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兽之星海遗珠》千山独行

143、弗兰克

　　黑色烟雾从书面袅袅升起，膨胀扩大直冲天花板。菲利西亚和莉迪亚被卡洛斯拉到了远处，风蛇迅速卷起身子也飞到了菲利西亚身后。

　　烟雾继续变化，开始围着书籍自动旋转，越转越快，最后形成了一个小型的龙卷风。它似乎感觉到前方有别于其他物体的生物存在，突然像生了脚般迅速朝菲利西亚这个方向移动了过来。

　　一时反应不过来的三人慌里慌张，毫无章法得往后退去。一时间，房间内的家具“叮铃哐啷”作响，有踢到椅子的，有碰到桌子的，还有像风蛇那样如无头苍蝇般乱飞撞到吊灯的。即便面对穷凶极恶的蜘蛛追兵，三人都没如此狼狈过。

　　最先反应过来的是卡洛斯，他不愧是身经百战的战地指挥官，在对形势的估判和应变能力上经验丰富，他用冷静的音调对两个女孩说：“我们分散开，绕着楼梯转，看它到底想干什么。”

　　说完，他朝另外一个方向跑去，得到指示的两人也立刻反应过来，脚步不再凌乱无序，而是有意识得互相之间拉开距离。

　　当三人的位置构成一个三角形时，黑色烟雾却又窜回了书本上空，在三人惊讶忐忑的目光下，渐渐形成了高大的人影。

　　它身量足有有两尺高，没有具体的五官，但从轮廓来看很像巨魔的体态，有点驼背，脚长手臂长，黑雾外层布满星星点点的深蓝荧光，这大大冲散了它出场时带来的恐怖感，增添了某种特殊的神秘感。

　　卡洛斯离它最近，他谨慎的上前一步，右手却紧紧按在了腰间的剑柄上，黑影仍旧一动不动。

　　“请问你是谁？”卡洛斯在短暂的沉默后终于忍不问。

　　“我是谁？这个问题问得很好，从外表上开，我应该是个巨魔，但实际上我连亡灵都算不上，我以书中的精华为养分，在书中的世界度过了千年。直到你们这些鲁莽的外来者闯进了这里，打扰到了我。”黑影出乎他们意料得回答了卡洛斯的话。

　　“书中的精华？“三个人心中疑问强烈，却没有一个人问出这个问题，因为他们都被它的另一句话完全吸引住了。

　　“那你知道如何出去吗？”莉迪亚迫不及待得的问出了这个问题。

　　“出去，你们竟然还想出去？简直异想天开。你们刚才应该读过那本书了，难道不知道这里早已经成为与世隔绝的死城了吗？”黑影毫不留情得打击着他们。

　　“你为什么要留在这里。”菲利希亚的好奇心被挑了起来。

　　“我就是这城市的一部分，我为什么要离开。”黑影理所当然得说。

　　“你一个人在这里不孤独吗？”菲利希亚又问。

　　“孤独？请你告诉我孤独是什么感觉，从我还是巨魔的时候开始，我便觉得一个人时才拥有完全的自由，内心才能得到完全的宁静，我所有的设想才能淋漓尽致的得到完美的体现。孤独对我来说反而是种财富。”黑影颤了颤，似乎陷入对过往的回忆中。

　　“既然这样，你为什么不等我们走了，继续享受你一个人的世界呢？”菲利希亚舔了舔嘴唇，觉得自己的问题可能不会得到它的回应。

　　“你身后那条风蛇对书籍的无礼冒犯，让我不得不出来教训你们一下。”黑影的回答很直接。

　　“只是为了这件事？”莉迪亚表情难以置信。

　　“所以，还没完，那条风蛇的所有话语都表明了它的无礼和粗鲁，一个没有教养的宠物跟它的主人很有关系，所以，人类，你也必须一同接受惩罚。”黑影语不惊人死不休。

　　菲利希亚呛了一口，有点结巴得说：“黑影先生，请问该怎么称呼您？”

　　黑影挺起了胸，高傲得说：“我允许你称我一声弗兰克先生。”

