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68、血色誓言

　　“阿尔比顿，怎么是你！”菲利西亚喊出了声。

　　被捂住嘴巴无法出声的阿尔比顿拼命摇头。

　　“桑达拉，她是我朋友，你先放开她，我让她保证不会乱出声。”菲利西亚说。

　　“阿尔比顿，我会说明我们的来意，你不会发出声音招来其他人，对吗？”菲利西亚问。

　　阿尔比顿点了点头，桑达拉一放开手，菲利西亚就将她从地上拉了起来。

　　“阿尔比顿，你为什么会在这里？”菲利西亚问。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阿尔比顿没有乱喊乱叫，但脸上的神色也谈不上有多友善。

　　“告诉我，你是不是加入了血色十字军？”菲利西亚最想知道的是这个答案。

　　“菲利西亚，你救过我，我对你很感激，但我要加入什么组织你无权过问。”阿尔比顿回答道。

　　“这个问题很重要，阿尔比顿，十字军它是非不分，你会成为人人唾弃的侩子手！”菲利西亚劝说道。

　　“那又怎么样，我不在乎，只要能杀光那些亡灵！你知道吗？福瑞克死了，失去一条腿的他在战场上根本无法存活。”阿尔比顿残忍得说出了这个事实。

　　菲利西亚的心脏紧缩了下，艰难得说：“那法奥之墓里埋葬的那个福瑞克？”

　　“就是他，是我亲手埋葬的！”阿尔比顿仰着下巴，神情中有种残忍倔强的意味。

　　菲利西亚摇了摇头，不安的猜测被证实了，但她现在已无力悲伤。

　　她抓住阿尔比顿的双肩，用一种真诚到骨子里的口气朝她曾经的战友说道：“阿尔比顿，你听我说，现在有一件重要的事情需要你帮忙，在那之前，我想让你见一个人，你就能明白所有的一切。”

　　“托马斯先生，告诉她达索汉的真面目。”菲利西亚吩咐道。

　　“阿尔比顿小姐，我曾经是白银之手的成员，但我受到了恐惧魔王的蛊惑，杀死了自己的家人，最后我精神失常，敌我不分，将刀剑对向了我的战友，当然我没得到好下场，我被曾经的战友砍下了头，死后被恐惧魔王控制变成了如今这副模样。”

　　“还有被关押在这里的法尔班克斯，我想你比我更清楚他的遭遇，你们如此残酷得折磨他，难道就不明白他也是受害者吗？”

　　“受害者，或许吧，但他已经被天灾瘟疫感染，随时会成为一具行尸走肉转而攻击我们，如果不把他关起来，我们都会被他感染。”

　　“阿尔比顿小姐，我跟你说过很多次了，我虽然受到感染，但我仍然神智清醒，雷诺把我关在这里是因为我亲眼目睹了他杀死了自己的父亲，你为什么就是不相信我呢？”法尔班克斯虚弱得反驳道。

　　“不,雷诺指挥官绝不是这样的人，我相信我的所见，这几年正是他带领着我们抵御了天灾的进攻。”阿尔比顿摇摇头。

　　“好，雷诺的事情我们稍后再讨论，达索汉曾在白银之手与天灾的战斗中立下赫赫战功，但是他的躯体早已被恐惧魔王占据，这是我亲眼所见，现在正是他虚弱无力之时，只要你帮助我们在十字军众人面前揭开他的真面目，你便能知道我有没有说谎。”托马斯极力解释。

　　“阿尔比顿小姐，雷诺和怀恩麦特将我关在这里，不停得拷打折磨我，不只是我目睹了他弑父的丑行，还因为他们想逼问我霜之哀伤的下落。否则，我这样一个将死之人他们不会留我性命到现在。”法尔班克斯又说。

　　“阿尔比顿，你要相信我，我们没有必要冒着生命危险做一些无意义的事情。”菲利西亚努力说服。

　　阿尔比顿盯着她的眼睛，似乎想要从她的眼波中找出点什么，但那里只有温柔平静的一片黑色。

　　她突然说：“菲利西亚，你告诉我，那天以后，你有没有做过一些不好的事情。”

　　她说得隐晦，但菲利西亚一下子明白了她想要表达的意思，语气有些伤感得说：“阿尔比顿，我只能说无论我做了什么，让艾泽拉斯重回和平宁静的生活，在这一点上我和所有人目标一致。那些牺牲的人，我不会辜负他们。”

