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相守（3）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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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晚想着张为了没有向我父母全盘托出而愧疚，为他伤心，辗转反侧，但又想终究是个好的开始，就又宽心了些。
我想我还是该听他的，他会安排好的。想起他让我多在意父母，让我接受他们的关心，这段时间，我慢慢地做着，似乎成效不小。想着他说的话……，想着想着，渐渐轻松了，沉沉地睡去。
早晨好早就醒了，心里惦记着张，不知昨晚是否睡好了。今天是星期天，感觉是个特殊的日子，我可以大方地跟父母说我要去跟张约会。开心得毫无睡意，索性起来。
才六点多钟，妈妈已经在厨房涮碗了，爸爸正准备去附近的小公园锻炼。我突然说：“爸，等我一会儿，我陪你去。”爸爸惊愕地看着我，居然应不出来。我笑着回头对厨房喊，“妈妈，我们仨一起去吧！”
我赶紧去洗了脸出来，妈妈说：“你先过来吃早饭。”我是不吃早餐的，平时上班，起来喝点水就匆忙赶车去了，周末起床直接就是午饭。妈妈也习惯了，从不叫我吃。今天挺奇怪的，就说了一声，还把饭给端上。我说：“我不吃。”，妈妈不动声色地摆好碗筷，冒出一句：“宇轩说了，以后没吃早餐不能出门。”
我叫起来，“不是吧，连这也管？”
妈妈看我一眼，大有吃不吃你看着办的架式。
叫归叫，我还是乖乖地吃了，因为听见张的名字从妈妈的嘴里叫出来，那种感觉很奇妙。
我们仨一起出门，朝公园走去。爸爸自己拄着手杖走，我勾着妈妈的手跟在旁边，我走中间，不时伸手拉一下爸爸的胳膊。这样的画面在我27年的人生中不曾出现。可以拉着父母的手在路上走，这么普通的一件事，却是我儿时起的梦想，没想到今天这么不经意地实现了——在我27岁的这一年。
“阿兮，你最近变了很多，”妈妈看着我，“脸色红润了，人也开朗了，还有……”妈妈似乎不大好意思说，抚着我的胳膊，“跟妈妈也亲近了。”
爸爸回头看我们，带着笑容，没说话。
是张改变了我，我没说出来，但我想爸妈是知道的。
回家洗了个澡，精神抖擞，心情舒畅。拿起手机给张打电话，“你老人家起了吗？”
“我老人家已经在车上了。”听上去精神不错的样子。
“去哪啊，这么早？”
“有点事，去下公司。”
“星期天还去啊！”我失望的，原想今天陪他呆一天的。
“嗯，工程上有点问题，他们处理不了，我过去看看。”
“带上我好不好，我都吃早餐了。”我撒娇的声音，自己听着都起鸡皮。
“吃早餐？”他有点奇怪的口气，看样子是妈妈打了张的旗号。“想去就下来吧，我这就调头过去。”他几乎是不拒绝我的要求的。
我去厨房，从后面抱着妈妈的腰，“妈，我以后天天起来吃早餐。”
第一次跟张去公司，虽然知道星期天不会有太多员工，但还是精心打扮了一番，下楼去等。
我才一上车，张就伸手过来揉我头发，“今天怎么起这么早？”
“想见你。”我笑眯眯地看着他，他显然刚梳洗过，头发还湿湿的，刚刮过的脸特别精神，散着熟悉的须后水的香味，白色细绿条纹的T恤，墨绿的休闲裤，透着年轻人的帅气和成熟男人的魅力。
“你就穿这样上公司吗？”
