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这边的拒绝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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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莱特林学院的哈莉叶特波特有一个从阿兹卡班出来蒙受冤狱的格兰芬多学院毕业的教父。
最近几周学生们广为讨论的话题，除了摄魂怪终於离开以外还有就是这奇异的红绿组合。此外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变化。
那并不包括哈莉叶特。
所有的教师以及庞弗雷女士都注意到，哈莉叶特不再能够使用魔杖。最开始她在课堂上徒劳无功地挥舞魔杖，一周后就乾脆把魔杖收起来光是抄写笔记了。然而校医检查后却查不出任何异样。
「嗯……没有任何问题，魔力也无异常。」校医一脸奇怪的打量哈莉叶特，好像在考虑要让她喝什麼魔药比较好。
「我很好。」哈莉叶特悚然一惊，瞪大双眼用十二万分精神快速回应。
校医带著仍旧怀疑的眼神看了看，发现的确无法解释目前的状况后，收拾东西离去。留下哈莉叶特调配专用药水给今月常驻病号——西里斯布莱克。药罐子里的液体缓缓流动，汇流在一起变成可怕的浑浊颜色，少女举起罐子再稍微轻晃，黏稠液体随著瓶子顺时针缓慢流转渐渐褪色清澈。这是好心的庞弗雷女士将混合药水再改良的结果，一样难喝，但至少没那麼难吞咽。理所当然，禁闭期中的临时校医助手也学会这个调配法，之后布莱克的调整药剂都经由哈莉叶特调制。
西里斯接过药瓶没有动作，愣愣地看著他的教女。自从真相大白后哈蒂对他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无论声音还是表情都空洞的让他心慌。看过女孩对莱姆斯以及来校医院的病患态度后稍微明白她大约都是这样应对所有人，直到看见庞弗雷女士和哈蒂相处，跟他每次对哈蒂说话时她总是不语或是一副出神的样子完全不同；还有那叫金妮的小姑娘，之前见到小姑娘笑嘻嘻的趁庞弗雷女士不在溜进来和教女说话。对金妮，哈蒂虽然不常用句子回话，都是简短的「嗯」或是「好」但是总是有答有应，并且，金妮亲昵喊他的教女「哈蒂」。
想到这里他抬头，药瓶中的液体刺苦苦的流转在他的舌头、身体、心尖，皱起眉头，最后还是一饮而尽。
哈莉叶特看著躺在床上大口喘气的男人，收走瓶子准备离开。
「哈莉叶特，你在这，正好，我有点事要和你还有西里斯一起谈谈。」邓布利多不知道什麼时候进入寝室，抽开床头柜的椅子坐下了。
「喔！抱歉，哈莉叶特，原谅我这个老人禁不住久站，因为接下来我们恐怕要多花点时间。你为什麼不到西里斯的床位上坐呢？我相信他会很乐意的。」长须老人笑眯眯的说。
哈莉叶特无法，乖乖坐到西里斯身边。西里斯起身让出位置，并且看著教女的动作，表情复杂。
「那麼，哈莉叶特，先说你的事情如何？是这样的，在几周前，就是西里斯拜访学校之后，让韦斯莱小姐替我邀请你，糟糕的是在办公室里准备好会客的点心都被弗克斯吃掉好几次了，我实在有点担心这样下去她的身材走样，你知道女孩子总是特别在意外观，於是我只好自己来了。我不想这麼说，但是，多亏了关禁闭，教师们找活泼好动的学生时能够稍微轻松点。」老人稍停止话头，挥一挥魔杖，装著巧克力奶的杯子在握在手中，举杯轻啜几口又继续道，「哈莉叶特，我注意到你发生了一些问题，这刚好与我准备要和你谈的事有关，但是我想先知道，你自己是怎麼想的呢？」
「……」长长的沉默，就在西里斯认为她不会回答而松一口气时，哈莉叶特开口了。「庞弗雷女士诊断魔力无异常，」哈莉叶特抽出魔杖，「不是我，就是魔杖。」
