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55、 乌特加德城堡（四）

　　菲利西亚曾听夜色镇的一位老人说过：通往天堂的路总是由地狱开始。她当然不会认为前方会有天堂等待着她。但一路的披荆斩棘、厮杀搏斗还是让她有了一种深处地狱的错觉。

　　他们奔过一条条走廊、穿过一重重宫殿，爬上一道道楼梯，踏过亡灵、维库人僵硬的尸体，当惊觉有冰凉的雪花落在肩头时，才发现他们已经来到城堡外部，那是一条悠长的走廊，处于城堡的外缘，地面被厚重的雪层覆盖，一侧是高耸压抑的石墙，一侧是低矮的防御工事。菲利西亚一抬头，发现天空似乎近在咫尺，上面浓密的云层剧烈翻滚着，像是在酝酿一场惊天动地的暴风雪。

　　阿尔吸了口气，又吐了出来，白色的雾气呈喇叭状飘向空中，却又很快消失在凌冽的寒风中。

　　“真冷啊！”她拢了拢自己的领口，试图不再让寒气灌进体内。

　　玛歷斯特中尉也搓了搓手： “明明刚才还是万里无云的晴空，现在却是漫天飞雪了。”

　　“不过上天并非一味得对我们残忍，我们或许能很快见到柯林斯法师了。” 玛歷斯特在短暂的感叹后突然出人意料得出了这个结论。

　　所有人将疑问的目光齐刷刷得投向他。

　　他不慌不忙得伸出自己的食指指向他左前方的墙壁上发出的一簇微弱的光团，不，正确的说是一个散发着蓝光的螺旋形魔法标记，在这样一个能见度极低的环境中，要发现它并不是容易的事。

　　“柯林斯法师的标记！”福瑞克惊叫。

　　玛歷斯特点点头：“的确，我们又回到正确的道路上了。但同时，我们可能将面临更加严峻的考验。”

　　“柯林斯大法师的确是一位足智多谋的智者，孤身一人深入敌营，再不被发现的同时，却又完美得留下这些不易让人察觉的标记指引我们，只是我不明白，既然他有这种在敌人环伺的情况下隐匿自己行踪的能力，又为何不发挥他这点擅长的本事，将这座城堡里里外外的情况摸清楚带出来呢。而不是多此一举的叫上我们这些夜色镇的守夜人来帮助他侦察城堡，这种事情不是以他一个人的能力就做好了吗？”多恩却出人意料得说出了这句不合时宜的话。

　　“多恩中尉，你在怀疑柯林斯法师吗？”　玛歷斯特中尉似乎有点吃惊，他惊讶于多恩的坦白，其实这个疑问在他内心深处也隐隐泛起过，但他对柯林斯长久以来的信任却跳出来掐灭了这种怀疑。

　　“马列斯特中尉，难道不是吗？这实在不是一件经得起推敲的事情。”这位来自湖畔镇的骑士反问他。

　　“是吗？“法师眼神迷茫得投向前方，似乎想在模糊的风雪中找出一点什么让他安心的东西。

　　“玛歷斯特中尉，柯林斯法师的血液中虽然流淌着一半蓝龙的血液，但他长久以来与人类亲密无间的合作，他悉心教导你们晦涩难懂的蓝龙一族法术，他每一次完美执行的任务，都代表着他是我们可以信赖的朋友，你是跟他接触最频繁的人之一，难道他的为人你不了解吗？”阿尔的眉头皱了起来，显然，她一点都理解不了这两个男人对柯林斯无端的怀疑。

　　“阿尔泰尔上尉，我对柯林斯法师抱着百分之一百的信任，但是自从我们进入城堡以来，我总觉得我们一步一步踏入了一个为我们早已准备好的陷阱，刚才那个维库女人，难道你不觉得她在逗我们玩吗，她完全可以不费吹灰之力消灭我们，却又突然离去。这种情况，我从来没有遇到过。”玛歷斯特中尉似乎为刚才冒出的一点怀疑感到羞愧。