“难道这天气，我还西装领带？”
“我怕你坑害太多小姑娘了。”我笑。
他回头朝我笑，“不许你对别的女孩子这么笑。”我开心地说。
他笑得更开心，又伸手过来揉我头发，“傻兮兮的。怎么这么高兴？”
“我早上陪爸爸去锻炼了，还有妈妈，我们仨一起。”我看着他说。
“幸福吧？”他回头看我一眼，欣慰地笑。
“嗯。”我在心里说，谢谢你！
“慢慢来，以后会更幸福的。”他由衷地。
有你我已经很幸福了，我想。
张的办公室在他公司的第三层，进门时，他搂着我肩膀进去，员工们明显的一愣，继而问候。张没介绍我，但他那一搂，无需再说什么。
张边走边对他们说：“准备一下，在会议室等我。”，把我带进他办公室，“你在这儿玩会电脑，我去跟他们开会，要是呆烦了，就给小刘打电话，让他来接你，好么？”
“我等你开完会。”
“自己倒水喝，嗯？”他匆匆出去。
张的办公室跟一般的经理室一样，大班桌上一台大电脑，旁边矮柜上摆放些设备，后面是一列的文件柜。靠门边是一套会客桌椅，上面放着茶具。墙上挂着些设计作品，打着射灯。没什么特别的布置，我想大概因为他不经常来公司的缘故吧！
我趴在办公桌上玩电脑，上企鹅，收菜偷菜，上网乱逛，老半天了，他还没回来。我实在闲得无聊，拉开他的抽屉，抽屉里是些图纸、报表什么的，没翻出什么有意思的东西。拉开旁边矮柜的柜门，里面是些书和文件，没劲透了，正要关上门，突然发现靠柜壁立着个画夹，我如发现新大陆，蹲在地上，使了半天劲才抽出来。坐回位置，翻开画夹，是两张人物速写。
跟张认识那么久，除了图纸，我没见过他画图。
我把画夹立在桌上，椅子往后滑，这是一副好漂亮、好浪漫的画。
满天繁星下，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躺在山坡上，女孩枕着男孩左胳膊，身体微微倾向男孩，双手放在腰上，专注地看着男孩，似乎在倾听着什么，一脸的幸福。男孩枕着右胳膊，左腿架在右腿上，眼睛看着天空，嘴微微地张着，似乎在诉说着什么，一脸的笑意。
另一张是女孩的肖像速写，同一个女孩，同一个表情。
我想这就是娴了，张说过，他想起娴，只记得最后一个画面——一张洋溢着幸福的笑脸。
我看得呆了，愣了好一会儿，想起我似乎不该这么做，赶紧地收拾好，对着电脑发呆。
桌上电话突然响了，我拿起电话，却忘了出声，那头喊：“喂，宇轩啊！”
“啊，不是，他在开会，您是……，哦，妈妈！”对于张妈妈，我一直很尴尬，不知怎么叫他，张让我跟着叫，但张妈妈明显地不太乐意，我只能尽量避免称呼她。
“林兮吗？你怎么在那儿？”
我不明白，我为什么不能在这儿，我没应。
“你告诉宇轩，让他中午早点回来吃饭。大热天的忙什么呢？”
让张回去吃饭，那么我呢，这老太太。“好的，我帮您转达。”我淡淡的。
“那什么，你也来吧！”没等我回答就挂了，那意思好像很不得已才叫我的。
以前跟张在一起，张妈妈虽然不赞成，但对我一直是和蔼的，除了那次谈话严厉些外。这次再见，对我却表现出明显的不满，不知道是不是责怪我不该再回来扰乱张的生活，还是另有什么原因？
我头脑乱乱的，一会儿想着那几张画，一会儿想着张妈妈。不知不觉地趴在桌上睡着了。
不知几点了，张回来叫我，我睡眼朦胧的，含含糊糊地跟他说：“妈妈叫你回去吃饭。”
“说什么？”
“妈妈叫我们回去吃饭。”我清醒过来，赶紧改口，我不想多事。
“起来吧，开着空调你也睡，不怕着凉？看你手冰的。”他给我搓胳膊。
