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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寒假与终结 ...
虽然与柳生恢复了通信,但在圣诞过后为期两周的寒假里,他们之间的联系与之前相比反而变少了。牧野对此倒不太在意,以前他们只发短信,一来一去便是很多条,而现在他们偶尔也会直接打电话了,以质量取胜,数量便无关紧要了。
最让他惊喜的是他终于有了一个能聊未来规划的同龄人了,柳生对他高中毕业后的留学计划出乎意料地感兴趣。林慕言对学习相关的话题向来不感兴趣,跟桑原倒是会谈到,但每次话题都会转到春假跟他一起去巴西的各种准备上,相比之下柳生是最好的人选了,他会问各种程序上和细节上的问题,而牧野在回答这些问题的时候就能感觉到自己的计划在一点点成型,偶尔还能发现其中尚存的考虑不周的地方。
“这么说,你想选建筑专业?”
“嗯,因为我喜欢画笔在纸上的感觉,”牧野平躺在床上,视线落在宿舍的天花板上,但注意力集中在自己的话语中,“要靠美术和艺术生存太难了,平面设计或者工业设计倒是挺好的,但我还是更想去学建筑,虽然投入很大,毕业率也比其他设计专业的低不少,可我觉得...我觉得吧...”
“你觉得值得一试。”
“对!就是这个,我想去试一下,去挑战一次。”牧野微笑起来,石榴色的眼睛闪闪发亮,然后他轻轻呼出一口气,翻了个身侧躺,语调也变慢了一些,“你呢?学医也很有挑战性,你怎么想?”
“我也觉得值得一试。”柳生停顿了一瞬,继续说下去的时候,他在电话的声音跟之前的淡然明显有所不同,听上去似乎多了一些不确定性,又像是有点不自在,“...我喜欢,嗯,逻辑性强的东西,建立在科学基础上的医学也是这样的,所以我想,我愿意...呃...”
“你愿意去尝试,也许也会像喜欢推理小说一样喜欢上医学。”牧野忍不住半打趣他,电话那端的男生“嗯”了一声,没再说什么。
牧野忽然意识到,这是柳生比吕士第一次主动说起自己的事情,向来他都是扮演倾听者的角色,聊天时多是他问自己答,他显然不习惯这种类似自我剖析的表达。心有所感的男生正想说些什么,表达感激也好,鼓励他以后多说说自己的事情也好,却听到原本沉默的柳生呼吸一顿,接着压低了声音,“抱歉,稍等...”
接下来的十几秒时间里,牧野听到了脚步声,阿遥的声音,还有很轻的门合上的声音,等一切都安静下来,电话那端的男生明显松了口气,他忍不住出言调侃,“哥哥大人这是在躲阿遥么?”
柳生沉默了一阵才回应,声音里透着淡淡的尴尬,“上次打电话被她看到...”
“你是说,跟我打电话的时候?”牧野疑惑道,不自觉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对方“嗯”了一声表示肯定,他正要继续问阿遥做什么了,突然想到他们向来都很长的通话时间,这才反应过来,“啊哈,被她八卦了对不对?我都能想象她会怎么追问:交女朋友了?姓甚名谁?哪个学校的?怎么认识的...”
大概是因为在同一句话里提起了“女朋友”和阿遥,他忽而想起一个与之相关的未解之谜,——印象里柳生说过跟前任女友是上学期开学前分手的,但阿遥却坚持他们在学期中才分。这是个很好的机会,他可以用开玩笑的语气问出来,而且有信心即使柳生不回答也不会为此生气。问题都到嘴边了,他却在最后一刻将它吞了回去。
这位才开始说自己的事情,还是不要太逼他为好,尤其是这种怎么想都肯定另有内情的事。思及此处,牧野有些遗憾地摇摇头,算是放过了电话那端迫切想换话题的人。
而且他光顾着调侃柳生,一时忘记了,自己都还欠阿遥一个交代。当初自己迫切想要找一个女性朋友借此摆脱佐藤由佳的纠缠,因此接近阿遥的动机就算不上纯粹,之后关系拉近以后,又因为她总追问自己跟那个人的事情,让他多少有些躲着她。她一定听到了自己转学去冰帝的传言,但她不知道自己是男生,也并没有像告诉她那样换了手机号码,她是不是也曾经期待过自己会用新号码跟她联系?