　　“那就当我们死而复生好了，死过一次的人没什么可怕的。”阿尔一丁点都没有被这番话触动，她冷冰冰将这句几乎不近人情的话又反驳了回去。

　　听到他们你来我往的争执，菲利西亚奇怪得看了一眼三人：现在最重要的事情不是沿着标记走下去吗？他们在这里纠缠这种细微末节的事情简直时浪费时间。

　　“多恩骑士，玛歷斯特中尉，我们是得小心一些，但是你们说的这些话还真是影响士气。”菲利西亚半严肃半开玩笑得冲他们说道。

　　阿尔做了个到此为止的手势，重新抽出长剑指向前方：“菲利西亚说得对，与其在这里无端的猜测，不如快一点找到柯林斯法师，到时候所有答案就明明白白了。

　　多恩沉默，玛歷斯特也闭上了嘴，他们知道阿尔说出的话已经是最后的警告了。

　　五个人在鹅毛般的大雪中艰难前行，脚下厚厚的雪层几乎没到了他们的小腿肚，透骨的凉意从脚底散布到身体的各个部位。他们转过一个拐角，沿着一道螺旋形楼梯上行，在遥远的楼梯顶端他们隐隐约约看到一座尖顶建筑。它孤零零得矗立在那里，像是一个遗世独立的美人，风姿绰约却又形影相吊。

　　菲利西亚喘着气，心中却有一个念头冒出来：“那里将是他们的终点，等待他们的或许是皆大欢喜的团聚，也有可能是残忍血腥的杀戮。

　　飘在肩上的雪花越来越厚，当他们的脸颊、睫毛、衣物、鞋子上覆盖了一层薄薄的雪霜时，当他们的手脚被冻得僵硬麻木时候，他们爬到了顶端，那座看似遥远在天边的建筑物向他们敞开了怀抱，正对着他们的巨大雕花铁门大开着，仿佛里面的主人已在里面等待多时。

　　菲利西亚透过门内透出来的昏暗光线，看到宽阔的走道上铺着厚重的红色长绒地毯，一直深入宫殿内幽深的黑暗中。

　　阿尔表情凝重，菲利西亚注意到她握着剑柄的手发力得几乎消融了表面覆盖的雪片，露出了里面泛红的肌肤。

　　菲利西亚轻轻将手搭上了阿尔的肩膀，阿尔回过头，似乎有些诧异。

　　菲利西亚冲她一笑，朝她点了点头，那无言的鼓励和安慰通过这简单的接触就这样传到阿尔的心中。

　　阿尔内心仅存的一点忐忑也消失殆尽了。

　　宫殿内部要比他们想象中的宏伟状况，也比想象中的富丽堂皇。

　　和先前一路经过的破败颓势完全不同，大殿内精美绝伦的墙纸，华丽耀眼的水晶吊灯，一看便知是价格不菲的家具，再加上墙壁上艺术气息浓厚的金边镶框画作。所有这一切都彰显着主人奢侈无度的品味。

　　空旷的大殿内空无一人，但空气中的温度却带着淡淡的冰冷痕迹，像是这里矗立着一座冰山，却又突然被搬离的那种感觉。

　　菲利西亚左顾右盼，试图找出一点蛛丝马迹。

　　阿尔却朝大殿正中央的王座走去，体态轻盈，踏在地毯上的脚步却坚实有力。王座高耸的椅背散发着炫目的金光，似乎昭示着这个王国曾经无上的繁华。

　　“阿尔，小心点！”菲利西亚忍不住喊。

　　阿尔却继续往前走，头也不回得说：“难道你不觉得这里曾经发生过一场激烈的战斗吗？”