「显然你已经思考过了，那我也就不用说太多了。」邓布利多欣慰地说，抬起手，姆指和食指捏起，「但是我的感觉有些微妙的不同，我建议你可以再想想。」接著看向西里斯，「西里斯，关於之前讨论的问题，我赞同你的想法，然而这并不是一方能片面决定的事，」蓝色的月亮眼透著弯弯地笑意，「或许你愿意在圣诞假期到月台看一看状况？」
「……」西里斯看向哈蒂，发现她似乎又出神，於是绷紧了脸点点头。
和西里斯达成某种协议后邓布利多起身说道：「时间比我预想中短，那麼，最后一件，魔法部刚刚给我送来这个——」魔杖挥一挥一黑色物出现在手中然后递给西里斯。
西里斯神情激动，马上伸手握住，还不小心推挤到哈莉叶特，他无措地道歉并连忙用还抓著刚重获魔杖的手圈住差点一屁股滑到地上去的教女，而邓布利多在一边笑眯眯地说：「晚安，两位。」走到门边老人又转过身来，并且看向哈莉叶特，「还有一件事，西里斯，别忘了亲自走一趟对角巷，你们都需要奥利凡德先生的帮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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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里斯挥动魔杖，他的老战友，还是同以前一般灵敏。就算他的魔咒发音不怎么准确依然可以轻松施咒，所以他并不需要去一趟那魔杖狂人的店，那么几周前邓布利多对他的建议还是为了哈莉叶特的原因。看见抱着瓶瓶罐罐走来的哈莉叶特他脸色暗下来，用魔杖指向她，刹时，罐子飘飘在床头柜上摆放好了，而哈莉叶特没注意到床上人做的事，还没回神就看着罐子飘出去她只反应到该伸手抓住，随后因为重心不稳往前倒下，西里斯急忙拉开被单来到慢慢爬起来的教女身边，一把将她抱入怀里。
「哈蒂，没事？痛吗？」男人安慰怀中的人，轻轻拍她的背，轻声细语就像在抚慰脆弱的小孩一样。
好一会儿，寝室内只有温柔带著沙哑的男性低喃声，直到哈莉叶特环在男人腰上的手臂改搭上他的胸前拉开距离，西里斯放开手看见教女面无表情一双碧眼幽幽地直视他，让他明显有「都是你害的」这种感觉，当下无措起来连连道歉，抱起教女放到自己的床位上，尴尬地站在一旁。
哈莉叶特看向慌张的西里斯，站起来抓住他的手拉到床边一按，「你的位置。」说完转过身开始调配药剂。西里斯见状挫败的往后倒去，脑子里对於他和邓布利多商量打点的事越发地不肯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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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月，圣诞节前的火车站来来去去的父母将小巫师接回家，哈莉叶特缓缓走在月台边，欢乐喧闹都与她无关。穿过连接麻瓜车站的墙后她有点愣住了，在那边的是一个很高的黑发男子，笑嘻嘻的看著她，似乎对她的反应显得很得意的样子；还有相比之下不高的褐色头发男人，温和对他微笑。哈莉叶特没有犹豫太久，只是愣住一会儿便继续往前与两人擦身而过，同时在熙攘的人群中听见一声叹息。
哈莉叶特如往年一般来到地铁站俐落地买票、上月台接著等候班车，整个过程中身后一直传来对话声。
「目的地？」对著售票机思考哪个地点的黑发男人。
「我看得没错的话应该是这个。」
这是售票口的状况。
「该死！」被剪票机挡住的黑发男人。
「大脚板，冷静点。把这个这样用。」
这是过剪票口的状况。
「骑士公共汽车，安全，不必等。」在月台上等的百般无聊的黑发男人。
「我想哈蒂并不在意等待的时间。」
这是月台的状况。
