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番外之对不起——忍足侑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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妈妈告诉我小越来了的时候我正在跡部家的别墅和队友们一起集训。开学就要参加比赛了，所以马虎不得。压下心头焦急的心情，我告诉自己不就是小越来了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依旧和队友训练、打球，尽量不去想那个七八年没见的小女孩。
白天，看我打球有点心不在焉的样子，跡部问要不要提前回去，我说不用了，训练重要，虽然最近训练任务很重，我也不要当逃兵。晚上躺在床上，我还是不禁想起七岁那年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女孩。只是那样静静的坐在一边看书，却能吸引所有人的目光。其实优优也很依赖自己的妹妹，只要小越坐在她的视线范围内，她做什么都很安心。小越不常常说话，但我从她看向优优的眼神里能看出她也很爱优优，虽然那时我也很小，可那清澈的眼神里有对优优全然的信任。
后来她因为优优挨了打，却也一点都没有埋怨优优。而我也知道，那件事，其实也是我的错。我不该拿毛毛虫吓她，害她弄脏了书，害她挨了打，害她病了一场。事后我才听柔子婶婶说，那本封面有着漂亮公主英俊王子的童话书，是久志叔叔送她的生日礼物，唯一的生日礼物。但从那以后，我觉得她离我越来越远了，每次想和她一起玩，却总找不到她，能找到她的永远是谦也。算了，既然她不想和我玩，我就再也不和她玩了。反正还有优优，那张和她一样的小脸上总是洋溢着快乐的笑容，不像她，什么时候都板着脸，没有一丝表情，总是坐在什么地方安安静静地看书。
那时，大家都很宠爱优优，因为她的嘴很甜，连爸爸都被他逗的很开心。所有人的目光仿佛都围绕在她身边，尤其是久志叔叔，把她当宝一样的疼爱。看到孤零零地坐在一边看书的小越时，我甚至有点幸灾乐祸，叫你不和我玩，看，没人疼你吧。细想想，那时大家总爱忽略这个小丫头，好像也只有谦也，柔子婶婶关心她。不过对人不怎么亲热的爷爷倒好像很喜欢她呢，奇怪。当然，优优也最喜欢自己的这个妹妹了。
三年前，听爸爸说优优出了车祸，走了，心蓦地一沉。那样开朗乐观的优优就这么走了，那样的笑颜，以后再也见不到了吧。悲伤的同时也想既然优优走了，久志叔叔对小越就应该好一点了吧。那一年，久志叔叔因为工作上的原因调往德国，从此，再没有他们一家的消息。可前段时间，爷爷不知为什么接回了小越，问了谦也才知道，三年前，久志叔叔把小越一个人留在了中国。十岁的孩子怎么能自己独自过三年呢！我有点震惊，震惊于久志叔叔的绝情，震惊于小越的生存能力。如果换作是我，做不到吧！
爸妈已动身回了本家，每个人在埋怨久志叔叔的同时都极力的想补偿她损失的爱。
结束在跡部家别墅的训练，我耐着性子又和跡部还有队友们回到学校去讨论接下来的训练计划，顺便填补部里短缺的东西。一段时间没有人打理，网球部还真是有点乱。清理出需要添进的必需品详单，我和队友笑闹着走出社团办。
“你什么时候回家，伯母不是催着让你快点去大阪吗？”这两天催我回本家的电话都快打爆了。
“呵呵，急什么，部里的事不是还没处理完吗？”笑话，哪能让你在一边偷笑呢。
“哎呀，耽误了你看你亲爱的小表妹可不好呢！”跡部轻扬着语调调侃道。
“表妹又不是很重要，当然是我们跡部大人交代的事重要了。”我讨好的敷衍跡部，不夸夸你大爷，你额外给我布置点什么任务，再拖延回去的时间，我又得被妈妈念死了。算了，得罪你的事暂时不干了。
“侑士你还有妹妹啊，漂亮吗，我怎么不知道？”岳人蹦跳着问我。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七八年没见，走在路上碰见了都不一定认识。”我回答，不是说小时候长得漂亮的孩子，大了都不好看嘛，小越和优优小时候可都是小美女啊。
“哟，当然不认识了，我们侑士只认长腿的漂亮美女嘛。”日吉也凑热闹打趣我。
转过社团办前的灌木丛，一条笔直的小道呈现在眼前。咦？怎么路中间还站着一个小姑娘。白皙的皮肤，微微扬起的樱唇如桃瓣粉嫩，直挺秀气的鼻上，一双棕褐色的眼眸熠熠生辉、灵动活泼，浓密卷翘的睫毛，不粗不细不浓不淡的眉尾微微翘起。就连扎成马尾的发丝也在阳光下镀上一层淡淡的金色。