　　“可是没有尸体，没有血迹，没有留下任何东西。”菲利西亚当然能感觉出这里的战斗痕迹，但所有整齐、奢华的迹象都掩盖了曾经发生的一切。

　　“有人在这里施展过冰系魔法。”　玛歷斯特中尉说。

　　“在艾泽拉斯，冰系魔法师千千千万万，在诺森德这样寒冷的地方更是他们绝佳的修行之所，这实在说明不了什么问题。”多恩说。

　　“当然，冰系魔法并不少见，但是离开这么久，还能在空气中留下魔法痕迹的，在这个世界上并不多。”　玛歷斯特轻描淡写得回了去。

　　“你能猜出他是谁？”多恩盯着他瞧，似乎想从他眼里找到答案。

　　玛歷斯特摇了摇头：“艾泽拉斯疆域广阔，历史悠久，种族众多，据我所知玛里苟斯阁下是一位、精灵族的某位王子是一位，也有可能是失踪很久的艾格文以及她的儿子麦迪文、提瑞斯法议会、肯瑞托议会中也有可能存在这样的法师。”

　　“那柯林斯法师呢？”多恩的声音毫无起伏，但最后一个尾音的上扬却带着某种不怀好意。

　　菲利西亚皱了皱眉，心中想：“柯林斯明明擅长的是奥术魔法，他为什么要不停得怀疑他呢？”

　　“多恩骑士，停止你无谓的猜测，柯林斯法师并不擅长冰系魔法，他也没有必要欺骗我们！”玛歷斯特努力压抑住内心的烦躁，这样的指控他实在不敢想象。

　　“好了，多恩骑士，这次来城堡执行任务也是事先征求过你意见的，相信来之前你应该就已经做好了接受面临各种危险的可能，现在你的表现却让我不得不怀疑你是要退出这次行动，如果是这样，请你直接走出这个大门，我绝对不会阻拦你！”阿尔终于在踏上王座的台阶前停下转身朝着他们，漂亮的眼珠子里有一丝不满。

　　“队长！你明明知道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想提醒大家我们得做好面临任何情况的准备，我了解那些黑暗的东西，它们腐蚀人心的速度和力量超乎你想象。”多恩提高了声调，语气却带着丝焦虑。

　　“我了解！但是你也要明白，你现在说的每一句话，都是在动摇军心。”阿尔凝视着他，直到他抵挡不住那股无形的压力转过头避开她的目光。

　　“从现在开始，我希望每一个人都能放下心中毫无根据的猜测，多恩，你说那些黑暗的东西能腐蚀人心，那怀疑又何尝不会腐蚀人心，谨慎是件好事，但在开始怀疑前，先问问自己的心，柯林斯法师是不是那种人。”阿尔最后一句话几乎是冲着多恩去的，但多恩却只是低垂着头，既不回应，也不反驳。

　　阿尔沉默了几秒，停止了这场对话。踏上台阶，继续朝高高在上的王座走去。菲利西亚也想跟上去，阿尔却摆摆手，示意她站在下面。

　　在众人的注目下，阿尔开始绕着王座走了一圈，王座又宽又高，完全就是按巨人的体型量身打造。

　　阿尔仔细打量着，在大家都没有料到的情况下，她忽然伸出右手摸上了王座的椅背。

　　菲利西亚心一跳，想开口提醒阿尔，阿尔却已经将手放了下来，什么也没有发生。

　　她松了口气，阿尔却在下一刻出人意料得一屁股跳到了了王座上。

　　“阿尔！”“队长！”王座下的四个人惊呼，他们都觉得自己眼花了，阿尔这种行为简直让人无法理解。

　　“你们这么紧张干什么，我只是觉得维库人的王座如此高大雄伟，很好奇我这样一个渺小的人类坐上去会是什么感觉。”

　　不等他们回答，阿尔又跳了下来，朝他们摊了摊手：“你们过于紧张了，我只是想轻松下气氛。”

　　“队长，这一点都不好笑。”福瑞克面无表情得说，“这里处处是机关，如果碰到像上次那样的东西，我们可能不会有这么好的运气了。”

　　阿尔却摆摆手：“好了，王座上没啥可疑的东西，我们再仔细搜索下其他地方。”

