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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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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着他,笑容变得有几分轻挑:“无论怎样,我都不喜欢被弟弟说教呀。”
二少哼了一声,又开始飞速冲刺起来,我累的快趴下了,只得沿着林间路慢跑,也不知过了多久,他又像一阵风一样超过了我。
被超了几次后,二少最终停在了我身边,我慢悠悠的移动着步伐,他蹙着清秀的眉,不满的看着我道:“你继续吧,我回去了。”
“别啊,止水让你陪着我的。”我伸手拽住他,此时清晨早已经过去,周围的空气也明显升温,他面上扑着一层薄汗,我笑着抽出手帕帮他擦汗。
“二少乖,陪姐姐跑吧,不然止水又要训我了。”
“我才不要……唔啊……你轻点!”二少打开我的手,我不以为忤,又开始摇他,他躲开我,妥协道,“好吧,你跑快点!”
“是,是。”我回答着,略微加速,他极不适应我的速度,在旁边不断催促着我。
他看起来很不耐烦的样子,脸上兴许是因为天气的缘故而染上了淡淡的桃色,一直不愿意直视我的眼睛,我不以为意,随口提到:“听说鼬通过上忍考试了,还加入了暗部,真是厉害呢。”
这是不久前的新闻,鼬成为宇智波一族续止水后又一个令人瞩目的天才,更令人在意的是他并没有进入木叶警务部,却加入了暗部,那是传说中火影的直属部队,云集各色精英。
这一举着实出人意料,这些年宇智波一族正逐渐在与木叶分化,从而越来越被孤立,兴许是木叶高层忌惮写轮眼的威力而有意的疏离,使许多冠有宇智波姓氏的家族成员十分不悦。
让一个存在威胁的人加入暗部,在外人看来有失偏颇,不过鼬这个人平和的紧,至少我从未听他提高音量说话,温文尔雅,一点也不为过。
“哥哥是最厉害的忍者!”
我侧过脸,观察着二少的表情,他那憧憬神往的神色令我稍稍有些失望,虽然相处的时间并不长,我却不难发现他太过依赖他的哥哥。
这对一个男孩来说并不是好事,鼬宠溺他,我甚至想过我们两个的个性如果颠倒或许才最契合。
“的确。”我轻声道,加入暗部后鼬的名声已经直超止水,年纪轻轻便成为了不可小觑的人物。
我停住脚,此刻我们正站在火影岩之上,放眼望去是木叶一片宁静祥和的村落,风不断吹起我的头发,又狠狠的甩到身后。
“我的梦想就是超过哥哥!”二少信誓旦旦的握拳,我淡淡看了他一眼,问道:“怎么不嫉妒他的资质?”
一看他的表情便知道他还从未想过这个问题,他讶异的看着我,顺理成章的反问我:“为什么?他是我的哥哥啊。”
“嫉妒才是动力,这是万年不变的真理啊!”我耸了耸肩,佐助奇怪的白了我一眼,“听不懂你在说什么,不要啰嗦了,快点跑完回家。”
他跑下火影岩,我尾随他一路而下。
我想正是因为我对母亲的那份嫉妒心,才让我产生了要超越她的执着,纵然她天资聪慧,但我并不比她差一分一毫。
回到宇智波宅时已经上午九点多了,我换了身衣服去警务部找止水,他果然不在。
我询问了值班人员,这才知道他去执行任务了,我辗转回到止水的别院,任务总是突如其来,他常常会在我面前凭空消失,而后又在不特定的时间出现吓人。
止水的别院距离宇智波宅的主宅有一段距离,住的久了也就熟悉了,很容易发现一些捷径,比如从哪里翻墙能少走一段路。
族长宇智波富岳与他的妻子宇智波美琴要到警务部执勤,鼬加入暗部后在家的时间便更少了,因而翻墙而入时我常常能看到二少坐在小池子旁边无所事事。
因为在一起晨跑的关系,我和他也变得熟稔起来,虽然他一般都倔强的将脸扭到一旁,但却也不否认我的存在。
我站在墙头,日光洒下,刚好有一道剪影落在池水中,二少抬起头来,刺眼的光线令他不适的眯了眯眼睛:“你怎么又翻墙了。”
“哟,二少,今天怎么没去练习场?”我跳到他身边,近看才知道他并不开心,焦虑全部写在了脸上,我笑道,“不要见到我就一副苦大仇深的样子啊。”
“没什么。”二少拾起手边的石子扔进水中,“并不是因为你。”
他包着膝盖不再说话,我低头看着他,能从水中的倒影里看到他脸上模糊的忧虑。
自从鼬加入暗部之后与家中的关系便僵硬了许多,是见解殊途的缘故,被我撞见父子俩争斗亦不是一次两次了。每每鼬察觉到有人靠近后总会缄口不言,而他的沉默促使宇智波富岳更加愤怒。
我与止水谈论过几次,他对主家的纷争从未插手过,鼬与他的关系极好,我不相信他什么也不知情,开始我尚有些不理解,后来也逐渐明白他的力不从心。
我蹲下身,将手伸进池子里,顿时花摇影破,乱了一池清水,也乱了他在池子里的倒影。
“别担心了。”我撩撩水,随手弹了些水花到二少脸上,他立即皱眉躲过去,怨道,“你不要闹了啊……喂!”
