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岸逆光[火影]》七日小别

2、第二章

　　弥生是母亲从战争中带回来的孩子，她的父母在战争中阵亡，母亲从战场上将她抱回来时她只有一岁。
　　“小别！”一郎老师在讲台上用教鞭敲打着黑板，“三国交战，你所率领的小队均不敌任意一国，接下来该如何？”

　　坐在同桌的弥生立即紧张了起来，她连忙翻起了课本开始找答案，我站起来。
　　“这……这跟地形有关系啊，老师。”我望了望一页都没有翻开的课本，一郎老师的战略课令人昏昏欲睡，而于我，还是较为喜欢实践。
　　“你走神了小别，刚才，已经提到了战争是在火之国的边境。”一郎老师继续看着我，“运用你以前学会的知识吧。”
　　我眨了眨眼睛：“保全全队实力的话……先逃跑再说？”
　　全班哄笑，一郎老师用教鞭拍打着桌案让他们安静，严肃的看着我：“逃跑？任务在身，怎么可以这么轻而易举的说逃跑！”

　　“小别小别……”弥生开始拽我的衣角，小声道，“这种情况下，其实可以先让两虎相争，课本上是这么说的。”
　　“弥生，两虎相争必然是最好的结果。”一郎老师道，弥生立即抿嘴把头垂的低低的，随后又听他道，“但另两国也非善类，于他们，此乃下下策。”

　　“如果战争发生在火之国边境，不管地方实力再怎么强劲，对我方也是有利的。”我指着黑板上挂着的地形图道，“地利，此为其一，首先占据有利隐蔽点，火之国多森林峡谷，将我方忍者隐藏而不被敌方发现。”
　　别国忍者不被允许进入他国境内，地貌便成为了敌方最棘手的地方。

　　一郎老师拍拍手：“不错，首先占领对我方有利地形，再做策略，你继续说下去。”
　　“而后分为四小队，幻术师声东击西，假扮成敌方忍者偷袭，造成两方矛盾，另两个小队抄近路断敌方粮草，乱其军心。”
　　我顿了顿，深深吸了一口气：“老师，如果是为了胜利，这三支小队均不会被分配医疗忍者，我会带领其余的忍者静待其两败俱伤后，一举将他们赶出火之国。”
　　“此为避其锐气，击其惰归，无论在哪一环出了差池，都会前功尽弃，而我方也会伤亡惨烈。”

　　一郎老师沉默的看着我，过了许久才缓缓道：“小别，作为主率，既要做到战争的赢家，更要抱着将你的手下一个不落活着带回来的信念。”
　　然后他眯眼笑道：“战术仍然欠缺考虑，不过在短时间内做出这样的回答已经很好，七日小别加十分。”

　　一郎老师没再看我，开始转身讲解下一类战略，我坐下，打开课本。
　　“我要是再加十分就不会挂科了。”弥生缩缩脖子可怜兮兮的看着我，随后叹了口气，“唉唉唉，要期中考了啊，我一定会死的！”
　　“……不要提。”我闷闷道，“我对理论课恨之入骨！”
　　“那都是悲剧！我的人生就是由一个个悲剧组成的！”下课铃响过，弥生有气无力的从书包里拽出便当，“我要去外面感受大自然。”

　　学校内的午休时间很长，上午是理论课，下午是实践课。
　　弥生与我坐在大树下，阳光太过刺眼，令我连不远处的火影岩也看不清了。

　　“这学期新入学的新生里有宇智波鼬的弟弟呢，跟鼬一样万年第一。”弥生仰头嚼着饭团，“他们这些考第一的人都是怎么学的，动不动就扔苦无，第一，幻术练习，第一，制作药剂成功率百分百，DNA问题吗？还是我们有缺陷？”
　　“你嫉妒吧你。”我睨了她一眼，弥生丝毫不掩饰的紧接着道，“我嫉妒死了！为什么人与人的差距这么大啊？”
　　我咬着饭团：“因为你白痴，你这个笨蛋。”

　　弥生没反过来打我是有原因的，因为宇智波鼬忽然从天而降，立刻把她的魂勾走了。
　　他挡住了绝大部分的阳光，俊美的脸上挂着温雅的笑：“中午好，你们知道一年级都去哪了吗？”
　　我看了看弥生，她已经呆了，便开口答道：“是草药课，老师带他们去火影岩后的森林识别草药了。”
　　“这样啊，真不巧。”他惋惜道，随后挥挥手，“谢谢你小别，还有弥生。”

　　因为鼬的出现，弥生整整摇了我一下午。
　　“他知道我的名字啊小别！这难道不是个振奋人心的消息吗？”
　　我答道：“你不是嫉妒他吗？”
　　“脸好帅……”
　　我答道：“啊，苦无扔歪了。”