柳生遥真的是一个很好的人,一个很珍贵的,真正对他好的朋友,他各种方面都对不起她,现在还要隐瞒她,自己跟她哥哥其实一直有通信这件事...
被愧疚淹没的男生这下彻底失去了聊天的兴致,柳生肯定是发现了,他向来都很敏锐,于是两人比往常更早地结束了对话。
那之后小姨和平岗先生带着小雪来访,给了牧野一个十足的惊喜,他陪着这一家在东京扎扎实实地玩了三天,心情前所未有地美好。他牵着小姑娘走在前面,听着她一路叽叽喳喳,小姨与平岗先生坐在他们身后不远的地方,脸上带着微笑,那个时候他有种错觉,觉得这个不完美但温馨又幸福的家庭才是他的家庭,没有忙于事业自己任何联系都成了打扰的母亲,没有只在日记本和那张旧照片上才见过的,现在仍不知何处的父亲与哥哥。
他借此机会向小姨提起春假跟着桑原去巴西的计划,她如料想般反对,倒是平岗先生意外地加入讨论,站在他这边帮他说服了她。小姨因为担心还显得有点闷闷不乐的,这个温和的男人却想得很周到,问牧野签证是否需要他们帮忙。男生很是感激,但还是摇头说不用了。他已经想好去找栗原,以那位经纪人不想自己联系母亲的程度,定是很愿意帮他这个小忙的。
道别的时候双方都感到不舍,平岗先生还好,情绪化的小姨眼睛都有点红,一再嘱咐他要好好照顾自己,有什么事情别逞强一定要去找他母亲。牧野一连点头应承下来,心里却不以为然,毕竟小姨不知道他跟栗原所做的不去打扰他母亲的那个约定。回过神来就看见小雪正气鼓鼓地盯着自己,男生忍不住笑了,伸手摸了摸小姑娘柔软的头发,答应会定时给她寄好看的明信片。
送走小姨一家后,牧野安静地度过了剩下的几日假期。寒假的最后一天,他应邀跟才回到学校的林慕言一起去校外吃午饭,饭后那个花花公子就被一群女生拉走了,他见怪不怪地挥挥手道别,自己回宿舍。
校门口周围有不少车辆在送各家的少爷小姐们回学校,纯白短发的男生走在人群中,算不上多显眼,可偏生就是有人一下子就看到了他。“牧野!”
听见自己名字的人下意识地回头,然后在看清来人时脸色瞬间沉了下来,随即转身继续朝校门走去。
“牧野,等一下!”杉谷一彦上前两步拉住了他,在他挣脱未果一脸厌恶地瞪过来时,放软了态度却没有放松力量,“牧野,我想...呃,我有话对你说。”
男生冷哼一声,“我没话跟你说。”之前在东京不期然地遇见时,他尚且还未从真田健太郎那一巴掌里完全反应过来,而且大部分心思都放在送小雪回家并说服她不要告诉大人们这些事情上,压根就顾不上杉谷一彦,但今天不同,今天没有其他能分散他注意力的东西。
“拜托,几分钟就好。”这种恳求的声音和态度实在不像印象里飞扬跋扈的小混混学长,但拉住自己而且依旧没放手的确实是他本人。“拜托了,牧野...你想知道什么,我都告诉你。”
“是么?”牧野咬牙,“那我想知道,你什么时候能不要再出现在我面前?!”
男生闻言一震,张了张嘴,半晌露出一个苦涩的笑来,“仅此一次,我保证。听我说完,牧野,然后我就不会再来打扰你了。”
五分钟后,牧野坐在附近一家咖啡店的小隔间里,低头看着手里的瓷杯,有种荒谬和不真实的感觉。
“我父母离婚了。”这是杉谷坐下来后说的第一句话。
牧野闻言下意识地抬头。面前男生的黑发比之前长长了不少,几乎挡住了他的眼睛,而那双深蓝色的眼睛在对上牧野的视线时马上移开了。牧野忽而想起杉谷纯那双颜色更浅一些的眼瞳,当她说起偷听到父母想要离婚的讨论时,变得泪光莹然。可最近一次她来找自己时,却没有再提这件事了。据柳生说,她现在甚至完全脱离了那种柔弱可欺的形象。
“我说过没有,你比小纯差远了,愚蠢又自以为是的哥哥大人。”他忍不住嘲讽道,在从日记本上得知有记忆前的自己目睹了杉谷主任外遇的时候,他也曾经对杉谷一彦抱有同病相怜之意,但现在再面对这个男生,他只能感觉到时间依旧没消磨完的愤怨。
“你专门从神奈川跑过来就是为了跟我说这个?因为作为一个坚强的男子汉,不能跟朋友说,更不可能对妹妹诉苦?呵,这还真是可悲。你难道以为我会像安慰小纯一样安慰你?凭什么?在你一手毁掉我的生活之后?”
