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贼/索香/ZS]《天下第一春》》镜羲

9、 第七回 梦里花落是谁家 -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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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虽然得到了答案，也多少解去了心中的疑惑，但是山治却一点也轻松不起来。
　　从小到大都是骄纵得意惯了的人，何时吃过这种莫名其妙的亏？尤其还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这份苦啊，真是一直沁入到心肝肺腑，懊恼难当，却偏又难以启齿，无可名状。
　　和风煦煦的春景天，正是斜阳临暮，将晚未晚之际，若是往常，这时该当灯火初明，欢宴正浓，丝竹弦乐，汇就一片软语绮丽的温柔乡，可是如今，山治却难得的毫无兴致，莺莺燕燕的笑语欢颜也如过眼的云烟，难阻那恹恹的脚步。
　　推开宅门，才走几步，眼角的余光便瞥见角落里某个獐头鼠目络腮胡须的男人正悄悄转身欲要绕道而行，顿时火气不打一处来：“该死的，帕迪你个混蛋给我站住！”
　　“哇啊！”一看行迹败露，帕蒂大叫一声慌忙择路而逃，山治见状更知自己所料不差，撩起袍子一面咒骂一面追了上去。两人一前一后跑到中庭，帕蒂终究人粗步蠢，到底被山治逮了个正着，“你这混球竟敢放老子鸽子！”他拎起伙夫耳朵大声吼道。
　　“哎呦喂你在说什么我可不知道——”
　　“你还装傻？”山治用力一拧恶狠狠的威胁道：“前天晚上你们他妈的都死到哪里去了？再不老实交代小心老子扒了你的皮！”
　　“我、我就在后院睡觉哪里都没去……”
　　“还敢嘴硬？嗯？”
　　“哎呦哎呦耳朵要掉了……”
　　“放肆，什么人在这里大呼小叫的，还有没有点规矩！”正当两人闹的不可开交之际，正厅的木窗吱嘎一声被人从里面推开，传出一个威严洪亮的声音。
　　“老、老板，救命哇啊啊——”帕蒂不啻于看到了救星。
　　“……老头子？”山治怔了怔，手下却还不肯松劲：“这家伙可恶的紧，趁你不在家就出去连夜鬼混，我是替你教训他！”
　　“老板你别听他胡说，他这明明是公报私仇！哼，你自己还不是带人回来鬼混！”
　　“你说什么？再敢说一遍试试？！”
　　“本来就是，他上次还骗我去偷袭官差，前天趁你不在还把人带回来又不知打的什么坏主意，还叫我去找阿布……唔唔……”
　　“你再说！你还敢说——”
　　“哇啊啊啊——”
　　“给我闭嘴，你们两个！”芭拉蒂药房的大当家哲普老板气得脸上一阵红一阵青，金色的胡须也在不住的抖动着：“有客人在此，看看你们成何体统！”
　　“客人？什么客人？”两人闻言均是一呆。这些年，自从药店生意逐渐稳定下来之后，哲普就越发的深居简出，平日里也甚少和他人来往，家里也是常年不见外客，这今日竟破天荒的有什么客人在，这令他们又是纳罕又是惊奇。
　　所幸的是他们的好奇心并没有维持太久，另一扇窗户很快也被“吱呀”一声推开，露出一抹并不陌生的绿色，那人正微微颔首抿了口茶，然后便侧目挑眉的望了过来。
　　“啊、啊、是、是他！”帕迪张大了嘴半天合不拢。
　　“绿、绿藻头？”山治霎时觉得自己一定是穿越了。
　　“休得无礼，还不退下。”哲普压低声音呵斥道。
　　“……老头，他怎么会在这儿？”山治情急之下也顾不得其他：“这家伙可是官府的人，你不是最讨厌……”
　　“够了，我说闭嘴！”哲普猛的一拍桌子站起来，神情中有隐隐的怒气。
　　“……”看出老头子是真动了怒，山治张了张嘴终于没发出声音来。这时不速之客也颇为识趣的站起身，面上神情是一如既往的淡然：“即是如此，那么在下就先行告辞了。”经过哲普身边时，他停了停，低声道：“之前说过的事，还请您仔细考虑，尽早给我答复。”说罢，微微一躬，转身离去。出人意料的是哲普却似充耳不闻，既无反应，也不送客，只默然立在原处，深锁的眉宇间，沉重的阴霾挥之不去。
　　“……喂！”山治终于回过神来，连忙丢下帕蒂匆匆向外跑去。
　　绕过中庭，终于在回廊处和那人撞了个正着。
　　“呼……你站住！”他张开双臂阻住了绿发男子的去路。
　　“……”停下脚步，挺秀的眉峰微耸，佐罗牵起了嘴角：“你在和我说话？”
　　“够了吧。”咬咬牙，山治面色阴沉：“你不请自来究竟有什么目的？又和我爹说了些什么？”
　　“与你无关吧。”佐罗环起双臂好整以暇道。
　　“哈。”金发男子怒极反笑：“什么事有种就冲着我来，是男人就少玩那些拐弯抹角的下三滥把戏！”
　　“下三滥把戏？说的好！”佐罗也微微冷笑：“在别人酒里下药的下三滥把戏也不知是哪个淫贼才能做得出！”
　　“放屁！那种老子最鄙视的自命清高满口假仁假义实则禽兽不如的人渣就是你这种变态绿藻头！”
　　“分明是你这死卷眉多行不义必自毙！”
　　“你他妈去死！”山治恼羞成怒到了极点，一抬腿便迎面踢了过去。
