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53、乌特加德城堡（二）

　　昏暗，空旷的空间内回荡着五个人清晰的脚步声，墙壁上的火光忽明忽暗，将他们的影子拉得老长，乌特加德城堡迷宫般的道路让他们已经完全迷失，暗处潜在的危险又让他们时刻绷紧着脑中的一根弦。当一行人又一次穿过一个两人多高的出口时，本以为面对的又是一条单调阴森的过道，却意外发现那是一个长方形的大房间，房间中央矗立着一座人字形楼梯，朝左右两个方向向上伸展，楼梯上灰尘扑面，楼梯板也磨损得厉害，阴暗得角落和栏杆间布满了蜘蛛网，一切都带着一股长久被封闭的腐朽气息。但吸引他们注意力的是楼梯正上方对着的屋顶，那里破了个大洞，透过这个洞外面明亮的阳光洒了进来，将漂浮在半空中的微小尘粒笼罩其中，为这里蒙上一层古朴的诗意。

　　阿尔的脚步停留在楼梯的第一个台阶前：“我觉得我们可能误打正着向城堡深处推进了。”

　　“队长，我认同你的推测。因为流光说，他闻到了上面维库人的味道。”福瑞克朝楼梯上的平台指了指。

　　“乌特加德城堡本来就是维库人的家园，在哪里发现他们都不是奇怪的事情吧。”多恩提出了反对意见。

　　“上去看看就知道了。”玛歷斯特中尉说。

　　”走！”阿尔果断得说。

　　楼梯果然如表面看到得那样陈旧不堪，每走一步便发出要塌陷的“嘎吱嘎吱”声。阿尔却走得很快，无视这种极不安全的感觉。在她的带领下，他们很快跃上了二楼的平台。进入与之相连的一个房间，这里相对一楼房间面积要小些，但在室内陈设方面显然更花了些心思。两侧排放整齐的高大木椅，中间铺设的棕色印花地毯通向房间尽头一把宽阔却式样冷硬的石椅，应该是维库人某个头领的专属位置。石椅上方张挂着一张三角形红色旗帜，上面的图案模糊得已经分辨不出是什么了。菲利西亚却觉得，失去了阳光的照耀，这里比下面要显得阴森恐怖得多。如果不是墙角还有几个火盆发出稀疏的火光，她几乎以为这里是死寂的被遗忘之地了。

　　阿尔边走边摇头：“这里没什么东西，旁边有一个出口，我们去看看。”她径直走向石椅右边的一个出口。

　　“等一下！”多恩的声音在空旷的大厅内显得有点刺耳，这是因为他语气有点急切。

　　阿尔回过头，盯着他瞧，等着他说出合适的理由。

　　“阿尔...”

　　“请称呼我为阿尔泰尔上尉！”多恩一出声就被她打断了。

　　多恩无奈得摊了摊手说：“阿尔泰尔上尉，我觉得我们是否应该联系下柯林斯法师，而不是在这个庞大的迷宫中乱转。”

　　“联系？”阿尔皱了皱眉，立刻转向玛歷斯特中尉：“能联系吗？玛歷斯特中尉。”

　　法师中尉摇了摇头，表示无能为力。

　　“多恩中尉，目前看来，我们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阿尔望着他，仍旧维持着侧身的姿势。

　　“我有一种不好的感觉，说不上来，鉴于我以前对抗黑暗事物的经验，我们很有可能会遇上一些令人不太舒服的黑暗生物。” 多恩收起了他吊儿郎当的表情，一本正经得说。

　　“你在开玩笑吗？柯林斯法师早就在信中说了，这里的维库人跟亡灵天灾勾结了，所以遇上些亡灵生物没什么大惊小怪的。”阿尔的眉皱得更紧了，显然不能理解多恩话中的意思。

　　“我说的是黑暗生物，不是亡灵天灾。”多恩又强调了一遍。

　　“两者有区别吗？”阿尔又问。

　　“黑暗生物的范围很广，我无法一一赘述。”多恩回答道。

　　“多恩骑士，您加入守夜人队伍虽然没有多长时间，但是鉴于你以往辉煌的战绩，我尊重您的意见，但此时此地，情势紧急，你的意见只能被保留，因为无论面对什么样的生物，都不是作为一个合格的守夜人应该退缩的理由，相反，对我们来说这是责任和义务，请你务必谨记。”她的语调平稳并不激昂，但她眼神中的锋利几乎像一把刀逼迫着多恩接受她的命令。