我们一群人的脚步都放缓了下来。好漂亮的小丫头啊！
小女孩看见我们，有点愣住，随即脸上绽开一朵阳光般灿烂的笑容。
这笑容，这浑身散发的气息，还有这有点熟悉的轮廓，我迟疑了，这是？
“忍足表哥好！”女孩话尾张扬的笑意像是能穿透晴朗的天空。
“优优！”我有点激动的喊，只有优优才会笑得这般灿烂。
女孩笑得更加灿烂了，带动的周围的空气仿佛都跳了起来。“忍足表哥，你认错了呢，优优早就死了。”
原来是小越啊。不过她怎么能这么无所谓的说出优优已经死了的事实呢，当年那个安安静静的小越怎么变成了这样。心里有一丝痛，不知道是为了死去的优优还是为了活着的小越。那时我眼里的不置信和惊愕一定很明显。可是，我看错了吗，为什么那么明亮的笑颜里会有深沉的痛！
小越笑得很谦和，“既然忍足表哥有更重要的事要去做，那我这个表妹就先走了。”我有点疑惑，这是什么意思。
小小的身影挺得笔直的从我身旁走过，带着阳光的味道，绝尘而去。我有点呆住了。
“看来，刚才我们说的话她都听到了。”跡部习惯性地抠了抠自己的泪痣。
“我说过什么了？”我还在发蒙。
“表妹又不是很重要，呐，桦地。”
“是。”
听到了又能怎么样，我和她一向不对盘。我倔强地想。
“优优是谁？很重要的人吗？”跡部偏头问我，我低着头没有回答。
“不管优优是谁，最重要的是——你伤了她，刚才的那个女孩。”跡部不正经的语调里难得有淡淡的严肃。
“优优是小越的孪生姐姐。”我有点震惊于跡部的眼力，更震惊于跡部的话，我伤了她？
“呀，那个漂亮的女孩是叫小越吗，我喜欢她。”岳人单纯地说。不过单纯的人不是喜欢单纯的人吗？现在的小越，变得很复杂了呢。
“快回去解释解释吧。”跡部很好心的让我先走。
“不用了，反正等一下我也要回大阪本家，而且你应该是看错了，我怎么能伤得了她呢！”我淡淡地说。
走到校门前，出乎意料地看到爷爷的车停在冰帝门前。“爷爷让你来接我的吗？”不过爷爷应该不知道我在学校吧。
“哦，忍足少爷，我送小越小姐来的，现在要接小越小姐回去。”
“小越还没出来吗？”我有点诧异。
“看来她应该是迷路了，冰帝那么大，她第一次来吧，现在校园里也没半个人，只能自己瞎转了，不过看她刚才走的方向，从侧门出去的可能性大一些。”跟在我身后的跡部出主意。
“我进去找找吧。”我咬咬牙，终于决定回去找找。跡部的话多少让我心里疙疙瘩瘩的不舒服，而且如果小越在我眼皮子底下不见了，就算我现在回本家，也会被妈妈念死。
天渐渐黑了，我们一群人再一次在校门前碰面。
“侑士啊，实在是没有，学校周围我也找遍了，可是找不到。”日吉说。
真是辛苦他们了，训练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小半天，却帮我找人。
“不好意思，麻烦大家了，你们都先回去吧，谢谢了。”诚挚地感谢这群队友。
一会儿，人散了个干净。
“你也回去吧，她说不定会去我家呢，毕竟在东京她只认识我们。”我对跡部说。
“算了，本大爷再陪你找找吧，你刚不是打电话回家问过嘛。”跡部手指在泪痣上轻点，过了半晌，他继续说道，“还有，承认你在担心她很丢脸吗？”
我不自在地看向远处，“很明显吗？”
“当然，你说是吧，桦地？”
“是。”
对这两人的对话方式实在无语了。
“不过你也不要太担心了，说不定她想到办法回去了，只要到大阪她就能找回家了，你先回家吧。”跡部难得的安慰人，“而且我已经叫我家的人帮你在东京各处找了。”
“嗯，谢谢你，跡部。”我真诚地说。
“铃……”跡部的电话响起。
“もしもし……是吗？……的确是我描述的样子？……什么时候？……就在刚才？……在哪里？……嗯，好，我知道了，辛苦你们了。”跡部挂断了电话。
“好了，你放心吧，我家的人帮你查到小越刚上了去往大阪的新干线，应该过一会就到家了，先打个电话向你家里人报平安吧，我顺便再给岳人他们说一声，省着他们担心。”跡部吩咐得很仔细。
“真的吗？谢谢你，跡部。那我先回去了，你也早点回去吧。”我看着面前英气的跡部，心里感叹，跡部，有你这样一个朋友，是我的幸运！
