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际之AOTS》冷翡翠

4、他的抉择

　　她这算是跳过相亲直接成婚吗？而且是国家强制执行，并具有法律效应——后面的话是在齐诺雅询问李熙能否非暴力不合作后，得到的回答。

　　想起在觉醒时看到的光芒的形体轮廓属于雄性后，齐诺雅不禁囧了，又找出一条国家严防民主吃白食的方法：让你未婚同居百口莫辩，有恋人就直接拆散，最少也会膈应你的恶心。

　　“那么——”
　　没等齐诺雅说完，坐在电脑前不断输入讯息的触手怪就直接打断道：“居住地址稍后将以邮件的形式寄给你，金钱则要等到适应期结束才会签订买断或者寄生的契约，至于AOTS会根据觉醒的性格在随后2～3天内拜访。这期间的水电房租全部免费，食物会放在冰箱里，除此之外一切自费。”

　　“不，我是说——”

　　“AOTS-C-SR-2019516691817208，这是编号，觉醒的AOTS□□近似于人类20岁，目前能够确定的只有这些。”李熙猛地抬起头，盯着齐诺雅一字一句道，“所以，你还有什么事吗？”

　　“当然。”齐诺雅目无表情的点头，“请帮我预约出租悬浮车，另外感谢你的亲切抢答，但我最初想说的只有这个。”

　　“……”

　　那瞬间触手怪露出了抽搐的表情，让一直吃瘪的少女不禁呲牙微笑。

　　随后齐诺雅被李熙一路送到大门口，原因绝对不是好感度MAX，至少没人会戴着耳塞与心仪之人一切散步，不如说李熙是把她归类为附带精神污染的噪音怪吧？……凸，当她什么都没说好了。
　　总之在李熙一副污染解除的目光凝视中，齐诺雅迅速钻进悬浮车，然后微笑道别：“谢谢你触手怪，再见呦触手怪～”接着用力关上车门，扬长而去。

　　不给敌方反击机会神马的最给力了！

　　齐诺雅忍不住握拳庆贺。不过很快齐诺雅发现自己并没有赢，至少等她回到家的时候，就发现自家大门敞开，里面空空如也，而自称安捷搬家公司的成员——人类一个，机器人两个——正往外搬着她仅剩的两个行李，那台只有显示器的电脑和一个纸箱。

　　“你的意思是我委托了AOTS觉醒研究科处理我的搬家问题？而对方选择了零时刻启程和格式化行李，所以你们在接到订单后立刻前来搬家，并且将电脑除外的所有行李拿去拍卖了？”

　　齐诺雅表情抽搐的询问着搬家公司成员，不过对方显然没有察觉到她的纠结，很爽朗的笑着点了点头道：“是的。”

　　“……包括衣服鞋子和锅碗瓢盆？”

　　“当然，本公司一项履行合约，绝不会欺骗顾客……”

　　——那就去弄清楚是不是被顾客欺骗了！

　　齐诺雅不禁泪奔，她错了，不给反击机会的偷袭其实最可耻了！而且这种只给她留下换洗内衣的报复太凶残了！比不留还狠，至少齐诺雅只要一想到是陌生人，哪怕很可能是陌生的机器人挑出的这些衣物，就很想踹死李熙。

　　下限神马的果然是永无止尽！

　　“以及，有关解除您租房合约所退返的押金，已经转到了您账户上，请注意查收。同时如果房内还留有私人物品，请您现在进去拿取，当我们关门后，房间的自主调控系统会将您从屋主上删除，并且不再允许您进入。”

　　也就说她不止是家当被卖，还被扫地出门了？

　　齐诺雅无语的望了一眼空荡荡的房间，而后走了进去，茫然地观察着房间每个角落，不是要拿什么东西，齐诺雅其实并不在乎那些私人物品被怎样处理，也不知道这个干净的像是地板都被舔舐过的地方还能藏什么，她只是不知道该怎么反应，对于李熙的愤怒过去后，齐诺雅有些难以接受无家可归的现状，但眼前的一无所有，又让她产生一种莫名的清爽感，真的是一切重新开始。

