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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第二十二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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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真从包里拿出听诊器,解开周晓红睡衣的前襟,解开两颗后,回头对还站在房里的两个大男人说道,“你们出去。”
女孩很年轻,让单真想起自己这个年纪的时候,这个年纪的女孩容易迷失,轻易被外界诱惑吸引。给女孩做完必要的检查,单真确定她是上呼吸道感染。
女孩手腕上有被绑缚的痕迹,还有脖颈上几处吻痕,单真不难猜测之前发生了什么,顿时对曹秋成的印象大打折扣,心中已经把曹秋成列为衣冠禽兽一族,而王建辉是个同流合污的小人。
收起听诊器,单真走出房间,曹秋成正在和王建辉说话,看见她出来,曹秋成连忙问道,“怎么样,没事吧?”
单真摇摇头,“没大碍,心肺都没问题。最主要是要降温,我手头没有药,要去医院拿。”
说这话的单真看着面前的两个男人,曹秋成转头看了看王建辉,王建辉立马明白,“得,送佛送到西,好人做到底,我去。”
王建辉开车带着单真往医院去,上了车王建辉想找些话说说。
“真的没问题吗?”他问道。
“你指的是什么问题?”单真讥笑着问,“身体问题还是别的问题?”
“不就是发烧吗?”王建辉没明白过来,问。
“哼!”单真冷哼一声“这种为虎作伥的事情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为虎作伥?”王建辉越听越糊涂,“什么为虎作伥?”
“王局,你是真不明白还是假不明白?”单真气极了,这个社会真是黑到家了,早知是这样的事情,再也不会掺和进来,“你那老战友到底是什么人?底细你清楚吗?你知道他对那女孩都做了什么?还有,你把我看成什么人了?就因为我欠你点人情……”
王建辉渐渐听出了单真的意思,虽然不太清楚曹秋成和周晓红之间到底是怎样一种关系,但他知道曹秋成不是那种胡来的人,其中必定有所隐情。
“单医生,这其中大概有些误会,据我所知,他们俩已经认识大半年了,到底怎么会闹成这样我不太清楚,我也不可能告诉你曹秋成的来历。事出突然,我实在想不到还能找谁,耽误你时间了,真对不起。”王建辉沉下脸说道。
“你还有理了。”单真小声嘀咕,做错事的人还一副理直气壮的样子,但又害怕他阴沉下来的脸,她一个弱女子还是不要招惹他为好。
话不投机半句多,剩下的路上两人都不说话了,免得又要发生争执。
到医院拿了药和注射工具,两人又往别墅赶,一来一回折腾,等单真给周晓红注射药物的时候,天已经蒙蒙放亮,一夜未合眼,单真累得半死。
早上,别墅保姆李婶来上班,惊异屋子里怎么会有那么多人,曹秋成嘱咐她煮些白粥,再做些下饭的小菜。
吩咐完保姆后曹秋成上楼去了,把王建辉和单真留在客厅里,单真在最边角的一个沙发上坐下来,闭上眼睛小憩。没过多久,曹秋成下来说女孩醒了,请单真上去再看看。
单真起身跟着他上楼,女孩睁着眼睛,病后脸色是惨白的。单真给她测了体温,查看了一下心肺,“退下去了,再观察一个白天,要是不烧就没事了。”
“谢谢,医生。”女孩有气无力地说道。
单真笑了笑,手附在她的额头上,轻声地说,“不客气,再睡一会儿,好好休息。”
“嗯……”女孩乖乖闭上眼睛,又陷入昏睡。
曹秋成悄声问单真,“她真的没事?”
