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逆光[火影]》七日小别

4、第四章

　　黄昏橘红色的夕阳将木叶笼罩在一片静谧之中，我走在回家的路上，在家门口看到了两人。
　　止水站在门旁，他对母亲向来都十分尊敬，即使幻术下的母亲看起来并不比他年长多少，他唇边带着淡淡的笑意，被夕阳映的更暖。

　　我走近，母亲偏头看了我一眼，回身走进院子，提了个包丢给我，朝我灿烂的笑道：“医疗不考满分，就别回来见我啦。”
　　“那您好歹给我租个宿舍吧。”我看了看手上的包裹不满道，平时也没见过她这么开心过，果然只要我在家她就不舒坦么？
　　母亲则嫌弃的打量着我，夕阳照在她脸上美丽的粲然，她眼神中带了慵懒，斜睨着我：“你还指望我给你租房子呢？少做梦了，没关系，我不要你还有止水要你。”

　　我看了看止水，他夹在中间尴尬的笑了笑，我点点头：“那好，我走了。”
　　没走出几步，便听到母亲在身后喊道：“小别，教你的剑术要天天练哦！”
　　我回头看她，她倚着屋前房门，唇边荡漾起清波一样的笑容。

　　宇智波一族的宅邸建在木叶村北，止水带我面见了族长宇智波富岳，为了告知他将收留我一些日子。
　　七日家与宇智波一族的关系说浅非浅，况且我也不是什么祸害，宇智波富岳没有为难我，只是叫我不要生事，况且有止水在，他很放心他。

　　止水领我前往他的别院，并不在主宅之内，宇智波宅大的异常，我默默记忆着沿途道路以免迷路，止水也特别放慢了脚步，问道：“乖徒弟，你没有特别的嗜好吧？”
　　我想了想：“我好像会梦游。”
　　止水沉默了一会儿：“那你晚上记得锁好门，我也会锁好的。”

　　“止水。”
　　鼬和佐助的出现打断了我们的对话，他们远远的从走廊尽头走来，佐助正兴冲冲的对鼬说着什么，在看到我们时，向鼬的身后缩了缩。
　　“啊，鼬。”止水立即停止了与我的对话，笑着与鼬问候，“这次任务真是久呢，佐助总是缠着我问你几时回来。”
　　“嗯。”鼬摸了摸佐助的头，而后看向我，年龄的原因，他的眼睛已然没有了二少的纯真，他依然年轻，却显得沧桑了许多。

　　“这是小别，要借宿一段时间。”止水将我拉上前。
　　“我已经从父亲那里听说了，小别，欢迎你。”鼬的笑容很温和，他唤道，“佐助，以后要好好相处啊。”
　　二少有些认生，只从鼬的身后探出一个头，那双乌黑的眼睛却不断细致的端详着我。

　　不知道是不是宇智波家基因好的缘故，他的相貌十分清秀，年幼的他虽然还看不出日后的样貌，只是皮肤白皙的令女子都嫉妒。
　　我翘了翘嘴角，有些戏谑的看着他：“那么多多照拂了，宇智波二少。”

　　我想是因为二少比我小的缘故，这次止水没再说我没礼貌，他只是钳住我的后脑勺：“别废话了，快回去做作业！”
　　我默默别了别嘴，我总共只说了一句话，他就嫌我烦了，我跟着止水的脚步，不期然感觉到一束目光，回过头去，走廊上已经什么人也没有了。

　　止水生在战乱的年代，战争虽然使生灵涂炭，残酷的环境却造就了众多在战火中生存下来的天才。
　　生存在那样的环境下，许多事情便轻易的无师自通了，而止水，就属于那种通畅的太厉害的。

　　假期很快便开始了，每日夏蝉都在窗外喧嚣着不停。

　　我痛苦的坐在止水对面，他拿着课本讲解着：“三指草，叶子呈青红色，因为叶子呈三齿形状，故称为三指草，此药的疗效解毒功效十分显著，因而别名叫做百治……”还没说完他便拿书打我，“你到底听没听。”
　　“好难啊师父。”我揉揉被他打疼的额头，硬着头皮背诵道，“三指草，它，它的叶子是红色的……”
　　“青红色！”止水纠正道，“野外的三指草因为紫外线而有些泛深青色。”
　　“……哦”我绞尽脑汁道：“它的叶子有三个齿，功效是……解毒。”

　　止水取出一个卷轴，飞快结印，通灵出一筐草药，一面对我淡淡道：“嘛，让你抄一百遍还是有效果的，过来识别草药，认不出来的就把定义抄一百遍。”
　　“别这么狠心嘛。”夏蝉聒噪的厉害，我有些沮丧的一步步挪过去，仰头望着他那张轮廓鲜明毅然的脸。
　　止水也有些无可奈何，他坐到我身边胡乱揉着我的头发：“我受你母亲之托，自然要尽心尽力的，小别，你学习剑术的上进心都跑哪去了？”
　　我忽然扬眉，觉得他有些可爱，轻笑道：“止水，你不会喜欢我妈妈吧？可你才十八岁，她都四十啦。”