　　或许她该谢谢李熙这无意间打破她的安全壳的举动？……才怪！

　　深吸一口气，齐诺雅快步走出房间，然后用力关上房门，微笑着对门口的一人两机器说道：“已经可以了。”

　　然后齐诺雅跟随搬家公司来到新家，一栋占地大约300米的欧式别墅，装潢的非常漂亮，如果房子周围没有那如同监狱围墙般高耸的铁护栏的话，齐诺雅或许会第一眼喜欢上，但是……这种让人进不去，重点是让人出不来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那么感谢您对本公司的关照，希望能够再次得到您的委托。”

　　如此爽朗的说完，搬家公司的悬浮车立即绝尘而去，速度快得好像有凶兽在后面追杀。

　　齐诺雅只得独自抱着行李走到别墅大门处，任由门口的监视器将她从头到脚扫描一番，接着从监视器发出屋主登记确认和欢迎您回家的声音后，别墅所有的房门就自动为齐诺雅敞开了。

　　将行李放到客厅后，齐诺雅立刻开始熟悉地形，然后发现基本和李熙说的一样，家具完善，食物充沛，甚至衣柜里摆放着一整套标签未拆的服装。

　　站在衣柜前思考一分钟，齐诺雅决定相信李熙的人品没有下限到将含有危害人体物质的衣服送给她，至于可能是N手货神马的，只要经过清洗消毒，齐诺雅并不在乎。

　　“那么接下来研究洗衣机的使用方法吧……”

　　齐诺雅叹了口气，然后去和洗衣机奋斗了，大约一小时后，她将所有衣服塞了进去，并按下自动挡，接着转身捣鼓电脑，以便上网搜索人类历史和AOTS的事。

　　首先是人类近现代历史。

　　公元23世纪起人类正式告别地球投奔宇宙，接下来的四个世纪内人类的重心都放在了开拓与进取上，人类的领土近乎每天都在朝外扩张。

　　史学家将其称为：宇宙殖民的黄金时代。

　　不过这种进取精神很快被贪婪和野心毁坏，不，正确的说是人类卯足劲不断扩张的领土，以及跟不上扩张速度的科技才是滋生罪恶的温床，当时仅仅是星球间的通话就会有相当长的延迟时间，有更何况星系之间的信息传递呢？

　　从第一个举起自治旗帜的势力出现开始，人类不意外的进入了内斗阶段，那是正值27世纪。
　　之后的几个世纪被史学家戏称为星际战国年代。

　　期间出现了各种各样的军事天才与政治领袖，这些人为历史增添了无数光彩和惊叹，却也将普通民众拉入了战乱的深渊，人类的非自然死亡率几乎每天都会飙升几个百分点，而婴儿的出生率却跌破到令人悲叹的数字。

　　直到公元3177年，人类的军事实力稳定的掌控在较少数的政治体系中，民众才迎来第一次的星际联盟会议，以及所谓的停战宣言。

　　接下来的历史简言而之，就是星际联盟内部蜜月和龌龊的循环。

　　中间不断发生国家口中的“小规模“冲突，无数小型星球成为摩擦间的炮灰，甚至偶尔还会出现联盟内部加入新成员和重新洗牌的情况，但大多数民众都能在相对和平的环境内生活。

　　不过也只是相对和平罢了。

　　否则齐诺雅这个战争遗孤的身份又是从什么地方来的呢？

　　“历史果然是圆。”

