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妖郎（女尊）》小小喵

2、第二章

　　长长流水宴，在昏黄的光线下配着一曲曲悠扬喜悦的乐曲，宾客的畅谈欢笑声伴着杯觥交错跌宕起伏。

　　宴会台上，被拥簇一团的女子边搂着新进门的夫侍边跟商贾们笑谈行里情况，而那个悉心打扮男子却冷落一旁，偶尔有熟人上前攀谈，也只是虚寒几句，而后扭头不知跟谁在交谈。

　　斯羽握着宽袖背手而行，隔着一位前辈，斯羽双手垂下，恭敬颔首，“爹”。

　　一下子，焦点便转到她身上，斯立风脸色微沉，“作为主角怎能让客人久等！”。

　　斯羽微微低头，“孩儿知错”。

　　这时晾在一边的赵氏穿过人群走了过来，身边还领着一个年龄与斯羽相仿的女孩走过来，斯羽看着眼熟，但一时半刻想不起。

　　“羽儿，你来了”赵氏笑意盈盈，身边那位女孩也跟他有相同的笑颜，稚气的嗓音有一股不同于她年纪的沉稳老成，“斯羽姐姐”。

　　斯羽眼皮一跳，对眼前女孩身影一下子明了，但她表情始终没多大变化，礼貌地点头回礼，“好久不见了”。

　　赵氏抿唇一笑，回眸看了眼斯卉，“斯卉常年不在家中，很多事都不懂，你做姐姐的就要辛苦你帮帮她了”。

　　斯羽从话中听出了别的意思，于是问道：“妹妹回来住了吗！？”。

　　闻言，赵氏笑意更深，握过斯卉的手轻轻拍着，“是呀，这孩子在外头游荡够了，是该回来了”。

　　短暂的沉默，斯羽本想就坐，可一对爱热闹的双胞胎表妹却兴奋异常地朝她这方向奔来，嘻嘻哈哈的嘈得斯羽眉心略紧。

　　“大姑丈”犹如连体婴的两个小魔头穿着同一款对襟云雁长褂，仰着两双乌溜溜的大眼，实在是讨大人欢心的家伙，加上嘴巴像涂了蜜似的，赵氏对这两姐妹甚是喜爱。

　　“文君、文易”摸了摸两姐妹的小脑瓜，“怎么只有你俩，你们爹爹呢！？”。

　　“爹爹磨磨蹭蹭的，所以我们先来了”牙白褂子的文君是姐姐，笑起来会牵起眼角的泪痣，而旁边的文易一双眼睛就没消停，四周溜达着，看着什么都一副兴致盎然。

　　“你们俩个！没点规矩到处乱窜，害得爹爹跟乳爹四处寻找”带着喘息的男声由远至近，愠怒的脸色丝毫没有破坏他精心的妆容，反而那皱眉严斥的神态令这已为爹爹的他添了几许迷人的色彩。

　　“爹~！”两孩子颇有默契地一人一边牵着男子的手，文易眼睛一闪一闪，似是让这里的热闹境况深深吸引，“爹，这里有好多好玩的，咱们别回去了好不好”。

　　“有你这么贪玩的吗”男子低头轻斥；两小孩先是撅撅嘴，然后探头相视一眼，便松手溜到大姑丈身边，两小人夹着赵氏就仰着脑袋奶声奶气地问：“大姑丈，文君可以来大姑丈家里玩吗！？”。

