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王]暂时之时》颜小漾

10、告别大阪

　　让我们再最后的告别一次，然后一转身，我可以不期盼那么多。

　　好不容易回到家，已经晚上十点多了，用亚久津借给我的钱才堪堪到家。
　　一进门，柔子婶婶紧张的迎上来。
　　“小越，你怎么才回来，你去哪了，婶婶真担心啊。”
　　“婶婶，对不起，我把电话落车上了，又找不到冰帝的正门，所以只好自己坐新干线回来了，让你们担心真不好意思。”我歉疚地鞠了个躬，省去了自己和亚久津打架的一段。
　　“啊，没事没事，不过爷爷很担心你，你快去跟爷爷抱个平安吧，还有你侑士表哥来喽。”柔子婶婶一脸温柔地看着我。
　　“好，那我先进去了。”
　　“爷爷，我回来了。”
　　“小越吗？进来吧。”
　　我拉开纸门，谦也和侑士坐在桌子两旁。爷爷正在和侑士下棋。
　　我跪坐在地上，几人半晌无语，只有那小小的黑白子落在棋桌上清脆的“啪啪”声。
　　半个小时过去了，我偷眼看看谦也，他回我一个担忧的眼神。我要挨训了吗？
　　“爷爷，我输了。”侑士弃子认输。
　　“你这几步棋下的太乱了，凡事都有个规律可循，无规矩不成方圆，要不是你这几步乱来，本来可以下活这一片白子的。”爷爷指了几处。
　　“是，爷爷，孙子知道了。”侑士恭敬地说。
　　教训我没有规矩吗？
　　我疲惫地晃了晃身子。
　　“你们都下去吧。”爷爷摆了摆手，自始至终没有看我一眼。这样一位不善言辞的老人，心里真得很担心吧。
　　“爷爷，对不起。”我软软地说完，转身回了房间。
　　刚合上房门，有人敲门。
　　“请进。”是谦也，还有侑士。我懒懒地坐下。
　　“越越啊，你去哪儿了，你不知道爷爷有多担心。”谦也担心的看着我。
　　“对不起，谦也哥哥，让你们担心了。我去冰帝考试，忘了带电话，本来让司机先生在校门口等我，可我出来时迷了路，而且我出来的地方连人都没有，我又没办法问怎么到学校正门，本以为自己能找到，却越走越远，最后只好坐新干线回来，对不起啊。”我说得可怜兮兮。
　　“你袖口上怎么有血迹？”半天不出声的侑士冷不丁地问。
　　我抬起手看了看，“哦，找路的时候不小心摔了一跤，大概手被玻璃划到了吧。”我看看手心侧面的一道口子，血已经干了，只有一点蹭在了衣服上。还不是被猥琐男拿钉了钉子的木板偷袭不小心划的。
　　“啊，怎么划了这么长一道口子！你等一会，我去拿药箱。”谦也匆匆出门。
　　我不甚在意地揉了揉有点酸疼的手腕，好久没活动筋骨了，好像有点扭到了。
　　“对不起。”坐在一边的侑士忽然说。
　　“嗯？呵呵，忍足表哥为什么要说对不起呢，你又没做错什么。”我淡淡笑着。
　　仿佛听到丝叹息，错觉吧。
　　“来了，小越，你忍一下。”谦也急匆匆地提着医药箱进来。
　　掏出棉签，谦也蘸了点双氧水往我手上的伤口擦去。
　　嘶……他是打算擦药还是给我再拉长点。我皱皱眉，要不是怕得破伤风什么乱七八糟的病才不让你帮我擦呢，比没擦药的时候还疼。
　　“谦也，看你笨手笨脚的，我来吧。”侑士看谦也急得满头大汗，接过谦也手中的棉签，轻轻柔柔地擦上来。
　　确实比谦也那笨蛋强。我盯着侑士有点黝黑的容颜想。
　　“好了，再贴点胶布就好了。”侑士放下棉签，拿起胶布拆掉两头的纸，就着伤口贴了上来。
　　我呆愣愣地看着他的动作，一时忘了反应。
　　“喂，越越，看侑士看傻啦。”谦也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完了！”我低头继续盯着手上的胶布。
　　“什么完了？啊，是完了。药也擦了，胶布也贴了，你还想怎么样？”谦也疑惑地问。
　　“我说完了，我胶布过敏。”我淡淡地说。只要皮肤沾了胶布，不管多长时间，取下胶布，过一会被贴了胶布的皮肤就会按胶布的形状肿起一块，而且奇痒无比，最后还会留下暗红色的印记。我惨了。
　　“啊！那怎么办，要不要紧？”谦也紧张地问。
　　侑士也有点慌张。
　　“没事，呵呵。”我傻傻笑着安慰谦也。
　　“那我帮你撕下来吧。”侑士说。
　　“算了，我自己来吧。”小心翼翼忍着撕扯的痛，我取下胶布，得不偿失啊，还不如不擦药呢。算我倒霉！
