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天》千回

11、通天河（下）

　　“这名字很熟。”悟能摸摸下巴。“你是这条通天河的河神？”
　　男子看白痴的眼神看着他。
　　“上古河神冰夷，是水神共工最得力的部下。”悟空看着他。“不过，我听说，那场大战中，上古神众已伤亡殆尽。原来，还有活着的吗
　　“上古神众？”悟能惊异着。“上古神众不是都已自然回归天地了吗？还有，什么大战？怎么没听说过。”
　　“所谓历史，从来都是由胜利者来书写。在天庭的时代，总不会有人宣扬天庭的地位是因为弑了众生的主神而来的。所谓的仙人，只是因为弑了最初的神而得到了至高无上的地位。”悟空懒懒地说道。
　　悟能看了悟空一眼，这猴子，怎么感觉什么都知道，说起来头头是道。只是，他神情凝重，如果这一切都是真的，那么长久以来的一切多像一场笑话。
　　“还有现在的佛界。”冰夷冷冷接口。“不过即使仙佛两界联手，也灭不了上古神族。如果不是女娲与祝融的背叛。”冰夷脸上浮现强烈的怨恨。“如果不是他们，共工怎么会死。”
　　悟空神色很奇特。“上古神砥只剩下你一个么？还是还有别人也还活着？句芒与蓐收是不是也还活着？”
　　冰夷的神色暗了下去。“你是谁？一个妖不可能知道这些。”
　　“妖啊。”悟空自嘲地笑着。“冰夷，在满天仙佛眼里，你也是妖。现在已经不是上古神砥的时代了。”
　　三藏深思的目光看着悟空。真的就像众人所言，悟空只是个石猴吗？察觉到他的目光，悟空回过头来冲他笑了一下。三藏的心不受控制地跳了跳。不是不知道，他对自己是不同的。停留在他身上越来越频繁的目光，还有对别人所没有的温柔体贴。只是……，三藏低下了头去，前路茫茫……
　　对他的闪避悟空不以为意，现在还不是时候。转而面向身前这个意料之外的存在。
　　“不论如何，冰夷，你拦截我们在此，意欲何为？”
　　冰夷厌恶地皱紧了眉。“我说过了，我曾立誓，满天仙佛，我见一个杀一个。我看不出你的来历，不过，他，他，他，”他指了指净，三藏跟悟能，“身上都有我最讨厌的那种气息。”
　　“如此，你是不想善了了。”悟空依旧随意地站着。
　　冰夷冷声道，“没什么好说的了，你们谁上？”
　　说话间，丈高的水柱在他左手边涌现，旋转着伺机而动。
　　“有什么好得意的。”悟能冷哼。“我来。”
　　纵身欲上。
　　突然斜刺里挑出来的一棒阻住了他的身形。
　　悟能怒，“孙悟空你干什么，别以为我打不过你就不把妖当妖看。”
　　一掌朝悟空劈去。
　　悟空懒得理他，侧下身避开，一脚将扑上来的悟能扫开，随手下了个禁制。
　　眼神扫扫小净。“小净，你上。”
　　“好。”小净正跃跃欲试，看到操纵水的人他眼前一亮，这个人看起来也很强的样子。想交手的欲望高于一切，于是自动忽略悟能动弹不得的一脸狰狞。
　　同样是挥手间出现的水柱先发制人，直袭冰夷而去。
　　冰夷讶异地咦了一声。
　　随手下了个结界将村庄和他们三人隔离开来，悟空双手抱胸眯眼看着看着空中打的兴起地两人。
　　“悟空。”三藏看着倒在地上的悟能一脸想要杀人的神情，有些头疼。“他并未怎么惹你。”
　　悟空看看悟能，又看看三藏为难的神情。
　　“好吧。对会对我出手的人，我可不是都这么好说话。”
　　一得自由，悟能立即红了眼扑上悟空。
　　避开他的攻击，悟空皱眉。“你想怎么样？”
　　悟能红着眼咬牙。“孙悟空，你欺人太甚。”
　　“那又怎样。弱肉强食，本来就是这个世间的法则。我并没对你做什么过分的事，你何必如此。何况，不让你上去也是为你好，上去了打不过也是丢人。”
　　“悟空！”三藏皱了眉，在一边唤了一句。这种咄咄逼人的语气，他历来不喜。
　　悟空看了他一眼，再对悟能，冷冷的语气有了缓和。“你跟我较什么劲。我不过未曾顾及你的自尊而已。如果只是因为这个你就在明知不敌的情形下找我拼命，朱悟能，这样你未免也太肤浅了。你在下届苦修五百年成妖，总是有一定想做的事吧！难道连这点都不能忍吗？”
　　听到这些话，悟能奇迹的冷却下来。垂下头，他低低的声音像是从另一极传来，“孙悟空，你说的不错。我怎么能因此冲动呢？就像三藏一定要去西天，我也有一定要活着去做的事，如果只是因为忍不了一些无聊的小事而送命的话，我还不如在那天就死了。”
　　“谢谢你，悟空。”
　　悟空微微侧头看他一眼。“我只是不希望同伴里出现搞不清状况的人。”
　　悟能微笑。还是要谢谢你，至少你为了我说了那一番话。

