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见君未老》平生一顾

15、所谓又有何所谓

　　窗外的天阴沉沉的，明明就快晌午了，却依旧昏暗的看不大清稍远的景象，但叶怀秋还是早早的就起床了，而后就一直在练功，只是好像一直不在状态，连平时最拿手的招式也舞不出感觉。
　　“你说这门口怎么聚了这么多人啊？”
　　“这你就没我清楚了吧，我跟你说，那门口的人是贾家请来的江湖上的人，不是说江湖事江湖了嘛，据说这贾老爷当年也是在江湖上混过的，这次请来这些人就是来解决他小儿子的事的，毕竟这可牵扯到了武林盟主上官景。”
　　“你不也和我一样就是个跑堂的吗？你怎么懂这么多啊？”
　　“嘿嘿嘿，我早上给掌柜的送早饭的时候听见老爷和小姐谈这事来着……”
　　“那还听见什么内情了吗？一起说说吧。”
　　“我跟你讲……”
　　“咳咳咳……”正好经过的叶怀秋看了眼两人，然后继续向原来的方向走去。
　　大堂依旧如往常般坐满了人，却没有往常喧闹的声音，一桌桌的人规规矩矩的坐着。叶怀秋找了个位子坐下，神色如常。
　　这时人群中突然变的有些躁动，却原来是上官景下楼了，后面还跟着希宝贝和连希。三人并没有与叶怀秋同桌，而是在其后面一桌坐下。叶怀秋一开始就看着窗外发呆，而这时他依旧保持着最初的姿势，没有回头。
　　“阿弥陀佛，老衲悟心，上官盟主可还记得？”三人刚落座，就有人上前来。上官景看了看来人：“不记得。”说完，就看也不看还在面前站着的人，并把小二唤过来，准备点菜。
　　“上官盟主真是贵人多忘事，这并不碍事，老衲这次来只是想弄清件事罢了。”悟心也不恼，只是继续说道。
　　“是吗？”上官景嘴角勾起一抹冷笑。
　　“我们这次来只是想请上官盟主还贾家一个公道，毕竟这贾家家主当年也是这江湖中人，上官盟主应该不会让我们失望吧。毕竟，当年的上官盟主可是会为了维护公正做任何事的。”悟心紧紧地盯着上官景，少了份出家人该有的宁和。
　　“你们是更希望叶盟主来主持公道吧。”上官景把玩着手上的扳指，似乎所说的并不关自己的事。而悟心听到后只是低了低头，并没有反驳。
　　“其实，什么盟主，本人从来就不在乎，当年年轻，还以为这江湖有救，花多大的力气也在所不惜，什么公平正义，说出去都让人想笑。”指尖微微泛白，似乎不习惯承受主人难得一见的激动情绪，那碧绿的扳指闪着微光。
　　“上官盟主在乎的恐怕一直都只有连姑娘吧。”一直安静的叶怀秋突然开口道。“明明不在乎，又何必不放开？装的不辛苦吗？顾姑娘的事到底是什么情况上官景你比谁都清楚，不是吗！”
　　“上官景，你做过什么你自己应该都记得吧？”声音从门口传来。
　　“你……”希宝贝一看到来人脸就刷的白了，记忆如潮水般涌过来：清风，朗日，以及一片血色。那是希宝贝这辈子都无法忘记的脸，它不知疲倦出现在梦中，每日每日的被惊醒。
　　“上官景，我贾家这辈子对不起的人数不胜数，但你绝对不在其中，我为你杀掉最后一个人后你许诺我会保我贾家今后太平，现如今你在做什么？当年你为了得到“锦心”不折手段，我还记得那是顾姑娘还是五岁吧，真是个坚强的小孩，只是，可惜遇见了不该遇见的人。”
　　“是你？是你杀了他？”希宝贝站了起来，一步一步向他走去，由于太过用力，连手中的剑都有些颤抖。
　　“就是我。”
　　“为什么？为什么要杀他？”
　　“十五年前连姑娘还是刚发病，只要找到“锦心”，持续佩戴一年就能治好，当时“锦心”还是倾城派的镇派之宝，倾城派掌门当然不会轻易给别人，但上官景为了连姑娘不惜血洗倾城派，但“锦心”却随着倾城掌门的大儿子叶孤阳一起失踪了。而连姑娘则对顾掌柜一见倾心，在上官景一心寻找“锦心”时嫁人了。”门口的人走了进来，正是贾老爷。而众所皆知，贾家小少爷和贾老爷长得非常相像。
　　“都是我的错，我知道顾大哥不喜欢我还逼他和我成婚，后来知道自己的病后就不负责任的不辞而别了，全是因为我……”
　　“希姐姐……”上官景握住连希的手，试图把她带出自责的圈。“不关你的事，是我派人杀叶孤阳的，是我给了希宝贝错的药，是我暗示希宝贝她的病在加重，都是我，因为他们的希望就在眼前，而我看不见我的路在哪里。”上官景开始有些歇斯底里。
　　“上官景，出来混的总是要还的，你的功力已经所剩无几了，还有什么没说的趁早说了，别耽误时间，我的儿子我绝不会让他白死。”贾老爷的眼中已充满怨毒。
　　“上官景，当年我刚好被送去姑姑家避暑才免遭此劫，你杀我全家，这笔账该算算了。”叶怀秋边说边向他们走去。“还有，你不在乎希宝贝，我在乎！你为了你的希姐姐不惜把她往绝路上逼，你不是人。”
　　“是，我不是人，但，为了希姐姐，我……我在所不惜。”希宝贝死死的盯着上官景，即使在就知道他心中没有自己，但亲耳听见，依旧心口一阵阵的疼，头也跟着疼起来……
　　“为了让‘锦心’发挥作用，我只能如此，希姐姐的病已经不能等了，对不起，小希。”上官景突然上前，抓起希宝贝的手，划破，鲜红的血液流到上官景的扳指上，瞬间爆发出万丈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