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剑]重生不是容易的事》透明透明的冰

8、第 8 章

　　方兰生红玉赶到铁柱观时，百里屠苏和襄铃已经腾翔走了。
　　“这乱七八糟的，怎么找木头脸啊啊啊？”方兰生抓头。
　　红玉看阿翔。阿翔飞去找陵越。陵越一脸正直地掏出糕点喂鸟：“你主人不知去哪了。他不会御剑术，能去哪？……我原以为在禁地，却未能找到他……”
　　红玉：“你这小道士好是没趣～这么一副石头脸，我可不敢将百里公子交给你～”
　　陵越：“你——”
　　方兰生：“我们现在怎么办？”
　　红玉：“先去山下找个地方落脚。至于百里公子的行踪，只好靠百里公子的鹰去找了。”

　　安陆驿站。
　　“往甘泉村发信，不知红玉他们能不能收到。”百里屠苏自言自语，“有信——是先生的？”
　　百里屠苏忙给红玉留了口信，然后去找襄铃，“欧阳先生他们没事了。他们现在江都。”
　　“那我们呢？”
　　“回江都。”
　　因有腾翔术，去江都用不了多久。很快百里屠苏就在客栈见到了欧阳少恭。
　　“欧阳先生！”百里屠苏掩饰不了见到欧阳少恭安然无恙的喜悦，然而同时抑制不住地开始怀疑：欧阳先生此刻，为什么在这，而不是在青玉坛？仅仅因为多了一个薛长歌吗？
　　欧阳少恭：“少侠和襄铃平安无事，实在可喜可贺。”
　　“少恭哥哥～天墉城的那班家伙，真的好坏好坏，还把襄铃关起来……”襄铃扑上去撒娇。
　　百里屠苏憋出一句：“先生没事就好。长歌呢？”
　　“他在刷侠义榜。”
　　百里屠苏十分担心：“不知先生与长歌如何脱身？……寂桐怎么样了，玉横可还在？”
　　欧阳少恭顿时想砸沧海龙吟：百里屠苏你早知道寂桐要背叛的！居然还敢假惺惺地问她怎么样？！但他还是生生忍住了：“长歌以身上尸毒拖延行程，伺定云索失效，带我逃出。至于寂桐……”他叹了口气，“玉横倒是还在。”
　　百里屠苏敏锐地发现了他家先生的不爽心情，闭嘴。襄铃：“长歌哥哥中毒……？”
　　“他已无碍。”欧阳少恭风轻云淡地微笑。
　　百里屠苏：“极好。”
　　欧阳少恭：“少侠旅途匆匆，可累否？”
　　百里屠苏告退，去了厨房，须臾端上一盘甜心糕：记得上次，先生很是喜欢。
　　欧阳少恭笑容灿烂得过分：少侠你这是在讨好我吗？别傻了，你再怎么讨好我我也照样要杀你——

　　安陆。
　　红玉：“……我们来晚了一步。”
　　方兰生：“那我们现在怎么办，追过去吗？”
　　红玉：“别追了，免得又失散。百里公子留信让我们在安陆等着……我们发封信给江都。”

　　百里屠苏拿着尹千觞的信：“我有一朋友在安陆得到玉横的消息。事不宜迟，我们这就去安陆——不知长歌是否会腾翔或者御剑之术，我这里有一篇腾翔的心法……欧阳先生……就由我带着吧。”
　　欧阳少恭沉默了一瞬间：“那么有劳少侠。”
　　腾翔的时候，自然要有身体接触。百里屠苏抱紧了欧阳少恭，因为身量较对方矮了些，倒像投怀送抱。他嗅着对方衣襟上的药香，一时间忽然有些恍惚。
　　如果没有那些横亘于其间的仇恨，如果没有魂魄分离的死局……
　　“少侠？”欧阳少恭在他耳边说，声音似乎有一丝异样。
　　百里屠苏惊醒，收敛了心绪，默念心法。至于心中一闪而过的不知什么想法，已无法深思。隐约，也不敢探究。

　　被黑衣少年结实有力的手臂抱紧的时候，欧阳少恭有那么一瞬间僵硬了身体。欧阳少恭对外界素来极为防备，早已没有人可以这么靠近他……巽芳走后，再也没有了。他几乎忍不住要甩袖把百里屠苏丢出去，但动了动袖子，还是忍下了。
　　……现在还不是动手的时候。百里屠苏封印未解，他拿不回自己的魂魄。所以，要忍。
　　至于该怎么逼迫百里屠苏解封？风晴雪已不在。再弄一次江南大疫？这件事一出再无回旋余地。
　　而在此之前，他还要从百里屠苏口中得知巽芳的消息……对了，还有悭臾。不知百里屠苏又是从哪里得到了悭臾的龙鳞。
　　为了维持平衡，不至于把重量全压在腰间那一双手臂上，欧阳少恭举起手，回搂。百里屠苏停了停，抱得更用力了点。少年的体温灼热，透过衣裳传来，似乎能挡住高空中的寒冷。欧阳少恭不自在地扭过头，不知为何忽然注意到，百里屠苏的耳朵红了。
　　……是被高空的冷风冻红的吧。

