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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8、四六章 ...

  •   “太后娘娘关爱苍生大慈大悲,要前往普云寺为天下苍生诵经祈福,这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还是说假的不成?”

      好,圣旨都给我搬出来了。
      我怒极反笑,“原来你们早有预谋,用闻复引我来此,绑架哀家卸我的权,你们是要造反了?!”
      文怀秀到是极淡然,低眉沉稳道:“吾等此番所为自然是有道理,太后为何不信大人?”
      我只是淡漠道:“你如今对他一口一个大人已经叫进心坎里去了?二哥,我问你一句,他如今还是以前你的那个同窗吗?他如今已是身居高位大权在握的顾丞了!如今他这都是做的什么事?你竟还一味帮他,你读的圣贤书都读进狗肚子里去了?”

      我句句严厉咄咄逼人,文怀秀神色尴尬,我还要再痛骂他几句,萧萧忽然往门前大步踏去,发狠将房门踢得一声巨响大打开来,回头冷冷对我道:“闻姝,他变未变没有你说话的资格,若非是因为你,他何以会从政何以会成为什么权臣,他还是我们以前的公子!你也不嫌臊得慌,还有脸说这些。现在要么你乖乖的跟我走,要么就别怪我动手了。”
      有顾长桢在,她多少还恭敬些,顾长桢一走她就嚣张到这等无法无天的地步,从来不将哀家的皇太后威仪放在眼里,过去我可以不与她计较,今日劳资当真是气得不轻,斜挑眉看向她。

      “薛夫人,慎言!”文怀秀忽然严肃呵斥,却是打断了哀家发威,又斯文有礼的对我再度引手,“娘娘请。”
      我把脖子一昂,“哀家今日绝不离开!”
      “这可由不得你说不!”萧萧忽然大步朝我踏过来。
      我一看不得了,丫真是无法无天到要犯上了,我还来不及躲避,她已经身形极快的逼进,扬手一个手刀就要劈来,看意图似乎是要把我劈晕了直接扛走。
      我惊叫一声往后倒退又被裙子绊住了脚险些跌倒,危急关头腰上忽然一紧,被揽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顾长桢去而复还,不,或许应该说他根本没走,只在站在屋外。
      “退下!”他眉头轻压,手中玉笛正挡着萧萧劈下来的手刀,眼中一抹凌厉的光,神色异常的冷峻。
      萧萧气得收回手狠狠跺了跺脚,拉起她家相公就冲出了屋子。
      文怀秀从门前撤回视线,一副对萧萧那火爆性子没办法的苦恼样子,轻声提醒道:“大人,时候不多了。”
      顾长桢垂目看了看我,牵起我的手把我带出了屋子。

      劳资刚刚一头的火对着他楞是发不起来了!
      就这般任由他牵着我下了竹楼,这竹楼后面竟然是有一条密道,我们相继下了密道后萧萧拉了我进暗室,为我换上一身平民衣衫,挽上一个普通的妇人髻。
      从暗室里出来,顾长桢又牵起了我的手,密道中每间隔三米便有一盏壁灯,四周并不黑,闷头跟着他走了一大段路,从密道里出来我才发现此时的出口已是顾府隔壁好几条街之外。

      门前停着几匹骏马以及两辆马车,顾长桢松开我先一步上了前面那辆马车,萧萧则扶着我上了后面那辆。
      我想待会要出城,顾长桢大约不方便露面,是以未骑马而是坐马车,却不愿意和我待在一处,这才备了两辆马车罢?
      我心里觉得很苦楚,实在理不清我们如今是什么样别扭的关系。

      马车起行时,我撩开帘子望着渐渐消失在视野里的顾府,此时我是不会天真的盼着常琛会如此英明的发现哀家已经被绑架了赶来救回我的。
      他此时只怕尚且悠哉悠哉的坐在顾府的大厅里,气定神闲的品着上等的雨前贡茶在刀光剑影里观赏手下亲卫和顾府的侍卫打斗得热火朝天。
      他怎么可能想得到顾长桢有那么大的胆子敢绑走哀家,何止他想不到,我到现在都觉得难以置信,顾长桢这到底是要做什么?