　　菲利西亚清理了一下思路，小心翼翼得问：“请问弗兰克先生，我的宠物不知道哪里冒犯了您？”

　　“它的确冒犯了我，首先它对这些几千年来的精神财富没有一丝尊重，其次它对于巨魔的评价带有它个人狭隘的偏见，最后它竟然敢将书本用它那丑陋的尾巴随意就扫在地上而没有一丝愧疚。最后的最后，你们竟然就想留下一塌糊涂的烂摊子而拍拍屁股走人……你说我能让你们走吗？”

　　菲利西亚愣住了，想找些理由给自己开脱，却发现它指责的每一件事似乎都有理有据。

　　“我很抱歉，，，我们确实对你们不够尊...”菲利西亚下意识得就说出了道歉的话，却被哈卡呱噪的大叫声打断了。

　　“主人，你没有必要道歉，他这是无理取闹，一个书灵而已，小题大做。”哈卡的声音从原来慵懒变成了傲慢。

　　“书灵？”菲利希亚第一次听说这个称呼。

　　“对，好听点是书灵，但实际上是一个书呆子在死后对过往特别是这些书籍的执念化成的。”哈卡嗤笑着。

　　“你懂什么，风蛇，艾泽拉斯几万年来的文明如果没有这些书籍作为载体，早已飞灰湮灭，”知识就是力量“这句话可能对大多数来说不过是听过就忘的俗语，但我却将它奉为至高无上的真理，一直指引着我不断学习，不断创造，不断超越自我，也不断被人误解，但最终我取得了梦寐以求的成功。“弗兰克的声音一开始高昂，到最后变成了带有一丝缅怀的低沉。

　　“成功，让我猜猜你获得了什么成功，收藏了一屋子的书，或者写了一屋子的书，又或者说你终于将你的民众洗脑，让他们看了一屋子的书。”哈卡的声音不止是傲慢甚至是轻佻了。

　　意外的，被嘲讽的弗兰克没有任何响动，它模糊的五官，没有实体的四肢在明亮的灯火下闪着温和却绝不可忽视的光。

　　菲利希亚心跳了下，在沉下去的那刻，她发现脚下的地板像被黑色的汁水晕染一样迅速铺上了一层浓重的黑色，不过呼与吸之间的距离，整个房间，地板，墙壁、桌椅、书柜甚至是吊灯都涂上了像是能把你吸进去的黑色。只有他们所站立的脚底下还仅剩着一圈小小的留白。

　　三个人简直无法应对这突如其来的变化，仿佛只要再走一步，他们就可能会踏入万丈深渊万劫不复。但实际上他们完全无法预料如果他们踏出自己的那个小圈子，会发生怎样的后果。

　　“弗兰克先生，我正式为我宠物的无礼道歉，请你控制下情绪，我们可以好好谈谈。我们很乐意倾听你对知识、对书籍的一些特别的见解。或许我们可以坐下来好好听你讲讲过去的故事。“菲利希亚小心翼翼得说。

　　不得不说菲利希亚在洞悉人心方面有着异于常人的天赋，听到她的刻意逢迎，浸染整个房间的黑色消退了些，但还不足以打消这种被未知力量包围的恐惧感。

　　“是的，弗兰克先生，我们都愿意倾听你的故事，非常的愿意。”卡洛斯又强调了一遍。

　　“你们真的愿意听我这个死去几千年的亡灵讲述一段可能无聊又毫无实际意义的经历吗？”黑色又消退了些。

　　“愿意，当然愿意。我最爱的就是听别人将故事了。”莉迪亚猛得点头，恨不得现在就坐下来乖乖得当他的小听众。

　　所有的黑色终于完全退去，房间重新恢复成原来明亮、温暖、宁静的氛围。

　　“那么请坐吧，远方的客人，尊重知识的人也将得到我的尊重。除了那条不懂礼貌为何物的风蛇。小姑娘，你最好将它收到你的宠物袋里，否则我怕我在讲述途中又跟他起了无法控制的冲突，后果就不是大家能承担的了。”

