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敌》玄璃越

19、第十九章

　　真是诡异的‘洞房花烛夜’，新娘跑的不知所踪也罢了，偏偏留在房里的还是一只千年祸害的狐狸，就在李戌然说出‘那我可以对你做什么吗？’的时候，我们的章大人已经想拔腿就跑了，可是这么做，似乎有点做贼心虚的感觉……

　　就在章臣岳内心挣扎着去留之际，小狐狸突然认真的上前盯着他说，“哥，我先跟你说点事！”

　　章臣岳差点怔住，“……你说。”

　　“我跟袁超真的不会有什么，你放心吧。还有就是……霜姐姐说，你不喜欢我碰你，是真的吗？”

　　刘霜这女人好阴险，她绝对是看准了小狐狸会有什么反应，所以才那样跟狐狸说的。章臣岳霎时觉得身边危机四伏，走了一个赵褚寒，来了一个刘霜，照样是误人子弟的主儿，就李狐狸这缺心眼的个性，到头来吃亏的还不是章臣岳自己，没错，明明是李戌然缺心眼，为什么最后还是要他来吃这种闷亏啊？太不公平了。

　　章臣岳只回道，“你也这么觉得？”

　　小狐狸居然回答说，“有点。”

　　章臣岳差点吐血，他到底是为了什么才忍的那么辛苦？使劲保持着平稳的语气，就问，“为什么会有这感觉？”

　　小狐狸似乎想了一下才说，“霜姐姐问我，是不是每次我靠近你的时候，你的表情都不太好，我就觉得好像真有这么回事，可你为什么不直接告诉我？我要是知道了就不会这样了啊。”

　　章臣岳哭笑不得，李戌然根本就是明知故犯的典范，就算按照他的理论直接告诉他，事后也只会变本加厉，而且不会有任何歉意，但如今最主要的还不是这点，“我没有不喜欢，小霜都是逗你玩的，你怎么就信了？”

　　李狐狸听后，竟难得地把问题往更深的地方想去，说道，“玩？她为什么要拿这个开玩笑？”

　　彼此的思想根本不在同一个角度出发，章臣岳想的必然要复杂上许多，所以小狐狸问出这样的话，让他差点哽住，还好脑子比较灵活，连忙把话扯到别的方向，用正经八百的语气说，“你这些天避开我，就因为听了小霜的话？”

　　小狐狸点头，还理所当然地说了句，“自己喜欢的人不喜欢被自己碰，当然不高兴，与其让你嫌，还不如我直接就不碰你，这样想很正常啊！”

　　其实，刘霜还跟他讲过别的事，好比两人以后会有什么更亲密的接触，真不明白刘霜一个大姑娘，怎么好意思讲这种话，不过很显然，她的话让小狐狸心里起到了绝对的矛盾作用。既不爽章臣岳不爱让他碰，又很难想象他跟他会那种事，进退两难之际，正好就找袁超散心了。

　　章臣岳忽然就往他身边贴近了些，小狐狸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章臣岳无奈了，“到底是你不想让我接近，还是我不让你碰？”

　　小狐狸心中暗想，对啊！我后退做什么？之后嘴巴上却道，“那你先说，到底我碰你的时候你是不是不爽啊？”

　　“是。”打个比喻，肉在嘴边晃来晃去却不能吃，有谁会爽？

　　小狐狸当下就想一脚踢过去，但一想到章臣岳的武功比自己厉害，又不忿地只撵了下拳，然后一把将章臣岳往旁边的床上推，小狐狸怎么说也有功夫底子，动作快是当然的，一转眼就已经骑在章臣岳身上，“那你就不爽死吧，我不会下去了。”

　　“这就是你之前说的，要对我做点什么？”

　　“当然不止。”小狐狸笑得狡猾异常，说罢手指一动，就封住了章臣岳的穴道，还故意挑了下眉。

　　章臣岳装沉默，就让小狐狸再得意一会儿好了，心里的想法虽然很仁慈，可现实的表情却背道而驰，他的笑让人毛骨悚然，李狐狸突然怀疑，自己这么做是不是错的太离谱了？

　　“戌然，我让你选，哪个你会比较高兴？”

　　“什么哪个？”

　　“我是该喜欢你碰，还是不喜欢？”

　　小狐狸真的就认真地思考起来了，“你这样问好像有点奇怪。”

　　章臣岳笑了，“奇怪吗？那如果换过来呢？”

　　“嗯？换过……”