　　文易摇着赵氏的手，“我带大姑丈爱吃的玫瑰酥来，让姑父吃得饱饱的”。

　　被两丫头蜜糖夹攻，赵氏心窝甜滋滋的，当即答允，“你们想什么时候来都行，姑父无任欢迎”。

　　“哇~~！！”两孩子眼睛放出了光芒，牵着手在打转。

　　看着俩个调皮的女儿，男子嗔怪地睨了赵氏一眼，“瑞之，你也太顺这两丫头的意了”。

　　赵氏呵呵笑道，捏了把文君俩姐妹的脸颊，“谁让这俩孩子这么太人喜欢呢”。

　　男子笑着摇头，余光中瞥到身边一位生面孔，“欸~！你莫不是斯卉？”眨了眨眼睛，笑吟吟地凝着眼前带点赵氏年幼风姿的女孩。

　　斯卉上前一步挺直的腰板轻轻一拜，“斯卉拜见姨丈”。

　　“一晃就几年，咱们斯卉已经长得这么俊秀了”看着已懂事的斯卉，男子欣慰地跟赵氏对视，“这不就好了，省得你天天惦记着，早就应该把斯卉接回来了”。

　　赵氏低头浅笑，眼底的喜悦是唇上的帕子无法掩饰的，“你不知道这丫头小时候多调皮捣蛋，放她出去磨练才能治治她”。

　　听着耳边无聊的交谈，斯羽静静地离开，谁也没注意到她，就像这场宴会不过是斯卉庆祝归来的洗尘宴。

　　回到自个院子，开门就见在收拾药箱的知秋，带上门，斯羽脱去一身累赘的衣裳，知秋就捧着药箱走过来，“宴会这么早就结束了吗！？”。

　　把衣裳扔到架子上，斯羽一脸的毫不在意，揉了揉发紧的肩膀，“我先回来了”。

　　知秋眉头轻皱，小声嘟哝，“大君会不会怪罪下来的呀”话刚落，就收到斯羽一记扫眸，知秋赶紧抿嘴，转移话题，“对了，那只猫儿睡着了”。

　　闻言，斯羽走到床边瞧了眼，见小家伙酣睡着，斯羽简单梳洗后，带着一头微湿的发丝坐在窗边，眼帘轻垂，眯眼望着前方树影，听着远远传来吵闹声，

　　直到前方那片五光十色逐盏熄灭，人声渐静，斯羽拨了拨吹贴在脸上的发丝，这时候，一盏微弱的烛光停在门前，“叩叩叩”的浅叩门声。

　　知秋推门探头，边打着哈欠，“小姐，您还没就寝呀”。

　　“嗯”侧首望着一弯残月，余光瞥了眼门口的人影，“夜晚就不用巡视了，睡吧”。

　　闻言，无力的眼皮“噌”地睁大，眼珠子映着暖黄的烛光，“谢谢大小姐”深深鞠躬，知秋乐滋滋地回去睡回笼觉了。

　　耳边的脚步声渐远，斯羽牵回一扇纸窗，褪去外挂，轻步走向床榻，掀开纱帐时，那团黑乎乎的物体蜷缩在床中央，刚想伸手挪开，一声轻微的懒音响起，小猫调了调睡姿便又沉睡了过去；斯羽微顿，撤回悬空的手，径直从柜子里拿出软枕扔在长椅上，拢了拢衣领便侧躺而眠。

　　夜深人静，虫鸣在房内低吟回响，蓦地，一双闪烁着金黄的眼睛划破了漆黑的夜，凝视着前方背睡的女孩，眸色变幻莫测，似探究、似沉思，最后跟黑暗融合在一起。

　　———————————————————————————————————华丽丽

　　清晨的风中还带着夜里的雾水，偶尔经过的轻细脚步声并未吵醒屋内熟睡的人，不过，就有两个精力似乎永远花不光的丫头大清早的就在走廊外嬉笑追闹，加上身后追逐喊止的知秋更是嘈杂不堪。

　　斯羽甚不情愿得睁开迷蒙双目，眯了眯眼睛聚聚神，缓缓坐起，朝门口看了眼，皱着眉头走过去，拉开门时就见两道小身影在眼前“嗖”地掠过，紧跟着是追得气喘吁吁的知秋，边跑边唤：“两位表小姐，请别追逐吵闹，咱小姐还没起床呀”话毕，余光瞥到大开的扇门站着一个人影，知秋愕然顿住了步伐，大口喘着气，“小、小姐，还是把您吵醒啦•••••”。