　　阿尔比顿又沉默了，但是最后她还是说出了让人期待的一句话：“记住你今天的话，告诉我需要我做什么？”

　　菲利西亚笑了，浅浅的：“阿尔比顿，我要你帮助我们混入十字军的队伍中，然后找寻机会，在所有十字军成员面前揭穿达索汉的真面目。”

　　“你们还真找对人了。我可以带你们混入我们的队伍当中，其他人都行，甚至兽人也可以，但站在最后面的那位亡灵恐怕不行。”阿尔比顿直勾勾得盯着凋零者纳萨瑞斯，眼神中带着敌意。

　　“阿尔比顿，他是来自幽暗城...”菲利西亚试图说服的话被阿尔比顿粗暴得打断了。

　　“不行就是不行，虽然他的外表和活人没什么不同，但十字军内部对亡灵生物非常敏感，而且有检测区分亡灵和非亡灵的手段，一旦被发现，我们都得完蛋。”

　　“我留在这里好了。”纳斯瑞斯说。

　　“还是不行，这里的密室，雷诺指挥官和麦特怀恩大检察官时常会来检查。万一他们突然出现，那就很麻烦了。”

　　“那我在密道里等你们？”纳萨瑞斯又说。

　　“密道？”阿尔比顿不解。

　　菲利西亚快步上前，再阿尔比顿惊讶的目光下，开启了他们来时的那扇门。

　　“我不知道，这里还有一个通道，它通往哪里？”阿尔比顿问。

　　“血色墓地，我们就是从那里过来的。”菲利西亚说。

　　“怪不得，这里的密室除了雷诺指挥官和麦特怀恩大检查官信任的心腹知道以外，血色内部没有几个人知道。你们的出现吓了我一跳。”

　　纳斯瑞斯向他们点了点头消失在了黑暗的密道中，石门又合上了。

　　“作为新兵招纳处的负责人之一，我可以将你们装扮成刚入军团的新人，当然你们都得通过亡灵身份的测试，这对你们来说不是什么难事。” 纳萨瑞斯走后，阿尔比顿说出了她的想法。

　　“好主意，就这么干！”多兰尼尔赞同得说。

　　阿尔比顿点了点头，再一次打开了她进入时的石门，但她做了个让他们停留在原地的手势，自己却迅速走出了密室。不一会儿，她又折返回来，对他们说：“现在外面没有其他人，我立刻带你们出去，在外面请称呼我为阿尔比顿中尉。”

　　出了密室，穿过一条宽阔的走廊，拐了个弯，血色教堂气势宏伟的大门便映入他们的眼帘。正值白天，大门紧闭，隔绝了室外的阳光，让空荡荡的教堂披上了一层朦胧的暗色。唯有屋顶墙壁上的彩绘玻璃才透进了几缕微弱的光。

　　菲利西亚暗自赞叹教堂内部的华丽和庄严，四周墙壁、立柱上栩栩如生的浮雕，隔几步就能看到的精美立灯，通向大门的红地毯以及天花板上垂下来的血色旗帜，阿尔比顿说上面用鲜红色绘制的抽象字母LD配以四把利剑的标志正是以前洛丹伦王国的国徽，十字军为了表明自己才是洛丹伦王国的正统，就以血红色国徽铭记国难，实施复仇。

　　在菲利西亚还在担心他们如果穿过那道大门被其他人发现该如何应对时，阿尔比顿却领着他们拐入了教堂左边尽头处的一个小门，光线顿时变得更加昏暗，沿路的烛火摇曳恍惚，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老长。

　　大约跟着走了十来分钟，他们终于看到了前方出口处明亮的光芒，阿尔比顿带着他们走进了一个精巧别致、风景如画的庭院内，入眼所及碧绿色的草坪，将草坪包围的回廊和教堂内部的装饰如出一辙，廊柱廊顶上雕饰的花纹、飞鸟走兽呼之欲出。

　　“阿尔比顿中尉，这里是？”桑达拉问。

　　“我们要去兵营和武器库，这条是必经之路。”桑达拉回答得言简意赅。

　　“我们需要办理入营手续吗？”桑达拉又问。

　　“当然，不过不用担心，这只是一个程序化的流程，又由我来做担保。一切顺理成章。”桑达拉又补充说道。

　　“嘿，桑达拉，这几位是新招纳的士兵吗？”回廊对面入口处此时却走出来一个人。

　　那是一个秃顶、面色焦黄的中年男人，让菲利西亚印象深刻的确是他身边两条体型高壮、神态凶猛的猎狗。

　　“噢，洛克希中尉，你怎么在这里？你不是应该在图书馆吗？”阿尔比顿朝那人打招呼。

　　“今天是难得的好天气，我得带我的小宝贝出来透透风。”被称为洛克希的男人说着话，眼睛却盯向了菲利西亚几人。

　　阿尔比顿点了点头：“我得领这些新兵们去郝洛德上尉那报道，他等了很久了，我赶时间。”