这样说完后的牧野瞬间感觉痛快了不少,他甚至端起杯子抿了口咖啡,石榴色眼睛里闪闪发亮地全是恶意和挑衅。他在心里读着秒,打算在对方诉诸暴力的那一刻跑出隔间,大声喊来服务员,必要时还可以把手里的咖啡泼过去,——咖啡还有点烫,不过只要不往脸上泼就不会有问题的。
杉谷一彦低着头,放在桌面上的右手越攥越紧,他的脸色逐渐涨得通红,嘴唇连同整个身体都在颤抖。
一秒,两秒,漫长的五秒过去了,牧野的警惕越提越高,甚至已经站起来随时准备跑了,但等黑发男生终于爆发,右手重重砸在桌上的时候,他却完全僵在原地。
杉谷一彦并没有一拍桌子然后冲上来要揍他,这人是一拍桌子然后除了抬头其余的动作一概没有,只是哭了。
牧野深刻怀疑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桌子对面的男生眼泪淌了满脸,比起小纯那时的梨花带雨要难看多了,不过这不是重点...
“我不是...我没... ”杉谷自己大概也没预料到自己的反应,愣了半天后才慌慌张张地抬手擦脸,抹了几下后自暴自弃地停下了,“啊,是啊,你说得对。我不如小纯,我也没有其他人可以讲了,我——”
男生深吸一口气,再次低下了头,声音听上去很是压抑,“对不起,牧野。之前...还有现在也是,对不起。”
愕然过后,牧野其实不是很确定自己该如何应对这种超出意料之外太多的状况,他想一走了之,毕竟自己真的不欠这人什么,但实际他所做的,是把手里的咖啡杯放回托盘上,然后重新坐下了。
我这绝对是心软过头了吧?他忍不住在心里唾弃自己,但他同时也明白,自己没走的很大原因是残存的那一点愧疚,对有记忆前的自己从杉谷主任那里收过钱的罪恶感。
男生这时已经平静了下来,飞快地看了他一眼,似乎是在确认他没走,然后又垂下了眼帘。接着他开始讲述,起先还有些断断续续地,后来慢慢变得流畅。言语一句又一句,堆积出了一个家庭在短短一年多里分崩离析的过程。
原本那就是个普通的四口之家,父母都忙于工作,儿子升上高等部三年后开始准备冲击重点大学,女儿成绩平平但一直很努力。但渐渐地,开始有哪里不一样了,父亲回来得越来越晚,母亲的情绪越来越坏,两人由激烈争吵过度到冷战,不知该怎么办的子女,一个再也无心学习,变得易怒又叛逆,另一个笑得少了说话也少了,常常会躲在房间里不出现。
牧野觉得他听过这个故事。细节也许并不完全相同,但有记忆前的自己,那个日记本里的人,不也是满腹怒火一心只想要报复么,他的哥哥優也一定变了,他不记得,但他就是知道。
儿子跟几个逃学惯了的初中同学混在一起,学校虽然照去,但课无心听,作业也不写了,放学后就无所事事地在街头晃悠,看香烟的烟雾缓缓腾空,听男生们无聊的黄色笑话和自作聪明的小段子,只要不回家,做什么都好。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他不跟家人说话了,因为父亲总是不在,母亲总是不理,而妹妹总是一副想哭的模样,他看见就烦躁。
然后有一天,他无意间看见一个女生在学校人去楼空的时刻进了父亲的办公室,接着很快又走了出来。这原本没什么,可那个女生脸上淡淡的轻蔑让他很在意。自那之后他像找到了新目标去关注,但他很快发现她原来是校园里出了名的怪人,只除了另一个女生,从不跟其他人说话。好不容易在她独自一人的时候找到她,他原本还在想怎么说服她开口,一照面却被她高高在上的神情惹怒,——她每隔一段时间就会与自己的父亲见面,她知道自己所不知道的关于父亲的事情,她看不起自己,不屑于自己讲话。所以原计划的好言好语变成了威胁。自那之后她开始躲着他,跟另一个女生佐藤形影不离。
假期过后新学期开始,再次见到她时,她像变了一个人,不再那么高傲,神情更活泼,而且还对自己说话了。他惊讶之余却有些恐慌,以前不说话倒好,现在会不会把父亲明显想要保密的事情说出去?所以他再一次威胁了她,可她竟然装作什么都不知道的样子,让他愈发不爽。
接下来的牧野都知道,两人每次见面都剑拔弩张,现在他才明白,那时频繁的撞见并不是所有都是巧合。杉谷停顿了一下,声音忽而低了下去,“你真的,跟所有其他女生都不一样...”