他的瞳孔黑的像墨,却能生动的倒映出各色景致,我甩了甩手上的水渍,站起了身:“二少,因为生活不会因为你的担心改变丝毫哟。”
他握起拳头,低声道:“我知道。”
夏天的夜总是繁星朗朗,墨蓝色的夜空被璀璨的银河画为两边,晚风微徐,吹拂着此时已经零落的樱花树的枝叶。
我折了枝树枝,在院子里挥起来,枝条软软的十分不顺手,因而我的动作并不快,有几片叶子掉了下来,本能的下落,却又被风吹起,瞬间划过灿烂的星河。
有个人蹲在墙头,笑着夹住了那片被风吹过的叶子。
我停了下来,止水的背后是一轮皎洁的明月,正直满月之时,令他在那一片华光之中显得渺小。
“每次看到你练剑,总会想到与安前辈并肩战斗时的日子。”他跳了下来,笑容在夜色中依然明朗,与我擦肩而过,进屋取了一把剑出来。
我看着他重新走进我,将我手中的树枝拿掉,纯黑色的眼睛里仿佛闪烁起了熠熠的光:“小别,我从未见过你认真练习过,让我再看一次吧。”
“才不要。”我很快回答道,止水沉默的看着我,表情有些忧伤。
我好像被蛊惑了,因而忽视了他言语中的不妥,他的确从未见过我舞剑,何来再看之说。
我看着他的眼睛,微微叹息,接过他手里的剑,止水笑了,他虽然不比鼬俊美,笑起来却格外舒朗。
我握着剑鞘,我想如果是寒泽的话,应该会更轻一些?我抽出剑,寒光反射进我的眼球中,令我看清了剑上映着的自己。
乌发,远山眉,凤眼,薄唇。我笑,那影子同样翘了翘嘴角,眼尾上扬,带着与年幼的面孔大相径庭的自信和乖张。
止水已经在青石阶梯上坐好,笑眯眯的看着我,我端详着这把剑,问道:“师父,你怎么会有剑?你也练吗?”
“会一点,不过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止水答道。
“这样啊。”我微微一笑,剑动跃起,“这是攻式,‘寻峰’。”
母亲教我舞剑时从没有手把手的传授过,她极不负责的演示一遍,随后丢给我一根‘不明物’让我尝试,从小便如此。
从来也没有过剑谱,从轻易一直到吃力,却练就了我的瞬间记忆能力与洞察。
想到这里我剑锋一转,在地上划出一道浅浅的弧线,卷起几片被风吹落的树叶:“这是守式,‘踏水’。”
母亲是在木叶村不远处的夕霞湖第一次向我演练‘踏水’,这一式就如同他的名字一样,水花潋滟之间倾尽天下,连空气都被染上了夕阳的霞光。
剑光与水光掺杂,我紧跟着母亲的动作,不时有水花溅到我脸上,我还记得当时的清凉。
我绕手收剑入鞘,夜风徐徐静谧,止水还未做出反应,他好像透过我,在回忆中追溯着什么。
我静静的看着他,直到他终于察觉到抬起头,声音带着恍惚和茫然:“没了?”
我坐到他身边:“嗯,只有两式。”
“也是,可攻可守,足够了。”止水淡淡道,随后顺势拍了拍我的肩膀,微笑道,“嘛,不过我还真没想过你这么厉害。”
我向后一仰,躺在台阶上,耳边伴着蝉声虫鸣,夜风吹走了白日的酷暑,十分惬意。
我想起来这几天都没有见过止水,便随口提到:“师父,你这几天都去哪啦?”
我没想到止水很久都没有回答,他只是仰望着夜空,坚韧的下颚在月光下留下好看的弧度,我以为他没听见,又问道:“秘密任务?”
“并不是。”他回首向我笑了笑,“去一个地方探望一个故友。”
我望着天空:“都做了什么?”
“没什么……我陪了她一日,便赶了回来。”
“很重要的朋友吗?”我转了转视线,定格在止水的背影上,他微微弯着身子,十指交握,抵着人中。
“很重要。”过了一会儿他答道,一阵夜风吹过,清凉的令人喟叹,他顿了顿,又补充道,“那天是她的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