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P]哈莉叶特．波特》紅花石蒜

25、这边的新家

　　西里斯父母的住处在伦敦格里莫广场十二号，出了酒吧走几步就能从国王火车站搭地铁──只需要搭几站，不超过十站，总共不到十五分钟──到达那附近，出站再走几步就到了。当然，西里斯并不知道这种事，一旦能够和哈蒂亲近他绝不会放过，在酒吧等到哈蒂首肯便二话不说抱起哈蒂魔杖挥两下，等她从晕眩回过神时人已经在大门前了。哈莉叶特住了两天后摸清位置立刻规划出最适合的路径，只有需要用到的人会关心，除此之外也是因她实在无事可做。
　　布莱克老宅十几年无人管理，刚到那天西里斯让哈蒂在门外先等等自己则和莱姆斯两人进去，哈蒂坐在门前水池边继续往常必发生的事──神游。

　　「你是谁啊？」

　　突来地声音打断她，哈蒂看了看声音来源──四个小孩子，有男有女，大约五到六岁，问她话的是最前头的女孩，神情有些倨傲。等了很久没有回音，小女孩有些恼怒，「你再不理我的话我就叫大家都不跟你玩喔！」哈蒂起身拖着脚慢慢越过小女孩。看见哈蒂的脚小女孩眼睛一亮，哈蒂没走几步女孩便轻松挡住她，「快告诉我名字，不然就叫你瘸子！」说完旁边的同伴似乎觉得有趣笑了，女孩得意看了看旁边的人挑衅的对哈蒂扬起下巴，哈蒂则慢慢往旁边让开想继续走，眼看连嘲笑都没引起反应女孩恼火，伸手用力一推──咚一声哈蒂跌在结冰水池里，两只脚还挂在边缘，甚是喜感。女孩终于满意的笑了，连同其他孩子笑声响亮。

　　「哈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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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照理说洗冤后西里斯不能再留学校，但是他那破烂的身体状况激起庞弗雷女士强烈的职业道德硬是从校长那取得「拘留权」，同时校医不能忍受疗程进行到一半就中断，本着有始有终精神，「他是我的病患！」以及铿锵有力的声明，校长无奈答应，下学期西里斯还是必须待在学校，他很庆幸，能够就近照顾哈蒂──或是被照顾──这样的机会也许只有今年，哈蒂依然对教父不冷不热，西里斯打算用下学期多了解哈蒂一点，顺便也能好好打算接下来两人──比较大可能只有自己──的住处。
　　原本他有半学期时间慢慢物色适合地点，但是见过哈蒂前任──西里斯特别强调这点──监护人，任何一个有责任感的大人都不会让女孩继续留下，更别提爱女心切的教父。哈蒂马上就被带离那个鬼地方，但是圣诞节都在旅馆，不能放开心玩闹庆祝对孩子来说并不公平，两位成人都明白这件事有多重要，然而他们却想不出一下子有哪里能去，直到西里斯无意中透露那个他十六岁就逃出门的地方。
　　莱姆斯当下决定两周假期地点着落，不但就在附近最重要的是──西里斯拥有并且熟悉。在一番争辩后西里斯不得不妥协，他最后告诉莱姆斯：「别抱太大的期望。」莱姆斯只当那是某种抱怨，直到进入那地方为止。

　　莱姆斯非常清楚老房子没人住会是什么状况，但是一进门就被比人鱼还要尖锐的声音招呼，「畜生！肮脏和罪恶的孽子！快从这里滚出去！你们怎么敢玷污我祖上的家宅——」这实在太超出想像，莱姆斯愣住，直到西里斯慢吞吞拉上布幔把声音隔绝才反应过来。

　　「你是因为这个才让哈蒂留在门外？」莱姆斯恍然大悟。
　　「我早就跟你说过了。」西里斯把布幔绑紧，然后抹了抹脸声音充满疲惫。

　　外面传来哄笑声，莱姆斯拍了拍他的肩膀，「你去看看吧，我先去整理房间，一整天下来她也该休息了。」西里斯点点头，转身往门外去时边走边回头，特别嘱咐莱姆斯去哪个房间，「那房间适合她。」莱姆斯微笑答应。

　　西里斯不喜欢这个房子，当他离开那一天起他就没想过要再回到这里，如果他只有一个人即使变成阿尼马格斯流落接头也好过住在这里。但是他不是一个人，想起哈蒂，他的教女，原本烦躁的容貌渐渐变得温和。

