力。布丽奇特将军，希望这次的事件给你们敲响警钟，盲目、失去理智的仇恨只会给敌人乘虚而入的机会。我非常怀念乌瑟尔.光明使者在世时白银之手的盛况，那才是圣光真正应该有的样子。”多兰尼尔的每句话都在布丽奇特心头泛起涟漪。第一次她怀疑自己的信仰是否朝着正确的道路前进。

　　“我们走吧！”多兰尼尔打开了前往幽暗城的传送门。

　　他们一个一个进入，菲利西亚是最后一个，她转过身朝阿尔比顿说：“你...真的要留在这里吗？”

　　“这是我的家乡，也是我的归宿。”阿尔比顿冲她笑了笑，这是她们重逢以来她露出的第一个笑容。

　　菲利西亚点了点头，没有再犹豫，当她踏入了传送门后，七彩的光消失了。

　　“布丽奇特将军，请原谅我要离开十字军了，这里的宗旨并不符合内心的期望。”阿尔比顿跪了下来。

　　“是吗？你要去那里呢？”布丽奇特语调却有些古怪。。

　　“以前一些老战友在东瘟疫之地的圣光之愿礼拜堂成立了“银色黎明”，我想那里更适合我。“

　　布丽奇特弯下身子，将阿尔比顿扶了起来：“你确定吗，阿尔比顿？”

　　阿尔比顿望着她的眼睛，意识突然变得一片空白：“我，我并不太确定。”

　　“很好，十字军需要你，我也需要你。”布丽奇特最后的声音变得很轻很柔，像春日迷离的风使人昏昏欲睡。

　　在她们的身后，恐惧魔王的尸体已经消失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