　　把俩人推出房门，反正过敏也过了，爷爷应该还在等着谦也去和他报告情况吧，还好眼下的情况够倒霉。
　　默默无语地睡至天亮，梦见亚久津说不用还钱了。神清气爽的起床，浑身舒畅，看来打架也是很好的运动方式，怪不得亚久津那么爱打架呢。看看手边上肿起来像胶布的地方，挠一挠，哎，功过相抵吧。刚出房门打算伸个懒腰，却看到门前放着一盒药。捡起来看一看，咦，治过敏的。这下连药都不用出去买了。我翻转着药盒，照旧伸了个懒腰，好舒服啊。
　　吃过早饭，在院子里闲逛，却看到柔子婶婶皱着眉提着一盒东西发呆。
　　“柔子婶婶，怎么了？”
　　“啊，麻烦了，谦也说今天要带点心去学校给同学吃，却忘了带出门，我本来打算给他送去，可是今天中午你南烈叔叔要请同事来家里吃饭有点走不开。”
　　“是吗，那婶婶我帮你送好了，我认识去谦也哥哥学校的路。”
　　“真的吗？那太好了，那就麻烦你了，小越。”
　　“婶婶，麻烦你跟爷爷说一声，我出去啦。”
　　提起点心，我出了门。忍足谦也是笨蛋，忍足谦也笨兮兮……我一路唱着小曲直奔四天宝寺。
　　“啊！”走到校门口，我唱的正开心却不小心被风风火火从学校里出来的人撞倒在地。
　　“哎呀，对不起。”一个扎着辫子的女生抱歉的把我从地上扶起来。
　　“没关系。”我不在意的冲她笑笑。还好点心都被婶婶包好捆起来了，而且被我单手抱在怀里了。
　　“呀，你手怎么流血了，对不起，对不起！”女孩拿起我昨天划伤的右手，焦急地说。
　　刚才情急之中好像是拿右手扶地的。
　　“没事，不关你的事，是我原来摔的，你要有什么事就先走吧。”我抽回手，想找点纸巾擦擦血。
　　“那怎么行，这样，”女孩解下头发上的白色宽发带，仔细帮我包住，“今天实在对不起啊，我还有点事，你先凑合着用这个扎着吧，干净的，我早上才带的，而且头发也是早上才洗的。”女孩慌忙说。
　　“真的没关系，你走吧，谢谢你的发带啊。”我挥挥手。
　　“呵呵，那我先走了，这是我的电话，要是有什么事记得打电话给我，我会负责的。”女孩说完塞过来一张写了字的纸条，然后道了声再见急匆匆的走了。
　　看着女孩走远，我也掉头走进四天宝寺。
　　问过门口的警卫大叔，我径直走向网球场。
　　“啪啪啪……”刚走近网球场就听见击球的声音。透过网球场的网格看进去，活力四射激情澎湃的男生们正在奋力向他们的梦想迈进。有时候，能有梦想来追求何尝不好呢，有目标，才会有拼搏路上各色的风景。我边想边静静看着里边挥洒汗水的人。
　　“越越越越，这里。”咋咋呼呼的声音在球场里响起，大嗓门也让里边的人都注意到了我的存在。
　　“越越，你怎么来了？”谦也小跑过来。
　　网球场不许外人进入是所有学校的习俗吧。我看着有点尴尬，微微摸头的谦也。
　　“谦也哥哥，我就不进去了，婶婶让我送点心过来，说你早上忘了拿了。”
　　“呵呵，谢谢越越，就因为早上没拿点心，小金念了我半天。”谦也接过点心。
　　“哇，越越带了点心给我们吃啊，越越真好。”小金说着蹭到我身边，“咦，越越，这是什么？”小金扯扯我手上的发带。
　　我晕，别扯了好不好，疼！我微微皱眉，嘴角有点抽搐。
　　“小金。”沉稳的声音传来。救星啊！
　　白石看看我的手，“手怎么了？”
　　“啊，没事，只是不小心划伤了。”我无所谓地笑笑。只要小金不乱拽就行。去了一趟游乐园，跟白石的关系反而有些进步。
　　“进来吧。”白石轻轻地说，说完转身进了球场。
　　我有点反应不过来，进来什么？
　　“啊咧，越越快进来吧。”小金牵着我的手走进球场。呃，怎么这么容易就进来了。我看看谦也，后者也有点摸不清状况。不过那眼神却在说，当队长就是好啊，想叫谁进来就叫谁进来。
　　“我先去把我那局打完，你坐在那边等我一会啊。”谦也指指等在场上的千岁。
　　我点点头，跟着小金走进去。
　　把我往球场里的椅子上一按，小金顺势在我身旁坐了下来，“越越就坐在这里看我们打球吧，打完球我请你吃冰。”他开心地解点心袋。
　　“小金，给我们留点点心。”光在远处喊道，银亮的耳箍在阳光的照耀下闪耀着灿灿的光芒。
　　“嘿嘿……”小金朝他挥挥手，没答话，继续解着袋子。
　　看他半天没有解开，我接过手，“可是我送完点心就要回去了。”
　　“啊，好遗憾呐，那改天吧。”
　　我取出点心递给小金，“你的水呢，不要噎住了。”我看着他狼吞虎咽的样子轻笑。