　　多恩沉默着，最后深深得吸了口气，点了点头：“我错了！我愿与阿尔泰尔上尉，以及诸位队友共进退，这是我应尽的责任和义务！”他夸张得半弯下腰向阿尔深深鞠了一躬，那态度无比虔诚。

　　阿尔轻哼了一声，几乎让人听不到她的声音，随后她果断得朝那个黑乎乎的入口走去。入口连接着一条七拐八扭的通道，两边墙壁反射着幽幽的紫色浮光，众人百思不得其解，不明白这种光是从哪里来，大约行进了十来分钟，终于看到了出口，从那里透出辉煌明亮的黄色光辉。所有人加快了脚步，似乎一点也无惧前方的未知。但只有他们自己明白，因为多恩骑士的话，他们的心底已经不可避免得蒙上了某种不可描述的阴影。

　　这是一个宏伟广阔的长方形大殿、高挑的屋顶、两三个人才抱得过来的石柱及横梁，中间通道的两边用铁质的栅栏分割开来，栅栏和两侧墙壁之间堆满了金币、银币以及让人眼花缭乱的各色珠宝，在一座座小山般的财宝之间东倒西歪得矗立着几座人形雕像，因为年久失修的关系，雕像的外漆剥落了不少，甚至有几座已经少胳膊断腿了。

　　众人看得目瞪口呆，他们设想过无数种可能，但进入一个藏宝室从来不在他们的预想之内。以至于他们忽略了在财宝堆上还躺了几十具阴森森的白骨。

　　阿尔看向菲利西亚，菲利西亚也看向阿尔，在对方的眼中，她们都看到了怀疑和谨慎。

　　“队长，或许这里的事情结束以后，我们可以通知凯勒中将派人将这里的财宝取走，这对联盟可是很大一笔财富，会大大改善我们的装备和生活。”猎人福瑞克毕竟仍是孩童，对眼前令人的心动财富毫无保留得接受了。

　　“这个事情以后再说，你们没有发现吗，除了正前方那扇紧锁着的铁闸门外，这里没有其它出口了。”阿尔指了指他们对面的方向。

　　福瑞克连忙抬头，果然是这样，他懊恼得喊了一声：“队长，看到这些财宝，我有点失态了。”

　　阿尔摆了摆手：“尽快找到开门的方法，否则我们只能原路返回了。”

　　“奇怪，为什么一路过来没有发现维库人的身影呢，明明你的宠物闻到了他们的气息。”菲利西亚对福瑞克说。

　　福瑞克摇摇头，吹了一个响亮的口哨，流光一跃而起，朝对面的铁闸门冲去。流光围着铁闸门转了好几圈，最后却无功而返。

　　“分头看看吧，不过要小心。” 玛歷斯特中尉建议道。

　　菲利西亚早已注意到了铁闸门旁灰蓝色的一座女性雕像，它和其他雕像有很大不同，不光是它那惨淡并不讨人喜欢的颜色，还有她的外表也与众不同。怎么形容呢，有点像她以前看到的娜迦一族，身体线条柔美，五官轮廓精致，海草般的长发，下半身呈蛇形形状，但两者之间最大的区别，也是这座雕像最大的特点就是它有六只手臂。

　　所以玛歷斯特中尉一提出这个建议，她便像受到蛊惑般得朝它走去。真是奇怪的雕像，她在心里想着，没有注意到阿尔也跟着她走了过来。走到近处一看，和其他雕像的残破不同，它几乎没有一丝损伤，甚至连上面的面漆都没有掉落一块，它的完好无损简直和这座荒废千年的古堡格格不入。

