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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十二章 ...


  •   我走的不快,潜意识的不想回家,然而却一直不停的往那个方向走着,途中路过了宇智波宅,我好像忘记二少还在旁边一样漠然走了过去,直到到达家门口才发现他依然在跟着。
      我回身看他,二少并没有因为一夜未眠而精神不佳,他对上我的眼睛,静了一会儿说道:“我回去了。”
      我垂了垂眼帘,很浅的回以一笑:“快去吧。”

      我慢慢推门而入,那一瞬间恍惚觉得家中的一切十分陌生,墙角的柳树不知什么时候已经枯黄了,院子里落了一地秋叶。
      我猛地觉得惊悸。
      直到弥生风风火火的跑来一把抱住我,她顶着个熊猫眼,眼角红红的:“小别,我以为你离家出走了!吓,吓死我了……”
      我轻轻拍了拍她的后背,说道:“怎么会。”

      家中静静的,我抬眼望了望,皱眉道:“妈呢?”
      怀中的弥生似乎抖了一下,她怯怯的抬起头看着我,动了动嘴唇道:“小别……对不起,我……”
      我扶她站直:“嗯?怎么了?”
      弥生的表情像是快哭了:“我昨天知道止水牺牲的时候以为你再也不会回来了,我觉得妈妈不该那么对你……我就,我就跟她吵了一架,她看起来挺生气的,就走了……”她无助的捂住脸,“对不起小别,我错了,我不该那么样……”

      我愣了一下,从小到大弥生从来没对母亲大声说过话,她似乎对她有种本能的敬畏感,更别说吵架了。
      我安慰似的拍了拍弥生的肩,她却一下哭的很凶,我柔声道:“没关系,她过几天就会回来了,不过走了也好。”
      这是我的真心话,我虽然和她没有达到水火不容的地步,排斥心理却是严重的,母亲也并非是会被弥生几句话气走的人,她同样不想再听我冷言冷语,或许是倦了与我相互讽刺。
      同时也能让我冷静一些,她自然不需要,因为她已经足够冷静了。

      我与弥生走进客厅,从茶几上抽出几张面巾纸为她擦泪,随意说道:“我快两天没吃东西了,哭完了赶紧给我做饭呀。”
      弥生擦擦鼻子,抽嗒嗒着点头:“你想吃什么?”
      我想了想:“清淡点的吧。”

      止水的死在木叶村轰动一时,但随着时过境迁很快就趋于平淡了。
      很多忍者的辉煌都在死亡的那一刻戛然而止,最初时悼念他的人还有很多,最后墓前的花便越来越少了,直到一束也没有。
      我很少带花去看他,却只要有时间便会去坐一坐,死后亡灵这回事原本以前我是不信的,但如今却越来越相信止水只是去了另一个地方而已。
      兴许依然能听到我讲话,只是我听不到他在回答而已,而后他的表情一定是微笑着摇头,十分无奈,也许他就坐在我身旁。

      母亲已经一个月没回来了,弥生天天都会去任务登记处打听她的下落,然后回来讲给我听,她并没有出任务,然而谁也不知道她去哪了。
      我只知道我没有刻意想知道她的消息,哪怕一丝一毫。

      很快开学了,即便没有止水我的成绩依然名列前茅,他教会我的与母亲书房那一箱一箱的书已经远远超过了忍者学校的水平。
      晚饭后,我照例去看望止水,在野外,他的墓碑每日都会落上灰尘,我轻轻拂掉,开始给他讲一整日发生的事情。
      随后我听到了一阵铃音。

      我几乎是猛地站了起来,那铃音我再熟悉不过,是母亲寒泽剑鞘上那串青玉做的铃铛。
      那铃声转瞬即逝,可见她正在飞速前进,铃音清脆却又凌厉……她正在与人战斗。

      感觉到她的气息距离木叶村越来越远,我微微蹙了眉,没有过多犹豫便追了上去。
      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我不得不全速前进,没过多久便已经远离木叶村警戒线外。
      没有人发现,木叶村外的树林寂静无比,夜色渐渐降临,将成荫的枝叶衬托的可怖。
      我忽然觉得有些怪异,木叶的警戒在五大国之中数一数二,连我都发现了母亲刻意留下的踪迹,那些守夜的暗部怎么会一点动静都没有。