“没事。”单真边朝外走边回答,“我想她不经常生病,一旦病了就会很厉害,二三天就好,不用担心。”
“谢谢,单医生,下去吃点东西,你一定饿了。”曹秋成带着单真到了楼下饭厅。
饭厅里,王建辉已经坐在那里,大口大口吃着保姆准备好的早餐,见到单真才停下嚼个不停的嘴,好像每次和这个女人在一起,他就不由自主要表现的优雅文明一些。
单真瞄了他一眼,在曹秋成替她拉开的椅子上坐下,轻声对曹秋成道谢。
早餐很丰富,白粥,各样小点心,烤得焦黄的杂粮吐司,果酱,牛奶,炒面,对于三个人来说,太多了。
单真吃了半饱之后,跟坐在对面的王建辉说,“王局,麻烦你待会儿送我去医院上班。”
“好,没问题。”王建辉对单真撇出一个窄窄的笑。
饭后,曹秋成把王建辉和单真送到门口,“谢谢,单医生,以后有什么需要尽管找我,或者建辉都可以。”
“不客气。”单真说道。
“她要是醒了让她吃些东西再吃药,有反复再找我好了。”出于医者的本能,单真又多说了一句。
“好的,我会的。”曹秋成回答。
回去的路上单真都是一副冷冰冰的表情,面对十恶不赦的罪犯王建辉不会皱一下眉头,可面对单真却不行了,哪怕她误会自己也不敢大声冲她嚷嚷。车即将进入市区,王建辉问单真是回家还是直接去医院。
“去医院。”单真回答。
市区不大,很快到了医院门口,单真推开车门急不可耐下了车,连再见都懒得说。
三天过去,单真差点都要忘了曹秋成和周晓红这两个人时,曹秋成却找上门来了。他是想给周晓红再配些咳嗽药,拿好药后询问到了单真办公室在四楼。
单真正在准备科室来年计划,曹秋成推门进来,她放下稿子站起来。
“曹先生,有事吗?”她问道。
“没事,来拿些咳嗽药,顺便上来道谢,那天谢谢你了。”曹秋成笑着说。
“不客气,也不是什么大事,她还好吗?”单真又问。
“还好,还有点咳。”
“哦,那就好。”单真点点头,想不出下面还能和这个看上去很神秘的男人聊些什么。
“单医生以后在临水再有什么麻烦尽管找我,或是找建辉都可以,这是我名片。”曹秋成从上衣口袋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单真,单真接过看了看,只有姓名和手机号码,私人名片那种。
单真敏锐听出了曹秋成话中的“再”字,轻轻皱眉。
“曹先生怎么知道我有麻烦?”她问道。
“临水没有我不知道的事情,不过是我想不想管的问题,譬如单医生和方局的事情。”曹秋成讳莫如深地笑,几次下来他看出王建辉对单真有点意思,别看王建辉长得五大三粗,有时说话口无遮拦,却是个“闷骚”的人,遇上喜欢的也不会主动出击,他这么说只是想帮兄弟点小忙。
“建辉和我说了你的事情,让我和法院打个招呼,很简单的事情。”
单真瞪大眼睛,一桩离婚案,男人和女人的撕扯,在他的口中说的轻描淡写,好像吃饭呼吸普通寻常,他到底是什么人?
“建辉是不是没告诉过你?”曹秋成问道。
“没有。”单真摇摇头,原来不是法官发善心,而是背后有内情。
“他就是这么个人,做好事不留名。”曹秋成笑得更深了,王建辉果然是喜欢上了单真,也许他自己都还没察觉到。
曹秋成走了,单真还愣在原地,有人在默默地帮助自己,这是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感觉,最令她好奇的是,他为什么要帮自己呢?难道仅仅是因为她做了一个成功的手术?单真想相信这个理由,可下意识又不由的深究思考。想到最后,单真想到男女关系上。
“不会的。”单真喃喃自语,心底在否认这个答案,越想越觉得好笑,自己是不是得了迫害妄想症,对男性不由自主提高警惕。
然而,不管怎样,她都要感谢王建辉,没有他的暗中相助,她和方中华的事情没那么快解决。
下班后,单真去了超市,走到冷鲜柜台准备拿些培根和黄油,隔壁是冷冻柜台,王建辉拎着篮子正在往里面放冷冻水饺,两人同时看到对方。
其实应该上去谢谢他才是,可一想到自己的分析,单真退缩了,随便拿了一包培根放进篮子里急匆匆朝收银台走。
王建辉想上去打招呼,前几天虽然闹得不愉快,总不能装作不认识,刚跨出去一步就看见单真低头走了,王建辉轻轻叹了口气,她对自己的误解不小。
很快到了春节放假,今年单真再没各种借口能推托家人了,一放假就被母亲叫回了家。而王建辉做为领导被排到年初二值班,值完班他才往家赶。
路上接到母亲曾淑玉电话,电话里母亲声音显得非常激动。
“建辉,到哪里了?”曾淑玉大声问道。
“快到收费站了。”王建辉回答。
“那你赶紧的,你猜谁来了?”曾淑玉兴奋地叫。
“我怎么知道。”王建辉好笑地回答。
“贝巧琳来了。”曾淑玉说道。
“什么?她来干嘛?”王建辉直觉地问。
“什么来干嘛,人家好心好意过年来拜访,你怎么这样的语气?”曾淑玉不悦地说,“你到家前去爱莎买点蛋糕,好一点的,听见没有?”