　　她的脚步明显加快了，显然无意浪费时间在洛克希身上。

　　“噢，竟然还有精灵和兽人，你是从哪里弄来这些家伙的？”洛克希却并没有就此罢休的意思。

　　“洛克希中尉，这并不是您管辖范围的事情，恐怕我并没有向你报告的义务。”阿尔比顿快速经过他身边，走向了另一边回廊的入口。

　　当菲利西亚重新又进入另一条走廊后，还听到后面的洛克希在喃喃自语：“真是奇怪，阿尔比顿中尉平时可不是这么没有礼貌的人。”

　　“他是训犬者洛克希，他驯养的猎犬可是撕碎了不少亡灵的尸体。” 走出很远后，阿尔比顿向他们解释道。

　　“他最大的爱好就是带着他的猎犬到处游荡，顺便多管闲事。”阿尔比顿又说。

　　“阿尔比顿，你讨厌他！”菲利西亚压抑住笑容，但还是透露出某种幸灾乐祸的情绪。

　　阿尔比顿瞪了她一眼：“菲利西亚，他本质上就是个个长舌妇，跟他多呆一秒钟，你的家底就会被他挖得差不多了。你不会想被他发现什么吧？”

　　菲利西亚摊了摊手：“好了，开个玩笑而已，你刚才说的郝洛德上尉又是哪个人物？”

　　阿尔比顿的表情却变得严肃了：“他信仰圣光虔诚而坚定，他或许是我们当中最痛恨亡灵的人，但是有时候显得不近人情甚至.....”她没有将话说完。

　　当菲利西亚等人终于在兵营最深处的房间见到了这位不近人情的郝洛德，他们才明白阿尔比顿刚才没有说完的话是什么——残暴、一种出于出于本能的残暴。

　　郝洛德上尉将自己的头藏在了血红色的头盔中，上半身裸露着，菲利西亚看到她前胸上缓缓滑落的汗水，他现在正在做的事情相当花费力气，他却没有任何停下来的意思。

　　这位裸露着上半身的血色勇士挥舞着长鞭，一鞭鞭抽向已经瘫软在地上已经血肉模糊的年轻小伙子。

　　阿尔比顿眼中闪过一阵厌恶，但她很快掩饰了这种情绪。

　　“郝洛德上尉，这几个新兵我想您需要检阅一下。” 阿尔比顿毕恭毕敬得站在他面前向他汇报。

　　似乎是累了，他把鞭子扔在了地上，将目光投向阿尔比顿和她身后带来的新兵。

　　“说说他们的职业吧！”郝洛德拿起挂在旁边椅子上的一条毛巾，慢慢擦拭身上的汗水和血渍。

　　而他脚下被抽打的士兵似乎已经完全被他遗忘。

　　“是，郝洛德上尉，他们分别是牧师、萨满、法师、法师和圣骑士。”阿尔比顿的手分别指向菲利西亚、兽人格鲁特、桑达拉、多兰尼尔和艾罗娜。

　　“很好，阿尔比顿上尉，越来越多的种族已经加入我们，这代表亡灵们的末日越来越近了，带他们下去吧。像这种冥顽不灵的家伙，鲜血和死亡才是他最好的归宿。”他拿起鞭子，重新抽向了那奄奄一息的士兵。”

　　“是....”阿尔比顿低下头，朝他了行了个礼，迅速带着菲利西亚五人走出了他的房间。

　　一路上，血色士兵们五步一岗，十步一哨，戒备森严。

　　“等一会，检测完毕后，按各自的职业向职业队长领取统一的服装和武器。当然如果自己有武器，可以继续佩戴自己的武器。”阿尔比顿带着他们进入一个装饰朴素却面积广阔的大厅。