      渐渐的,与木叶村的距离已经超过了普通人十天的脚程,就在这时,母亲的速度变慢了。
      火之国的国土大片大片的被森林笼罩着,我驻足在一颗大树的死角内,前方是一处断崖。
      因为野兽出没频繁,这里被规定为无人区,更显得前方一片刀光剑影十分醒目,我敏捷一躲,一只苦无擦边飞过。
      被围攻的正是母亲。

      敌人是数十个暗部,看不出是属于哪国,全部带着面具,在月光下泛着青白色狰狞的光,个个身手矫健,乍一看竟然瞧不出丝毫破绽。
      我在暗处数着,他们出手速度极快,想必在暗部中也是精英,然而母亲在这其中游刃有余,竟也不见落得下风。
      忽然一阵风掠过,我惊声时已经被利物抵住了咽喉,身后一个低沉的声音响起,沉闷却凌厉:“七日安,还不快看看这是谁。”

      月光之下,母亲的动作顿了顿,面露震惊之色,只是那一刻疏忽,寒泽便被人打落在地,母亲面色冷凝,独立在月光之下,却有些傲然。
      几把刀横在离她半米处,碍于她周身蓦地散发出的威慑力而未曾近身,她一身白衣清冷,眸间是不尽寒意:“放了她。”

      “少废话。”身后那人喝到,“老子懒得和你谈条件,乖乖束手就擒,不然我手起刀落,你们便地下相见了。”
      我不惊不慌,淡淡看着母亲,她沉默了一会儿,却悠悠笑了:“你凭什么这么笃定我会为了她放弃自己呢。”
      月色凄凉,我感觉到身后那人的迟疑,以至于他手上的苦无立即没入了我的肌肤半分,我能感觉到一丝温热顺着脖子流进了衣领。
      只不过那只是一瞬,那人钳着我从容道:“那我只好先杀了她。”

      我一眨不眨的观察着母亲的表情,她依然轻笑着,眉眼柔和的紧,仿佛从未身处在万般危险当中一样:“请便。”
      他手起刀落,锋利的苦无在月下划出一道华光,这时我幽幽开口:“未料到我们母女关系僵硬,是你失策了……”

      我微微闭目,最后一刻看到母亲身后虎视眈眈的敌人挥起白刃向她砍去,解除术式,本体从崖后便巨石后飞速掠过,拾起地上的寒泽,挥剑向身后一送,贯穿那敌人的心脏。
      瞬间,血溅了一地。

      仍在树上那人大叫道:“是分.身!什么时候……”
      “她一开始便不在那里。”母亲一把从我手中夺过寒泽,豪不怜悯的将敌人的尸体甩到一旁,猛地一挥寒泽,将剑刃上的鲜血挥到地上。
      她唇边泛起嗜血的笑意:“别小瞧我女儿,她的速度就连你们这群混蛋都及不上呢。”

      我望了望我的手。
      这是我第一次拿起寒泽,从未想过这是这么轻的一把剑,插入敌人心脏的那一瞬间,甚至什么都没有料想,便已经将一个人送入了地府。

      “你怎么来了。”母亲皱眉飞速看了我一眼,又道,“也罢,待他们一动你便跳崖,我会拖住他们,你不会摔死吧?”
      “你呢?”
      “向正西方向一直走两百里有一处洞窟,找到便一直向里走,懂了么?”
      “你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你哪那么多废话,快滚。”

      敌人先动,我瞅准时机退到悬崖,回首看着母亲一眼,寒泽染血,在空中发出嘤嘤剑鸣,拖住敌人远比防御难得多,从开战的那一刻起她便处于完全不利的境地。
      我纵身一跃,全速向正西方向前进,再也没有回头,我知道她会来,一定会追来。

      ***

      此时已经进入了深秋,一整夜浸泡在泛着寒意的空气里,不免动作会有些僵硬。
      我果真找到了那个洞窟,很深很暗,洞口十分隐蔽,我从忍具包中取出打火石点亮蜡烛,便摸索了进去。
      洞内有些水洼,烛光照在光滑的钟乳石上散发出幽幽的光,我警惕前进着,顺着大大小小水洼汇成的溪流一路前行。
      不知怎么的,走的越深便越少了一分警惕,因为知道洞窟内只有我一个人,并没有敌人追来,是不是就代表母亲平安无事。