　　“这座雕像真奇怪，为什么就像新的一样。”菲利西亚喃喃自语，并不期望有人会回答她。

　　“的确，它的崭新程度就像是刚搬进来的，而且它太逼真了，我真觉得它在下一刻就会活过来。”阿尔冷不丁在她背后出声。

　　菲利西亚吓了一跳，连忙转过头：“阿尔，你也发现这里不同寻常的地方了？我在想或许它可能是某个机关，或许它跟那个铁闸门有关。”

　　“有趣的想法，可以试试。”阿尔身姿挺拔得站在她身后，右手扶着腰边的长剑对她露出一个赞同的笑容。

　　“我去找找看。”受到鼓励的菲利西亚连忙走到雕像旁，一只手爬上了它的身体，摸索着每一处地方，试图在上面发现什么隐藏的秘密。

　　可是下一刻，却传来阿尔惊慌的声音：“菲利西亚，快躲开。”

　　菲利西亚下意识向后退，却在听到身后长剑出鞘的声音时，发现自己已被三条灰蓝色的手臂紧紧缠住了。她在挣扎的同时，转头向后望去，看到阿尔试图用她的剑对抗另外三条手臂对它发起的攻击，因为速度过快，她的剑被打落了，菲利西亚心一沉，却又发现多恩手中的锤子在空中划过一道弧线直直落在阿尔面前，正好砸中了那三条手臂，锤子发出的金光让那三条手臂瑟缩了一下，阿尔立刻反映过来向后打了滚躲开了它的攻击范围。锤子在下一刻如被召唤般又飞回了多恩的手中。而那三条手臂似乎知道再也没有机会抓住阿尔了，干脆缩了回去和紧紧箍住菲利西亚的三只手配合将菲利西亚又缠了一层。

　　“不！”逃过一劫的阿尔看到此情此景不禁大喊。

　　菲利西亚几乎喘不过气来，她在心底懊恼不已，她太大意了，发现异乎寻常的地方却没有做好足够的准备。

　　“菲利西亚，试着使用圣光术，它害怕圣光。”多恩冲她大喊。

　　菲利西亚轻轻吟唱，却发现指尖没有流泻出一丝令人温暖心安的力量，她的法力竟然完全被禁锢住，和她的身体一样无法自主。

　　“呵，愚蠢自大的人类，消停一些吧，你们把这里太当儿戏了。这是我送给你们的见面礼。”菲利西亚感到雕像动了起来，缠在身上原本冰冷光滑的触感也渐渐变得温暖柔软，它活了，它真正的活了。雕像沿着地面开始扭动起来，尽在咫尺的菲利西亚看到她的脸庞的颜色也开始变得鲜活，最后它睁开了眼睛，那里竟然是无尽的红色。

　　“你是谁？为什么要在这里埋伏我们？”阿尔大声得质问着它。

　　“埋伏？这话问得并不合适，明明是你们这些闯入者打扰到了我的安眠。”女雕像声音很清冷。

　　“放下我的朋友，我们可以立刻退出这里。”阿尔试图让自己语调平稳，但微微的颤抖声还是出卖了她的紧张。

　　“太晚了，战士，我需要一个祭品，这个人类女孩身上有着令人着迷的力量，非常符合我的要求，我怎么可能将到手的鸭子放走呢。”女雕像似乎很愉悦。

　　接着，它在众人的逼视下，将菲利西亚放到房间中央的祭坛上，她的四肢呈大字型被撑了开来。在女雕像陌生诡异的念念有词下，一道灼人的黑光从天而降，将菲利西亚包裹其中。黑光中又现出几根黑色的链条将菲利西亚五花大绑了起来，。