　　里面忙忙碌碌的血色士兵来回走动，一箱箱物资堆叠在房间的角落，各种枪、斧、锤、剑、杖等武器整整齐齐架在武器架上。

　　“尤莱亚队长、罗利队长、亨利队长、雅克萨队长，这五位是今天招收的新兵，你们安排一下入团手续。明天达索汉指挥官和雷诺指挥官将在大教堂进行新兵的训示和检阅，所有士兵和将领都将参加，我希望在那之前，他们的面貌将会焕然一新。”阿尔比顿一声令下，四个职业队长开始行动起来。

　　检测亡灵的设备，正如菲利西亚所预料，是一台利用圣光原理的机器。他们一一站上去接受检测，当熟悉的感觉流淌过自己的身体时，菲利西亚感到整个身体都是暖烘烘的。

　　尤莱亚队长是牧师头领，他非常年轻而且英俊，一头浓密的黑发，魁梧有力的身躯。如果不是他穿着一身牧师服，菲利西亚都要以为他是一位强壮的战士了。

　　“菲利西亚，欢迎加入血色十字军，以后我们就是并肩战斗的伙伴了。”尤莱亚将牧师队服递给了菲利西亚。

　　“尤莱亚队长 ，以后请多多指教。”菲利西亚温顺得点头，在那一刻她竟然觉得眼前的人亲切熟悉，菲利西亚把这归结到和自己一模一样的黑发黑眸。

　　时间流逝得飞快，菲利西亚五人顺利得加入了血色十字军，在聆听了十字军军规和一系列军营战斗生活的注意事项后，他们终于被安排进了位于地下深处的十字军宿舍。

　　宿舍分男兵区和女兵区，除了指挥官和大检察官，所有人都是六人一间宿舍。菲利西亚和桑达拉顺利成章得住在了一个宿舍。

　　漫长的黑夜将要到来，而对菲利西亚来说，无论是昏暗简陋的房间，还是宿舍内另外四个女兵陌生而又审视的目光都不能冲散她内心对明天特殊一战所抱有的紧张忐忑之感。

　　她滑进了冰冷的被褥内，身下是坚硬的床铺，这一切对她来说都不算什么，她以前所经历的一切告诉她，有一处能遮风避雨的住所已经是非常幸福的事情。她闭上了眼睛。黑暗包围了她，她以为自己会睡不着，但很快她陷入了深沉的梦乡。

　　一夜杂乱无章的梦，她猛地挣开眼，墙上仍是摇曳的烛火，而周围床铺上的几人已经不见了，对面桑达拉正在穿衣服。看到爬起来的菲利西亚，冲她一笑：“嘿，菲利西亚，还睡得好吗？”

　　“天亮了吗？”菲利西亚还有点不在状态。

　　“当然，虽然这里没有阳光，但你得相信你的生物钟。”桑达拉穿上鞋子，利落得绑了一条辫子，即使穿上血色十字军军服，她仍是像往常那样明艳不可方物。

　　“桑达拉，祝我们好运!”房间里没有其他人，菲利西亚决定给自己加加油。

　　桑达拉歪着头，拉起了她：“美好的一天从美好的早餐开始。”

　　虽然只是几块发硬的面包，两三片冻肉片，以及一杯温热的牛奶，也足以抚慰她们早已饥肠辘辘的肚子。

　　早饭过后，随着整齐有序的队伍，菲利西亚走出了地下深处的宿舍，但让菲利西亚大失所望的是天空下着连绵的阴雨，淅淅沥沥黏黏糊糊的。没有阳光、也没有阳光沐浴下芬芳清新的植物气息，所有自然界生命的味道都被这场雨掩盖掉了。

　　菲利西亚内心涌上一种不可描述的忧郁，对于揭穿索达汉真面目这件事，她没有必然的把握。如果失败了，他们五个人以及帮助他们的阿尔比顿如何才能在十字军的重重包围下逃出生天，她一点都没有想好。想到这里，她握紧了手心中那把弥足珍贵的匕首，那把在过去岁月中数次帮助她脱离困境的匕首。暗暗下了破釜沉舟的决心。

　　宏伟的教堂大门在朦胧的雾雨中缓缓打开，鱼贯而入的十字军队伍沉默得仿佛不是圣光的信徒而是一群赶赴战场生死未知的士兵。他们的确是在赶赴战场，一处他们毫不知情的战场。

　　淹没在人群中间的菲利西亚已经找不到她的同伴，不过幸好新兵全部被安排在前两排的位置。菲利西亚清楚得看到了久闻大名的十字军领袖雷诺·莫格莱尼以及大检查官萨莉·怀特迈恩，但是他们的目标人物达索·汉却没有出现。