　　最后那个‘来’字，自然是没赶上说出口，想也知道，我们章大人是吃素的吗？小狐狸的下场相信不需要多说了，这长夜漫漫果真是花好月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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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喝到刘霜一大早端到面前的媳妇茶，章夫人当然是美滋滋的，章臣岳看起来也是神清气爽，唯独是李狐狸一副萎靡不振的模样，章夫人高兴地看着刘霜之余，还不忘问了句，“小然啊，你是不是吹风着凉了？”

　　小环一边往碗里添粥，一边说，“我看像了，昨晚都不知道跑哪里去，今天早上我以为顺便喊他起床吧，房间里还没人，戌然小鬼，你就从实招来吧，昨晚到哪鬼混了？”

　　李狐狸已经在心里暗暗唾弃了章臣岳无数遍，有朝一日他必定要连本带利讨回来！居然会自己解穴，都不告诉他，当官的没一个好东西！真想踹他两脚啊，可是…全身骨头都好痛……

　　没有理会小环，小狐狸直接向章夫人告状，“娘，我被奸人所害了……”

　　章夫人很是惊惶，“什么？谁要害你？”

　　小环叹息，“夫人，有人要害他的话，他还能坐在这吗？”

　　这时刘霜才笑着说，“最近这天气太容易惹风寒了，娘也得注意才是。”

　　刘霜真是大家闺秀，什么时候装乖巧都得心应手，自从昨晚开始，小狐狸已经对刘霜有了全新的认识，因为从章臣岳的话里面，可以听出害他这么惨的罪魁祸首就是刘霜大小姐。

　　“所以我什么时候都说，生女儿好，女儿贴心，霜儿啊！你跟臣岳什么时候也生个小孙儿给娘抱抱？”

　　章夫人说道这句的时候，章臣岳说着些废话就带过了，只不过最后一眼竟笑着看向李戌然，后者一阵恶寒，立刻别过脸继续趴在桌上，但始终觉得背脊发凉。

　　小环突然就说，“小然你昨晚到底去哪啊？那儿的蚊子看起来好毒哦，你看你脖子上……”

　　小狐狸的动作异常迅速，一手捂住小环盯着的位置，心里一惊过后，章臣岳竟然还给他笑得这么风轻云淡，真想打人了，立刻咬牙切齿地说，“我要把那蚊子宰了。”

　　“对蚊子用宰这个字有点不合适吧？”小环居然还来纠正。

　　章臣岳很好心的说，“那今晚我帮你把蚊子宰了吧。”

　　小狐狸直接不管他，小环又突然叫了一声，“夫人！前几天黄夫人邀您去赏画的，约的就是今天啊，时候也差不多了，要准备准备好出发！”

　　“你不说我还忘了呢，赶快赶快！”

　　这行动力真不是开玩笑的，才刚说完，章夫人就跟小环离开准备去了，眼前只剩下章臣岳，李戌然还有刘霜，李狐狸想开溜，但全身都像散了架一样，刘霜正以一种狡黠的眼神看着他们。

　　章臣岳先开口问刘霜，“昨晚过的还好？”

　　刘霜眼珠子转向小狐狸，再回看章臣岳，“应该比不上你们。”

　　小狐狸满脸怨恨地说，“霜姐姐，你为什么要害我？”

　　没等刘霜说什么，章臣岳便往李戌然身旁挪了下，“快吃点东西，再回房间休息，不是很累吗？”

　　小狐狸耳根都红了，章臣岳把吃的往他嘴边送，却被他一口咬住了手指，还刻意多使了几分劲，迟迟不肯放，章臣岳那表情笑得，好像手指不是自己的一样，也不挣脱，那双看着李狐狸的眼神，宠的都快叫人受不住了。

　　小环急急忙忙地回头，为了拿刚才章夫人落下在椅子上的手帕，没想到过来就看见这个画面，章臣岳跟刘霜之间距离老大，反而跟李戌然凑到一块，而那只狐狸的嘴里还咬着他的手指……

　　看见小环折回头来，章臣岳处变不惊地问，“什么事？”

　　“呃……我，夫人忘拿手帕了！”说完，快步上前，一手把手帕拿了就又飞奔而去，小环又走了之后，小狐狸已经把嘴松开了，还一边说道，“小环姐看见了，怎么办？”

　　章臣岳摸着他的头发，“傻瓜，不要做贼心虚，她刚看见什么了吗？不就是你咬我了。”

　　“你才是贼！重点不是她看见什么，而是她的表情很奇怪啊。”

　　“没事，不是还有我在给你们撑着吗！”刘霜端庄地笑着，却让李狐狸再一次发寒了，这真的是当初那位温婉的刘家小姐吗？

　　秦朗一大早又不见踪影了，除了他之外，家里应该一个人不少，章臣岳才明白为什么总觉得少了谁，便道，“对了，今天顺儿不是跟你一起回来的吗，怎么不见人了？”

