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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0、相偎(10) ...

  •   今天是除夕,昨晚张没让我在姐家留宿,吃过饭就把我送回家了,说过年了,让我陪陪父母。原以为小婷回来的第一天,他该会回别墅睡,他却说要住市里,说方便今天接我。但感觉上并不是这样的,心隐隐地乱。想着他说的“……我要把过去都忘了……”,不知他为何要这么说?但既已说了,我又何必再去追究?调整这自己,告诉自己跟着他走。

      早上醒来给张去了电话,他说他在收拾房子,我说我去帮忙,他不肯,让我在家帮妈妈。其实家里妈妈早收拾好了,没什么要干的,我只好郁闷地在家东磨西蹭。

      表嫂送海鲜过来,叫我下楼取。表哥家是做水产生意的,每到年末,夫妻俩就会开车给一些客户送海鲜,不知道是否也给其他亲戚送,总之,送到我家是第一次。表哥开车,坐在驾驶座跟我打招呼。表嫂下车来,脸上露出嗔怪的表情。
      “跟小赵分手,怎不更我说?”她拉我胳膊,“我一听说啊,马上就打电话骂他妈了,儿子怎回事?当医生美啥啊?”表嫂跟医生的妈妈原是挺要好的同事,后来各自辞职自己做生意。
      “呃,那个、嗯……”我尴尬地,又不是什么好事,难道还奔走相告?
      “我昨天上他们家碰到小赵了,那孩子看着挺老实的,没想到还会脚踏两只船!哼,分了也罢。”表嫂说话跟倒豆子似的,容不得我插嘴,“我跟小赵显摆了,说你找了个大款,就等着当太太享福了。把那小子说得面红耳赤的。听说现在没女朋友呢,”表嫂一脸得意相,“碰到我们阿兮这么好的姑娘,不懂得珍惜,哼,看他上哪找好的!”表嫂一副幸灾乐祸的表情,我不由地厌恶起来。
      “大嫂,别这么说。”我不满地。
      想起医生替我背的黑锅,心里一阵地愧疚。分手到现在都没再见,不知他过得可好,忽然想见见他,过年了问候一下,或者……,我摇摇头,打断自己的胡思乱想,都过去了。
      大概看我脸色不好,表嫂赶紧说:“行了、行了,不说了,看你,还不好意思呢?”表嫂轻推我一下,拉开后座的门,抬出个泡沫箱。
      “拿得动么?要不要帮你抬上去。”
      “可以的,没事。”我可不想她上楼继续八。
      “跟张总说一下,腾个时间,跟我们吃个饭,帮那么大忙,也不给机会谢一下。”
      “嗯?”我愣了一下,“哦!”我胡乱地应。
      “跟你妈说,那鱼加点当归炖了给你吃,补血,知道么?看你脸色青的。”
      “嗯,知道了,谢谢哥哥嫂嫂。”
      表嫂风风火火的,摆摆手上车走了。

      张傍晚了才来接我们,妈妈带上给张妈妈的礼物顺便把那箱海鲜也带到张家去。
      我们到的时候,张家所有的人都在大厅里,看到我爸妈都很热情,起来迎接他们,让坐端茶的。张妈妈让妈妈坐她边上说话,姐夫泡茶,跟爸爸天南地北地聊。
      小婷看到张,跟看到救星似的,喊张去给孩子洗澡,被张妈妈训了几句。张妈妈回头跟妈妈说:“小婷小时候都是宇轩在带,洗澡、喂饭、哄睡觉,他都能做。反倒是她爸,啥都不会,抱都抱不利索。”
      “是哦,我现在还是不敢抱宝宝,怕掉了,再大点还行。”姐夫笑。
      “大伙儿先坐聊会儿,看看电视,我去准备晚餐啊!”姐说。
      “要不要我帮忙。”姐夫巴结地。
      “不用,你不来指手画脚就是帮忙了,”姐回头看看我,“小兮来帮我吧!”
      “好的。”我应,巴不得的,跟这群老人家坐,实在没劲,再说也不能让姐一个人忙啊!

      走到餐厅回头望去,大厅里挂着红灯笼,阳台门贴着对联,柜子上摆着鲜花,两处墙角各放着一大缸金桔,枝叶上系着红包袋,电视里锣鼓阵阵的,家人们围着茶几喝茶、聊天、嗑瓜子。张逗着孩子,小婷在身边叽叽喳喳说个不停,教授在边上跟着凑热闹,不知在唠些什么。好温馨的画面啊,我感叹!过了27个年了,第一次亲临这样的场面,感受这样的气氛,好温馨啊!不明白,老林家那么多人,爷爷奶奶在的时候,过年过节也是一大家子,却为何没有温馨、幸福的感觉呢?