　　菲利希亚心中叹息，眼前的书灵分明孤独异常，分明急需向人倾诉，分明心中需要得到别人的认同，却最终只能以这种武力胁迫的方式来达到自己的目的。

　　她望向卡洛斯和莉迪亚，两人点了点头。

　　哈卡心中愤怒无比，一个没有实体的亡灵竟然敢命令它的主人这样对待它，而主人也竟然毫不犹豫得接受。它怒睁着眼，龇着牙，几乎要冲上去撕碎那个黑影的喉咙，菲利希亚却果断得在它暴跳如雷之前说：“哈卡，收拾好你的脾气，现在，马上进宠物袋，好吗？”

　　菲利希亚没有说任何一句威胁责备的话，但刀子般锋利的眼神已经证明了她的决心。

　　哈卡努力抑制要爆发出来的狂怒，但仅存的一点理智告诉它，它已经不是以前那个为所欲为的半神了，它现在只是个寄人篱下的宠物。而它的主人对它不仅没有信任和喜爱，甚至无时无刻不在提防它，利用它，必要时牺牲它。想到这点，它暴躁的心冷却了下来，一股冰凉的寒意渗进了体内。于是，它甩了甩尾巴，再没说一句话，便消失在众人眼前。

　　菲利希亚松了口气，在下这么严厉的命令之前，她并没有相当的把握，哈卡的个性虽然有时候两面三刀，但被激怒时却还保留着一丝野性的倔强。如果在这个时候它坚持不进宠物袋，她其实也拿它没有什么办法。

　　“很好，现在终于清净了，我可以开始跟你们分享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一段往事了。” 弗兰克模糊的脸庞表面闪过两道隐约的银色裂纹，在菲利西亚看来倒像是内心愉快情绪的表现。

　　”

　　“非常漫长的回忆吧，我们愿闻其详。”卡洛斯将腰间的剑解了下来，横放在他面前的木质长桌上。他的背挺得笔直，双手颇为正式得放在了双腿之上。

　　两个女孩也一左一右在他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姿势端庄而认真。

　　或许是三人的态度极大满足了弗兰克的虚荣心，又或许是对接下来要讲述的事情太过期待，没有实体的黑影不再盛气凛然得立在他们面前，而是安静得漂到了与卡洛斯面对面的位置上，非常优雅得坐了下去。

　　“在讲述那段往事之前，我先介绍下我自己。我来自辛特兰的邪枝部族，辛特兰对你们来说特别是这位人类女孩应该不陌生吧。”它一边说一边将眼神投向菲利西亚。

　　在它殷切的目光下，菲利西亚不得不模棱两可得点了点头，但其实菲利西亚对辛特兰一无所知。

　　得到了满意答案的弗兰克点了点头，继续说：“就像你们一直了解的那样，辛特兰是个宁静富饶之地，连绵起伏的丘陵，广袤的绿野，无边的森林，巨魔一族在这里生活有着天然的便利，我也深深陶醉在大自然的怀抱里。虽然周边满布人类的城镇，但我们互不干扰，族人们自给自足，悠然自得。”

　　卡洛斯心里却在想：“如果他知道现在的辛特兰大部分土地已被蛮锤矮人占领，巨魔被打压得只能蜷缩在某个角落苟延残喘，他还会不会如此骄傲得提起他的家乡。”

　　弗兰克的嗓音粗粝、带着强烈的自信：“我从小便与其他巨魔孩子有着天壤之别，它们喜欢用弓箭狩猎，喜欢莫名其妙的巫蛊术，喜欢在茂密的丛林间追逐奔跑，我却对那些毫无兴趣，而是对书籍情有独钟，我在辛萨罗这座巨魔城市里如痴如醉得吸收知识的养分，我不仅学习我感兴趣的工程学、建筑学、我同时还学习裁缝、制皮、附魔以及巨魔们并不擅长的魔法。唯独对巨魔独有的巫蛊术置之不理。到我成年的时候，我已经是辛萨罗这个城市里小有名气的博学者了。但我并不满足于现状，我深深得知道，外面的天地有多广阔，我头脑里现在所拥有的一切又是多么微不足道，巨魔在艾泽拉斯存在的历史或许比精灵，比泰坦都还要漫长，但多年来的固步自封已经让我们落后很多，而族人们却仍旧沾沾自喜于过去的辉煌，所以我渴望接触更多的人，见识更多种族的风貌，更加深入得学习我不了解的东西。我渴望去魔法之都达拉然深造。但是....”