　　“大概是她姐姐把她叫回去了吧，晚点她会回来的，看来今天是想找借口出去游玩也不行了，臣岳你也真是不会将就点啊？”一边说着，话中苦主显然是指小狐狸。

　　小狐狸铁着张脸，“霜姐姐，你能不能别这么幸灾乐祸？”

　　“我这是替你们高兴啊，虽然昨晚去拜堂的是我，可我跟月老说了，我只是替人拜天地的，至于替谁，就不用多说了吧。”

　　章臣岳听完，淡然地看着小狐狸，说了句，“喊一声相公来听听。”

　　小狐狸不屑地瞥了他一眼，“好娘子。”

　　看着别人打情骂俏，其实也挺有意思的，这便是刘霜的想法，但什么时候，她才能像这样跟自己的正牌夫君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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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自从那天以后，小狐狸总觉得心里不安稳，而章臣岳却说小环看不出点什么东西，这段时间以来，不单止没有收敛，两人之间的接触要更加明目张胆了，小狐狸开始担心，说不定哪天，章臣岳都得直接在章夫人面前就把他抱起来了，想想都觉得忐忑。

　　但想不到没多久之后，章夫人跟他谈了一次，那对话让小狐狸很困惑，章夫人说，她知道他们兄弟感情好，但也要注意分寸，章臣岳都已经成亲了，兄弟俩再走那么近，似乎不太妥当，应该留多些时间，让章臣岳跟嫂子在一块才是。

　　“李狐狸，给我认真地把汤喝了。”

　　最近章臣岳喊他做狐狸的次数越来越多了，也不是说不满意这个名字，只是他不明白这么多动物，怎么偏偏就说他是狐狸呢，他又不像狐狸那么狡猾……

　　两人如今在章臣岳的书房，汤是章夫人吩咐小环煮的，端进来的有两盅，可我们章大人非要小狐狸全喝了，就在喝汤的时候，小狐狸的思绪又不小心地往别的方向飘了一下，“哥，娘好像知道我们的事。”

　　章臣岳的表情僵了一下，但却说，“没有的事，别胡斯乱想。”

　　“她不喜欢我们这样，一定是的。”

　　皱眉了，小狐狸居然还给他皱眉头，章臣岳的指尖往他眉心一按，有点心疼地说，“你既不是她，也不是她肚子里的蛔虫，怎么可能知道她心里的怎么想？”

　　拉下章臣岳的手，说道，“可是，娘说我不应该整天跟你在一起，你应该去陪嫂子。”

　　章臣岳意外的是，他居然不知道这么一回事，“什么时候跟你说的？”

　　小狐狸不回话，但下一刻，小环就慌张地冲到书房，嘴巴里只重复这几个字：出事了。小环急成这样，似乎事态严重，“你先好好讲话，出什么事了？”

　　小环一副要哭了的样子，说着，“秦朗…秦朗出事了，被打得满身是血，喊了他也没反应……”

　　章臣岳立即问，“人在哪？”

　　“在大厅，刚被人抬回来的。”

　　听见这些，章臣岳直接吩咐道，“喊大夫了没？没有的就快去请，越快越好。”

　　小环点了点头就跑出去了，小狐狸则跟着章臣岳到大厅，没想到看见的却是荣王府的人，趾高气昂的样子，看着在地上不省人事的秦朗，似乎还很得意。就算是傻子也能猜出点苗头了，但章臣岳还是问，“不知几位前来，所为何事？”

　　“章大人没看见？小王爷慈悲，说留他条全尸，哎，差点说错话了，他还没死哦！不过应该也撑不了多久了，我们是好心把他送回来的！”

　　看着死气沉沉的秦朗，小狐狸立刻就想把这几个王八羔子废了，可是他知道这样做必然会把事情闹开，怎么说也是荣王府的人，出事的话，吃亏的必然是自己，“无缘无故把人打成这样，你家主子慈悲的还真不太明显啊。”

　　“跟小王爷抢女人，留个全尸已经很了不起了，要不是看在他是章大人的人，你猜小王爷会怎么着？”

　　李戌然瞪着他们，“哼，这么说，还得谢谢他不成？”

　　“有礼了！其实小王爷还在想，要不要讨回被这流氓伤到的帐呢，不过小王爷也说了，要是李少爷肯去一趟，他可以考虑一笔勾销，至于要怎么选，就是你们的事了。”

　　几个男人说完，转身就要走，小狐狸只想冲上前把人痛扁一顿，却被章臣岳拦下了，“这事晚点再算，先看秦朗。”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