　　“砰！”佐罗抬臂格挡下山治的一脚，那凌厉的力道震的他向后一挫才堪堪卸去。
　　“……唔……”本来还想继续攻出第二脚的金发男子突然闷哼一声，身体一震，几乎站立不稳……天知道刚才那下突如其来的爆发不小心牵动了哪处难以启齿还未痊愈的“旧伤”，一时间竟痛的面如白纸汗如雨下。
　　“……喂……”佐罗呆了呆，本能一反手“啪”的一下握住了那人的足踝，助他稳住了摇摇欲坠的身子，抬眼间，四目相对，均是一怔，随即仿佛不约而同的想起了什么，山治那张苍白的脸孔霎时涌上一波血色，佐罗也不禁面色微红耳根发热……
　　也不知两人如此这般面面相觑的僵持了多久，还是山治先低低唤了一声：“……喂，你、你还不快放开我……”
　　“……！”佐罗如梦方醒，如同被虫子蛰了似的忙不迭的撒开了手，山治后退两步才勉强站定，一时间两人都尴尬的移开了视线，一个望着左手边的修竹，一个盯着右手边的花圃，呐呐的不知言何。
　　又过了半晌，这次是佐罗先颇为艰难的开口：“那个……白天的时候……我……是想来看看……你……还好么？”
　　“废话！”山治扭着头垂着眼恨声道：“换你试试就知道好不好了！”
　　“咳！”佐罗翻了翻眼皮抬眼望天一时无语。
　　那日的情景是他们谁也不愿在去回想的。日上三竿时从一片狼藉中惊醒，两具近乎赤裸的身体依然维持着暧昧纠缠的姿态，心中震惊无以复加，一人平生第一次狼狈的落荒而逃，另一人干瞪着眼却已连喝骂的气力都没有了。
　　事后冷静下来，佐罗的记忆也似就停留到那晚药性发作之时，至于再后来，拼命回想，仿佛隐隐的在混沌之中数度酣畅淋漓，恍若梦境，却比梦更加荒谬失真，然而忆及惶乱中瞥见的那人奄奄一息的神气和浑身青紫於痕，虽然依旧耿耿于他暗中使坏，却也不由愧疚难安。毕竟，无论在任何情形下的失控与乱性都有违于武者之道，更何况明知那家伙不怀好意自己却疏忽大意掉以轻心也不是没有责任。另一面，对于他此行的目的而言，这场意外无异于节外生枝，令他横生困扰，但他罗罗诺亚.佐罗从来不是敢为不敢当的人，再多的纠结，当面说清，总比就那么不明不白来的好。
　　抱着这样的决心，便是他自己也很难分清自己此番登门，究竟是为了“那件事”，还是为了再见到“这个人”。然而，令他突然意识到的是，即使终于这样面对面了，可是有些话，他还是不知道该如何开口才好。
　　“喂，那天的事……”在他犹豫的当口，那人却先说了出来：“只不过是一次意外……”
　　“……”佐罗怔了怔，并没有接话。
　　“算了，虽然我很想杀了你，但是事端也算是因我而起。”山治有几分烦躁的挥了挥手：“就当我们扯平了。”
　　“你……真是这样想的？”这家伙竟然如此明理倒是超出他的预想。
　　“不然要怎样？”没有好气的哼道：“好歹大家都是爷们，这算什么大不了的事？难道还要我对你负责？”
　　“哈，如此甚好。”佐罗如释重负般长出一口气：“那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我们两不相欠了。”
　　“慢着，还有一件事。”山治眉梢一挑，冰蓝眼眸凉薄若秋水：“从今以后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你我再无干系，我也永远不想再看到你！”
　　“很好，这也正是我想说的。”扶了扶刀鞘，佐罗目不斜视的昂然举步，错身而过的时候，他的肩堪堪擦过了他的，衣裾轻扬，他没有停留，他亦没有回头，冥薄的夕阳将两道身影越拉越远，直至一个消失不见，另一个却依然伫立在原处，良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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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入夜，月朗星稀，亮白的月光沿着雕花的窗棂水一般的流淌，在静寂中听得见潺潺的音。
　　“呼……呼……”
　　沉沉的喘息或轻或重的喷薄在耳畔，灼热的，粗重的，烧得人莫名的有些晕眩……
　　山治伏在床榻上，身后仿佛还有另一个躯体，坚实而沉重，压的他几乎透不过气来……
　　是谁？到底是谁？
　　他拼命的扭头想看清楚，可是四周漆黑一片，无论他多么努力，却什么都看不到，然而异样的感觉却越来越清晰越来越强烈……

　　【本处被删节内容见鱼羊网】

　　“哇啊啊啊——”山治大叫一声，蓦地从床上坐起，惊疑不定的瞪大了眼睛——正是午夜时分，四周静悄悄的，月色如水，房间的每一个角落都清清楚楚——除了自己并没有其他的人在……
　　是梦……刚才的……那是梦？！
　　他用力吸了两口气，稍微有点平静下来，只觉得浑身都被冷汗浸透了……便在这时，他又突然发现身下冰凉粘滑一片……哦，该死的！这一惊却非同小可——自己竟然在那诡异可耻的睡梦中……口口了？

　　第七回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