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佩拉风云1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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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广场上一看，人山人海。用摩肩接踵来形容丝毫不过分。
我探询地看向菲罗塔斯：“这个，每年的这个节日，人都这么多吗？”他迟滞了一下摇摇头：“我记得貌似，都没有今天这么多吧。”
两人对视的一瞬间，同时有了个主意。我们齐齐迈开了脚步，走到一个头戴花环扎着发辫提着小篮比她的姐妹落后一些的姑娘面前，一左一右看着她。她抬头的一瞬间似乎很恐慌，接着看清了倒只是脸红，她一手摸着脸略带娇羞的说道：“两位哥哥，拦着小妹是有什么事吗？”
我和菲罗塔斯一齐向她微鞠了躬：“有事请教姑娘。”
我微微笑道：“今天似乎格外热闹，不知除了庆祝日，还有什么特别的事没？”
这姑娘刚刚还表现得微有些失落，这下子却笑得爽朗，说道：“两位哥哥连这个都不知吗？国王今天要在祭祀仪式上娶第七位新娘呢！哎哎，我的姐妹们都走了，我也要走了。祝你们玩的高兴啊！”
我忙说：“谢谢姑娘，帮了大忙了。”和菲罗塔斯一齐让开路来，那丫头赶紧跑远了。
菲罗塔斯靠过来，我一手搭在他的肩上，贴近他的耳朵说：“原来国王挑的是今天啊，还真是没想到啊。”
菲罗塔斯也来搭着我的肩：“其实不稀奇，上一位新娘也是统一日娶的。”
我惊讶：“你还记得？”
他歪头：“不记得，是听人说过的……你别这样看我，我刚的确忘了！”
我不跟他计较，慢慢转头沿着人流往宙斯神庙的方向看去。上山的人不多，倒是往那个方向集聚了不少。
我们慢慢顺着柱廊走。这个广场是一百多年前一位爱好希腊文化的国王下令修建的，请的是雅典的设计师，所以活脱脱跟雅典卫城一个模子。马其顿和希腊其他城邦一样，商业是很重要的产业，比农业发达。今天趁机出来经商的也不少。在柱廊这边，货摊一个一个排过去，看样子是用马拉过来的货物。除了零嘴水果小玩意儿，麦粉肉类蜜糖，还有鸟雀小动物花草，甚至是兵甲农具家具。真是一个名副其实的百货市场。
我和菲罗塔斯保持匀速向前走，眼睛不离货物，却没打算停下来。
一个水果摊变得老农看到我们就喊道：“年轻人，来点水果呢！那边一会儿就有戏剧表演，边吃边看好打发时间！”
我转头往另一处人多的地方看，果然像是有戏要开场了。就掏出一个银币，拿了点脆枣和梨子，他用芦苇编的小筐帮我装好，我特新奇的捧着。菲罗塔斯嗤笑着拉我往前走：“呀呀，小时候都买过的，不要看起来像没见过市面似的。”
走了两步他停下来，走向一个摊位：“老板，我要这两个面包。”不一会儿也捧了个小筐回来。
我看着这两个面包觉得很特别，跟平时吃的很不一样，可又说不出不一样在哪。
大概是我的目光太过凶狠，菲罗塔斯指着他的筐说道：“这个是枣泥蜜汁面包，你从小最喜欢吃的。这个是牛肉夹心面包，我最喜欢吃的。”
我不禁在心里叹息，没想到，我喜欢吃甜食不仅仅是穿越后的呀。
兴高采烈地去了露天剧场，今天的天气不错，天空很蓝，白云很多，微风阵阵，气温不高。剧场的下面靠近舞台的地方人都坐满了，只有最后排剩了一点座位。我非常无奈的看着这个超大的剧场，难道真要坐后面吗。
菲罗塔斯扯扯我的衣袖，他已经坐下了。我只好也坐。菲罗塔斯拿了颗枣边吃边做鬼脸：“其实坐后面也有好处的，你看离路这么近，肯定跑得快。”
我并不这么觉得，我们的座位都在半山腰了，真是上山也难，下山也难。不过我也不是特别想凑热闹，坐在后边看人也挺好的。
