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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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中华在派出所的沙发上一觉睡到日上三竿，爬起来擦擦唇边的口水，迷迷糊糊问了一声：“这是哪儿？”
“这是**街派出所。”一个小警察翻翻白眼，没好气地回答方中华，早晨来上班看见个酒鬼睡在办公室，打呼不说，还磨牙。
“派出所？”方中华爬坐起来，感觉口干舌燥，咽咽口水问：“我怎么会在派出所？”
“你什么都不记得了？”小警察反问。
“不记得了。”方中华摇摇头。
“昨天你喝醉了，跑到**小区4栋506号，对方报了警，记起来了吗？”小警官提示道。
“**小区4栋506号。”方中华跟着念叨，转而想起来说：“那不是我家吗？”
“可对方说你们已经离婚了。”小警官又说。
“……”方中华瞬间石化，捂着头使劲想。是的，昨天他在饭店遇上了单真，看见她和王建辉在一起，喝了将近一瓶白酒之后他去了506号，可之后的事情怎么都记不起来了。
“我做了什么出格的事吗？”方中华抬起头来，问。
“你差点没把你前妻掐死，而且……”小警察欲言又止。
“而且什么？”方中华问，难道自己对单真动了真格的？可自己怎么又会毫无感觉呢？
“你骂了我们王局。”小警察凑到方中华跟前，对着他的耳朵悄声说道：“骂的可难听了。”
“啊！”方中华惊得浑身冒冷汗，脑子空白一片，这下坏事了。
“我那是喝多了。”然后，他赶紧想到的是要为自己的行为开脱。
小警官点点头，“知道，所以我们王局也没计较，还让我们等你酒醒了送你回去。”
方中华恨不得找条缝钻进去，小警官的表情仿佛是在说，你看我们局长多么的大人有大量，知道你是喝醉了所以不计较，你还不赶紧磕头谢恩。
“方局，我送你回去吧。”小警官接着说。
方中华脸皮再厚，这种时候分寸还是知道的，站起来连连摆手：“不用了，不麻烦你们，我自己打车回去。”
“那我送你到门口。”小警官也没真的想送，顺水说道。
“谢谢，有劳了。”方中华干巴巴笑着。
方中华被小警官送出派出所，站在大街上，明晃晃的太阳刺得双眼睁不开，冲路上的出租车挥挥手，一辆空车停在他身前，他拉开车门上去，报上地址。
十几分钟后方中华到家了，刚打开门李露就冲了过来，张口骂道：“你一晚上死哪儿去了！你知不知道我有多着急啊！以为你出什么事了！”
方中华此时最不想听到女人的喊叫声，眉头皱起来，“喊什么喊，我能出什么事？不就是喝多了在酒店睡了一晚上。”
“那你为什么不回我电话？”李露当然不会放过方中华，自己这才怀孕几天他就开始原形毕露了。
“没听见！”方中华摔下一句话，朝卧室走去，拉开抽屉拿了内衣进到浴室。
“今天你不说清楚，我要你好看。”李露气狠狠跟进房间，坐在床沿等着方中华洗干净出来。
方中华洗掉一身烟酒臭味，穿着内裤从浴室出来，又在打开衣橱门找衣服准备换上上班。
李露一个箭步上前夺下他手中的衣服，仰着脖子叫：“你说，你和我说清楚，你昨晚到底干什么去了？又去见哪个女人了？我这才怀上几天你就又动凡心了！”
“衣服给我，闹什么！我要上班。”方中华冲李露伸手要衣服，成天拿怀孕要挟他，越看越觉得这个女人烦。
“我就不给。”李露把衣服收到身后，“你说，你说不清楚就别想上班。”
“随你！”方中华转头不去理会她，从衣橱里重新拿了一件出来。
“你说，你是不是去见单真了？”李露见方中华不老实交代，直截了当问。
“你说什么？”方中华呵道，心里想她怎么会知道。
原来，昨晚李露见方中华迟迟不归，打本人手机又不接，以为他背着自己在外面鬼混，便打了同行去的几个人手机，结果说是方中华早就走了，至于去了哪里没人知道，又有人说在饭店碰见单真了，方中华还上去说了几句话，李露气得牙根痒痒。
“是不是！”李露扯着嗓子冲方中华叫喊起来。
“没有，我说没有就没有！懒得理你，神经病！”方中华骂道，提上裤子就往外走。
“方中华，你要是敢出这个门试试！”李露跟在后面喊。
方中华转过头来笑笑，“你以为我想回来。”
说完，他拉开大门走出去，把门摔得砰砰响。
“啊！”李露歇斯底里哭起来，“单真，我要你好看！”
方中华来到办公室，陷在椅子里抱着脑袋，他好像又想起了些跟昨晚有关的事情，比如掐了单真的脖子，警察来了，他指着警察骂。
“MD！怎么会这样？”方中华喃喃自语。
他抓起桌上的座机，犹豫半天才鼓起勇气，他拨通了王建辉办公室电话，响了一会儿，对方接起了电话。
“喂，哪位？”王建辉问道，来电显示应该是政府电话，但看不出是哪个部门的。