　　她扶着腰间的长剑，踏着红毯铺就的台阶拾级而下。

　　这时，空旷的宫殿上方却传来强烈的轰鸣声，他们立刻抬头，看到了一个庞大的物体，以雷霆万钧之势冲向了地面。所有人都匆忙向外围散去。

　　“砰”的一声，宫殿发出沉闷的声响，地面一阵晃动。原本从室外透进来的光线也一下子消失得一干二净，像是被什么东西吞没了一般。

　　是一条巨大的龙，冰蓝色的鳞片，几近透明的皮肤。

　　“蓝龙之王。”菲利西亚喃喃自语，瞳孔在蓝色冰芒的刺激下微微收缩。

　　她往前向巨龙靠近了一步，却在看到龙背上那个巨大的人形生物时倒吸了一口冷气。

　　显然，作为守护巨龙之一的玛里苟斯，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强大的存在之一，它背上的生物给仍然给它制造了相当大的麻烦。

　　“那是？”菲利西亚下意识得问。

　　“那是维库人的国王伊米隆。”玛歷斯特回答得有些沉重。

　　“他的力量，难道连守护巨龙都不能....”菲利西亚咽了咽口水。

　　“或许守护巨龙只是不想这么快就杀死他。”阿尔不知道何时已经走了过来，站到了他们身后。

　　伊米隆德身躯高大威武，但和守护巨龙相比仍然过于渺小，他的身体勉强在蓝龙之王的背上固定住，但蓝龙之王随意的一个侧身，都会让他站立不稳。他手中那把毫无装饰的巨剑泛着沉重的古铜色光芒，一下一下刺入巨龙坚硬无比的鳞片中。玛里苟斯却似乎毫无感觉，任由背上的巨人对他为所欲为。

　　这给在场的所有人都造成了极大的震撼，他们都不明白玛里苟斯为什么不作任何反抗。

　　随后，他们就明白自己想错了。玛里苟斯不是不反抗，而是正陷入了某种不可描述的癫狂中，它疯狂得扭曲着身体，不，应该说他的身体在不断的膨胀，它的腹部不正常得起伏蠕动，似乎有东西在里面破体欲出。

　　“玛里先生，你怎么了？”菲利西亚大喊，试图引起它的注意。

　　玛里苟斯那双平时俯视苍生的双眼只留了一条缝隙，里面暗淡无光。

　　“菲利西亚，没有用的，我想伊米隆能到现在还能站在它的背上，或许跟它肚子里的东西有关，我们应该帮它解决了。”玛歷斯特建议。

　　“说得对！”阿尔的声音干脆利落，无形中给在场的人吃了个定心丸。

　　“福瑞克和玛歷斯特你们两个看看能不能将它背上那个大家伙弄下来。我和多恩尝试将蓝龙的肚子割开。菲利西亚你注意周围的情况，我怕还有敌人会在暗处袭击我们。”阿尔此刻展现了她作为守夜人首领的绝佳领导素质。

　　菲利西亚在心中暗自赞叹，这些年，她的好朋友实现了儿时的梦想，成为了她想成为的那种人。她当然替她高兴，但长久以来隐藏于内心的落寞与遗憾在这一刻冒了出来，她何时也能成为自己想成为的那种人呢？

　　只不过走神了几秒钟的时间，她的伙伴们已经在队长的一声令下之后各司其职。菲利西亚打起精神，退后了几步，警戒得观察四周，同时她也分出注意力注视着阿尔等人的行动。

　　他们已经在这个城堡耗费了太多的时候和精力，能挨到这最后的时刻，既有坚持不放弃的努力，也有一丝运气的成分。无论结局如何，她也要尽她最大的努力减少队员们的伤亡，这是身为一个牧师的职责，她从未忘记。

　　她看到福瑞克跳动的身影如飘忽的精灵般灵动，她看到马列斯特手中流光溢彩的奥法之光像在夜空中乍起的烟火璀璨夺目，她看到阿尔极富线条的侧脸挂着晶莹的汗珠，她也看到多恩魁梧的身躯试图在靠近龙躯之时展现出的勇气。