      进厨房姐就开始张罗东西,看见我们带来的海鲜,抓出一只鱼,“这鱼炖当归最好,我炖两盅,给你跟小婷吃啊!”姐手脚麻利地,手起刀落,那鱼去鳞去肠的剁成两块,分别放入两个小盅,插上电就炖上了。
      “姐你真厉害什么都会作。”
      “我原是什么都不会的,刚结婚那会儿,米饭都老煮不熟,天天的,跟你姐夫瞎对付。”姐笑着说,“有了要照顾的人,就不得不学喽!”姐无奈地,“这人啊,只要逼到了就什么都会了。”
      “嗯,用心什么都能做。”我感慨的,他们姐弟都是用心做事的人,“姐,不是包饺子么?要不要我剁菜?”
      “夜里才包,这会做晚餐,来,把这把菜择了啊!”
      我接过菜,一叶一叶扯着,跟姐一起说话做家务,很异样的感觉,像是母女又像是婆媳,好温暖。
      “姐,我爸妈说还是不亲家,就这么来很不好意思,他们想吃过饭就回去。”
      “这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就当是朋友呗!前几年薇薇出去留学,月琴他们两口子就是来我们家过的。过年时,人多热闹不是么?一会去跟爸爸妈妈说说,天这么冷,吃过饭热呼呼的就在这儿睡了,明天才回去啊?”
      提起陈医生,突然想起要跟姐八一八,“姐,陈医生的女儿大小婷很多吧?”
      “嗯,差不多十岁呢!”
      “你俩是同学,该是同岁吧?”
      “呵呵,她还小我一岁呢?”
      “那怎么……”
      “小女孩不懂事啊,”姐叹了口气,“高三那年,我们都在备考了,紧张得不行,月琴学习很好的,原是要报考医学院的,不知怎地认识了个社会青年就交往上了。那时候我也不懂得劝她,看着她没心思学习,只会干着急。”姐手里忙活着,叹了口气,“后来啊,当然没考上医学院啦,不过还是被一普通大学录取了。她放弃了,没去上,同学们都以为她是嫌学校不好才不去的,连我也是几年后才知道真相的。原来她当时是怀孕了,而且是跟那男人分手后,才发现怀孕的。她回乡下把孩子生下来,交给她妈妈带。自己回来复读一年,才如愿考上医学院。”姐一边回忆着,一边坐锅点火,我在边上打下手,听她断断续续地讲着陈医生的故事。
      “陈医生回来复读那年,宇轩上几年级啊?”
      “上高一。”姐想了想说,“宇轩跟娴的事还是月琴第一个告诉我的。”
      我想起陈医生看见我时那怪怪的眼神,觉得一阵恍惚,应付地随口问姐:“田医生毕业分到老家了,陈医生怎分到南方来了?”
      “她俩原是一起分到老家医院的。月琴在煤矿医院,田在铁路医院。我们家那边环境、经济都不好,只有那些没有后门的毕业生才会往那儿分,大家就是当个跳板,先干着,再找关系调动。我们老家就那么大地方,大家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月琴还没毕业,女儿就上小学了,大家风言风语的,孩子在学校、她在医院都不好过,所以月琴工作没多久就决定离开老家换个环境。那时我已经结婚了,老潘有个同学也是当医生的,在南方的医院工作,老潘托他帮忙,折腾了大半年,才把月琴调到市第一医院来。”姐停下手,去把厨房门关上,“她走前我还回去送她来的,谁知她走的第二天宇轩就出事了。”姐低声说,“宇轩还偏偏给送到煤矿医院治疗,月琴要是晚些走也能帮帮我。唉,正所谓世事难料啊!”
      “是因为陈医生的关系,才迁到这边来的吗?”我问。
      “是啊,她跟我们一样,都是离乡背井的伤心人啊!在一起相互有个照应。”姐叹气。
      我原只是想八卦一下,没想到问出这么些伤心事来。头脑里好像有好多线头理不清似的,弄得我脑袋乱乱的,一时不知怎么接下去。

      晚餐吃得好热闹,小孩子放小床上睡着,大人们说着话,电视里晚会吵吵闹闹的,她也不醒,好乖的。
      妈妈问:“小孩叫什么?”
      “叫宝宝的,昨天姥姥取的。”小婷笑道。
      “他们取那什么洋名,叫不清楚,”张妈妈皱了皱眉笑道,“这外孙女婿的名字,我现在都叫不出来,好在也不用叫,比划就行。”说着,冲着教授晃晃手,教授抬头看她,张妈妈指指一道红烧肉,竖起大姆指,教授马上站起来夹了一块,说“谢谢!”
      “他就会说这句。”张妈妈笑道。
      “姥姥,不能歧视外国人。”小婷叫道,低声嘟囔,“改明儿都取个中文名,哼!”
      “对哦,妈妈叫潘婷,宝宝可以叫飘柔,英文叫Rejoice也不错啊!呵呵,”我笑着说,“教授叫海飞丝好了。”
      “哎,我看行。”姐夫举手表示赞成。
      “爸爸……”小婷叫,“林兮你不帮我,还取笑我。”
      “这下好记了,全是洗发水。”张妈妈笑着说。
      小婷跟教授说了,教授好可爱的,听完就冲着张妈妈举起两只手表示同意。