“麻了，喂，麻了啦！”我叫，把胳膊抽回来，“你事忙好了？”
“先让工程队过去处理，我下午再过去看看。”张拉我起来，“走吧，去姐家吃饭。”
“天这么热，你别去了。”我看着他，开着空调，他额头还有细细的汗。
“问题不小，就是处理好了，我也得去看看才放心。”
“你不是说你都已经准备好退出了吗？怎么回来还这么忙？”
“这不是没走成吗？”他边走边拿纸巾擦汗，挑着眉毛看着我。
“这么累，还不如走了好。”我抬头跟他说，“我跟你走，去哪都行。”
张没说话，用力搂了我一下。
张妈妈和姐在厨房包饺子，看见我进来，张姐放下手里的饺子皮，“小兮来啦！"边说边走过去开火。
“嗯，妈妈，姐姐。”我打招呼。张妈妈头都没抬。
“外面热吧？多喝些水，壶里是烧的凉茶，你倒两杯，跟宇轩喝去，凉快一会儿，准备吃饭了。”
我倒了两杯凉茶出去，张和姐夫在餐桌上讲公司的事，我把两杯茶放他们跟前，听他们说话，好像公司出了什么问题，两人正在商量着怎么处理。我回厨房，“姐，我干点什么？”
“你们南方人不会包饺子吧？要不要学？”姐温和地。
“好啊，小时候我家包了一次饺子，工程可浩大了，早晨开始得忙到下午才吃上，后来就不做了。”
“呵呵，没那么复杂，很容易的，来，我教你，你看啊这么一夹一捏……”张姐手把手的。
“今天菲佣不在？”我问。
“咱们包饺子，她们又不懂，没的在家碍事，我让她们放假了。”姐说。
“请一个就够了，非得再带来一个，我白天在家，一个人对着俩佣人，要多碍眼有多碍眼。”张妈妈突然说。
“行了，妈，别念叨了，宇轩在外面呢。”姐轻声说。
我不明白，为什么说菲佣会怕张听见。回头看一眼张妈妈，发现她盯着我的手腕，我怕沾上面粉，把手镯往上捋，疤痕露在外面，我赶紧把手放下，再看张妈妈，一脸怒气，想起姐交待我不要让张妈妈看到，心里不禁慌张。
刚好张在外面叫我再给他们倒凉茶，我忙不迭地抱了壶出去。倒了茶，不知所措，不敢再进厨房，站在边上发愣。张姐端了盘饺子出来，对我说，“小兮，你去摆碗筷。”张姐去了洗手间，我只好再进厨房，不敢抬眼看张妈妈，拿碗时掉了把汤匙。张在外面喊：“打破啦？”“没有，掉了，没破。”我赶紧应。张妈妈在边上小声说：“宇轩这些天事多，你别再生事。”我没应，拿了碗筷出去。
“我最喜欢茴香饺子了。”姐夫用手抓了一个塞嘴里嚼着。
“哪来的茴香？”张问。
“我让小姑子邮的，上个月就收到了，老没空做。”姐说着，又去厨房端了酱牛肉和凉伴菜出来，“小兮来，试试看，北方菜吃不吃得惯？”妈妈从厨房出来，带了两盘饺子出来，放了一盘在张面前，“你姐特意给你包的素馅的。”
姐夫嚼着牛肉，满意地说：“嗯，还是老婆做的对味。”张跟我说：“凉菜很好吃，你吃看看。”我尝了一口，是挺好吃的，生菜的清新，伴着调料，酸酸辣辣的，就是有股蒜味。“好吃么？”张看着我，“茶几上有口香糖，放心吃吧！”。
“小兮，吃面条吗？姐给你赶面条去。”
“不用了，姐，饺子很好吃。”其实我不喜欢茴香，一股子怪味。
张在边上说：“姐，我想吃，多做点，给小兮也来一碗。”
“宇琼是没的说，做老婆、做姐姐都够格。”张妈妈在边上冷不丁地说。
“妈，我做女儿不好么？”姐在厨房应。
我扫了一眼，张妈妈果真盯着我，那话是说给我听的。我起身上洗手间，张妈妈说的没错，我连做个女朋友都不够格，我无力反驳，坐在马桶上不愿出去。
吃过饭，我收拾碗筷去厨房，姐姐跟进来，“昨天宇轩去见你父母了？”