　　“给。”白石走过来递过一瓶水，右手抱着医药箱在我身前蹲下，“手给我。”
　　“啊？”我看着眼前的灰白脑袋有点发蒙，干什么？
　　“手。”白石把我的手拎过去，轻轻解着上边的发带，“怎么这么笨？”他轻轻咕哝。
　　“什么？”我问。
　　“没什么，怎么直接把发带系上去了，感染了怎么办，也不包扎一下，用胶布贴着点也可以啊。”他小心翼翼地掀着发带与皮肉相连的部分。
　　嘶……我倒吸一口气，这两天怎么尽倒霉了。
　　白石抬头看我一眼，手上的动作更轻了。
　　“哎呀，越越你怎么弄的？”小金吃着点心含糊不清地问。
　　“不小心摔了一跤，被什么东西划了一下。”我专注地看着帮我清理伤口的手。白石，是个很温柔的人呢。上次，就是这样一双修长整齐的手有力地握住我的手给我力量让我心安。
　　“哟，队长，我的手也破了，你帮我包包吧。”一个怪腔怪调的声音响起，小春扭着腰走到白石身边，赖在他肩上。
　　白石抓着棉签的手抖了一下。“小金！”
　　正在吃东西的小金头也不抬，“嗯？”单音节。
　　白石放下棉签，“小金……”他作势要解左手的绷带。
　　“啊……藏之介哥哥，不要啊，我知道了，我知道了。”小金忙不迭地放下手中的点心，“小春，咱们来打一场吧。”
　　“啊，我突然想起来我和裕次的球还没打完，小金你等会吧。”说着，小春一溜烟不见了。看来和怪物打球在哪里都是不明智的选择。
　　“小金，你不用练习吗？”我问重新坐下继续吃点心的小金。
　　“我和白石打完了。”
　　“哦。”忽然想起什么，我侧过身，凑在小金耳边问，“小金，你为什么那么怕白石君呢？”
　　小金警惕地看看白石，见他没什么反应，才趴在我耳边，“看见白石手上的绷带了吗？漫画里说，那是毒手，是把手臂浸泡在烧过的沙和毒里两周，练成后就能给对手致命一击！”小金一脸恐怖地看向白石的手。
　　哈哈哈哈……我闷不闻声地暗笑。小金真是好单纯，也只有他才能把龙马说成是拥有强悍的身躯，手指会冒出毒液，会用三只眼睛瞪着你的从美国回来的大个子。
　　“别乱动。”白石轻拍我的手心。
　　我赶紧端正坐好，可看到白石缠满绷带的左手，又忍不住的笑了。
　　“小金，去做接下来的练习。”白石晃晃自己的左手，小金百般不愿地放下点心去训练。
　　“想笑就笑吧。”白石淡淡地说。
　　“呵呵，小金还真可爱，这样也会相信。”我看着小金蹦跳的背影，活力四射啊。
　　“让你见笑了，不这样说的话没办法制住他。”白石有点无奈地笑笑。小心翼翼地拣出伤口里的沙砾，白石拿着双氧水准备帮我冲一遍伤口，“有点疼，忍一下吧。”
　　说完，双氧水倒了上来，凡是被淋过的地方都“滋啦滋啦”的冒起小泡泡，怎么看怎么像《鹿鼎记》里的化尸水。恶寒！
　　“你的手法很熟练嘛！”注意力转移法。
　　“嗯，因为小金爱动，总是受伤，处理的次数多了也就熟了。”
　　“小金不是才一年级吗？你们以前就认识？”挖隐私。
　　“他家和我家是邻居，他父母很忙，总没有时间照顾他，就把他放在我们家让我母亲代为照看。”
　　“哦，怪不得你对小金那么好。”
　　“还好吧。”
　　“小金是不是因为你才学的网球？”
　　“嗯，他从小看我打，所以大一点自己也开始打，不过他确实很有天赋。”清理完伤口了。
　　“我胶布过敏。”
　　“嗯？”白石差点没反应过来，不是正聊小金吗。
　　“我说我胶布过敏。”嘻嘻，反应过来啦。
　　他放下手中的胶布，取过一卷纱布，“什么胶布都过敏吗？”
　　“嗯！”
　　他开始耐心地在我手上一圈一圈缠起纱布来，最后，打了个结。呼……终于好了。
　　“我可能要去东京上学。”我低着头看着手上的纱布，不知道这句话怎么就冒出来了。
　　白石愣了一下，“很好啊。”
　　我抬起头，扬起一抹微笑，“谢谢你了。”我举举被包好的手，“我要回去了。”
　　“啊，要回家吗？谦也！”白石向不远处的谦也喊道。
　　谦也跑过来。
　　“谦也哥哥，我回去了。”
　　“啊？怎么这么早就回去了。”
　　“出来的时候没有告诉爷爷，所以，我先走了。”和小金一群人打完招呼，我又走回了家。
　　……

作者有话说

　　这就是小白文，小白文，看个热闹就好……
亲们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