      我顺着溪流一直走,常识总是说顺着水流走便能找到出口的方向,我保持匀速前进着,直到看到了光。
      我本能的停了一下,而后加快速度跑了过去。

      黎明,只有天边泛着隐隐的天光,整个天空尚有些灰暗。
      我看到一个人倒在洞口边,衣衫染了血,将溪流的水都浸红了,头发花白,拿着剑的手布满了褶皱。
      那个人握着寒泽。

      我走上去,将她翻过来,这是我首次看到母亲真正的模样。
      她比同龄人苍老的很多。

      我走出洞口,观察是否有追兵潜伏在周围,随后稍稍悬下一颗心,将她拖进了较深的洞内,闭上眼冷静下来,伸手去探她的鼻息。
      还活着。

      我努力回忆着千百次训练的过程,将查克拉集于手掌,覆在她大出血的腹部。
      也是在那一瞬间,我终于意识到一件事情,那便是母亲也定然经历过无数次这般境地,面对着垂死的同伴,就像现在我的感觉一样,在尝试了多次后依然不见有所好转的无助。
      她那般理智是因为见过了太多生生死死,她曾说过世间最恐怖的事情就是习惯,或许,她已经习惯了面对死亡。

      我一面回忆着书本上的知识,一面不断唤着她,好在我的治疗终究见了成效,她皱了皱眉,睁开了眼睛。
      她首先看了看自己的手,表情无力又忧伤,我默默展开幻术,将她恢复了原来的模样,说道:“只要你不自己解开……”她笑着打断我,“不必了,何必自欺欺人呢。”
      我抬眼凝视着她:“你没什么想对我说的么?”
      母亲淡淡看着我,即便眼旁生出了深深的纹路,她的眼睛却依然灼灼明亮。
      见她很久没有答话,我深深吸了一口气:“七日安,你真没什么要对我说的么?”

      母亲叹了口气:“有,但是没有时间了,我简单说完,你便立即带着寒泽回木叶,莫对任何人提起今天的事情。”
      “那你呢?”

      母亲就像没听见我那句话一般:“其实弥生并不是我从战争中抱回来的孩子,你的父亲也不是在战争中牺牲的,是我骗了你,现在我便将真相告诉你。”
      她顿了顿:“你父亲是砂隐的忍者,中间的事情我不想多提,只不过最后我才发现他是有家室的人,他还有一个女儿,就是弥生,所以说起来,你和弥生当真是流着同一个人血脉的姐妹,她是你妹妹。”
      母亲仰了仰头,神情淡淡的:“当时我很气愤,便将弥生夺去了,后来也听说你的父亲在一场战役中身亡,本想还回去的心也就此作罢。”

      我静静听到此处开口问道:“那弥生的母亲呢?”
      “战争中能活下来的人可不多呢。”母亲的语气带了些嘲讽,随即似乎陷入了深思,“我记得你父亲有一个很聪明的老子,也不知道他死了没有,弥生这孩子性子好,在咱俩中间周旋也挺辛苦的,回去你要好好对她。”
      “我对她一直不错。”我紧紧看着她,“那你呢?把寒泽给我以后,你怎么办?”

      我记得她曾多次说过要把寒泽带进棺材,她说在她死前是不会将寒泽交给我的。
      “我可能要食言了。”她说道。
      这句话,我在许久许久以后才明白它的含义。

      母亲笑着抬起手将我颊边的头发别到耳后:“你越发长的像我了,似乎也跟我一样稳重呢。小别,我从未想让你当过忍者,这条路太险,也不会过的开心,总会和宇智波家扯上各种关系。”
      她垂下手:“七日家从六道仙人起便很少有人活过四十岁,因为这种特别的查克拉,在为写轮眼治疗的同时,其实是将反噬力转移到自己身上。”

      我定定看着她:“没有例外么?”
      “有,有一个例外,唯一的一个。”母亲轻轻笑道,“那是在首次忍着大战的时候了,那个人她本死了,却在若干年后又出现了,无人知晓原因,说起来寒泽当年也是她的佩剑,也罢,你就把她当成一个奇迹吧。”
      母亲抬起胳膊揽着我的肩,缓缓坐了起来,贴着我的耳边说道:“还有一种方法,远离宇智波一族的人,不然你就只能自己寻找治疗的方法……这也是我为何非得死乞白赖要你学习医疗忍术的原因。”
      “当初我拜托止水让他照顾照顾你,你的成长令我惊讶。”
      我的下颚有些僵硬。

      母亲松开我:“该说的都说了,现在带着寒泽,立即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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