　　鼬之所以会知道我们的名字，应该是因为母亲的关系，不过托他的福，让弥生发奋图强了。
　　在距离期中测验的这半个月里，弥生嗑药一样每天不眠不休的练习忍法，相比之下，我的生活就闲散了很多。

　　当我俩把测验卷摆在桌子上时，母亲赞许的摸摸弥生的头，给她多一倍的零花钱去集市买小吃，弥生走后，母亲扫了一眼我的试卷，将其放到一边。
　　“你已经八岁了。”她抬手拿起茶盏轻啄一口，眼睑垂下，神色淡漫，“我五岁上的战场，八岁的时候已经杀人如麻，现在的和平，是用多少人的命换来的。”

　　“您想说什么？”我问道。
　　“居安思危。”母亲轻笑道，从腰间剑鞘中抽出寒泽，剑捎闪烁着冷冷的寒光。
　　“您终于肯让我碰了？”
　　她扬眉张扬的笑，起身衣袍扬起间已然收回了剑：“别做梦了你，在我死之前你想得到他？门都没有，只不过先授你剑法，防患于未然。”

　　我恹恹的收回了伸到半空中的手。
　　那把寒泽剑，她宝贝的跟什么似的，以至于我连摸都没摸过。我没好气的去拿试卷，她却率先夺了去，指尖生出火苗，试卷瞬间变成了灰烬，“考这么恶心的分，你不觉得丢人么。”
　　我忽然有些开心，有些恶意的勾了勾嘴角：“怎么说呢，丢您的人，我三生有幸。”

　　我想我与母亲心中理想的女儿相差甚远，但她理想中的女儿也不是弥生那样的，这个人令人琢磨不清，作为离她最近的人，我却从来没有看透过她。
　　我下意识的走出房门，母亲顺着长廊向另一头走去，夕阳橘红色的光使空气也迷蒙了起来，我望着她的背影，与随风摆动的衣袂，不知她此刻是否有一丝惆怅呢。
　　不得不说，一个连自己母亲都摸不透的人，实在太失败了。

　　次日放学后，弥生回家准备晚餐了，我一个人留在练习场内，靠着树干席地而坐，手边是一筐苦无。
　　我掷着，明明知道有一人站在我身后的树上，却也没有回头，一筐苦无很快见了底，我拾起筐，上前去捡。

　　“小别，你在玩吗？”我回头，看到止水跳下树，夕阳斜斜的打在他略显疲惫的脸上，却将他唇边隐隐的笑意衬托的更加好看。
　　他帮我将靶子上的苦无拔下来放到筐里：“哇，一个也没有脱靶，你是神童吗？”
　　我不置可否的点头：“不错，神童说的正是我。”
　　“嗯嗯，见识到了。”他笑的时候眼睛会弯成月牙，这与鼬很相像，随后他继续道，“不过如果小别再认真一些的话，一定都能打中靶心的。”

　　我抬头看着他那张笑得十分无害的脸，抱起装满苦无的筐子重新坐回了大树下：“我不喜欢苦无，更不喜欢用它做武器。”
　　止水坐到我身边：“那你喜欢什么？”
　　我未假思索的回答：“我母亲的寒泽。”
　　“那把剑？”
　　我点头：“虽然他迟早都是我的。”
　　“好剑有很多，为什么非他不可？”
　　“嘛。”我拾起一支苦无转着圈，回望他：“止水，你没有执念吗？”

　　那一刻我在他眼中看到了写复杂的感情，即使下一秒便已经随风而逝，我依然捕捉到了他一瞬间的动摇。
　　下一刻他狠狠的弹了我的额头一下：“别这么没礼貌，你该叫我止水前辈，止水哥哥，止水大哥哥，我比你大多少呢。”
　　“十岁。”
　　“没问你。”

　　夕阳渐渐没入了地平线，我快饿死了，站起身准备回家，发现止水正看着远处出神。
　　黄昏仅剩下的光将他的面容照的忽明忽暗，我本来已经站起来，复又在他面前蹲下：“止水。”
　　他说道：“前辈。”
　　我说道：“教我瞬身吧。”
　　他不明所以的看着我，随后靠着大树转了个方向：“凭什么。”
　　“这就是缘分啊！”
　　“凭什么浪费时间教你这个没礼貌的小鬼。”
　　“啊。”我挪到他面前，“师父。”

　　止水挑了挑眉，却肯睁眼看我了，他翘了翘嘴角，起身居高临下的拍了拍我的头：“乖徒弟，为师准你回家找妈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