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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冬狮郎在遇到夏梨之前,一心一意想的都是青梅竹马的雏森桃。连那些恐怖的斩魄刀技能,都没想过为雏森之外的人而用。
在遇到夏梨之前。
在对战蓝染之后,他生活的重心就转移到提升实力上了,之前似乎是处理公文而怠慢了修行。冬狮郎常常一个人跑到虚圈一阵风雪中狂舞,不久之后的月岛事件初试牛刀,特训的成绩不错,但一招一式,总有微妙的阻塞感。
于是,在接下来的日子里,十番队天才队长对自己的特训重心变成了与刀对话。他想要更了解他的刀,更了解他自己。
冬狮郎的内心世界是一片荒芜广阔的冰原,狂风呼啸,迅疾而锋利,足以割伤皮肤。天气似乎永远是风雪交加,冰轮丸化作巨龙腾跃而起,在天空中飞翔,不知疲倦。偶尔的晴天是它小憩的时候,冰轮丸静卧安眠,日光和丽,宛如瀑布倾泻而下,照射在冰面上,仿佛一条凝固的河。
这片冰原里只有冰轮丸和冬狮郎自己。长久地静默之后,冰轮丸偶尔会与他说上一两句话,“你来了啊”,“想飞么”,“陪我坐会儿”……
面对诸如此类不痛不痒的话语,冬狮郎则应以“嗯”,“好啊”,“行”……
时间化作细碎的粉末,溶进冰寒的空间里,几不可感。
不知不觉间,冬狮郎每日花在与斩魄刀对话的时间逐渐延长,最终发展成了一静坐,就是三五天。在旁人眼里,日番谷队长潜心研究刀技已走火入魔,在这样下去,怕是要把自己封闭在自己的内心世界里。
他人终究不是自己,不了解自己。冬狮郎其实自有分寸,冰轮丸也自有分寸。
一日,冬狮郎刚从内心世界里出来,打算活动一下筋骨再处理接下来几天可能会积攒起来的文件,忽然一道急令把他叫到了总队长执务室里听候临时任务安排。
竟是要他长驻现世,作为黑崎夏梨,即第三任代理死神的指导老师,尽可能给予她一切帮助。
总队长语重心长地解释道,第二任代理死神黑崎一护因为自身发展问题已经不能继续承担代理死神的工作了,他的这个妹妹黑崎夏梨资质并不比黑崎一护差,但考虑她年纪尚轻,才十三岁,瀞灵廷不能放心地把这个工作完全交给她,因此选择了你日番谷队长,考虑你们年龄相仿,交流起来有其他死神不可比拟的优势,而你又是足以抵挡任何可能出现在空座町的危险的队长,因此我赞同中央四十六室的决定,将你派驻现世。
十番队的工作你不用担心,朽木队长已经答应代你负责一段时间。而且,你最近修炼斩魄刀技能也有点太辛苦,我知道,你应该是进入了瓶颈期,大家都有这个阶段的,这样出去放松放松也好,散个心,说不定在某个瞬间就通悟了……
总队长说了很多,一向是优等生的日番谷队长终于也不耐烦起来,思绪又飘向自己内心世界的那一片冰原,残存游丝般微弱的意识在总队长这边站岗放哨,以保证他能在合适的时间做出合适的应答。
没过多久,冬狮郎耳边传来铿锵的问句,“明白了吗?日番谷队长!”
出于习惯,冬狮郎立刻脚跟靠拢,脊背挺直,站如苍松,响亮地回应:“是!明白!”
可在离开总队长执务室的时候,才慢慢回过味来,他是答应了一个多么无理取闹的任务安排啊!
心不甘情不愿,你才跟她年龄相仿,我都一百三十二能当她爷爷了;你才修炼辛苦,我练刀归练刀,我不就是跟冰轮丸在一起多待了一会儿么?你才遇到瓶颈期……嗯,这么说好像是有点……可这个理由,并不足以抵消日番谷队长对前两个理由的怨念。总之,日番谷队长带着千不甘万不愿和对瀞灵廷高层的怨愤来到了现世。
自此,一生常伴那干净轻灵的灵压左右。
不情愿归不情愿,心理上的排斥不构成日番谷队长失职的理由,实际上,他反而如同毫无情绪那般出色完美地对现世的情况进行了理智的判断,决定暂时潜伏在浦原商店研究一下适合自己的身份定位,再对未来若干年的生活进行细致地规划。
冬狮郎淡定坦然地把未来几年的自己定位成了小学生,他的身高实在不适合闯进高中校园。长期驻扎总使用修改记忆的道具并不方便。他只是一个人,而他要辅导的对象,她的灵压足够强,强到他在空座的任何一处都能毫不费力地找到她的方位。他相信她也一样。
他还是第一次看见有人以爆炸的形式释放苍火坠,苍蓝的颜色在眼前炸裂开来,仿佛带着灼灼热气,烫伤了眼。他偷偷找了个无人处尝试了一下,发现那其实并不容易,可是那个女孩子却释放得轻松自如,冬狮郎心想,这果然就是资质么。
考虑到长期驻扎现世这个客观事实,日番谷队长略作思考,便决定以后尽可能少以义骸的形式出现在空座的任何一个地方。他的发色太特殊,一旦被注意,就几乎一定不会被忘记,这不利于他隐藏身份,尤其是不容易隐藏他的年龄几乎不会增长的事实。反正他的工作是辅导那个代理死神,真正工作的时候,他们都是灵体的状态。
至于他的住处,他决定蹭浦原的了。大概少不了被支使做事,但他也不习惯吃人家的白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