上车厢之后人潮挤散他们三人，离站时她慢悠悠的走著，在出口不远看见一个黑发男人面容挫败，对往来的人想拦却又不大情愿烦躁的扒拉头发，哈莉叶特看了几分钟，对面正走来一个中年男人，黑发男人——西里斯吐出一口气像是下定决心打算与那人攀谈。
哈莉叶特突然跨出一大步，然而畸形的左脚无法保持这几秒间身体平衡於是她扑倒在地上发出惊人声响。
「哈蒂！」
西里斯匆匆赶来，扶起哈莉叶特并顺手在她的衣服上拍了拍掸去灰印。哈莉叶特没有心理准备突然就被抱起来坐在西里斯的手臂上，反射性地搂住男人的颈子，西里斯没给她回神的机会马上又问道：「哪边？」哈莉叶特和西里斯对上眼，灰眸认真而严肃，她抬起另一手指向某条路，然后顺从地由著西里斯带她到目的地。
莱姆斯已经在巴士站，看见两人后笑了起来，看起来很欣慰。登车前莱姆斯建议西里斯放下哈莉叶特，西里斯试图抗辩，最后还是恋恋不舍地让哈莉叶特落地。
等他们下车时天色还很亮，距离德思礼家已经不远了。西里斯二话不说又将哈莉叶特抱起，熟门熟路地往德思礼家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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弗农觉得很烦躁，近几年大约到这个时间他都会如此，而原因是那个阴阳怪气的小瘸子又要回来了。从第一次见到那孩子他就觉得讨厌，比第一次和缇妮的妹婿见面还要强烈，那乱发小子简直是个荒谬的人，但是那小子的女儿更古怪，他时常莫名地觉得……恐惧……
记不清什麼时候开始，只要小怪物用那双眼睛看著他，就没来由的有那种感觉。这种毫无理由的恐怖感让他无时无刻都希望能把这个小鬼扫地出门。无时无刻，如果不是缇妮的话，他早就——
每年不管他怎麼写信让她询问能不能留校，最后她都会面无表情、死气沉沉地打开门走上楼，然后他们一家欢乐的圣诞气氛就被打坏了。
现在他看著站在大门的二男一女孩更是怒火冲天！
她怎麼敢！？怎麼敢在去年对玛姬做了那样的事后还有脸回来？甚至以为他会收留她好破坏他们一家愉快的圣诞节？她身边居然还跟著两个可能是她的同类的人。这些人想做什麼？
於是他对著被男人抱在怀中的小女孩怒吼出声：「小瘸子！你想打什麼鬼主意？」
「你叫她什麼？」黑发男人声音比他更大。
「弗农，你是怎麼回事？这麼大声邻居都——」佩缇妮亚闻声出来想知道丈夫怎麼回事，然而她马上压低声音，「是你？你回来做什麼？」
听见德思礼夫妇的说法，门外两个男人皱眉头。
「德思礼先生和夫人，你们好，我是莱姆斯庐平，这位是西里斯布莱克。很冒昧，但是我们想谈谈关於哈莉叶特监护权的问题。」直切主题，莱姆斯没有笑。
「监护权？很好，再好不过了。你们马上就可以带她离开。」弗农说完转身就要进屋。
「请让我留下。」
愤怒、疑惑、失望还有复杂，四道眼光都转向女孩，她看向那双失望的眼说：「让我下去。」对方神情受伤地慢慢将她放下。
「让你留下？」弗农用快要失控的声音对她说，「我会让像你父母那样的人留在我的屋子？在我有机会不那麼做时？那样的败——」黑发男人再也听不下去想上前来却被另一个男人拉住，而女孩那双幽幽的绿眼与他对视，恐惧感再度袭来，他不由得退了一步。「你——休——想——」压下恐惧从牙缝挤出最后的决定。
因为声音太大邻居都悄悄看了过来，缇妮敏感的扯了扯丈夫，「弗农！」随后看向女孩——哈莉叶特，她妹妹的女儿，那双似曾相识其实截然不同的瞳眸，好一会儿，「……七……」她嘴唇动了，仿佛难以启口般，「七天——」
「缇妮！」弗农惊叫出声。越来越多邻居看过来了，但是弗农好像没注意到一样，「你在想什麼？」
「就七天，我们必须这样，弗农，她突然消失的话邻居会怎麼想？」弗农猛然注意到越来越多人在探头，气得转身入屋，脚踩地板发出巨大声响，然后她靠近哈莉叶特压低声音，「我知道你想做什麼，但是那一点意义都没有，我们所需要的就是——你离得远远的。」接著她也进入屋内。
女孩站在原地，沉默近乎透明。