“是，我爸妈同意我们交往了。”我高兴地对姐说，没注意张妈妈进来了，她冷冷地说：“是宇轩没完全说清楚吧！”
“是吗？”姐问我。
“是，他说他会再慢慢跟他们说。”我没法撒慌。
“折腾那么久才见一面，还要再慢慢？要折腾到什么时候？半辈子都过去了。”张妈妈愤愤的。
“妈，说那些做什么？宇轩自己知道分寸。”
“他要是知道分寸，现在就不该在这儿。”
我不愿再听，转身出去。我想我大概能明白怎么回事了，可是我又该怎办呢？摇摇头，暂时抛开那些事。即使我什么都不懂，我起码可以做到“不再给他生事”。
为了不让妈妈当心，姐夫陪张去现场，我跟着他们的车，小刘送了他们后，再送我回家。等他们下车，我收起笑脸，心情郁闷，早上起来的好心情，被破坏殆尽，这会儿不想回家，叫小刘送我去艳家。
“大白天的赖家里干嘛？”
“郁闷中，”艳倒了杯水给我，“我爸妈决定离了，明天去办手续。”
“真离啊，那你怎办？”
“一时半会儿，房子也卖不掉，反正本来就是一人一间，暂时还这么着吧！”艳没精打彩的，往床上一躺，我换了套艳的睡衣也跟着躺下，早上起得早，怪累的。
“我早上陪我爸去锻炼了，还拉上我妈。”我显摆地。
“你们一家突然转性啦？”艳不可置信地。
“不知道呢，我按张说的，多用些心，多在意些，”我笑，“还挺灵的。”
“你家张是万金油么，叫到我们家来抹一抹。”艳羡慕地。
“喂，林兮，我说句话，你别跳啊！”艳突然说。
“说吧！今天让我跳的话太多了。”想起张妈妈冷言冷语的。
“你跟张到底算什么关系？”
“啊？为什么这么问？”
“你不觉得你们在一起什么地方怪怪的。”
“有点，不知怎回事。”我不耐烦地翻身趴着。
“张外表看上去还蛮年轻的，看不出大你那么多。可是，我觉得你俩在一起看起来更像……”艳吱唔着，看了我一眼，怯怯地说：“像父女。”
我呆住了，“是这样吗？难怪……”。我回想着，难怪有时他的一些行为、言语，会让我不自觉地想，如果是我爸爸这么做……如果是我爸爸这么说……，难道是我弄错了吗？
艳推推我：“你不会只是想在他身上寻找父爱吧！你到底是想要老爸还是想要老公啊？”
“不会错得这么离谱吧？”我害怕。
“你们亲热过吗？”
“嗯，他吻过我。”脑海里急急搜寻我们亲近的镜头。
“吻哪里？”
“还能吻哪里？要讲那么清吗？”
“你呢？”
“我亲过他。”
“没啦？没做过别的？”艳问，我无力否认。艳看着我一直摇头，不可思议地，“你们认识那么多年，就这样？”
“还要怎样啊？你怎么那么色啊？”我无奈地叫。
“你跟医生也没做过吗？”
“干嘛扯上他啊？没有啦！”
“你完蛋了，男人对你都没兴趣。”艳无限同情地笑起来。
“你要不要这么淫啊！”我骂。
想起有一回跟医生一起应酬后回他家，两人都喝了酒，不免缠绵起来，他把我被压在身下，他盯着我，突然气呼呼地站起来，狠狠地说：“我不想□□你。”
“你是本星球上的最后一只恐龙啊！”艳大笑。“我可以想像，你跟医生在一起，准是一副无所谓的表情，做不做随你，大义凛然，视死如归状。”艳笑得床直晃。
“你怎不气绝呢？”我瞪她。
“你平时挺独立的啊，怎么跟张在一起，像变了个人？”
“什么？”
“你跟张在一起，那副依赖样儿，跟小女儿似的，啧啧，吃海鲜要他给你剔，喝水要他给你倒，还得不冰的……啧啧，真受不了你们。”艳摸摸手臂，表示她起鸡皮疙瘩。“你们私下在一起，也这样儿吗？”艳一脸好奇状。
我瞪她，“你会不会太好奇？”我咬牙。