回到大阪本家时已经快十点了，小越还没有回来。见过爷爷，谦也在旁边小心的给我使眼色。爷爷应该派人去新干线盯着了吧。安安稳稳的坐下和爷爷下了半盘棋，小越回来了。爷爷虽然很担心小越，却硬是让她跪了半个多小时。可看着小越疲惫的神情 ，有点摇晃的身影，爷爷终究没有忍心再说什么，只是让小越回房了。他一定嘱咐过谦也问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从爷爷房间出来，谦也拉着我去小越房间。小越软软地叫着谦也哥哥，可怜兮兮的向他解释为什么晚回来。我却忽然好像有丝嫉妒，不对，不应该是嫉妒，应该是不耐烦，她竟然让这么多人为她担心了一晚上。有点气闷的来回瞥却不小心看到她袖口的血迹。谦也急忙取来药箱帮她上药。看到谦也笨手笨脚的样子，我实在看不下去的接过他手里的工作，要等她上完药天都亮了，我还想早点回去睡觉呢。不过我承认看到她傻愣愣的表情还是很有趣的。我低头上药，好似没有觉察到她打量我的目光。贴好胶布，轻呼一口气，终于好了。那笨丫头竟然后知后觉地说她胶布过敏。怎么不早说，真是笨蛋一个。回房，翻来覆去终究睡不着，算了，算我欠她的好了。我穿好衣服跑去二十四小时药房买回过敏药又放在她门口，终于安安稳稳的回去睡觉。
爷爷和爸爸决定让小越去冰帝上学。听到这个消息，我有点愕然，还以为爷爷会把她留在身边。对于这个决定，谦也很是不满，好不容易有这样一个妹妹，却又要被送去东京了。说起去冰帝，小越年纪小应该不会和我同级吧。稍微有点安心，不知道安心什么。
晚上，去谦也房间写作业，没办法，春假留的作业还没怎么写呢。
“谦也。”我边说边拉开纸门进去，却看到另一个小小的身影。
“咦，侑士啊，干嘛？”谦也抬头看我一眼，低头继续和手里的东西奋战。
“没事，找你写作业。”我不甚自在的瞟了一眼趴在谦也身边看书的小越。
“嘿嘿，作业没写完吧！”谦也有点幸灾乐祸地看着我。
“小越在睡觉吗？”我疑惑地看看趴着不动的小越。
“咦，睡着了吗？”谦也低头看看小越，“好像真睡着了，大概是用脑过度吧。”
“用脑过度？”我看向谦也，又在拼他的车模了。
“嘿嘿，我作业写完喽。”
我说他刚听见我没写完作业怎么笑得那么诡异，不过平常那么懒的人今天怎么这么勤快了。
“越越帮我做的。”仿佛看出我的疑惑，谦也说，“有个妹妹真好啊。”谦也笑得一脸痞像。
“当妹妹也不是这样被你使唤的吧。”我打击他。
“嘿嘿。”谦也笑得有点贼兮兮，让看的人恨不得打掉他的笑容。
“咦，侑士哥哥？”小越用软软的声音叫我的名字，我转过头，正好看到她睡得一脸惺忪的样子。
“嗯，醒啦？”不可否认，听她叫侑士哥哥心里是有点小高兴的，嗯，确实像谦也说的，有个妹妹也很不错。
“嗯，好吵啊，被吵醒了。”小越坐起来，“谦也哥哥，水！”声音里有淡淡撒娇的成分。
“嘻嘻，给你，原来是被侑士吵醒啦。”谦也递给小越一杯水。
我瞪谦也一眼，什么叫被我吵醒的。
“怪你啦，让我做那么多作业，我今天一天都帮你写作业了。”小越好像还有点迷迷糊糊的。
“呵呵，那你说做什么，哥哥补偿你。”谦也一脸讨好相。
“算了，我回房间了，你俩继续。晚安！”小越伸伸懒腰没精打采的回房了。
“侑士啊，你看，有个像越越这样的妹妹很好吧。”谦也一副语重心长的样子，可他这话什么意思？我没有搭腔。
“哎，你还在闹别扭啊！”
“什么？”
“你开开窍行不行，”谦也一副败给我的样子，“你对越越的关心不比我少，只是你自己不知道罢了，那年越越病了，不知道是谁躲在人家房门口想进不好意思进的样子，也不知道是谁在人家上飞机以后，一个劲的哭。”
“那是因为舍不得优优。”我倔强地说。
“切，是舍不得优优，可你做过什么对不起优优的事吗，不然怎么边哭边一个劲的说对不起。哎呀，那样子好丑啊，我可是到现在都记得呢。”谦也摆弄着手里的模型。
“……”难道真是像谦也还有跡部说的，我对小越的关心已经到了很明显的地步？可是，即使我道歉我想和好，小越也一定不会原谅我的吧！
因为要训练，我提前从本家回到了东京。
春假终于结束了。早上，早早背上书包去了学校。小越昨天和妈妈一起从本家回来。还好网球部有早训，不然以后妈妈说一不二的脾气，每天都要和她一起去上学了吧。呼吸着早晨清爽的空气，我笑着和跡部打招呼。心情很不错呢，来学校的路上又见到了一个长腿美女。
早课，低着头看着书，班主任来说要介绍新同学。不以为意地抬头，却看到一抹熟悉的身影，不会那么巧吧，她可是小我两岁多将近三岁。
身后的跡部显然也认出了小越，“那不是你家小表妹吗！”他踢踢我的凳脚。
我凳腿跟你有仇啊，我愤愤地想。
“这位是新来的清越同学，从今天起她就是你们的同学了，大家要互相爱护啊。”中桥老头说。
“大家好，请多关照。”小越笑着说，我的天空却阴了下来。以后竟然和小越一个班！
……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番外之对不起——忍足侑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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