“因为我不是女生。”牧野冷冷地打断他,“这不是你自己‘调查’出来的么?”面前的男生一震,张了张嘴,没有发出声音。
“怎么不继续了?还没到最精彩的地方不是吗?”纯白发色的男生讽刺道,“要不换我来讲好了。那个女生后来主动把大概是从他父亲那里收到的钱还给他了,但是他太想知道那个秘密究竟是什么,所以他把致幻剂放到矿泉水里,给她留了纸条让她去保健室...”他忽然说不下去了,耳边响起的是柳生冰冷的声音,原话他一字一句地全部都记得那么清楚,“真田看到了。”,“想知道他看到了什么吗?”,“你的衬衫,是开着的。”
什么啊,柳生那家伙当时的表现还真挺适合当反派的,不过这个故事里的反派不是他。牧野盯着桌子另一侧依旧沉默的男生,自嘲地笑了笑,再次开口,“然后她蠢到不用他逼迫,自己就喝下了那瓶水。在药生效之前,她还把自己知道的都告诉了他,他已经知道了父亲的秘密,但他想知道更多的,他想知道她的秘密,这样他就能报复了,所以在药生效后,他把绷带解开了... 他很震惊,想着这怎么可能呢,所以为了确认他把她...他的衬衫也解开了,然后他知道了他想要知道的,就转身走了。他想着接下来无论谁发现他,报复的目的都达到了,真是好计——”
“不是的,不是这样的!”黑发的男生忽而大声打断,“我不是,我没有想报复,我真的没有!连这个方法都不是我想到的,那瓶水是山口从他开夜总会的大哥那里拿的,我跟他反复确认过的,他说就像喝醉酒一样,过几个小时就会好的...”
“具体方法不是你想的,但是是你先告诉他你想要报复我,他才会想那个方法的不是吗?”
“啊?什...我没有!是山口他们误会了。那时你不是去我家了吗?我以为你已经把父亲的事情告诉了母亲,但问她她又说不知道我在说什么,可如果你没有告诉她,为什么她会突然提离婚的事?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山口他们见我心情不好,就自作主张地把那瓶水给我了。”
“所以那时你就已经知道你父亲的秘密了?”要不然怎么会把离婚跟那件事联系在一起?
“...是的,小纯看到他跟那个女人在一起然后告诉我了,所以那时我确实已经知道了。”
“既然如此,你为什么还要用那瓶水?不就是为了报复吗?!”
“不是!我没想过!我...我只是想知道,你是怎么知道父亲的事情的......还有你.... 我以为你脖子上有伤,我只是好奇...”
“切,说了半天还不是一样。”
“不是!真不是!他们误会了,我也没想到你会喝,本来不该是那样的,不该...”
“什么意思?讲清楚!之前不是还说我想知道什么都说吗?”
“......我真的只是想问你几个问题而已,但是你...起效太快了,所以我...”
“所以你这个大侦探就自己动手去解开谜题了...哈,然后呢?不要告诉我你被真相吓跑了。”
“我没想要那样扔下你的...原本选在保健室就是因为不会有人去那里,可那天偏偏就有人过来了,我吓到了,就从窗户... 我是真的不知道会变成那样!”
