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择》宅腐猩猩

3、3（上）.Awake

　　3（上）.Awake：
　　 
　　Lucius从一片朦胧中努力地睁开眼睛，只见周围一片刺眼的白光，而他的头疼得仿佛要裂开一样。
　　一个肥胖的身影出现在了Lucius的眼前，大声问着：“Britten侦探，你能听见我说话吗？”
　　Lucius迷迷糊糊地想：Britten侦探，那是谁？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那个女人好讨厌……
　　“Lucius，你能听见我说话吗？”穿着白大褂的女人坚持不懈地问道。
　　对于这个名字，Lucius多了一些反应，他艰难地“啊”了一声。
　　“Lucius，你现在可能有些困惑，那是正常的。现在，我需要你回答一些问题，可以吗？”女人问道。
　　Lucius努力地将眼睛聚焦在那女人的身上，辨认出了她的身份：Hogwarts教学医院的急救室主任Poppy Pomfrey夫人。有那么一个瞬间，Lucius想说她是Hogwarts魔法学校的校医来着。——但是，魔法学校，那是什么鬼东西？
　　Lucius摇着头，试图驱赶自己头脑中的迷雾，沙哑地说道：“Poppy，好的……”
　　“我知道这个问题听上去有点儿傻，但是，你能说出你自己的名字吗？”
　　Lucius眨了眨眼睛，有些着恼地回答道：“Lucius，Lucius Britten。”
　　当Lucius将自己的名字脱口而出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姓氏有些古怪。瞬间，他觉得自己似乎应该姓Malfoy来着。他很快将自己的想法推到了脑后，继续回答Poppy的下一个问题。
　　Poppy问道：“你记得自己的职业吗？”
　　Lucius回答着：“我是个商人……哦，不，我是一名警察。”
　　Poppy身后的一个亚裔女巫——哦，不对，是女住院医——插嘴道：“Pomfrey医生，这是意识混乱的表现吗？”
　　Poppy瞪了她身后的住院医一眼，道：“Lucius的确曾经是商人，现在也有些小生意！”
　　年轻的住院医缩了缩头，老实地继续记录着。
　　“你记得发生了什么吗？”Poppy接着问道。
　　Lucius觉得自己的头都快裂开了。模糊中，他仿佛看见了高速公路隧道出口前出现的人影，Severus猛踩刹车，然后……
　　Lucius猛吸了一口气：“Severus怎么样啦？还有后座上的Draco怎么样了？车祸……哦，上帝啊……”
　　不知为什么，Lucius觉得自己说“上帝啊”的时候感觉怪怪的。
　　Poppy得出结论：“看来你的记忆还好。Draco没什么大碍，现在就在病房外等着进来呢。Severus的情形还有待观察。”
　　凭借自己无数次将犯罪现场和车祸现场受伤的人送进医院的经验，Lucius知道所谓的“有待观察”肯定不是什么好现象。Lucius把自己撑得半坐起来，坚持问道：“Poppy，告诉我，Severus到底怎么了？——我是他的丈夫，我有权力知道！”
　　胖胖的医疗女巫——哦，女医生——犹豫了一下，回答道：“Severus在车祸中C7脊椎骨折，造成的损伤后果还在观察中。”
　　Lucius浑身上下都凉了。当了这么多年的侦探，他当然知道，C7脊椎骨折的后果就是高位截瘫。他的Severus，他的丈夫，全Massachusetts最年轻有为的外科医生、Hogwarts教学医院年轻的院长，恐怕再也无法拿起手术刀了。
　　奇怪的是，在Lucius的大脑中的某一部分，他觉得那样的伤害只不过是挥挥魔杖，灌下几瓶魔药，一个星期之后就可以完全治好的事情。现在又有了一个问题：魔杖和魔药都是什么东西呢？
　　看着Lucius的震惊、困惑和伤痛的表情，Poppy说道：“Lucius，回答完这些问题，我会给你一些安眠药，你先休息一段时间吧，醒来再去看Severus。”
　　Lucius本能地觉得，自己一旦接受了安眠剂，就会有可怕的事情发生。于是，他挣扎着说道：“Draco，我要见Draco。”
　　Poppy很显然认为这是一个合理的要求，于是，她在问完Lucius感觉中的几百万个问题之后，让Draco进来了。
　　憔悴的17岁的男孩笑着走进了病房，坐到了Lucius的身边，拉起了父亲的手：“父亲，你终于醒了！你昏迷了三天，我……”
　　说着，浅金色头发的孩子几乎哭了出来。
　　Lucius举起无力的手，摸着儿子的头，沙哑地道：“傻孩子，我没事。你还好吧？你教父……”
　　说到这里，刚刚的那种奇怪的感觉又来了。所谓的“教父”的称谓，是在Lucius和Severus还在对外人掩饰他们的关系的时候，教Draco对外人说的。现在，这个称呼早就被换成了“爸爸”。
　　Lucius纠正了自己的说法：“你爸爸，他醒了吗？”
　　Draco也有些奇怪于父亲刚刚的说法，但他很快将那归结到了父亲还不太清醒上去了。于是，他回答道：“我挺好的。爸爸已经醒了。”
　　Lucius想到Severus知道自己的受伤情形之后可能会受到的打击，他的脸苍白了一下：“他现在怎么样？”
　　Draco犹豫了一下，回答道：“爸爸一直在为你的昏迷担心，现在他会高兴的。”
　　Lucius勉强抽动了一下嘴角，提出了要求：“Draco，带我去看看你爸爸。”