　　“好了，一场完美的献祭要开始了。”女雕像将六只手臂从菲利西亚身上拿开，缓缓靠向了阿尔等人。

　　“上。”阿尔一声令下，四人朝女雕像狠狠得攻击了过去。

　　“呵，我想知道，在你们打败我之前，你们的同伴还能坚持多久。”女雕像扭了一下身子，灵活得躲开了他们的攻击。

　　阿尔连忙望向菲利西亚，却惊骇得发现菲利西亚周围绕着三个骷髅形状的维库人。他们手心中发出红色的射线透过黑色屏障刺入了菲利西亚体内。

　　“那些亡灵在汲取菲利西亚的生命。”福瑞克的声音也失去了冷静。

　　女雕像一边应付着他们的攻击，一边发出娇媚的笑声：“献祭必然是以鲜活的生命作为祭品，你们一个个都逃不过，我的士兵们，起来吧，享受这场久违的饕餮盛宴。”

　　阿尔觉得全身毛骨悚然，她听到周围响起嘎嘎的摩擦声，越来越多亡灵生物从小山般的金银财宝间钻了出来。这里面甚至有一个憎恶，两个食尸鬼。

　　“哦，忘了向你们自我介绍了，我叫席瓦拉.索格蕾，维库人，欢迎来到我的地盘。”说完，它的六只手开始旋转着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后背伸出两只巨大的黑色透明翅膀。它皮肤的颜色渐渐也从灰蓝色变成了更加让人不舒服的灰白色，五官也显得更加立体和生动。

　　“你们是少有的看到这些财宝还能克制和冷静的家伙，不过却过于草率和大意了。本来你们应该更快踏入我的陷阱。不过，没有关系，结局都是一样的。”自称席瓦拉的维库女人手中出现一把又粗又长的剑刃，她眼中的红色更加浓重了。

　　“你们的鲜血和生命将为我的亡灵战士们作出贡献，你们将会以另外一种形式存活下来！”她突然飞到空中，双手紧握手中的剑刃，高悬于阿尔等人的头顶，仿佛这是一把审判他们的制裁之剑。

　　阿尔等人既要应付亡灵们一波又一波的攻击，又要防备随时都会落下的巨剑，更要注意菲利西亚的状况。情况对他们来说从来没有如此严峻过。

　　“忘了跟你们说了，当这把剑落下时，你们如果不能击杀掉上面的三个魔导师，这女孩的生命就到此为止了。”她居高临下得望着他们，冷冷得说出这句残酷的话。

　　“玛歷斯特中尉，你和多恩在最快的时间内击杀那三个魔导师。我和福瑞克对付这些骷髅和食尸鬼。”阿尔当机立断分配任务。

　　玛歷斯特的影子瞬间就移到了菲利西亚旁边，随之而来的是满身耀眼的蓝色光华，灼人心眼的同时给敌人造成了沉重的打击，紧随其后多恩也加入了战斗，他手中的战锤挥舞得如一颗流星在跳跃。两人配合得非常默契。

　　维库女战士希瓦拉用她那几乎透明的眼珠冷眼旁观着，但很快她像失去兴趣般得收回了目光，嘴角扯出一丝毫无意义的笑容：“ 那么，游戏开始了。”

　　结束了最后的警告，巨剑应声而落，忙于应付食尸鬼和骷髅的阿尔强迫自己不去看那把从天而降的巨剑，她只是像被催了眠般拼劲全力用手中的剑在这些魑魅魍魉中间杀出一条血路。她拒绝想象他们失败的后果，她也拒绝想象菲利西亚惨死于祭台的模样。从加入守夜人军团的那天开始，她便发誓要守卫她的家人、朋友。多年来在夜色镇对抗邪恶生物的经历，让她明白她唯一的任务就是将这些失去思想、失去感情、失去所有喜怒哀乐的行尸走肉打入地狱，永世不得翻身。尽管这其中有些人曾经是她的邻居、她的朋友、她的长辈。