这下里，剧场后面的布景楼里走出一个人，吹起了海螺。观众席安静了下来。楼里走出一排拿着乐器的人，朝我们鞠躬，再走到很靠边的地方坐了。吹海螺的人进去，乐队开始演奏，一个穿着盛装的演员吟诵着诗歌走出来。可惜的是，听不大清楚，但我猜想，这应该是跟现代的话剧或歌剧很相似的一种。
有些无聊，干脆和菲罗塔斯一边吃东西一边聊天。
差不多中午的时候，两出戏都演完了，我们鼓掌完毕，吹海螺的人又开吹了，广场上一个号角嘹亮的与它相呼应。我正纳闷，只见下面的都高兴得站了起来，说着：“祭祀要开始了！”
我站起身，朝那边一看，好家伙，竟然又来了好多人，似乎还有什么了不起的人物，大家都排着整齐的队伍站好。
菲罗塔斯拉着我下了台阶，出了露天剧场，随着人流在队伍里站好。
一个穿着纯色白袍，黑发，系着珍珠串成的发呆的年轻男人站在了高台的最前面，他身材颀长，面貌俊秀，刮光了胡须，给人雌雄莫辩的违和感。“他是神庙的大祭司。”菲罗塔斯说道，微笑着看了我一眼又转过头去，“如果不是挂念着你，可能我就进神庙和他一样了。你不知道我是有多讨厌战场……”
我是知道的。我们同行的那么多人第一次上战场，只有他回来后看着自己染血的衣服就想吐，几天都吃不下饭。选择了战场，他就必须站在他父亲帕尔门农将军的阴影下，督促自己变得更强大。可他实际上是个不想杀人的人。如果做了祭司，他最多杀点畜生牛羊什么的。而且他本就俊秀的外貌是很被神喜欢的那种（男祭司们都长这样）。
大祭司不知道说了什么，人群热烈起来。然后菲利普和他的朋友们，奥林匹亚斯和其他王妃，都站出来朝我们招手。亚历山大也在，他的精神似乎不怎么好。
菲利普第一个下了高台，我身边那些人都拉着朋友手舞足蹈。队伍动了起来，大家啦啦啦的开始唱歌。我觉得有些莫名其妙，就胡乱的随着菲罗塔斯做着这些动作。没想到菲罗塔斯的肢体协调能力特别号，他们唱的歌他几乎都会唱。我几次看过去他终于解释了，脸上因为兴奋透着些薄红，额前的红宝石衬得他的脸像一块氤氲着武器的白玉。
我心跳似乎快乐些，避开他的眼睛，凑了只耳朵过去听：“我从小其他的东西学什么忘甚么，倒是唱歌跳舞听一遍看一遍就记住了。我觉得这些让我很快乐，你也来吧！”
我听他这么说也来了兴致，挥舞着自己笨拙的手脚随他跳了起来，最后竟也放开了喉咙。不知为什么，在这一片热闹中，我觉得特别适合宣泄情绪。似乎有什么哀痛在破胸而出。
人群一共绕着山脚走了三圈，说起来远其实这么嗨的过去了也没觉得累。接着就开始上山。
先是大祭司带着王室的人进来山门，再是送祭品的人拿着祭品到了里边的广场，然后众人上台阶跟随大祭司和王室进到里面的广场。
宙斯的神像前搭了一张大桌子，上面放了除了肉之外的所有食物。大祭司带着一群祭司招呼我们在广场上随便坐了，让王室的人到宙斯神庙前柱廊里的座椅里坐，就牵出了今天祭神的牛羊。
十头纯黑的牛，一百头纯白的羊，大概它们已经了悟了即将到来的结局，一声接一声的哀鸣。
周围的人大概对这些习以为常，每个人都显得兴奋不已。神庙里出来一百多个祭司，在牛羊面前站好，他们朝大祭司和菲利普鞠了躬，就面带微笑地看着眼前待宰的生物。他们的嘴里念念有词，他们脸上表露慈悲，他们的一只手轻柔的抚摸动物的头，像是爱怜。可是，他们的另一只手握着利刃。
我明明经历了不下五场战争，杀掉了不下一百个活人，面对即将到来的杀戮却不能适应。
祭司们手中的刀终于扬起再狠狠地刺下，血溅三尺——祭司们将祭品推倒，骄傲的举起手中的刀，周围的人群一阵欢呼。难道说，鲜血溅的越远，表明对神越尊敬？我感觉自己在战栗。
菲罗塔斯一手揽住我的肩膀，头靠过来：“赫菲斯提翁，这没什么的。所有在这个仪式中牺牲的祭品，灵魂都能够上天堂。”
天堂吗？我抬头看着眼前目露慈悲的宙斯神。
神啊，是不是你定下的规则，都是不容挑战？
作者有话说
第33章 佩拉风云1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