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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7、四五章 ...

  •   “他是你夫君,我是什么?闻姝,我再问你一遍,回答我!”

      这已经近乎于逼问了。
      仿佛是在索求我的回应,索求一个承诺,一个坚持下去的理由,他咄咄逼人紧盯着我的眼,我却逃避的别开了脸,不敢也不能做出任何回应。
      那会让我们都万劫不复。

      我在心中细细思索。
      他知道身世这件事应该不久,应当就在他前来寿安宫告诉我闻复在他手里之前不久,这时间与闻复行刺他的时间是如此巧合的接近。
      为何闻复会行刺他,他又是如何知道良王之事的?
      我百思不得其解。

      门外响起了轻微的脚步声,踏上竹楼却未走近,似乎人就停在楼道口在等待指示。
      我被这脚步声猛然惊醒,察觉到很不对,我与他现在是个神马姿势又是个神马情况,两个人还在裸呈相对啊啊啊啊啊!
      泥煤劳资这才后知后觉的整张脸忽然爆红,可是遮也没办法遮,双手都被绑在了床头,躲也没地方躲,他的双手撑在我的身侧就在我的上方低头看着我。

      就这样半身赤裸的躺在他的身下,彼此之间极近的距离,近得都能透过寒冷的空气感受到他身体传来的温热体温,想起方才两个人是怎样忘情的缠绵,若非因常琛前来被打断,我都不知道后面会发生神马事……
      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劳资深呼吸深呼吸……

      顾长桢到是面无异色坐起了身开始为我穿衣,从散落在地上一堆的衣服最下面挑出劳资那个荷色的绣花肚兜为我穿上,双手绕到我的颈后系着带子。
      因为看不见的缘故,他的手难免触碰到我的身体,我窘得感觉脸上越来越烫。
      他俯着身,皎白面庞近在咫尺,可以看见那浓密而卷翘的睫毛渡着一层微薄的日光,仿佛蝴蝶美丽的翅膀。
      他的吐息悄然吹拂在耳畔,带起一阵阵潮湿的热气,抓心挠肺的酥/痒。

      我连气都不敢喘一下,偏是他系个带子却是系了老半天都系不好。
      方才解得挺顺溜,这会儿穿起来却显得出奇的笨手笨脚,他是怎么系到系不到起初的形状,偏又不知道是在执拗什么的非要系得跟之前一样好,系好了不满意打散了又重来,一遍一遍的,我浑身僵硬如临大敌,大冬天的居然出了一身的冷汗。

      我考虑了一下,按他这龟速只怕穿到明日都给哀家穿不整齐,我自认生活尚且能够自理,自己动手才是真理,于是侧过脸预备跟他打个商量。
      诚然我是脑子一下子抽了,忘记他的脸庞就在咫尺,是以我把头往旁边这一转,嘴唇忽然擦过某个温软的东西。
      我瞪大眼呼吸蓦然一窒,浑身一震整个人就彻底懵了!
      泥煤的这简直是要了哀家的老命啊!

      顾长桢侧眼一瞥我,乌沉沉的眼眸中有什么如水光缱绻一荡而过,那一眼波澜不兴,无端却叫人觉得风情万种,劳资差点魂飞魄散!
      我都要哭了我,“我我我我自己来,你先松开我。”

      他只当没有听见。
      寒着脸面无表情的硬是亲手为我把肚兜穿好了,又开始系里面单衣的带子。
      不知用了多长的时间,反正我的双手因为被反绑在头顶已经又酸又麻了,他总算是解开了我手上的带子给我把最后的腰带也系好了。

      我揉着手腕正要坐起来离这魔风患者远点,他忽然伸手按下了我的肩又把我按回了床上,手劲不大,却是十分强硬,劳资陡然炸毛了,丫还有完没完?!
      抬头却见他目光落在我散落在枕头上的发丝。
      方才因为挣扎簪子滚落发髻在枕头上蹭散了散下来一大把,他伸手捋了捋,撩起一把目光有些恍然的凝视着,用极轻的语调开口,“为何要出家?”