　　只是暂时而已，下一次哈蒂会住在更健康、更有朝气的地方。

　　甩甩头，走出布莱克老宅。

　　一出门眼前的景象立刻让他好不容易压下的怒火窜出──哈蒂跌坐在结冰水池上，围着她的小鬼们边笑边对她的脚指指点点，「你活该，瘸子！」

　　「哈蒂！」西里斯又心疼又生气，但是看了看那些还再笑的小鬼们他一语不发将人抱起大步流星往老宅去。

　　带头胡闹的女孩还不死心，追上前去想看看哈蒂的表情，可才站到西里斯面前便被吓住了。

　　「滚！」西里斯咬牙切齿对着小鬼怒斥，绕开进屋，背后传来嚎啕大哭的声音他冷哼一声重重地把门关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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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莱姆斯整理完客房后下楼看见门厅旁的房间有光透出进去看见哈蒂已经在椅上，似乎又再发呆，西里斯不知道去哪了。

　　没多久西里斯进来了手上拿着一条湿毛巾。

　　「这里没好东西用。」他走到哈蒂面前蹲下去自顾自地擦拭教女双手。
　　「怎么回事？」莱姆斯看见哈蒂被转过来的手心有些脏污和红肿。西里斯将事情经过说个大略，末了因为火气又上来愤愤地把毛巾砸到另一张椅上。
　　哈莉叶特在手被人拉起时就回过神来，她静静地看着面前小心翼翼怕擦疼她的男人──手指指节很明显，脸稍嫌削瘦，即便是莱姆斯那样瘦弱的身体所穿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还是太宽大，他其实比莱姆斯还高呢……西里斯为了控制力道额上微微出汗，因为太专注受伤的手而没发现教女正看着自己，莱姆斯问话时他也没移开眼，直到处理完毕后才将毛巾丢开。

　　西里斯抬头时发现哈蒂盯着他，虽然他一直很希望哈蒂能够给他点回应，但是像这样直勾勾地注目礼反到让他有点不自在，「呃……哈……莉叶特？」
　　哈蒂又看了一会儿，慢慢垂下眼，同时手起来遮住唇，轻轻打个呵欠，「……抱歉。」看着惊讶的教父少女对为自己失礼的行为表示歉意。
　　但是西里斯却忍不住笑起来，笑到发抖，为了遮住笑得太夸张的表情他低下头，身体还是抖个不停，过一会冷静下来抬起头，哈蒂微偏头眼神迷蒙地看着他，像是不明白怎么回事。
　　「咳……」西里斯收敛表情正经地面对教女，「房间收好，可以休息。」抱起哈蒂上楼。
　　莱姆斯在一旁将两人行动看在眼里，表情深思。

　　西里斯再回来时看到的就是这样的状况，他心情很好的和老友开玩笑，想让他轻松点，可还没说什么莱姆斯就先调侃他。
　　「你已经抓到绝窍了。」莱姆斯温和说道。
　　「不太一样，但又一样。」他一愣，想了想后笑着摇头，然后找张椅子瘫在上面。头仰在椅背上眼神温暖，沙哑的声音如数家珍地回忆自己印象中的小女孩，「以前一样，小事情很在意，不懂拒绝，」沉默一会笑容渐收，「现在像木头，没有情绪。」低下头又是沉默。
　　「会慢慢好起来，她对你还是不太一样。」见西里斯吃惊抬头，莱姆斯暗笑他的迟钝，想起哈蒂的行为莱姆斯对她在德思礼家的待遇还有德思礼夫人的话有许多事想弄清楚，于是严肃地对西里斯说道：「我该回霍格沃茨了。」
　　西里斯没说话看着莱姆斯等他解释。
　　「这里不适合月亮脸。」仅仅一句话，西里斯便明白过来。
　　「房间很坚固。」他耸耸肩轻松地告诉老友，但是眼神坚定。
　　「我相信。」笑着走出房间来到门厅，后面脚步声让莱姆斯神情变得更温柔，「但你该照顾哈蒂，她需要你。」在开门前转过身面对西里斯， 「我一直以为自己不够了解你。……抱歉，原谅我。」
　　「……我一样，抱歉。」西里斯和老友拥抱，感觉十二年的误会已经明朗，友谊失而复得。
　　「帮我和哈蒂说圣诞快乐。」