      冬季昼短夜长,如今已临近晚膳时分,我坐在车厢里思量着眼下正是商贩雇工收工回家的高峰时期,城门口必然拥堵,马车经过时势必会放缓速度,我若是乘机高声喊上两嗓子,不怕引不来守城的官军。就算他们到时候强行冲出城门,也可以通知我爹或者常琛赶来救我。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感觉马车停了下来,我估计是到了城门,掀开帘子往外一瞧,虽然望得见那高大的城门,却是尚且离了一段距离。
      顾长桢明显知道我想的是什么,未近城门就叫人把马车停了下来,我坐在车里正在想着要如何应对,车厢门被打开,他躬身踏了进来。
      我防备地盯着他,丫要是敢扯块帕子直接塞进我的嘴里这么对待哀家一个堂堂皇太后,待日后劳资重返庙堂一定把他五马分尸碎尸万段尸体扔出去喂狗首级挂墙头暴晒三日三夜以儆效尤。
      你看我做不做得出来!

      我在心里给自己打着气,故意做出一副凶狠威严的神情瞪着他,他到是毫无所动在我身边坐了下来,看了我两眼便闭目靠着车壁假寐。
      我一面继续防备盯着他一面在心里算着距离,等马车行到大约接近城门下,劳资气惯丹田正要开喊,他猛然睁开了眼乌眸深沉地看着我。

      我这一下就怯了。
      回视着他平淡无波的眼,我就在想,我要是叫了会有神马后果?
      想哀家一个皇太后,劳资量他也不会真的对我做出神马事来!
      我这般一想登时有恃无恐,于是我再度气贯丹田扯开嗓子就要叫了……

      忽然眼前一暗,他低下头来,手掌扶住我的脸,双唇就被密密实实覆住。

      咦咦咦咦咦……不要用美男计这么卑鄙的啊喂!

      一个异常漫长的吻结束,我险些没被他吻得断了气,此人技术显然有了显着的提高,吻得劳资晕头转向,我晕头转向的掀开车帘,晕头转向的往外一望,泥煤的都出城好远了!

      我火冒三丈,终于是爆发了,“你把我绑去金陵到底是要做什么?!”
      “你心中不是已经认定我要造反?”他嗓音低沉,仍把我圈在怀中,抬起手指腹摩挲过我被吻得红肿的双唇,眼神暗了暗,“那么,我会如你所愿。”
      “你!”
      “我从来尊重你的选择,而结果换来的是你一次又一次推开我,既然如此,这一次便由我代你做决定。”他放开我站起身,下车前最后淡淡道:“即使你不站在我这边,至少不要站在与我对立的一面。”

      马车最终停在江畔,此时已是繁星满天夜色弥漫,一首河船临江停靠,甲板上立了数十名侍卫,想必是要护送哀家直接走水路去金陵。
      萧萧领着我进了舱房,叫我自己休息本就要出去,我忙开口问道:“顾长桢呢?下船了?”
      “在甲板上。”
      她本是一副不想搭理我的样子,推开门就要出去,好像又有些气不过,又走了进来一脸怒气对我道:“亏你还曾当过大夫,没有半点为医者的仁爱之心,若你肯乖乖听话跟我走,公子何需要亲自过来送你?接下来会有一场硬仗要打,他伤成那样,你就是不肯消停给他好好养伤,若是哪一日他被你折腾死了你千万别后悔。”
      “你们真是要造反了?”我简直难以置信。
      “是。”萧萧毫不在乎道:“先弄走你,省得你在里面碍手碍脚,影响公子。”

      我当真感觉自己有点错乱了,一面又觉得从他的种种行径看得出来他就是要造反,但是真听到他们承认又觉得不可思议难以相信,我气势汹汹拉开门从舱里跑了出来,顾长桢就站在甲板上,凭栏而立。
      月光如水洒下满地银辉,他孑然一身迎风而立,回头看向我的眼眸深处宛如一汪清冷的泉水,映着点点星光流荡,迷蒙一片,我看不清更看不透。