      这已经不是第一个人向我问起了,况且已是陈年往事,哀家淡定的选择不回答。
      他似乎也并不需要我的回答,只是默默看着我的头发就那么看了一会儿,仿佛是透过这把头发看到了很久远以前的往事,被唤起了某种奇特的情绪,冷厉的眉眼霎时柔和了下来,整张脸庞在柔和的阳光下泛起淡淡光华,异常柔丽。
      那一瞬间的神情竟是温柔的。

      但也仅仅只是一瞬,快得让我以为只是错觉,他敛容站起了身,拾起落在床边地板上的衣物一件件逐一穿上,整理好衣冠随后瞥了我一眼。
      我快速从床上下来几步走得老远,把头发重新挽好站在窗户边努力摆出淡定威严的模样,眼睛却不由自主扫向榻上明显有些凌乱的床褥。
      天可怜见哀家为什么会有一种与人偷完情过后又努力装作若无其事掩饰罪行的微妙感觉。

      “进来。”顾长桢这才从我身上撤回视线转过脸对门前唤人,我忽然提高音量:“等一下。”
      话一出口我就后悔了。
      外面等着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听见哀家这一喊都不知道要被误会到什么地步去。
      然而我这般一喊,顾长桢回头看向我,我却无法不说下去了,只得硬着头皮尴尬道:“你不上药包扎?”
      方才他要给我看胸口,解下了绷带,穿衣服时自己不会再缠回去,这人伤得不轻啊,自己却完全不当一回事,实在叫人头痛。

      顾长桢沉默着,我想他大约是不肯领我这份情了,我也以为未经细想就冒这样一句话出来有些不大妥当,是以便预备一语带过去,却听得他忽然开口道:“药在书案左手边第二个抽屉里。”
      我楞楞看着他。
      我看着他,他看着我,两个人无声对看了半天。
      他这意思莫不是要我给他上药?

      最终,劳资认命的过去拉开了抽屉取出里面的药和绷带。
      顾长桢在窗边的竹椅上又坐了下来,我捧着托盘走过去,他抬眼看了看我,似乎在等待本大夫的指令。
      以本大夫的眼光来看,该病人屡教不改数次三番不肯老实养病更甚者带伤淋雨致使伤口恶化,在本大夫眼里他就不是个合格的病人,此时他却是一副极度配合的姿态,本大夫简直受宠若惊得很。

      我回想了一下过去看病的经历,想起大约是要先说这句:“把衣服脱了。”

      ……
      这时候气氛无端的诡异,我的眼神不自在的飘来飘去就是不敢看向他。
      这么充满王者之气的一句话我是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这么说出口来了。
      我这时候真想抽自己两耳刮子,没事提个神马上药,正所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哟。

      此番的宽衣解带与之前的宽衣解带诚然就有些不同了,之前他在我面前脱得那般淡定从容,好像脱的是别人的衣服,这会儿面上虽然依然没有任何表情,那耳根子却起了淡淡的粉红。
      我还以为他当真从多年前那个碰一碰嘴唇就会脸红的青涩少年变成了如今随便脱人的衣服脱自己的衣服都可以面不改色的淡定帝了,原来他也会羞臊的?