　　西里斯点头，莱姆斯则转开门把，当门轻轻掩上门厅的黑沉这一刻却伸不进他的影子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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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二天早上，哈蒂很明确感受到教父想要照顾她的决心。她向来浅眠少眠，大约六点便换好衣服下楼，但是从可能是厨房的方向传来异味，焦臭的空气伴随着男人挫败的痛呼。
　　「该死！」
　　哈蒂无声潜入声音和臭味发源处，西里斯一手拿魔杖一手拿锅铲面对炉上平底锅内黑成木炭的食材，流理台上放着一些火腿和未打开的蛋，但是从痕迹看得出来之前肯定还有更多食材不过已经被消耗掉为难闻气味牺牲。
　　「……」哈蒂又看一会，西里斯已经在短短五分钟内毁了三只鸡蛋两片火腿。
　　又过一会，流理台上已经没有更多可以让他折腾的食物，他轻哼一声，「好吧──」三两下热腾腾、没有烧焦异味的餐点放在盘子上──除了外形破损、变形外感觉上还是挺让人有食欲，在看过焦碳火腿后。
　　西里斯看着盘子上畸形的食物沮丧的吐一口气，一手一盘端起转身，碰到一旁安静无声的教女。
　　「哈蒂！」西里斯手还端着盘子一下子不知该如何是好。少女默默转身坐到餐桌前，西里斯无法只好跟过去。
　　「呃……不太好看，但味道不差。」他没说完哈蒂又起身离开餐桌，见状西里斯一口气闷在胸口。
　　没多久又回来手上拿着两副餐具，给教父摆上后又回到自己位置，默默吃起来。西里斯松了一口气，拿起刀叉将蛋送入口，只第一口他就冷汗渗出，捂住唇到水槽边灌一大杯水──太咸了。
　　后头传来声音，他连忙再抽出杯子装满，「抱歉，哈……莉叶特，我再重新──」话还没说完他眼看教女手上端着空盘放入水槽，眼都直了。
　　「我用完了，谢谢。」
　　「……水，要吗？」
　　「谢谢。」
　　哈蒂喝完水便动手洗了餐盘，冲干净两人用过的水杯放好后便离开了。西里斯看着教女离开的方向，又看看桌上的早餐，一咬牙装了一大杯水回到餐桌。

　　午餐西里斯并不打算再展现自己多年失修的厨艺以及记忆中少得可怜的食谱，同时在圣诞节前他也有点事要做，正好去一趟对角巷。时间一到马上将泡在书房的哈蒂带出门，在对角巷用午餐期间稍微离开一会儿办完他的事，才回来哈蒂就已经快吃完午餐了。
　　西里斯觉得自己应该没有去那么久，桌上的餐点还热烫着呢。于是他有些不好意思，在哈蒂干等到出神好一段时间下用完午餐。
　　紧接着，他们回老宅，一段时间后又出门──吃晚餐。

　　连着三天都是这样的模式，早上西里斯比她早起折腾一堆食材，等到时间差不多时桌上就会摆上形状破烂但是能吃──经过第一天失败后，西里斯已经重拾调味技巧──的早餐，中餐出门然后回屋，晚餐又出门。
　　哈莉叶特在第四天被打断看书后幽幽地看着西里斯，手上的书捧得死紧，没有一点儿放下的意思。西里斯看着觉得不太妙，他对自己无法照顾好教女感到内疚，但是哈蒂不能不吃午餐，这几天下来他发现哈蒂进餐时虽然都秀气小口，但是无论多少食物她都必定在五到十分钟内用完，食物越多咀嚼越少，他觉得有必要改变这个进餐习惯。

　　然而她本人似乎并不打算配合。

　　「哈……莉叶特，午餐，该出门。」他硬着头皮让自己用命令语气，脸上神情则表现的严肃，但其实他背后直冒汗。
　　哈莉叶特盯着西里斯良久，他的表情一点也没松懈，女孩慢慢放下手上的书起身下楼。
　　西里斯直到女孩离开房间才大喘口气，有点庆幸哈蒂其实不是真的无视他到底，摇头苦笑跟上。到门厅哈蒂却走向厨房，西里斯一脸疑惑追上，看着女孩拿出食材和厨具一个人洗洗切切，西里斯到这时明白哈蒂要亲自下厨，又更内疚，看了一会儿，「这个我来。」他接过哈蒂手上的菜刀挥了挥魔杖，「切块？」哈蒂点头边把锅子放到炉上，西里斯在这里其实能做的不多，哈蒂也根本不开口，还好西里斯有过点经验加上反应灵敏，往往女孩一个动作他就马上明白该怎么配合，而魔法的帮忙更加快料理速度，热腾腾的午餐终于完成，西里斯看着便升起一股骄傲感，就像个宠孩子的父亲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