　　这时候，折回头的两孩子一个拿着昨晚剩下的彩灯，一个脖子围着一串大红纸花奔了过来，异口同声地说道：“表姐这不是醒了嘛”。

　　“还不是表小姐您们在外头玩闹”知秋顺口抱怨了一句，怎料文君眼睛一瞪，拿着彩灯就往知秋身上挥去。

　　“啊！”右手背突如其来的疼痛令她惊叫出声。

　　“你什么身份，居然教训我们来了！”稚嫩的声音压得低沉，圆圆的大眼也变得凶恶严肃。

　　知秋一惊，赶紧解释，“奴婢没有这意思，只是|——”不等知秋说下去，文君捡起地上断掉的灯笼棒子欲往知秋手臂抽去，在空中划过半圆弧度，预想着求饶声在耳响起的情景，文君脸上不禁露出得意的恶笑，可谁料到，棒子却被一旁伸出的手掌给稳稳握住。

　　文君对这个表姐不大熟悉，也没过几句谈话，每次都只是简单的见面问候，只觉得这表姐安静地像空气一样，毫不起眼，沉默寡言。

　　当文君手中的小木棒被对方粗鲁抢去而划破了皮肤的痛楚而晃过神来，斯羽平静的脸上泛起了丝丝冷峻，语气也带着威胁性，“不想我告诉姨丈就给我滚”。

　　文君当场愣着，文易也怯怯地躲在姐姐后面，扯了扯衣角，小声在耳边说道：“姐，咱们到别处玩吧”。

　　不甘的情绪扭曲着文君稚气的脸庞，冷哼一声便离开了。

　　知秋见两表姐妹因她闹僵了关系，心感内疚，“小姐，表小姐还是个孩童，您别跟她们动气”。

　　斯羽扔掉棒子，看了眼掌心一条泛红的印子，握紧了拳头，“年纪小不是她们可以随意胡闹的理由”。

　　闻言，知秋不再继续这话题，见斯羽走回屋里，便问道：“我这就去准备盥洗用品，您是要在屋里用早膳还是到大厅！？”。

　　斯羽想都没想到就回：“屋里”。

　　“奴婢这就去准备”门被轻轻带上，斯羽看到床榻想起了昨晚被带回来的小黑猫，脚步轻细靠近，看到那双沉睡的眼眸不知何时亮起了温和的橙黄，在跟斯羽对视一眼时，高傲地别开了脸，摆着长长的尾巴，全当面前的人是透明。

　　斯羽瞧它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伸手揪住了小耳朵硬把它的头转过来，可谁想到小猫居然毫无预兆张嘴就咬上了她的手。

　　“嘶——”抽痛一声，正当斯羽不明所以时，撞上了它充满憎恶和戒备的眼神，一瞬间，她冰冷疏离的眼睛多了一丝暖意和歉疚，“当时误以为你是花鹿，伤了你，很抱歉”。

　　它的眼睛久久凝视着她，下颚的力度猛得合紧，看着她平静的脸庞，还有嘴角那抹如虚幻的柔笑，在一粒血珠顺着利齿流到舌尖时，它松开了嘴，冷淡地撇开视线，偶尔伸出粉舌舔舐前爪的毛发。

　　知秋回来时赫见自家小姐受伤，一看就猜到是那只忘恩负义的畜牲所致，不由得提议，“小姐，这畜牲养不熟的，趁着还没有麻烦赶紧扔了吧”见小姐没反应，知秋又唤了声，“小姐”。

　　冰凉的井水打到脸上瞬间令神志清醒，接过知秋递来的巾布，擦拭着脸上的水珠，她不以为然的回了句，“我自有主张”。

　　知秋眉头立即打结，但又不敢再提，免得小姐心生厌烦，只是朝床榻厌恶地扫视一眼以泄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