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逆光[火影]》七日小别

3、第三章

　　那时候，我丝毫没有想过一切为何会来的如此轻易。

　　止水向前走了几步，又折了回来：“乖徒弟，夜路不安全，为师还是送你回去吧。”

　　我回到家时已经早过了晚餐时间，一推开家门便看到了坐在台阶上的弥生，她一听到声音立即站了起来，看到是我便斥责道：“你去哪了！不是说晚饭前会回来吗？”
　　“我们在练习场耽搁了。”我还未答，止水便先开了口，他在木叶的名声赫赫，弥生睁大眼睛看着他，怒气立即消了，凑到我身边小声道，“啊小别，是宇智波止水诶……我能要张签名吗？”
　　“对不起，以后我会注意时间。”止水道着歉，微微垂下头，“那我走了，乖徒弟，早点睡。”

　　“噗……徒弟？”弥生默默向止水挥手道别后，转身开始质问我，“徒弟嗷嗷嗷！”
　　“如今止水的瞬身术是木叶第一，我最欠缺的就是速度。”我答道。
　　“你也准备发奋图强啦？不过没关系，就算你毕不了业我也会养你的。”她插上腰手指夜空哈哈大笑了几声，随即拽着我走进了屋子，“唉，饭都凉了，我去热。”

　　我跟着弥生走进餐厅，她熟练的将几盘菜回锅，我坐到椅子上，问道：“妈呢？”
　　“妈妈刚出完任务回来，已经去睡啦。”弥生回头看着我，“怎么了？”
　　我拿着两根筷子敲着碗，若无其事道：“没什么。”

　　自那以后，弥生的成绩一直很好，我不知道是什么在支持着她，她就好象爱上了学习忍法一样，不过她的书面考试总是全班第一，体术类的却差的一塌糊涂。

　　初夏的夜晚依然留存着白天浓浓的酷意，我与弥生坐在走廊上纳凉，母亲从她的书房中走了出来，顺便一路点起了廊灯。
　　清风将她乌黑的秀发吹起，在夜色中荡漾，素手捻着红烛一路走了过来，点灯时下巴会微微抬起，眼睑垂下，样子令人陶醉。
　　她的确美，尤其是一举一动时的优雅，惊心动魄。

　　她寒泽上挂着的铃铛‘呤呤’作响，白色的衣袂偏长了些，一路曳地而来，在将最后一处廊灯点燃后，将蜡烛放在弥生身边。

　　母亲拔出寒泽，剑锋在月华下闪着熠熠寒光，好像一瞬间将暑热驱散了，她剑指着我，我能看清她眼中清寒的剑光，“我现在传授你的，是第一式寻峰，你看好了，记好了。”
　　我抬起头，一轮明月挂在她身后，皎洁的月光落了一地。

　　我见过母亲舞过很多次剑，或急或缓，清逸飘雅。
　　她动身，衣摆在月色下闪动，剑光不时晃过我的双眼，带着已经刻意减小却仍然煞人的剑气，这分凌厉与她灵动的身形大相径庭。
　　这是攻式，剑锋划过，横扫起一地斩断的叶子，她的剑气横穿，我看到墙壁已经出现了裂缝。
　　如果不是她渐弱了气势，恐怕我和弥生早就丧命于剑下了。

　　寒光一过，母亲已经收剑看着我：“你记住了几成？”
　　“你真的四十了吗？”我问道，“腰不会闪到吗？”
　　弥生：“……”
　　母亲不以为意，她长身负手而立，答道：“这无需你担心。弥生，你记住了几成？”
　　“零成……”
　　“我不该问你。”母亲转向我，似乎也不打算再追问我到底有没有再认真看她舞剑，只是偏头示意，“你来试试。”

　　我双手准备接剑，寒泽却在她手中转了个弯送入剑鞘中，母亲丢给我了一根竹棍，淡淡道：“来吧。”
　　“我又不是和尚！”我不满道。
　　母亲则架着弥生的肩膀答道：“你可以把你自己想象成和尚。”

　　弥生噗哧一下笑了，我耸耸肩，一脚踩上竹棍的另一端，将过长的竹棍断成两截。
　　我旋身而动，与母亲开始时的切入点不同，动作也比她慢了很多，如果你想让我用竹棍舞出天女散花来，你一定是见鬼了。

　　我停住了动作，我想母亲一定失望极了，我甚至不知道我记住了多少，记忆说断就断了，我看着她们，丢了竹棍。
　　“你还真像个和尚一样啊。”母亲站起身来，端起蜡烛，轻笑着看着我，“早点睡。”
　　我一屁股坐到弥生身边，母亲笑的时候不代表她真的开心，却也鲜少动怒，我拱了拱弥生：“她什么意思啊。”
　　“嘛，小别你舞剑真的是毫无美感啊。”弥生努努嘴，“不过妈妈很开心的样子呢。”
　　“她是在笑话我吧。”我歪头靠在她身上喘气，“用棍子能美就见鬼了。”

　　清晨的阳光淡淡的，好像被晨雾蒙住了一样。我与弥生穿过街头，径直从中央街走到忍者学校，在经过学校大门时，冷不防有一桶油漆掉了下来。
　　眼瞧着就要砸到弥生头上，我急忙起跳掠过，抓住油漆桶的把手，稳稳的落在地上。