      看见他不自在,其实我自己也好不到哪里去,眼神那叫一个飘忽,楞是不敢看他一眼。
      为顾长桢上药,诚然是件极度考验人忍受力的事情,宽衣解带这一关劳资算是大难不死的熬过来了,后面却是不但要忍受这诡异又尴尬的气氛,还得时时刻刻忍受他的各种骚扰。
      虽然他其实安安静静的坐着既没开口也无任何动作,然而,萦绕在鼻间他的独特气息,近在咫尺暖暖浅浅的吐息,指下触及的温润细腻的肌肤,头顶上头感受到的投注而来的灼热视线,都在悄无声息侵占我全部的感官,无一不是对劳资专业素质的极端考验。
      反正他的整个存在就是对劳资最大的骚扰。
      我努力摒弃杂念,拿出医者的专业精神,把注意力都集中在处理伤口上。

      他的伤口化脓了需要处理,好在这里备了药,我给他清理干净,又在伤处抹上药膏,再撒上药粉,伸手拿起一旁的绷带时无意识的抬了下眼,登时撞进一双深邃如海洋的乌眸中。
      我这一下就又有点心跳加速,匆匆别开眼,手上动作却也开始跟着乱起来,这绷带扎得多少便有些马虎,好在他每日都需要换药,这绑带也管不得多久,我以为无甚大碍。

      用帕子抹了抹额头上折腾出来的细汗,我直起身来清理这些瓶瓶罐罐和用过的绷带,顾长桢在那里慢条斯理的穿着衣服。
      医者父母心,我一时没把握好自己泛滥的母爱,对他嘱咐了几句,神马要记得伤口千万不能再沾水,每日要定时换药吃药,要多休息吧啦吧啦……,顾长桢听完没说什么,点了点头。
      我尽量不看他,端着托盘又走去了书案边放药,一瓶一瓶要多慢就有多慢的慢腾腾放着,过了过,终于听见顾长桢淡淡的声音响起,“进来。”

      楼道里这才重新响起脚步声,门应声被推开,文怀秀一人在前,后面是萧萧和薛少潘夫妻二人,三人渐次入了屋子。
      文怀秀抬袖拜道:“大人。”
      萧萧夫妻二人亦相继拜礼,“公子。”

      三个人都不约而同直接忽视了哀家。
      这些劳资就忍了,劳资大度得很,但是文怀秀下一句话叫我忍不住了。

      “大人,是否此时就出发?”他目不斜视,始终未看我一眼,亦未抬眼看过屋内的情形,眼观鼻鼻观心恭敬低头,一副哀家与顾大人必然是有奸情方才在屋子里呆了这么久肯定有一番云雨所以要非礼勿视的坚定模样。

      我诧异看向顾长桢,这话是什么意思?出发?出个什么发?这是要去哪里?
      他这不是要绑架哀家吧?

      顾长桢沉默了一下,“速去速回。”
      他说完就欲出房,头也没回一下,我忙在后面喊道:“等等!你要送我去哪里?”
      是去见闻复?但是我瞧着这情形却实在不像是要送我去见闻复。

      文怀秀终于转了个方向继续低头非礼勿视恭敬对我抬袖道:“回禀娘娘,娘娘既然一心向佛,又曾于金陵栖霞山受礼,那普云寺是个不错的地方,臣会一路护送娘娘前往。”
      我难以置信望着顾长桢的背影。
      他今日竟是不打算放我回去了?他要软禁哀家,他这是要造反了?
      他这是哪里来的胆子?连常琛那般张扬妄为的性子那时最多亦不走掳走我三日,他此番竟然要把我关去远在金陵的普云寺?

      “你……”我指着他气得直打抖,谴责的话还没憋出来,丫竟然一声不吭直接就走了。我一口气哽在嗓子眼里上不得下不去差点没背过气去。
      顾长桢一走,文怀秀这下子终于肯抬头了,走上前对我躬身引手,“娘娘请。”
      我一动不动,严厉道:“哀家是皇太后,你可知道自己现在是在做什么?”
      萧萧“哈——”的讽笑一声,握着乌龙鞭抱臂走上来冷嗤道:“太后娘娘,吾等奉密旨办事,难道还有错?”
      她扬了扬从身边的薛少潘手上抓过来的黄缎圣旨,傲然抬高下巴冲我挑衅道:“太后娘娘关爱苍生大慈大悲,要前往普云寺为天下苍生诵经祈福,这圣旨都下来了,难道还是说假的不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四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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