      周围的侍卫全部隔着相同距离整齐排列,对于我的出现都是眉眼不动依然肃穆挺立。
      “为什么?!”我几步跑上去,“这条路是死路你知不知道?就算你要赌上性命一博,你可知道还应该顾及你的父母你顾家的香火,若是你有个三长两短,你父亲岂非要绝后?”
      顾长桢淡淡垂目凝视着船下流水悠悠,很平淡的开口,“以你之言,我的人生价值就是为顾家开枝散叶?”
      我想也不想便回道:“这是为人子女应尽的责任。”

      他转头无声看向我,我忽然就被他看得毛骨悚然。他若是以为我说得在理,幡然悔悟要在动手之前为顾家留个后,就地取材要我配合配合,那……如何要得。
      我忙道:“那你以为你人生的价值是什么?”
      天可怜见我是不知道怎么和他会聊到这样有高度有深度的话题上来。

      他望向遥远的夜空,水影晃过他沉静的面庞,那一刻他的神色是异常漠然的。
      “权倾朝野,独揽大权。”他一个字一个字缓慢而清晰的吐道。
      我有一种错觉,竟觉得他的眉眼间有一瞬间神采飞扬光华大盛,竟是如战场上保家卫国的热血男儿那般雄姿英发。

      真是好远大的志向。
      劳资无言语对,不知道还能怎么样劝他。
      “这些,真的值得赌上性命去挣么?”
      我低声黯然问道,忽然之间异常怀念过去那个云淡风轻清心寡欲不重名利不重权势的顾长桢。
      一个人的变化能有多大,在他身上展现得如此淋漓尽致。
      假若可以重来一次,我一定会在六年前就告诉他一切,而不是单方面自以为是的隐瞒,或许如今我们之间便会是另一番模样,或许他早已经娶妻生子,而我依然是一国皇太后,全天下最尊贵也最寂寞的女子。

      我的心情一时无比的桑感,桑感到难以自拔忘乎所以,是以当无数的黑衣蒙面刺客忽然涌上甲板,顾长桢快速横笛抵挡攻来的凌厉剑势同时将我严密护在身后,我还在桑感多年前他也曾这样在面对危险时把我保护在身后。
      是出于本能还是他其实从未变过?

      我忽然醒悟自己伤感得很不合适宜,立即快速打量了眼前的形势。
      这些杀手似乎是预先就埋伏在了江水里待船靠近便陆陆续续爬上来进行伏击,他们的手法异常干净利落,在最初的第一波攻击中悄无声息爬上栏杆已经从后面捂住侍卫的嘴直接用匕首抹脖子解决掉了好几个。
      水里仍不断有全身是水湿淋淋的黑衣杀手在一个接连一个的爬上船,我细细一看竟有数十人之多,加之顾长桢带了三十余个侍卫,简直人满为患,情况异常的混乱。
      虽然我并未习武之人,却看得出这些杀手身手绝非一般,与顾长桢这一批最得力的侍卫只怕不相上下,在人数超过一倍甚至水里不知道还有多少人在埋伏的未知情况下,眼前的清醒实在不乐观。

      从起初的措手不及不过片刻周围的侍卫已经迅速反应过来冷静以对,陆陆续续杀出了杀手的包围赶了过来将顾长桢围拢在中间。
      他们的目标似乎只有顾长桢一个,对我视而不见,我被顾长桢护在身后,萧萧好不容易也冲进了包围圈,顾长桢立即对她命令道:“带她出去。”
      我自然知道我在这里只会拖累他,萧萧这时候也是前所有为识大体的,严肃点头一把扯过我,带着几个侍卫一起杀了出去。
      她将我带进了舱房,吩咐侍卫守住门窗,将门‘砰’的甩上,回头便语出惊人:“现在知道公子是如何受伤的了?”

      “这已不是一次两次,近半月来,大大小小的行刺我们已遭遇过数十次。今日这次动静却是最大的,对方这次派了这么多人看是要来个不死不休最后一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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