　　到了安陆，去客栈与红玉会合。方兰生惊喜：“你们来得那么快？襄铃，那啥，木头脸的师兄没欺负你吧？他们要欺负你，我就教训木头脸——”
　　“不准欺负屠苏哥哥！”
　　红玉大笑：“年轻真好。”
　　一酒鬼撞门进来：“醉饮千觞——不知愁哇。”他一屁股坐到百里屠苏跟前，“妹夫，你可来啦。”
　　一瞬间冷场。
　　襄铃炸毛：“谁！你说谁是你妹夫？你这种胡子拉碴的酒鬼，你妹妹一定也很难看，屠苏哥哥才不会喜欢呢！”
　　“襄铃。”百里屠苏沉下脸。
　　方兰生：“襄铃你看木头脸都有老婆了，你还是不要喜欢他吧……”
　　红玉：“百里公子下山不过几月，不知何时成的亲？”
　　尹千觞：“嘿。妹夫你说，我妹子好看不好看？”
　　百里屠苏神色一黯，点头。
　　“啊？屠苏哥哥？！……”襄铃大受打击，“屠苏哥哥不喜欢襄铃吗，呜——”
　　“襄铃别哭、你别哭啊！那种不解风情的木头脸有什么好，他不喜欢你，你也别喜欢他！我我我喜欢你好不好？”方兰生被雷劈一样傻掉，“遭——我、我居然说出来了！就这样说出来了！”
　　襄铃一跺脚，跑掉。方兰生追。
　　薛长歌：“……年轻真好。”
　　欧阳少恭：“……百里少侠，不知这位是……？”
　　百里屠苏无奈：先生你别装了……
　　“这是我朋友，尹千觞。”

　　交代完碧山乱葬岗和自闲山庄闹鬼的事，一行人分开去准备装备药物。尹千觞留在客栈里喝酒。百里屠苏回头看他一眼，又看看欧阳少恭，终于走掉了。
　　客栈里只留下他们两个人。“千觞玩的什么花招？”欧阳少恭问。
　　尹千觞灌了一口酒，“嘿，少恭，我可没告诉他你也……嘿嘿，够意思吧？”
　　欧阳少恭冷了表情：“看来千觞知道是怎么回事？”
　　尹千觞扯了扯嘴角，笑得比哭难看：“……我妹子……拨了地界的命盘。”
　　“命盘？”欧阳少恭怔住了，“命盘是何等要紧的东西，她也动得？”
　　“所以我妹子没啦。”尹千觞轻轻淡淡地说，“太子长琴的命……改了。”
　　尹千觞从来玩世不恭，欧阳少恭却能看出他的悲痛自伤。因此，不敢相信，却也不能不信。
　　数千年来无时无刻不憎恨的命运，让他窒息绝望直到疯狂的命运，就这么轻易，在他不知道的时候，改了？哪怕是渡魂存在千年，经历了无数，欧阳少恭，也不由傻了。
　　从此不再寡亲缘情缘？巨大的不真实感，让欧阳少恭有些眩晕。
　　只要杀了百里屠苏，拿回他的魂魄……
　　“百里屠苏又在搞什么鬼？”
　　“我怎么知道。”尹千觞道，“他不是你的半身么，少恭看透世情人心，焉能不知？”
　　欧阳少恭冷笑一声。从那场梦境中醒来后再次遇见百里屠苏，他就有些看不透对方了。百里屠苏明明早知道一切，却偏偏假作不知，如今的想法，实在是令人无法揣测。
　　尹千觞喝着酒：“少恭，我求你件事。”
　　“千觞尽管说。”
　　“你跟百里屠苏的事，我不管。可是，别再弄出什么江南大疫，什么焦冥之国的事了。”
　　欧阳少恭：“不然，千觞也要来与我为敌？”
　　尹千觞：“反正你原不在意这些。虽是救命之恩……尹千觞的良心早被狗啃了，可是，还没啃干净。……少恭，看在我妹子的面子上，给百里屠苏个好死成么？……那小子身怀煞气，本也活不了多久了……你何不等着？”
　　欧阳少恭：“百里屠苏又岂会乖乖从命？”
　　尹千觞：“……他当初肯为你跟雷严拼命，如今也未必不肯为你抹脖子……他要散了魂，正好跟我妹子作伴。”
　　欧阳少恭：“……晴雪是个好姑娘。可惜了……”
　　尹千觞又灌了口酒，“傻妮子。喜欢谁不好，偏要喜欢百里屠苏个短命鬼。”
　　欧阳少恭沉默了一会儿，“千觞可知道，巽芳在哪里？”
　　尹千觞：“咦，你怎么会不知道……？巽芳公主就是寂桐啊。”
　　欧阳少恭好悬没有失态，“你说巽芳……她明明……！”
　　“……哈，酒没了。我去对面醉白居……”尹千觞起身就溜。

　　楼下，书摊旁，红玉：“……”

作者有话说

　　今天突然有种无力吐槽的感觉……
为什么上一章回复好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