　　我抬起头，因为逆着阳光而眯起眼睛，那是一个金发少年，坐在忍者学校的招牌上，手上还握着粉刷用的油漆刷。

　　我将油漆桶放到地上，弥生惊魂甫定，皱眉向上看：“谁家的孩子……”
　　她定了定，忽然不说话了，走到我身边轻声道：“小别，是九尾人柱力。”
　　我有些不悦，几次听闻九尾人柱力在村中捣乱的事情，这些没有殃及到我，因此并没有在意，然而弥生的体术不好，空有一身基本知识，如果真的砸到了，不在医院里住上一个星期必然出不来。
　　“是美女姐姐！”他大叫大嚷道，一甩刷子指着弥生，不期然落下了很多颜料，我忙拉着弥生躲过。

　　“小子，你给我下来。”我冷声道，他则立即丢开了刷子作势要逃，我起跳比他先一步揪住他的衣领，重新落到地上。
　　“喂喂喂！你这个暴力的大姐姐！”他开始挣扎。

　　“小别，他叫我美女姐姐，叫你暴力姐姐，这是神马差距。”弥生拉了拉我的袖子，“算啦算啦，三年级的姐姐不和一年级的弟弟计较。”
　　我瞥了一眼弥生，她笑嘻嘻的拉着我松开手，对九尾人柱力说道：“鸣人君是吧？以后不要捣蛋了哦。”
　　我只得顺势松了抓着他的手，他刚要跑，就听到身后传来一声咆哮：“鸣人！看看你又做了什么！”
　　“糟糕！是伊鲁卡老师！”

　　鸣人一溜烟跑走了，一个身着忍者服的老师从我们身边冲了过去，穿过被涂的看不清原来字迹的学校招牌。
　　我掸了掸手，迈步向学校内走去，弥生追上我：“对小孩要温柔嘛，别那么凶。”
　　她又讨好的抱住我的胳膊：“小别，小别，要分班啦，你要去战斗班还是幻术医疗班？”
　　我几乎不假思索的答道：“当然不会是后者，我就讨厌那些。”
　　弥生叹了口气：“那我们就不能在一起了。”

　　止水也说我适合战斗。放学后我一个人在街上闲逛，他忽然出现在我身边，习惯性的拍上我的头：“乖徒弟，你真是一刻都闲不住啊。”
　　我歪头，躲出他的手掌心：“哟。”
　　他当即抬手狠狠拍了下我的脑袋：“哟什么哟，叫师父！”
　　“嗯，嗯。”我点头应着，向他说了分班的事情，止水插着兜满不在意道：“当然是战斗班啦，当后勤你绝对会憋死的。”
　　我笑了笑，开始推他：“也是，走吧师父，授课时间到了。”

　　晚间回到家，母亲支着下巴闲闲的坐在餐厅内，弥生正在将晚餐放到桌子上。
　　“我听说分班了，正好，那你俩都去治疗班吧。”母亲就好像是随口一带，用竹签插着丸子，放入口中。
　　我和弥生却怔住了，弥生将菜肴放到餐桌上，诧异道：“可是小别并不擅长幻术和医疗。”

　　母亲扬眉看了我一眼：“别担心她，她继承了我优良的DNA。”
　　“跟你的DNA有半分钱关系么。”我皱眉走近餐桌坐下，“我才不去。”
　　“打打杀杀有什么意思，有本事被保护才是王道。”母亲淡淡道。
　　我干脆不说话了，才没人在乎她的意见。

　　母亲依然托着下巴：“你不去我就把寒泽带进棺材啦。”
　　我挑了挑眉：“没事，反正我也能再挖出来。”
　　“嘁。”她轻嗤一声，“那你就给我滚进双修班吧。”

　　双修班，就是没有任何偏科，文武双修。
　　我抬脚去踹她椅子，导致她一个没撑住差点跌下椅子，我瞪她：“我不活了我？双修班？你想累死我吗？”
　　母亲坐直身体，依然好整以暇，拿起筷子夹菜：“谁管你。”

　　我幻术和药理的成绩不是一般的差，最后母亲还是托关系把我塞进班里的。
　　“小别，这是什么草？”
　　“五月花？……”
　　“错！这明明是八月草。”
　　……
　　“这个呢？”
　　“这不是狗尾巴草吗？”
　　“= =”
　　……
　　“这个你总该知道了吧。”
　　“嗯，灵芝草。”
　　“你总算说对一个了，老师再考考你，它的作用是什么呢？”
　　“灵芝是止血的。”
　　“……你太浪费了！”

　　药理老师对我很无语，我对她也很无语，她明知道我成绩烂的一塌糊涂，还特别热衷于问我问题。
　　幻术老师更缺德，他从来不针对我，但是他把在警务部里并不忙碌的止水请来辅导。
　　于是，便出现了课间止水拿着我期末的成绩单站在我面前静静端详的一幕。

　　止水看不出喜怒，我也任他拿着成绩单，半晌后他看完，从成绩单后露出了正脸：“小别，我就不说什么了。”
　　我吐了吐舌头：“你最好什么也别说。”
　　他环胸审视我：“加课，不解释。”
　　他说罢拿着我的成绩单转身走了，说实在的，我的偏科虽然严重，但除了幻术与医疗以外课程的成绩却是班上最好的。
　　偏科不是错，因为打一开始我就不想进这个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