　　一句话吐槽完历史后，齐诺雅转头就去调查AOTS。

　　有关AOTS的诞生时间她已经知道了，但是AOTS的社会定位却很模糊，最初齐诺雅是把AOTS当成了人造人那种生物，还附加机器人三大定律那种属性。

　　但随着对共栖计划的了解，齐诺雅感觉人类似乎是AOTS的附属品，如果不是因为AOTS需要人类的帮助才能苏醒，估计人类就要成为宇宙历史中被翻过去的一页了。

　　不过共栖计划的存在，也证明了AOTS在政治和军事上似乎并非主流，否则完全可以制订用觉醒取代兵役或者考试加分神马的，有着优渥奖励的法律吸引人类。

　　正当齐诺雅神游天外的时候，经由电脑自主摘选的网页突然出现在屏幕上，让她不禁一囧：有关AOTS征兵事项，国务卿……

　　好吧，是她太盲目愚蠢了。说不定国家已经雇佣了一批人专门执行觉醒工作呢？

　　否则就算国家不介意多出个觉醒研究科来洗黑钱和贪个污神马，也没必要弄出分部啊？而且还装潢的那么漂亮，总不会有人还在建筑材料上洗钱吧？

　　感觉自己开始有污蔑倾向的齐诺雅立刻收回思绪，专心调查有关AOTS的新闻：征兵宣传、赶赴受灾星球救援、守卫边境地区、勘探危险星系、保护星际红十字会、星际佣兵、追踪S级杀人犯、逮捕军火走私商和毒品交易商、镇压反政府组织……

　　这种都是死亡率破表的高危工作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她现在感觉AOTS头顶多了“打手”这闪亮亮的两个大字？

　　就在电脑无情绪的阅读着：“有关青商民主主义共和国大校西斯姆的晋级仪式……”时候，突然发出强制邮件接受提示，接着屏幕上几个放大的黑体字——

　　他跑了。

　　啥？

　　齐诺雅还没反应过来，屏幕上跳出一个视屏窗口，接着李熙在视屏内微笑着对她说道：“很遗憾的通知你，诺雅•齐小姐，你所觉醒的AOTS在与你共同生活和自愿服兵役之间，毫不迟疑的选择了后者，国家会感激你赋予的爱国精神，已经很少有AOTS感觉为国家牺牲更加美好了。”

　　……美好你妹呦！凸！

　　齐诺雅咬牙切齿的竖起中指，根本不在乎触手怪看到后会有什么表现，遗憾个毛！他如果真有一丁点儿的歉意，就不会特地用视屏的方式来通知她！而且请不要再笑了，她一点都不想看触手怪的后槽牙长什么样！

　　“同时不得不通知你，如果AOTS拒绝共同生活的话，我们将收回住房，当然作为你对于国家征兵的贡献，我们将给予你再次觉醒的机会，如果你同意的话请明天于同样的时刻来找我，如果拒绝的话请立即离开，毕竟保护屋主的安全，别墅的自主调控系统对待入侵者从不手软。”

　　这是威胁吧？

　　齐诺雅却不觉得恐惧，反而得出原来觉醒次数还有限制也是小黑屋关多了出现精神问题国家才不想付医疗费的吐槽，该说乐观呢？还是被打击到麻木？更多的是随波逐流吧？毕竟对这个世界没什么认同感。

　　“我同意。”

　　齐诺雅保持着微笑和沉默，直到李熙感到无聊的关上视屏，她才闭上眼暗自吐槽：原来栓婚也是木有保障的！一定是她觉醒的方式不对！……说不定真是如此？毕竟她不是这个时代的人，对于很多人理所当然知道的事，她却不一定懂。

　　或者是对于她坑爹设定的报复？

　　好吧。

　　无论怎样都好，下次她一定要创造一个很懒又很温柔的人格，至少是愿意跟她相处一段时间的那种老好人。

　　并且她发誓绝对不会送对方好人卡滴！

　　就在齐诺雅信誓旦旦的时候，相隔光年之外的征兵现场内，某人正仰望着星空走神，他眉头的微皱，让人不禁联想到是否有着足以压断脊梁的苦难在逼迫他的灵魂弯腰。

　　但其实他不过是在想等一会儿登记的时候叫什么好罢了。

　　毕竟对于一个被赋予了自己是顶尖强者的认知，却尚未学会任何格斗技巧的AOTS来说，这种实力和姓名不匹配的感觉太囧了。

　　神性的流出。

　　他现在只剩下面瘫着发冷气而已。

　　不对，AOTS是没有冷气配件的。

　　那么他还有什么？

　　饥渴，以及羞耻。

　　克制住想要用手覆盖胸腔的冲动，他是最趋近于完美的残缺，怎么能够连基本的自我控制都做不到？

　　肩头猛然被拍了一下，回过神，就见黑发少年对他露出微笑。

　　“嗨，我是塞弗尔，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