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索香/ZS]《天下第一春》》镜羲

8、第七回 梦里花落是谁家 -2

　　“砰”的一声，芭琅缇的大门被粗鲁的撞开。
　　“哎？山治？！”正踩着木梯整理壁柜里药材的乔巴大夫听到响动回过头来不由一呆：“山治，你怎么到这儿来了？”他惊奇的问。天知道这些年里他只在药房看到过这位大少爷三次，若非火烧眉毛逼不得已，他才不会平白无故出现在这里。
　　“先别管那么多，你跟我来。”山治急匆匆的冲过来，不由分说扯着小个子医生一路跑进后堂，探头看看四下里无人，这才如释重负的吁了口气，小心翼翼掩好门，从怀中摸出一只小瓶有几分鬼祟的凑上前道：“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药？”
　　“……”有几分疑惑的看了山治一眼，乔巴接过小瓶拔开塞子，倒出些粉末在手心里，先是嗅了嗅，再用食指沾上少许放在舌尖抿了抿，突然面色微微一变：“山治，这药粉是从哪里来的？”
　　“哎？呃……一个朋友那里……好啦好啦你就别管那么多了，快告诉我这是什么东西？”
　　“……这个我也不能十分确定……”乔巴沉吟道：“我还得去查一些资料，可能需要点时间，你……”
　　“没事没事，我就在这等你。”山治连忙接口道：“还有，你千万莫要告诉别人我在这儿，尤其是老头子！”
　　“……哦，好的，我知道了。”乔巴乖巧的点点头，捧着小瓶走出屋子顺手带上了门。剩下山治一人在偏厅里无聊之极，空气中仿佛到处都漂浮着浓重的药材气味挥之不去，不由令他心浮气躁，随手去翻架上的书籍，也尽是些医药方面的专著，愈加惹他厌烦，索性闭上眼往躺椅中一缩，不知不觉间竟迷糊的睡了过去。
　　等再睁眼时已是申时，小医生正坐在一边仔细的研磨着什么。“乔巴？”他揉揉眼睛坐起身来。
　　“山治，你醒了？”乔巴抬起头腆然一笑：“我看你睡的沉就没叫你，你看起来脸色不太好，是不是生病了？”
　　“我没事。”金发男子抚着前额摇了摇头：“怎样，有结果了么？”
　　“恩。”乔巴点点头：“果然这不是中原的药材。这是‘菀箩藤’的根和‘相楒树’的种磨成粉混合在一起的药物，这两种植物都是南疆的特产，当年我跟朵丽尔医娘学习医术时，曾在她的笔记中看到过详细的介绍。”
　　“‘菀箩藤’和‘相楒树’？这是什么？”山治挠挠头奇道。
　　“菀箩藤是生长在苗疆深山老林中的一种藤蔓，是难得枝叶茎蔓均有麻醉效果的植物，它主要是用来麻痹肢体令人感觉迟钝，当地人通常将它晒干碾粉和水服下用以治疗外伤减轻疼痛，另外它的根部药性最为强烈，只是据说它入地三丈实在不易挖掘，当然也因它药性太强，如果用量不当，容易使人失去知觉陷入晕迷甚至死亡。”乔巴医生耐心的解释道：“而相楒树更多的是来自传说，传说苗寨的少女为了让出征的心上人永远记得自己记得回家，便在他们临行前的食物里掺进去它的花瓣和树种，用以挽留自己的爱人……事实上，这种植物散发的香气和结的果实都含有一种令人意识和□□亢奋的物质，同样，用量不当的话会造成食用者神智失常甚至狂性大发……”
　　“喂，等、等一下……”听到这里，山治忍不住打断他，有几分小心的试探道：“你说这相思树其实是不是……呃，就是春药？”
　　“春药？”乔巴呆了呆，水漾漾的大眼睛闪动着清澈的光芒:“你是指催情剂么？嗯，这种树的确算是含有催情的成分，不过这两者之间可有很大的不同，很多植物都或多或少的有一些滋补催情的效果，但是用作药的话……”
　　“好了好了，我明白了！”山治可懒得听这些长篇累牍的医药学讲谈，不过到底他天生聪慧思绪敏捷，很快便捕捉到了最关键的一点：“既然这两种药一种是令人麻痹知觉另一种却令人兴奋，那么把它们掺在一起服用的话会有什么结果？”
　　“啊，这可万万不行！”乔巴大惊失色慌张起身道：“这到底是什么人把它们混在一起的？起初我刚尝到这药粉时就觉得有些不妥，只是那时未曾确认所以才没同你说，如果随便乱用的话轻则走火入魔重则可能性命不保。”
　　“哎，这、这真会有这么严重么？”山治见乔巴的神色不像是在说笑，不由心下一悸，莫名有些发虚。
　　“难道、难道山治你吃过它了么？”乔巴突然想到什么，一把捉住他的衣袖焦急问道。
　　“没啊，当然没有，你莫担心。”山治连忙安抚小医生道：“不过……呃，我却见别人吃过……”
　　“是谁？那结果怎样了？”乔巴还是很紧张，然而本能的对医学的求知欲也不由激起了他的好奇心。
　　“这个么……”山治摸着下巴思忖道：“第一个人服用了它之后变的毫无意识任人操纵，要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就象个木偶、不，是僵尸一样！”
　　“呃？”乔巴呆了呆：“失去意识象僵尸一样任人操纵？这、这怎么可能？”
　　“果然不可能么？”山治一副“老子就知道”的神气万分郁闷道：“算了，我看八成是被那野兽男给耍了，怎么可能会有这种离谱的事！”
　　“野兽男？”乔巴怔怔道：“你是说阿布大爷么……这药……”
　　“哎？啊啊，什么阿布啊你听错了吧，哈、哈哈……”山治自知失言，连忙打着哈哈含混过去：“你听我说啊，还有第二个人，他吃完这药的反应到是跟你说的相楒树差不多，但是又有些不同……呃，不但神智错乱狂性大发和平时判若两人……而且气力变的特别大，就、就象头发情的野兽一样……咳咳……”这几句话某人说的甚是艰难，却偏要故作轻松道：“你说那菀箩藤明明有麻痹知觉的作用，为何对那个人却不管用呢？”
　　“这个么……”乔巴忖了半晌突然灵光一现：“山治，你说的那个人是不是还喝过酒水一类的东西？”
　　“啊，是啊。”山治一愣，心道那酒还是老子亲手给他灌下去的咧：“这有关系么？”
　　“呼。”听到肯定的答案，小医师仿佛松了口气：“如果喝过酒，那么就会压制菀箩藤的药效，同时酿酒的发酵物对于相楒树来说就象一种催化剂，加倍放大了它的药力，作用到□□，激发出潜藏的能量，就会使人变的力大无穷，但是这种情况通常都很危险，如果突然积聚的精元血气无法及时疏解就可能会走火入魔甚至经脉……”
　　“啊好了好了，我知道了……”山治暗暗擦了把头上的汗，忙不迭的站起身来干笑道：“那么……乔巴，我还有事就先走了……啊哈哈……”一把抄起桌上的药瓶几乎是夺门而逃，却又在一脚迈出门槛时不忘再次回头殷殷叮嘱：“今天我来这里的事可千万别跟别人说啊！”
　　“哎？”乔巴怔在原处似乎还未回过神来，半晌才喃喃道：“可是山治我还没有说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