　　维库人国王在猎人和法师的合力攻击下终于支撑不住从龙背上跳了下来。而阿尔和多恩也趁机钻到龙腹下找准时机割开了龙腹突起的地方。龙腹开了一个大口子，血顺势流了下来，蓝龙之王被腹部的疼痛刺激到了，庞大的身躯开始疯狂得扭动，龙尾横扫而过激起一阵狂风。

　　站在近处的阿尔和多恩连忙从龙腹下钻出来，当他们逃出巨龙攻击范围之外转过身后，看到了令人惊愕的一幕。龙腹下钻出了一团全身被脓液和血液包裹的生物，不，不止一个，是两个，三个，四个，五个。

　　“难道玛里先生是要生幼龙了吗？”这个念头在菲利西亚脑海中一闪而过，但很快菲利西亚就觉得自己想法太荒谬了。

　　“不说玛里苟斯是一条雄龙，就说龙类一直以来都是以产蛋后孵化的方式来孕育后代的。”她到底在想些什么阿，菲利西亚唾弃自己的胡思乱想。

　　玛里苟斯似乎像生完孩子般彻底轻松了，竟然整个身体趴在了地上。

　　而这些从肚子里爬出来的生物也在短暂的蜷缩后终于开始伸展身体，当它们完全现出真面目的时候。菲利西亚彻底愣住了。一条冰虫，一头犀牛，一个熊怪，一个狼人以及一个的猛犸人。这是她做梦都没有想到的事情。

　　她有点慌乱得朝其他人望去，阿尔和多恩已经如临大敌得举起自己的武器与新冒出来的生物对峙着。福瑞克和玛歷斯特依然和维库人国王缠斗着。

　　她喘了口气，靠近了巨龙一些，形式似乎不妙了些，但如果蓝龙之王能够恢复神智，他们就能扭转形势。

　　“玛里先生你还好吗？我们把你肚子里的那些怪物放出来了？”她又靠近了一步。

　　在短暂的沉默后，巨龙终于将它半咪的双眼睁大了：“一下子太多，消化不了，你怎么在这里？”

　　菲利西亚为玛里苟斯话中得含义感到愕然，难道这五个生物是它吞进去得吗，但是她聪明得没有追问下去，而是乖乖得回答：“我接到了柯林斯法师的消息，说这里有亡灵天灾，我才赶过来的。”

　　“亡灵天灾，又是亡灵天灾，我听够这些词了！” 玛里苟斯怒吼出声，它庞大的身躯颤抖着，利爪拍打着地面。

　　巨龙之怒无人能忽视，乱成一团的战斗停了下来。

　　“伊米隆，这一次，我应该把你吃了才是，告诉我，辛德拉苟萨到底在哪里？”巨龙的嘴巴一张一合，露出了里面一口锋利的尖牙。

　　“一万五千年前，我们便驯服了始祖龙作为了坐骑，如果能驯服一条蓝龙我并不意外，但确实你的妻子并不在这里。而据我所知，她早就死了，你为何不前往冥域深渊，寻求她的踪迹呢？”伊米隆不慌不忙得回答。

　　菲利西亚看到巨龙眼睛中有狂风暴雨在酝酿，果然，玛里苟斯怒吼：“你撒谎，我明明得到消息，在这，你们维库人竟然将她作为坐骑驯服。 ”

　　“我没有必要撒谎，因为我还要替我的妻子报仇，我要夺回我自己的领土，在我心中复仇的怒火让我无暇顾及其他，驯服蓝龙作为坐骑，我压根没兴趣。”伊米隆的口气斩钉截铁，丝毫不像撒谎。

　　巨龙昂起头，深吸了一口，又吐了出来，一团冰霜之火喷涌而出直朝巨人国王而去。冰霜之火所到之出留下一道淡淡蓝色痕迹和冰冷的触感。伊米隆身形巨大，动作却灵活多变，他提着剑向前一窜，躲过了冰霜之火的攻击。那五个从巨龙肚子里钻出来的生物也已经站在巨人国王身前，做出防御的姿势，原来这五个个怪物是巨人国王的手下。