　　止水愣了半晌，随后哑然失笑，阳光从窗棱间透射进来，使他的笑容格外明朗。
　　“怎么会。”他的声音中带着讶异，而后向我解释道，“第三次忍着大战中，我一直与安前辈是一个小队的成员，她曾几次救过我的命呢。”
　　“你的母亲是很厉害的忍者，她也一直希望你能像她一样。”止水轻轻说道，被窗外的蝉鸣顷刻间埋没了下去，我看着他墨黑色的瞳，浅笑着回过头，“我不过是开了个玩笑。”

　　那一刻，我的余光窥见了止水面上的落寞，他眼中闪现出浓墨重彩的复杂情感，只是他看着我，那深如沉水的眸子便能让我感到一阵惊悸。
　　我的指尖颤了颤，深呼吸，然后握住了一株植物：“这是寒咸，生长在极寒之地，祛热，可解多种剧毒。”
　　“甘苦，是解尸水的必需药材。”

　　很奇怪，此刻我大脑中的思维清晰的异常，而止水方才的神色不断浮现在我脑海中，他清清淡淡的神情，与垂着眼眸的寂然。
　　“齿线花，多用于清楚血管中粘附的毒液。”我将最后一株草药放下，回头望着止水，他唇边露出一抹微笑，“果然没有看错你，小别。”

　　我的后背有些发凉，想从他的眼睛里看出些什么，却只看到了一汪漆黑的深潭，单纯的好像什么都没有，却又埋藏的很深。
　　过了一会儿，我轻轻挑了挑眉梢，漫出一个笑。

　　“明早开始与佐助一起晨练。”止水站起身，“你的成绩是不错，但这种程度对瞬身来说还差远了，药材的名称一个星期后再考核一次。”
　　“今天的课程告一段落了吗？”我紧紧看着他，试图看出什么痕迹，止水回眸一笑，“对。”

　　我走到院中，夏日的阳光过分的灿烂，好像能够无限透支它的能量一般。
　　我摊开手心，伸缩着手指，一切好像无恙，又有些令人捉摸不透，我仰首看着天空，耀眼的阳光立即刺入瞳孔，我想，刚才止水对我施展了幻术。
　　然后我的思路便变得异常清晰明了，完成了平日里几乎难以企及的课业，然而我却更加清楚我十分厌恶这样的做法，在背后，让我毫不知情。

　　***

　　止水作为我的师父已经有三个月之久，但直到如今才正式开始传授我瞬身之术，天刚蒙蒙亮的光景便将我从床上喊起来，我迷迷糊糊的走出房门，看到他已经穿戴整齐坐在客厅里了。
　　我望了望墙上的挂钟，指针刚好指向六点，我随后耷拉着眼皮坐到止水对面，从喉咙深处发出一个音：“啊？”

　　“忘记了吗，从今天开始每天都要晨跑，佐助已经在等你了哦。”止水将一块浸过凉水的毛巾招呼到我脸上，我把毛巾拉下来便看到了坐在止水旁边的男孩。
　　他腮帮子鼓鼓的吃着包子，看到我时停止了咀嚼，眨了眨眼睛，又飞快的将视线别开了。

　　晨间的木叶村十分静谧，止水让我跟着二少，他还要去警务部报道，便没有时间陪我晨练了。
　　止水拖着还没睡醒的我走出村子外，临走前任重而道远的拍了拍二少的肩膀：“作为弟弟，你有义务照顾好姐姐哦。”
　　消失之前他又抬手飞快的弹了我的额头一下：“你给我好好跑。”

　　二少看着我，这个年龄的他还并不擅长与陌生人打交道，我比他高出半个头，他需要抬起头才能与我对视。
　　他看了我半晌：“……你叫什么名字？”

　　我着实一愣，旋即惊讶道：“二少，你不会到现在都不知道我的名字吧？”
　　他别扭的将脸转开，迈开步子跑起来：“谁知道！”

　　二少虽然腿短，但是跑的却很快，我连忙拔足追上他：“我叫七日小别，喂！你不要跑的这么快啊！”
　　据止水说，他四岁便开始接受训练，比同龄的孩子要更早接触忍法，从那时开始便每天清晨绕木叶跑十圈，两年以来从未间断过。
　　这样一想，他全年级第一的成绩也并不是空穴来风，我也算目睹了他傲人成绩的背后，比别人付出更多的艰辛。
　　我一路追着他，二少的晨跑就像在冲刺一样，我勉强坚持到第五圈，眼见着与他的距离越来越拉开。

　　“二！少！你！等！一！下！我！啊！”我放声大喊道，明显看到他脚步一跛，先是放慢了脚步，好像经过一番挣扎之后，停下回头看我。
　　我扶着膝盖喘息，阳光从扶疏的树叶中透下来，我很快直起身走上去：“你，你跑这么快做什么……”
　　二少皱着眉，额头上虽冒着薄汗，呼吸却均匀的很，好像刚才这一段长跑根本没对他造成什么影响似的。
　　他擦了擦额头的汗，用那青稚的声线说道：“太慢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