　　半空中，冰夷越打越心惊。对手用的不少都是现在仙界的那些仙人不应该能用的上古法决啊。
　　这个少年，还有那明明没见过但是总觉得有一丝熟悉的容貌。
　　“等等。”拂出一道水壁阻住对方的攻击。“你的术法是谁教的？”
　　小净偏着头。“术法？没有人教啊，我自己就会的。”
　　“不可能。”冰夷皱紧了眉。“到底是谁教你的。”上古水神一脉的高级术法现在的神仙怎么可能掌握，还用的这么娴熟。
　　小净打的兴起，跟这人打的时候他总会不经意就随手使出了一些他自己都未见过的术法，早已放弃搞明白来历，他此刻只是好奇自己还能用多少自己也不明白的法术。“不管这些，哥哥，我们接着打。”
　　“天地间的水之源啊，听吾之名，召唤！”记得刚才在脑子里突然跳出来的字眼。净用古老的语言重复着，感觉这是个很强大的招术。
　　对面的冰夷只是愣愣地站着，看着少年额间随着吟诵突然显现的水蓝色波纹。那个印记，那个印记……全身不可自抑地抖起来，会是那个人吗？会是他一直追随着的那个人吗？
　　看到对手因为看着自己发呆而忘却了闪避，小净吓了一跳，刚因召唤出来弱水的兴奋顷刻无影无踪，对那个男子，他总有一丝莫名的亲切感，并不想伤了他。
　　虽然小净收手很快，冰夷还是为弱水所伤。弱水是世上能溶解一切的水啊。冰夷触及水纹的皮肉立即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分解，好在他也是司水的神砥，对弱水有抗力，只是那一片皮肤受到伤害。
　　“弱水，弱水。”他低喃着，看着跑到他跟前一脸惊惶的少年。“你是谁？”
　　小净咬咬唇。“我叫净，以前是天界的卷帘将军。”
　　“净？”他记忆里没有这样的名字，摇摇头，脸上有化不开的失望，“你不可能是天界人。这天地间能召唤弱水的只有水神直系。”
　　“他什么都记不得了。”悟空缓缓走过来。
　　不记得了吗？他惊愕地看向少年。
　　迎着他的目光，小净委委屈屈的点头。他也很想想起什么啊。
　　也许……心中涌上一丝希望。虽然这少年不像他所认识的每一个人。但是，能操纵弱水而又有那个印记，他记得，共工大人还有一个孩子，是他不曾见过的，但是，也不该是这样的一个少年啊。可是如果，真的是……，而且，作为残留下来的上古神砥，他已经一个人太久了。
　　眼神柔和下来，也下了一个决定。
　　“我要跟你一起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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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偶要感慨一下，为什么我的文没几个人在看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