　　阿尔朝伙伴们使了个眼色，此时不行动，更待何时。五个人和一条龙将巨人国王和他的手下团团围住，这一次他们胜券在握，只待蓝龙之王一声令下。

　　“最后给你一次机会，辛德拉苟萨在哪里？”蓝龙之王威严的声音又一次响起。

　　“我想我知道它在哪里？玛里苟斯阁下。”半空中传来一道慵懒的女声。

　　是席瓦拉.索格蕾，这个声音并不让人意外，但让人意外的是它身旁被黑色锁链囚禁住的精灵男子。

　　“柯林斯法师！”菲利西亚惊呼。

　　“呵呵，小姑娘，又见面了，看来，我旁边这位蓝龙人对诸位很重要呢。”席瓦拉身后的翅膀扑扇着，明明灭灭的光辉若隐若现。

　　玛里苟斯歪过头，盯着席瓦拉，像是要把她盯出一个洞：“告诉我，维库女人，我可以饶你不死。”

　　“哈哈哈，不死，我想这个词并不适合用在我身上，我现在已经是不死之身，正确的说您现在应该称我为为瓦格里，我目前效忠于巫妖王大人，你明白吗？尊敬的蓝龙之主。”

　　席瓦拉口气傲慢，但措辞却仍旧得体。

　　玛里苟斯愤怒得一甩尾巴，朝她怒吼：“不要跟我耍花招，这样的后果不是你能承受的。”

　　“我可以告诉您妻子的下落，但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席瓦拉扯出了一丝诡计得逞的笑容。

　　“说！”玛里苟斯压着怒火。

　　“将那个小女孩给我，一个人类女孩换你妻子的下落，我想这个交易很划算。”

　　“席瓦拉，你在搞什么鬼。”玛里苟斯还没回答，巨人国王忍不住了。

　　“稍安勿躁，我的国王陛下，你落到如今这样的地步怪不到任何人头上，你要复仇，你要重新建立你的王国，没有力量一切都是空谈。你早就应该跟我一样投靠巫妖王阁下。”

　　巨人国王的脸上泛起嫌恶的表情：“我受够了遭人辖制的感觉，巫妖王和泰坦本质上没有任何区别。”

　　“当然有区别，那些徒有力量的泰坦只会空谈理想，在危难却时抛下信仰他们的人，而巫妖王则不同，只要你宣誓效忠于他，他就会赐予你力量和永生，我就是活生生的例子。”

　　“呵，席瓦拉，蓝龙之王的妻子不会也跟你口中那个巫妖王扯上什么关系吧。”菲利西亚面无表情，但说出的话确让在场所有人都吃了一惊，除了席瓦拉。

　　“哈哈哈，我真是对你刮目相看，仅凭我寥寥几语，就能推测出辛德拉苟萨的下落。”席瓦拉却没有否认。

　　“你是说，辛德拉苟萨在巫妖王那里。” 玛里苟斯猛地回头，追问菲利西亚。

　　“你这么聪明，我该拿你如何是好呢，这样只会让我更加舍不得放你走。”席瓦拉却丝毫不在意他们两人关注的焦点，而是仍执着于菲利西的去留。

　　“席瓦拉女士，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永远都不会跟你走。”菲利西亚冷冷得回答。

　　“是吗？这可由不得你呢？”席瓦拉忽然从她手中伸出一条粗壮的黑色锁链，将菲利西亚紧紧缠住一把拉向了她。

　　“不，菲利西亚。”阿尔惊呼，一切都发生的太快，她根本来不及阻止，便眼看着菲利西亚被席瓦拉绑住越飞越远。在他们身边还有同样被黑色锁链五花大绑的的柯林斯。

　　席瓦拉带着两人钻出了刚才被巨龙撞出一个大洞的宫殿屋顶，直冲云霄。

　　“来冰冠堡垒吧，我和巫妖王大人恭候你们的大驾，你们终将求仁得仁，求果得果。”席瓦拉最后的声音被屋外的风雪淹没了，但她所说的每一个字都牢牢印在了宫殿内所有人的心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