“王局，是我，方中华。”方中华回答道。
“喔，方局，有事？”王建辉明知故问。
“呵呵……”方中华先干笑两声，“王老弟，我打电话来是想给你陪个不是，昨天对不起了，多喝了两杯，对不住，对不住。”
“方局是为了这个事啊，小事，小事，方局，别放在心上。”
“老弟，我觉得咱俩还是挺有缘的，交个朋友，我是本地人，有些事办起来好办些，有事就告我一声，我一定竭尽全力。”
“好，好，一定，一定。”王建辉耐着性子应酬，要不是方中华在曹秋成公司事情上有些用处，他早就翻脸了，哪会说这么多废话。
“那你忙，咱们改天联系。”方中华也知道王建辉是在应付自己，不过总好过冷冰冰不说好话。
和王建辉通完话，方中华坐在位子上发呆。
自打和单真办了离婚手续后，李露深藏已久的小性子渐渐显山露水，没应酬就要回家吃晚饭，有应酬要打电话回家请假，还要交代和谁一起出去，到哪里去，每当自己不耐烦时，她就拿孩子威胁他，弄的方中华不由的拿她和单真做起比较来，这么看来，单真到底识大体多了。
男人嘛，婚外拈点儿花草是一回事，但是不是一定要将那片花草移植回家，则是另一回事。而且从当今社会的发展趋势来看，这两回事已越来越没什么关联了。只是他弄大了李露的肚子，家里二老又成日成夜念叨孙子孙子的，他才下定决心和单真离婚。等两人从暗处走到明处，再没了那种纯刺激的感受了。他和李露只适合玩激情，要跟家常夫妻一样过凡俗的日子，真烦。
可现在后悔也晚了，家里人都知道李露有了身孕，母亲更是笑得合不拢嘴，父亲嘴上不说，可能看出心里很高兴，他是骑虎难下。
李露一个人在家发了半天的疯，冷静下来后她把自己收拾干净，在超市买了几样小点心，打车直奔方家老宅。她让司机提前放自己下车，拎着点心走进村子，方母如常般坐在村口闲聊。
“你怎么来了？”方母赶紧从小板凳上站起来，走到李露面前。
“我来看看你和叔叔，给你们带了些点心。”李露说道。
“哎呦，你现在自己不方便还总想着我们，怎么来的？”方母问道。
“坐公交。”李露佯装抹汗的样子，回答。
“妈呀！下车得走多远哪！”方母叫起来，“怎么不打车呢？你现在还不到多动的时候，瞧你这傻丫头！”
方母素来节俭，过去常说单真铺张浪费，没想到李露这么和她的意。
“也没多远，我没那么娇气。”李露说道。
“赶紧的，到家坐坐歇歇，东西给我。”方母抢下李露手中的东西，拐着她往家走。
两人还没进家门，方母便扯开嗓门嚷嚷起来，“老头子，看谁来了。”
方父正蹲在院子里擦他那辆老旧自行车，听见方母的声音，抬眼看了一下，然后继续干活，他不是个感情外露的人。
“露露来了。”方母和李露已经进到院里，“还给我们买了点心。”
“大着肚子跑来做什么？”方父咕噜了一句。
李露脸上有些不好看，可还得耐着性子。
“别理他，他就这样，一辈子不会说好话。”方母说道。
方母找来一张椅子，让李露坐下，还给她倒了一杯水。
李露喝了一口后，说道，“中华最近挺忙的，所以我来看看你们，最近身体还好吧？叔叔血压怎么样，高吗？”
“挺好的。”方母回答。
“那就好，药要记得吃，吃完了我再去开，千万别舍不得钱。”李露又说。
“知道了，知道了。”方母喜滋滋的，连连点头，“你也要当心身体，别太累了。”
“最近是有些累，主要是婚礼的事情，中华工作忙，我不敢打扰他，毕竟男人要以事业为重，不能拿这些事情去烦他。”
“那要不要我们去给你帮忙？”方母赶紧问道，万一累到自己孙子可怎么是好。
“不用，不用，我已经忙的差不多了。”李露摇摇头，她哪里想让方母掺和婚礼上的事，无非是想通过方母给方中华施压罢了。
和方母聊了半天，日头渐渐低下，李露提出要走。
“留下来吃饭。”方母说道。
“不了，我还得回去给中华弄饭，他什么都不会弄。”李露站起来，还是要走。
“还是你懂事，知道疼人，中华真是好福气，我去给你叫辆车走。”方母笑着说。
晚上，方母的电话果然打到家里来了，方中华和方母聊了一会儿，放下电话他看了一眼李露。
“你今天去我家了？”他问道。
“是啊，去了。”李露点点头，回答。
“去干什么？”方中华又问。
“还能干什么？”李露冲方中华笑，“去看看我未来的公婆，怎么？不应该吗？”
“应该，应该。”方中华皮笑肉不笑地说。
方才电话里，母亲把李露夸得像一朵花，说她懂得节约，又尊敬老人，让方中华对李露好一些，结婚的事情不要都丢给她一个人操办，云云。
这女人不单纯！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第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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