　　菲利西亚感到失望，难道他们要无功而返吗？

　　此时，雷诺·莫格莱尼却踏上了中间的讲台，原本有些骚动的人群安静了下来。这个金发男人手握腰间的剑，一身红色盔甲，额间缠绕一根红带，听说他很年轻，菲利西亚却在他脸上找到深浅不一的沟壑和掩盖不了的风霜之色。是因为他饱受过去所犯下罪行的折磨吗，菲利西亚只能这么猜测。

　　“亲爱的兄弟姐妹们，亡灵天灾已经在这片土地上肆虐多年，相信这里的每一位都有亲人朋友在这场旷日持久的战争中失去生命。十字军的宗旨是不放过一个亡灵污垢，直到这片土地完全被净化。新来的勇士们，相信你们加入十字军队伍也是对银色黎明那群懦夫完全失望才作出的决定。当然我不会让你们失望，莎莉大检查官也不会让你们失望，达索汉指挥官更不会让你们失望。我以个人的名义发誓，以我的父亲灰烬使者的名义发誓，即便只剩下我一个人，那些肮脏的东西也休想从我身体上踏过。”雷诺拔出腰间的剑指向空中，下面群情激动的士兵们爆发出雷鸣般的呼喊声，为过去的悲痛，为将来的希望，也为现在激荡在胸中强烈的复仇之意。

　　如果不是经历了刚才跟无头骑士和法尔班克斯的一系列事件，菲利西亚或许会为这段场慷慨激昂的讲话感动，但现在她只觉得莫大的讽刺，亲手杀了自己父亲的人竟然还能虚伪荒唐得说出以父亲名义发誓这样大言不惭的话。而她刚才对他外貌的揣测现在想想也是相当的可笑。菲利西亚这样想着，手仍是无可避免得举了起来，她不能让自己显得过于特殊。

　　她又将目光投向站在雷诺身旁的大检察官怀特迈恩，她看起来身躯单薄，表情冷漠，但从外表看来她确实是个不可多得的美人。她想起阿尔比顿告诉她关于她和雷诺之间的往事，据说，老莫格莱尼非常非常反对他们之间的爱情。虽然怀特迈恩也是老莫格莱尼的养女，但老莫格莱尼却认为圣光需要绝对的虔诚和纯洁，而骑士对女士只能有保护的义务，而没有占有的权利，因为感情和□□会让圣骑士丧失作战的意志。

　　“勇士们，又到了你们杀敌立功的时候了，布丽奇特·阿比迪斯将军现正被亡灵天灾围困于壁炉谷。麦特怀恩大检察官将会率领一支队伍解救阿比迪斯将军。达索汉指挥官已经先行一步，你们有谁愿意自告奋勇跟随麦特怀恩女士，因为这很有可能是一场有去无回的战斗。”雷诺目光囧囧扫过底下的队伍。

　　菲利西亚感觉一下子泄了气，达索汉去了瘟疫之地，这个消息为什么阿尔比顿没有事先告诉她，如果达索汉不在这里，一切的努力都将白费。

　　“雷诺指挥官，我愿意追随麦特怀恩女士赶赴壁炉谷。”计划被打乱的菲利西亚看着阿尔比顿从人群中站了出来。

　　去壁炉谷！一语惊醒梦中人，难道真的要去壁炉谷吗？菲利西亚在人群中寻找桑达拉等人的身影，达拉然没有明确说明他们的任务要执行到何种地步，如果现在退出，将事实的真相报告给达拉然，大法师们当然不会责怪他们。但多兰尼尔身为队长他又会有什么样的选择呢？

　　“愿意追随麦特怀恩女士！”多兰尼尔和艾罗娜高挑的身影从人群中闪出。

　　菲利西亚长吁一口气，无论瘟疫之地有什么在等着他们，她都没有犹豫的理由了。

　　“愿意追随麦特怀恩女士！”她迈了出去。

　　“愿意追随麦特怀恩女士！”桑达拉站了出来。

　　“愿意追随麦特怀恩女士！”兽人格鲁特站了出来。

　　越来越多的血色士兵站了出来，可菲利西亚的眼中却只有她的伙伴，可能并不会陪伴很久却从不会掉链子的伙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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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血色这条线本来应该结束在血色教堂，但是血色十字军的故事真得绕不开壁炉谷和斯坦索姆。所以瘟疫之地后才是奎尔萨拉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