　　说到这里，弗兰克的滔滔不绝戛然而止了，像是唤起了什么不好的回忆让它再也难以叙述下去，事实上，接下来他所说的话印证了他们的猜想。

　　“但是，因为邪枝部族的恶名，我的梦想痛苦得破灭了。我受到了严重得打击，我整日浑浑噩噩游荡在辛萨罗的大街小巷，企图麻痹我因为没有新鲜知识注入而感到的痛苦，我甚至一度绝望，以为要在这个偏僻的地方了此残生，可是夜深人静之时我仍旧幻想能进入苏拉玛城、洛丹伦、铁炉堡、达拉然，反正随便哪个大城市都好。可是，我的父亲却告诉我，如果我要到外面去，也只能踏足其他巨魔的领地。人类的世界，精灵的世界，矮人的世界、侏儒的世界与我们无缘。但是，我却知道，巨魔一族已经没落，散布在世界各地巨魔领土只是一堆像辛萨罗一样没有激情、没有知识浇灌的废墟，旧世界的辉煌早已远离我们，而新世界的繁荣跟我们半点关系都没有，我们正在被边缘化。”

　　“后来呢？”几乎听得入迷的菲利希亚不由得问。

　　“后来我的母亲向我建议，既然去不了大城市，那么就去山间乡野，去村落小镇，那些地方也未必没有我要寻找的东西，何况旅途的风光又如此迷人，我会结识很多人，或许就在那些人当中我能找到我要的机会，我几乎是欣然接受了母亲的建议，在她殷切的目光下，我义无反顾，毫无留恋得离开了我生活了十几年的家乡。”弗兰克的语气中有着深刻的怀念。

　　“你得到了你要的机会，对吗？”莉迪亚问。

　　“是的，机会总是会给那些苦苦寻找的人一线生机。不过它是以一种预想不到的方式降临到我身上的。我走过了艾泽拉斯的千山万水，既领教过一些矮人的凶残野蛮，也深深感受到了一些牛头人的淳朴热情，当然人类的自私狡猾，精灵的冷漠无情，侏儒的精明世故，我也一样深刻得体会到了，他们没有我想象的那么好，也没有我想象得那么怀，人和事物都有两面性，这就是我的结论。旅途的最后，当我乘船从卡里多姆多返回东部大陆的时候，我遇上了一生中命运的转折点，如果没有遇上他，我不会在这里，也不会有机会实现我的梦想。” 弗兰克几乎是叹息着说完了这句话。

　　没有人再问他是谁，他们都静静等待着弗兰克揭晓答案。

　　“他的名字叫龙行舟，一位来自潘达利亚魔古族的法师，或者确切得说他同时也是一位出色的武僧、猎人、萨满祭司，他不仅精通各个种族的语言，并且在炼金术、铭文术、工程学、附魔、珠宝、锻造等几乎所有的领域造诣深厚。我和他是一见如故，随着交往得深入，他的谈吐、他的才华、他的见识都深深让我折服。他同样也欣赏我孜孜不倦的求知欲。当他知道，我想学习魔法，想学习更多关于除巨魔文化外的其她知识，他立刻邀请去我去魔古族的都城锦绣谷一游，我欣喜若狂，几乎没有考虑一秒便答应了他的请求。在当时，锦绣谷是传说中的城市，它比任何种族的城市都要来的神秘，因为整个潘达利亚大陆终年被一层浓雾笼罩，外面的人根本无法找到它具体的位置。而我竟然有这样的机会一窥其面貌。”

　　“经过数日的海上航行，在我以为可能再也看不到陆地的时候，我们到达了潘达利亚，那里与艾泽拉斯截然不同的风土人情让我流连忘返，但让我更加激动不已的是进入锦绣谷以后的遭遇。你们知道吗？魔古族每一个人都是天生的魔法师，他们不需要像精灵、人类、侏儒那样通过后天的练习才能拥有魔法，这让他们在魔法上的造诣远超其他种族，甚至他们中的精英已经拥有了泰坦的力量。。”