　　这时，Draco做了一件让Lucius颇为吃惊的事情：他顶嘴了。
　　Draco拒绝了Lucius的要求：“父亲，Poppy阿姨说你暂时不能移动，还要继续观察的。”
　　对于Draco染上了与长辈顶嘴的麻瓜与下等人的恶习，Lucius深恶痛绝。他张口就想教训儿子，但又很快意识到了一个问题：麻瓜是什么？我跟Severus不是为Draco的叛逆期头疼了有一段时间了吗？这小混蛋不是最近只听Severus的话吗？不是Severus一直教育我，让我对叛逆的孩子要耐心吗？
　　Lucius困惑地皱起了眉头。
　　“父亲，父亲？”Draco焦急地看着眼神迷茫的Lucius，开始担心父亲的精神状态。
　　Lucius警醒过来，将自己的身子勉强撑起来，对Draco说道：“我现在就要去见你爸爸，你是帮我，还是不帮？”
　　Draco又做了一个让Lucius厌恶不已的举动：他吹了一下自己的头发，然后翻了一个白眼。
　　Lucius对这样的麻瓜年轻人耍帅的做法异常反感。但是，问题又来了，到底什么是“麻瓜”呢？
　　“好吧，父亲，你赢了。我这就去偷一架轮椅，然后我们一起去看爸爸。”Draco未经许可，就亲了Lucius的脸颊一口，然后转身向门口走去。
　　Draco亲自己这件事本来该让Lucius皱眉的，但不知为什么，他反而觉得这样的父子之间自由自在地亲近其实挺好。
　　在Draco出去偷轮椅的功夫，Lucius渐渐地想起了自己一直感觉奇怪的原因：在自己昏迷的三天内，自己似乎在头脑中的一个奇怪的魔法世界里渡过了整整一生，也许是两生。在那里，自己是一名富有的贵族纯血巫师（？！）Lucius Malfoy，同样迫于家庭压力，出于自己的胆怯与Narcissa Black（一名女巫！）结婚。在那里，自己没有像在现实中一样拒绝Tom Riddle犯罪集团的招揽，反而将自己和爱人Severus（一名魔药大师！）都拉进了那个犯罪集团。在梦中世界里，比现实中的自己更加胆怯的Lucius没能与Narcissa离婚，反而安慰着自己“等到适当的时候，我会那样做的”。唯一让Lucius稍微欣慰的是，梦中的Draco是用Lucius的精--液，Severus的魔力和Narcissa的血液，用一种叫做魔药-魔咒生子法的奇怪方法生出来的。那种生育方法让Narcissa的身体受到了很大伤害，让她无法像现实中与自己离婚之后一般与她的第二任丈夫生下三个孩子。说实话，Lucius一点儿都不关心Narcissa的第二次婚姻中的那几个孩子有没有出生机会，但自己梦境中的那个肆无忌惮地漠视着绝望地爱着自己的妻子Narcissa的Lucius Malfoy，那个将自己的一生挚爱Severus当成自己的宠物一般对待的Lucius Malfoy，那个把自己的儿子Draco管教得毫无主见、然后又被迫杀人的Lucius Malfoy，实在让Lucius Britten警探恶心不已。
　　——那个Lucius Malfoy什么的，怎么能那样对待自己身边的人呢？后来，他失去了Severus，哦，或者是失去了Draco，还真是天道循环……
　　——哦，诸神——上帝保佑，Severus和Draco都从车祸中活下来了！
　　Lucius稍稍庆幸着，又陷入了自责之中：上帝啊，我要是不在庆祝Tom Riddle犯罪集团被我们扳倒的聚会上喝那么多的酒就好了。那样的话，去接上补习班的Draco的Severus也就没有必要到警局来接我。而且，要是我开车的话，我是一名警察，我才是那个开车技术好的人。Severus的运动神经系统——我一直嘲笑他，说他把所有的运动神经都长到双手上去了……
　　想到这里，Lucius觉得自己的眼睛湿润了。此刻，他清楚地想起了车祸瞬间发生的事情：他的一向运动神经不好的Severus，在车撞上隧道墙壁之前猛打方向盘，让他自己承受了那次撞击……
　　——不，重伤的本来该是我的，我才该是那个比较不重要的人，Severus才是那个把我们一家人粘在一起的人……
　　正泪眼迷蒙中，Draco大大方方地推着一架轮椅走了进来。一边进来，他还一边对那名住院医说着：“Chang医生，谢谢你啦，我自己完全可以推我父亲去检查。”
　　趁着儿子应付那名过分热心的住院医，Lucius赶紧擦了擦眼睛，不想让儿子看到自己的软弱。
　　Draco将Lucius扶进轮椅，明目张胆地推着他走向了外科病房。——反正以Lucius目前这种穿着病号服、缠着绷带的状态，说他是外科的病号，只要不遇上Lucius和Severus的那些熟人，谁都相信。
　　可惜……
　　外科主任、教学医院副院长Minerva McGonagall医生看到了Lucius和Draco父子，主动过来打招呼道：“啊，Lucius，你这么快就过来了。我正想去告诉Severus说你醒了呢。说实话，你真的应该继续在床上观察一阵的……”
　　对着自己没有孩子，每每将Severus当成自己的孩子的Minerva，Lucius无辜地一笑。
　　Draco同样无辜地对Minerva笑着，坚定说道：“Minerva阿姨，我父亲就是来外科做检查的。”
　　其实该被称作“Minerva奶奶”的女医生瞪了笑容相似的父子俩个一眼，道：“我可不知道什么医疗检查要在走廊的这边进行的。——你们两个小坏蛋，还不快去看Severus？”
　　得到了准许的父子二人连忙向Severus的病房的方向赶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