艳的手机响，她起床去接，我躺着发呆，原来在外人眼里，我是给人那种感觉的，难怪张妈妈那年会对我说那一番话，难怪她会不喜欢我，我很明显地太过依赖他。原以为经过这么多年，我已学会独立，却不料再见，我依然习惯性地依赖，依然只会接受，不懂得付出。想起艳说我“连争取都不肯，就放弃了。”，原来是这样，我太习惯依赖，在他不能让我依赖的方面，我直接选择了放弃。我害怕起来，这样下去，历史是否将重演？可是我该怎么做呢？我能为他做什么呢？他的无奈，同样也是我的无奈啊！
“喂，你怎么啦？”艳抽了纸巾过来，“怎么哭了？”
“都被你说中了，我该怎办？”
“我知道怎办，早嫁出去了，我同样不懂得处理跟男友的关系。”艳叹气。
“算了，别伤心了，都是我招的，起来吧，猫叫我们去唱K。”艳拉我起床。
“有病啊，大白天的，唱什么歌？”我心情不好。
“苏菲啊，精力旺盛的，这么热，猫能带她去哪啊，唱K最省劲了。”艳在衣柜里翻衣服，“猫听说你在这儿，可高兴了，马上说要开车来接我们。”艳突然猛地回头：“猫不会喜欢上你了吧，对你特别关心呢！”
“我看你是病得不轻，人家身边一可人儿呢，看上我？下辈子吧！”
“也是，你跟人家是不能比，”艳似乎还替我可惜了，“要不你可就多个选择了，跟猫在一起肯定比跟张来得轻松，没那么多问题。而且……”她突然笑起来，“你绝对不会把猫当父亲。”
我穿好衣服开门走了，艳在后面叫，“别生气啦，是我错了，我不说了，等我一下啦！”
猫开车带着苏菲来接我们，我们上车，跟苏菲打了招呼。苏菲依旧清凉状，我恶作剧地：“Tom，你可真大方，众乐乐好过独乐乐么？”
“说什么呢，你能不能说白话文？”
艳在边上说：“别理她，她正找不到撒气的呢！”
“谁气她了？”
“我。”艳得意地笑。
张来电，“还在李艳家呢？”
“没有，刚出来，跟Tom、苏菲去唱K。你呢，事情处理好了吗？”
“差不多吧，这两天得跟一下。”
“你来吗？”
“不了，一身汗，回家洗洗。”他声音疲倦。
“好吧，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太晚回家的，不用担心我。”
挂了电话，看见艳在瞪我，靠过来小声跟我说：“我说的没错吧？你这跟父女对话有什么区别？”
“非得肉麻当有趣？”我也小声说。
“我叫了筹建处的同事，就那天那几位，一会他们也过来，李艳，有没有看上的？”猫在前面说。
“她嫌他们太嫩，看看有没年纪大的。”我讽刺。
“我觉得那位陈羽不错，我查过了，很符合你那四个条件。”猫说得很认真。
“你晚上请我们吃饭，我看他给不给我剔螃蟹。”艳笑得直不起腰。
猫没搭话，把车停在KTV门口，叫我坐着别动，他下车带艳和苏菲进去。
猫回来，开动车子。
“干嘛不让我下去？”我问。
“男人工作完回家，特别是累了的时候，最想要的是他的女人在身边倒一杯水，说两句话。”猫缓缓地说着。
“只是这样吗？”
“至少我是。”猫说，“我车该往哪开？”
“我不知道。”我对自己无尽地失望，拿起手机……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相守（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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