是这样么原来?牧野觉得想笑,又想哭。他知道杉谷没有骗他,那时刚好是柳生陪着扭到手臂的那个人去保健室。所以归根结底,是自己太倒霉?如果他们晚一点到,如果那时自己没有一个人去赴约,如果杉谷的小混混朋友没有误会...没有误会什么?等下,他们到底误会了什么才会拿出致幻剂?他这么想,也这么问了。
面前的男生这次回答得极其不干脆,“...他们,呃,他们误会我,那个,想要知道你是不是,呃,是不是也喜、喜欢我所以才... 山口说那是吐真剂。”
“哈!?”这都什么鬼?牧野这下是真想哭了,“就因为这种脑子进水的误会?!这到底... 什么叫我是不是也喜欢你?!我怎么、我为什么要喜... 不对,他们为什么会觉得你想要知道这种事?!”
“因为他们知道...”黑发男生脸上的表情很奇怪,像是在痛苦,又像是已经解脱了,“他们知道,我喜欢你。”
牧野闻言差点炸了,“杉谷一彦,你他妈今天就是来耍我的是吧!你到底是有多想报复我——”
“我不是。”男生不知道第几次否认道,他看上去像是很受伤,“为什么你一定要那么想?有那么难相信吗?”
“真的有那么难相信吗,牧野?”
牧野已经不知该作何反应好了,他觉得他现在唯一相信的,就是自己真的很倒霉这点。他懒得去想面前这个人是不是在说真话,如果是,那么喜欢的又是不是只是作为女生时的自己,他现在只觉得很累,“最后一个问题,你到底是来做什么的?”
“我去问了小纯才知道你在这个学校。”他答非所问,而且一句连着一句中间没有停顿,说得颠三倒四的,“父母已经离婚了,小纯已经没事了,她才是真正坚强的那个。可我不行,我知道这迟早会发生,但我还是不明白。我跟山口他们断了来往,我戒烟了。我有时候会做噩梦,有时候也会梦到你,你生气的样子,你好像总是在生气,我知道是因为我,我错了。我很难受,但没有人能说,大学里也没有。我想见你,可是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 你为什么要喜欢他呢?我知道,我知道你讨厌我,你大概恨我吧?我不会再来打扰你了,我只是想要一个终点,父母的婚姻走到了终点,小纯的煎熬也结束了,但我还没有,我还是,还是喜欢你,所以这所有的一切对我来说都还没有完...”
牧野站起来,一扬手把剩下的半杯咖啡泼到了男生的脸上。
“这样就结束了。”他不带什么感情地说,离开前留下最后一句,“你真是个自私的混蛋。”
可不就是自私么?一直都只想着自己,父母闹离婚的时候没有考虑过妹妹,连这次来找他,也不过是因为自己受不了了想要一个所谓的终点。
他转身的时候余光瞥见杉谷一彦用双手捂住了脸,不是因为烫,咖啡早就冷掉了。推开隔间的门的时候,身后似乎有低低的呜咽声,他没回头。
再次走到校门口准备进去的时候,刚好碰上了被女生们簇拥着回来的某人。林慕言甩开女生们凑到他面前,语气是一贯的轻佻,“哎呀呀是谁惹我们牧野不高兴了,来来来投入哥哥我的怀抱吧。”
纯白发色的男生没有像平时那样挣脱,而是在他肩上短暂地靠了一下,闭上眼睛,呼出一口气才退开,心情倒是没那么压抑了。
他跟没人诉说的杉谷一彦可不同,他有爱他的家人,有桑原,柳生,还有眼前这个就算其实是在很贴心地安慰他,但还是怎么看都怎么不靠谱的家伙。
“我说林慕言,你是不是穿内增高了?”
“啊?怎么可能,本大爷拖了鞋一米八!”
“得了吧,上次体检的时候明明还一七五。”
“我寒假长高了不行吗!”
“可以可以,你看牛都上天了。”
两个男生并肩进了冰帝校园。寒假最后一天,又一个新学期即将开始。
是的某花并没有忘记这篇文...
杉谷哥哥最后那段独白明明挺悲催的,可某花总感觉写得有些像译制片里的台词...见他哭得稀里哗啦会觉得意外吗?啊啊要知道胆小鬼才会虚张声势。而且虽然乱七八糟的,但好歹他那样子对待小牧野的动机应该是写明白了吧。
牧野啊儿子啊,你的天地很广阔,只不过是在远方。之前有多少不顺遂都不怕,终归一切都会好的。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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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章 寒假与终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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