　　“泰坦的力量？你是说那些上古的泰坦们？你是说赐予守护巨龙的那些泰坦吗？“菲利希亚连珠炮得吐出她的问题。

　　“是的，就是他们，按照魔古人的说法，他们本身便是泰坦们的血肉造物，所以他们拥有泰坦的力量实在是太正常不过了。”弗兰克说。

　　“你向魔古人学习了他们的魔法对吗？”莉迪亚又问

　　“是的，但是我却发现作为一个巨魔我在学习魔法的天赋上跟他们实在差距巨大，许多高深的法术我完全无法领会其中的含义，但是老师他，是的，龙行舟后来成为了我的老师，即便我天赋有限，他仍然耐心无比得教导着我，直到有一天我意识到我绝对难以在魔法上有所突破，我放弃了魔法的学习，转而专攻我最有兴趣的工程学、铭文学，最后我取得了连魔古人都刮目相看的成绩，我成了锦绣谷中唯一的一位被魔古皇帝授予功勋的外族人。此时距离我离开家乡已经整整过去了10年的时间。”弗兰克说完这最后一句，无形的身躯靠在了身后的椅背上，像是这段叙述耗尽了他所有的精力。

　　“对此，你应该感到很满足了，对吗？”卡洛斯不动声色得问。

　　“当然，我志得意满，准备衣锦还乡，但是命运的安排从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在我准备离开潘达利亚的时候，传来了艾泽拉斯各地亚基虫族肆孽的消息。这其中还包括潘达利亚螳螂人，他们也是亚基虫族的一员。”

　　“因为巨魔一族和虫族历代的仇恨和纷争，我几乎想立刻飞回家乡，利用自己所学的知识在对虫族时尽一份绵薄之力。可是，当我以这个理由向魔古皇帝辞行时，他竟向我提出一个让我无法拒绝的建议，魔古族和巨魔一族携手合作共同对抗强大的虫族。”

　　“所以，是你将巨魔族和魔古族拉到一起，最后合作的结果就是这座城市，对吗？”莉迪亚马上猜到了解尾。

　　“是的，小姑娘，我的老师提出了所有的构想，我完善它，执行它，维护它，耗尽了余生的精力，就是这样。”弗兰克轻描淡写结束了自己的故事。

　　“就这样，没有其他的吗？”莉迪亚有点意犹未尽。

　　“还有什么，又会有什么？整座城市是我和我老师的心血，也是两个民族智慧的结晶，所以在它退出历史舞台之时，我自愿留下来守护这座城市，化成它的一部分来守护它。”

　　“那你的老师呢？他也跟你一样留下来了吗？”菲利希亚的语气中带着她自己都没有察觉到的冷酷。

　　“我的老师？他当然留下来了，他说过要陪我留下来的，我们一起毁灭了通向外界的传送门，我欣然接受我的命运，他也同样会接受。”弗兰克坦然得说。

　　菲利希亚心底却突然冒出一个奇异的想法：“那条通道，那条他们来时的通道，到底是谁挖开的，如果不是对这座城市的结构了如指掌，又怎么会这样精准得通向外界呢，它到底跟弗兰克的老师有没有关系呢？”

　　虽然这样想着，她却没有在弗兰克面前表现出一丝这样的想法。

　　“弗兰克，既然你是这座城市的设计者和建设者，你应该知道如何恢复这些传送门吧。” 卡洛斯却终于忍不住问出了他们急于想知道的那个问题。

　　菲利希亚皱了皱眉，她直觉得认为这句话并不妥当，果然弗兰克的语气变得冷若冰霜：“你们想离开？你们能来到这座伟大的城市，是你们的荣幸，你们竟然还想离开，不，它已经孤单太久，你们就是上天送给它的最好礼物，去陪它玩玩吧！”它狂热的喊着，虽然仍旧保持着原来的音量，但是微微发颤的声音出卖了他内心的情感。

　　在他们反应过来之前，铺天盖地的黑暗已当头盖下，将他们完全吞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