“大过年的,开门吗?”王建辉问。
“现在又不是过去,很多店过了初一就开门了,反正你去看看,没开门你就再换一家,高档的。”曾淑玉吩咐道。
“知道了。”王建辉不甘愿地说。
贝巧琳是下午到的王建辉家,曾淑玉一开门她亲热地叫了声“阿姨”,曾淑玉已记不清贝巧琳的长相,只觉得有些面熟,见她手上拎着一个硕大的果篮,以为是给丈夫王顺安来拜年的。
“阿姨,我是贝巧琳,建辉在家吗?”贝巧琳甜甜地笑着,问道。
“贝巧琳!”曾淑玉惊喜万分,这个姓她不可能会忘记,贝巧琳,贝永利的女儿,大半年前和儿子相过亲。
“进来,进来,赶紧进来,外面冷。”曾淑玉把贝巧琳拉进屋,转身叫道,“居安,居安,有客人来了。”
王顺安从里屋出来,看见一个和儿子年纪相仿的女孩,手里拎着一个大果篮。
“叔叔好,我是建辉女朋友,没打招呼就来了,不好意思。”贝巧琳就是给王建辉一个意外,来之前故意没打电话。
“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坐,坐下说。”曾淑玉把贝巧琳请到客厅,“我去泡茶,家里有上好的碧螺春,喝茶行吗?”
“行,我喝什么都行,阿姨,这是点小意思。”贝巧琳把果篮交给曾淑玉,然后坐下。
她左右打量,家里似乎只有王顺安和曾淑玉。
“建辉昨天值班,应该过一会到家。”王顺安在贝巧琳边上坐下,说道。
“你和建辉交往多久了?”王顺安并不知道儿子相亲的事情,今天贝巧琳突然跑上门来说是儿子的女朋友,他有些吃惊。
“快半年了,叔叔。”贝巧琳回答。
“嗯。”王顺安点点头,并没显示出和曾淑玉一样的喜悦情绪,儿子不是特别能藏住话的那种人,交往半年为何只字不提?
曾淑玉泡了茶出来,“我给建辉打了电话,他就快到了。”
贝巧琳和王建辉父母闲聊了一会儿,快要没话说的时候王建辉进门了。
王建辉买了爱莎的蛋糕,曾淑玉借口要做晚饭,让儿子和贝巧琳去房间慢慢聊。
王建辉沉了张脸带着贝巧琳走进自己房间,他将门板虚掩着,压低声音问,“你来我家做什么?”
“当然是来给叔叔阿姨拜年啊!”贝巧琳回答。
“贝巧琳,别这样,我们俩不合适。”王建辉说道。
“你有人了?”贝巧琳问。
“没有。”王建辉不耐烦地回答。
“那你讨厌我吗?”
“不讨厌,但也不喜欢。”
“建辉,我喜欢你,从见到你第一眼就喜欢,我老大不小了,不想再浪费时间,这次我不会放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