　　当巨剑轰然落下的时候，它深深刺穿了坚实的石质地面，剑身的四分之一没入了地面，震动的余波在巨剑周围荡漾开来，在附近苦苦作战的阿尔、福瑞克以及亡灵队伍都不可避免受到了波及。阿尔看到地面上的裂纹不断扩大，像有生命的枝条在生长发芽，她本能得避开了那些迅速开裂的缝隙，福瑞克的动作也非常敏捷，一边在凹凸不平的地面上跳跃躲闪，一边熟练得射出猎枪中的子弹。

　　“阿尔泰尔上尉，我们不辱使命，这三个魔导师被解决了。我们想办法将菲利西亚救下来，你们在顶一会。”“玛歷斯特中尉的声音有点沙哑，但传入阿尔的耳中犹如天籁之音。”

　　她松了口气，却没有发现希瓦拉又露出一丝诡异的笑容：“不要高兴得太早了，这样有趣的游戏我可不希望这么早就结束。上次是三个，这次是六个，下次是九个。让我看看你们能坚持到何时。”

　　“轰”的一声，巨剑腾空而起，重新落入西瓦拉的手中

　　“第二轮开始！” 西瓦拉的话好像一盆冷水当头浇下，阿尔咬了咬牙，冲福瑞克喊道：“福瑞克，你去支援多恩他们，这里都交给我！”

　　“队长！”福瑞克惊呼出声。

　　“这是命令！”阿尔语气强硬。

　　“相信我，我能应付得过来！”她降低了声调，但饱含的坚决不容置疑。

　　被束缚得一动不动的菲利西亚看到阿尔冲入了亡灵堆中，像一个不要命的疯子挥舞着长剑。

　　她的脸上，手臂上、腿上很快留下深浅不一的伤痕，殷红的鲜血染红了她的盔甲。。

　　菲利西亚紧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但她眼中的泪花已经不受抑制得从眼角流出。

　　“阿尔，你可以放弃我的！”她在心中默默喊道。

　　“阿尔，你们快走，不要管我！”她终于忍不住喊出来了声。

　　阿尔转头冲他露出一个模糊的笑容，然后坚决得摇了摇头，重新又投入了战斗。

　　菲利西亚心急如焚，如果再这样下去，他们会全军覆没，她已经看出来，那个维库女战士只是在逗着他们玩。只要她愿意，她随时都可以彻底解决他们。

　　“不可以，我不能拖累他们，能逃走一个，便是一个！”菲利西亚下定了决心。

　　“有什么办法呢，有什么办法呢。”突然，她眼睛一亮。

　　“多恩骑士，能否帮我打断一下西瓦拉女士的法术，只要给我争取一点点的时间，我就有办法挣脱这个该死的禁魔阵。”她吃力得对着她身旁心无旁骛战斗的骑士说出了她的想法。

　　只犹豫了一秒，多恩就冲向了西瓦拉，在那同时，他手中的战锤也脱手而出，直直飞向半空中的西瓦拉。

　　西瓦拉感觉到了后背的攻击，身子一侧，在那一瞬间，禁锢菲利西亚的黑色锁链暗淡了些。

　　“就是现在了！”菲利西亚调动体内所有的能量突破囚禁他的黑色锁链，她几乎沉浸于这种能量的突破之中，没有发现自己体内金色的、蓝色的、绿色的三股乱流沿着她的经脉横冲直撞，一会分散，一会交融，这让她整个身体透出一种奇异的光。

　　离她最近的玛歷斯特中尉几乎屏住了呼吸，却隐隐觉得他见证了一个了不起的奇迹。下一刻，三股能量却平静而温柔得钻出了菲利西亚的身体，如麻花般悄悄缠上了纵横交错的黑色能量链，几乎是眨眼的功夫，它便被这奇迹之光蚕食、倾吞。”

　　“成功了！”赶回来的多恩恰好看到了这一幕。

　　重获自由的菲利西亚没有走下祭坛，而是闭上眼睛，默默祈祷，金色的光辉从天而降，洒向在场的每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