      姐、姐夫不停地招呼我爸妈,爸妈也不拘束了,跟着大聊天开玩笑,看得出他们吃得挺开心的。
      年夜饭嘻嘻哈哈地吃了一个多小时,小宝宝醒了,大伙儿也吃得差不多了,都撤回大厅看春晚。

      “小兮啊,来,”张妈妈在沙发上向我招手,从兜里掏出个红包递给我,我不好意思的,“我都多大了,还有红包啊!”
      “多大?没结婚就是孩子,拿着。”又掏出一个,“小婷啊,给宝宝塞腰带上。”
      “哼,我以为是给我的。”小婷撇着嘴,拿了红包塞在宝宝胸前。
      我拿着红包偷偷向张显了显,用嘴形问他,“给我红包么?”
      他点点头,悄悄用手比了个好大的四方形。
      我满意地笑了。

      张安排爸妈住在二楼他的房间,要我先带他们上去看看,让他们累了可以早点休息。
      “这是宇轩住的房间?”爸爸问。
      “是啊!”我随口应,回头见爸爸的神情,突然明白爸爸为什么那么问,“他很少住这里,多是住后面的公寓。”我解释。
      “他姐夫很有钱吧!住这么大房子。”妈妈羡慕地。
      我没解释,胡乱应了一下,帮他们铺床。
      “宇轩的家人都很好,你嫁进这么个家庭我们也放心了。”妈妈说。
      “是,姐姐很好的,这一家老老小小都是她在照顾。”我应。
      “他姐夫也不错,我跟他还聊得来。”爸爸说。
      看样子他们晚上过得挺满意,我心想。
      “你们先洗洗,想睡就先睡吧,没关系的。”我说。
      “我们明早就得回去,不然人家来拜年家里没人怎么好。”爸爸担心地。
      “放心吧,明早宇轩会送你们回去,先休息吧!”我带上门出去。

      艳来电话,我就便转进隔壁张妈妈房接电话。
      “晚上开心吧?”我问,坐在张妈妈床上,顺手按开电热毯。
      那头传来艳的抽泣声,“怎啦?说话啊!”
      “兮,你过得好么?”
      “嗯,挺好,你怎啦?”
      “晚上就我俩自己过。”艳的声音好委屈。
      “他们没去?”
      “嗯,等到现在都没来。”
      “小俩口自己过不也挺好?别伤心了,你这样陈羽会难过的。”我明知道不是这样的,但只能这么安慰她。
      “他进洗手间了,我这会儿在阳台,没事。你呢?很热闹吧,一大家子。”
      “是,那份亲情在自己家是感受不到的。”
      “嗯,”艳情绪低落,“你比我幸运。”
      “是吗?”我无精打采的。
      “你怎啦,不开心?”
      “嗯,心慌慌的,自己都不知道在慌什么?”
      “又有什么事啊,你俩?”
      “心情不太好,”我郁闷的,“张就像电视剧,一集又一集,永远看不完似的。”
      “你得体谅一些,他那么大年纪,又是出色的人,怎可能没故事。”艳反过来安慰我。
      “我会体谅,但我不知道我能包容多少?艳,”我长叹了一声,“我好累,永远跟不上他的感觉。”
      “好了,好了,别胡思乱想了,大过年的。嗯,不说了,陈羽出来了,明天再给你打啊!”艳匆匆挂了电话。
      我懒懒地趴在床上,电热毯温度上来了,暖乎乎的,好舒服……