缇妮又出来了，「弗农和达达都不想在圣诞节看见你，以后别挑这时间来了。」接著准备再度进屋。
女孩在她说完后点点头。
同时黑发男子上前将女孩揽入怀中对佩缇妮亚不屑道：「你们虐待她，她的脚。」
虐待一词让缇妮缩了缩肩膀，但是马上她的表情又显露出不耐，「她的脚是怎麼回事你何不自己问问她，我们什麼都没做。」说完头也不回进屋。 女孩挣脱怀抱，无视两个男人的疑问眼神，转身拖著脚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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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釜酒吧其中一张餐桌上二男一女孩正用晚餐中，女孩自顾自地细嚼慢咽一点也不在意对面两个大男人一位沉著脸非常不愉快，另一位则坦然承受对方怒目笑眯眯地开口，「大脚板，差不多该走了。」
大脚板——西里斯眉头一皱，手指头敲著桌子像是在思考、抵抗什麼。莱姆斯好笑的看好友挣扎，决定先让西里斯自己想清楚。而哈莉叶特正好放下餐具拿起纸巾清理，动作标准的就像以前他还是学生时看见的一两个纯血高年级生一样，多年后，好友的孩子坐在那长桌上做一样的动作，感觉相当古怪。詹姆如果知道女儿进入他以前最看不过眼的学院，恐怕脸上的表情会很精彩，掠夺者的孩子果然也传承了恶作剧的本事，可能的话他和西里斯会因此笑得很开心吧，毕竟做个斯莱特林学生并不是严重的事，如果不是那件事的话……
哈莉叶特从奥利凡德魔杖店回来后整副心思都在当时的对话上，晚餐时也一直想，完全没注意到在晚餐中间那段时间两位同行人不知道消失去哪。
当时，在奥利凡德魔杖店中——
「你好，波特小姐，你的魔杖还好吗？」一道轻柔的声音说，暗淡的店铺里面走出一个老头。哈莉叶特一语不发将魔杖递出，奥利凡德只看了一眼便不赞同地发出啧啧声。「十一英寸，雪松木，脆而易碎，」他停顿一下，目光锐利起来，「并且是独角兽毛的杖芯。波特小姐，我明白你再次来访的原因，但是很遗憾我没有什麼能帮得上忙的地方，如果真要说的话，让我告诉你一点关於魔杖的事——你的魔杖。」奥利凡德拿起哈莉叶特的魔杖端详，然后看向哈莉叶特，「独角兽是世界上最纯洁的生物，它们无法和任何邪恶并存，即便只是一小部份也不会因此妥协，波特小姐，这便是你被这孩子拒绝的原因——你使用了邪恶的力量，」他将魔杖放回哈莉叶特的手上，「那余韵还留存。」
莱姆斯看著哈莉叶特放下纸巾后沉默出神的样子，脑海中回荡著奥利凡德先生的忠告，那时他让哈莉叶特进去，自己则和西里斯在门外商量点事，结束后进门听到便是这样的话：「波特小姐，我觉得很难过，不只是因为那孩子，而是因为我相信那孩子的特性和她选的使用者肯定相合，那孩子现在正因为同意你使用邪恶的力量而懊悔著……」暗淡的店里，奥利凡德的眼中有光流动，「请善待她，还有你自己。」
懊悔吗？莱姆斯叹一口气，恐怕没人能从那无波的脸上看出任何情绪吧……
看一眼好友，西里斯似乎还在想办法否决他的提议。不得不说这个意见连都他都不怎麼想提，更别说他知道西里斯有多讨厌这个主意，但是眼下不能让哈蒂在酒店渡过圣诞节，她吃得苦够多了。想到今天下午德思礼一家的态度，他实在无法保持笑容，幸好监护权的事没有太多阻挠，但是哈蒂的态度……莱姆斯揉揉自己的眉心，决定等过了圣诞节再说。
「大脚板。」
「月亮脸，但是……」
「我们刚才已经讨论够多了。」
西里斯很沮丧，比哈蒂拒绝他称呼昵称时更加的沮丧，他抹了抹脸，走到哈蒂旁边打个响指中断出神，确定她回神后，西里斯饱含歉意地说道：「哈……莉叶特，圣诞节，我父母的住处，好吗？」
作者有话说
第24章 这边的拒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