      “林兮。”朦胧间有人叫我,声音挺急的,我一下惊醒,猛地站起来,眼前一阵发黑,一头栽在地上。
      “林兮……”,是小婷,她扶我坐起来,“你怎么啦?林兮,林兮……”
      我回过神来,“没事,起太猛了。”扶着床沿慢慢起来坐床上。
      “还没事?你嘴唇都白了,我去叫舅舅。”
      “别,真没事,我就是贫血,没事的。回头你舅舅又瞎紧张,这大半夜的,别惹事了啊!”
      “真没事啊?”小婷倒了杯水给我,“来,喝点热的。你经常这样吗?”
      “不经常。”我喝了水,缓和些,头也不晕了。“你怎上来了,找我?”
      “嗯,舅舅哄宝宝睡下,下来看不到你,支使我上来找。”小婷担心地盯着我。
      “哦,那我们下去吧,要包饺子了吗?”
      “你躺会吧,脸都白了。”小婷让我躺下,“包饺子有什么意思啊?我不爱包,也不爱吃。”
      “你是看腻了,我就只电视上看过,新奇嘛!”我看着小婷,都生孩子了,还跟小姑娘似的,想来教授是没什么让她心烦的事。“你有回东北过过年吗?”
      “我小时候爷爷奶奶在时回去过,后来他们去世了,就再没回去过了。”
      “姥姥家呢?回去过吗?”
      “过年吗?记忆中没有呢!我爸爸妈妈倒是年年清明都回去给我姥爷扫墓,没带我,我都在上课。”
      “你舅舅呢?从没回去过吗?”
      “嗯,我姥爷的坟在山上,舅舅哪里去得了?早些年舅舅还吵着要去,回回都被姥姥训,后来就不提了。唉,舅舅一直遗憾呢!”
      我听得很不舒服,不想再说下去,“我好些了,我们下楼吧!”

      过年包饺子真是挺有意思的,只是不像电视里,一家人坐在炕上围着小桌子……少了那么点气氛。包了一小会儿,应了下景,张就强行把我带回公寓。
      “我还没吃呢,再呆会不行么?人家教授还在包呢!”我一路哼哼吱吱的。
      “乖乖听话啊!大过年的,要让我收拾你么?”张瞪着我,“你照照镜子,看看你那脸,还能看么?饭不好好吃,还吃什么饺子?”他掏钥匙开门。
      我不情不愿地去开电视,刚好倒计时开始!

      “快来啊,新年到了呢!”我兴奋地叫道 。张过来搭着我肩膀,一起盯着电视,钟声敲响的时候,他把我搂到怀里,亲吻我,“新年快乐,小兮!”他吻着我,胳膊紧紧地抱着我,我几乎要窒息了,挣扎着,他停下来,让我贴在他胸前。
      “新年快乐,”我喘着气,“新的一年,你一定要高高兴兴的,只要你快乐我也会很快乐的!”
      “让你快乐,让你无忧无虑,一直是我的愿望,可我却做不到……对不起、对不起……”他喃喃地说,又把我拥到怀里。
      “不是的,不是的,我很快乐,真的……”
      “小兮,我的小兮……”他搂着我,脸在我头发上轻轻地蹭着,久久地不肯松手。
      我轻轻推开他,提起精神,搂着他的脖子,故意转移话题,“我的红包呢?”
      他看着我发了一会儿呆,“来吧,给你份大的。”
      他牵着我的手进书房,拉开书桌的抽屉,拿出一个信封递给我。
      “开支票给我么?”我笑着说,接过信封往里头看了一眼,是本存折,“你能不能再俗些?还以为你会画一张画给我呢!”我放下信封,“无缘无故的,卡啊存折的,我又不是指着你发财。”
      “怎么这么说话,大过年的,要气我么?”他皱着眉头,“你看都不看吗?”
      “我怕金额太大,被诱惑。”我突然地不满,觉得自尊心很受伤。
      “最后一次问你,要还是不要?”他真生气了。
      “不要。”我转身出去。
      他在后面说:“姥爷给的,你也不要吗?”
      我心一惊,急忙返回来,抽出存折翻开来看,果然是几年前我和姥爷一起去开的账户,当时姥爷说他攒了点钱要给我当嫁妆,先存进这个帐户,以后每个月还会再存一些,一直到我出嫁时才给我。存折本里印着姥爷一笔一笔的存款记录,一直到姥爷去世的前一个月。
      姥爷去世后,舅舅说存折一直没找到,我曾经跟张提过这件事,没想到他会记在心里,不知他怎么弄到的?想问却说不出来,眼泪不自觉在滑下来,他拿纸巾帮我擦,“不哭、不哭,该高兴的,是吧?”我靠在他怀里抽泣,他隐约叹了口气,声音柔柔的说:“现在你可以带着嫁妆嫁给你想嫁的人了,嗯?”我点头,不住的抽泣。
      “怎么拿回来的?”我问。
      “拿回来就好了。嗯?”
      “嗯!”
      “不哭了,高兴些,好么?”
      “嗯,我是太高兴了才哭的。”我破涕为笑,“讨厌,你干嘛不说清楚嘛!”
      “是不是比画还好看?”
      “如果,”我抬头看他,“再加一张画就更好了!”
      “好,明天给你画,”他疼爱地亲了下我额头,“只要你开心,做什么都可以!”

      我把存折本放在枕头下,今夜,我要枕着它入眠!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0章 相偎(1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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