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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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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
黑崎夏梨十三岁,运动系热血少女。
大约是年幼丧母,因此她对家人的安危有非同寻常的在乎。此心结更是在兄长黑崎一护几度涉险之后,发疯般朝着脱缰野马方向发展。因为知道一护并不愿意自己涉足死神的世界,夏梨才老老实实地躲在和平安稳的幻象里,一边用筷子戳碎恋童幽灵大叔的眼镜,否认关于死神的一切,一边对大哥的境况忧心忡忡。
一护的意志,这是她最后的缰绳。
可是这个缰绳也绷断了,在一护不合常理地突然取回了他的灵力的时候。
突然并不奇怪,奇怪的是她的兄长坦然接受了这一事实,或者更准确的说法是,他很习惯,仿佛从前。那个时候夏梨认定她绝对错过了一些重要的事件,第六感敏锐得如同某些深山密林里难觅踪迹的野兽。夏梨犹记得当时自己仿佛一箭穿心的心痛感,原来过了这么久,她还是被动的那一方,被保护的那一个。
夏梨唰地拉开浦原商店的大门,木门冲撞一侧的门框,震落一地浮灰。浦原喜助正在研究新发明应该摆在哪里,察觉到身后少女灵压狂乱,放下手中的新发明,慢慢转身,恭请震怒的少女进入内室详谈。
毕竟年幼,夏梨还不懂得怎么隐藏自己的情绪,一张清秀的小脸绷得紧紧的,满脸写着“你敢说一个字的谎话老娘我就烧了你这易燃的木头房子”。如同杀星,带着煞气,一路狂奔,神挡弑神,佛挡杀佛。
听罢浦原的讲述,夏梨恍然意识到,一护所到达的世界比她想象的要深邃得多,因此她之前保护一护的觉悟,就渺小得不值一提。
空有守护的意志毫无意义,没有力量,便始终只能被动接受他人的保护。而她,又有什么不可以获得力量的理由么?
没有。
夏梨深呼吸一口气,郑重地向浦原提出成为死神的请求,“店长,我希望能够成为死神。”
“夏梨殿下,您想好了么?”
“是的,我想的很明白,我很确定,我要成为死神。”
“那么我最后提醒您一件事,您的兄长一护殿下并不希望您这样做。”
“是的,我很清楚,但我依然选择成为死神。”
浦原看见夏梨墨黑的眼瞳里闪着光,仿佛有一护眼瞳中橙黄的色彩。他心想,这一天,还是终于来了。由于一心的前死神身份,他的孩子们将不可避免地走上死神之路,他们几个都很清楚,并尽全力拖延这个日期的到来。一护在十五岁的时候偶然遇上了身体里藏着崩玉的露琪亚,直接拐到一条夸张惊险的死神之路上。夏梨也因此受牵连,以致年龄上比一护更早的走进这个世界。
要像一护殿下一样么?不,当然不,她可以更从容。
孩子们的第一步从他这里迈起,他就要负上对应的责任,作为长辈。
当天夏梨就在浦原的私人训练场训练到天黑,势如破竹,以令人震惊的速度完成了死神化。浦原压低帽檐,心中默默感叹着果然是那个人的血脉,孩子们一个个都这么强。
浦原为夏梨制定了详尽的计划,与一护当年的急流猛进不同,夏梨的学习是温和渐进的,白打、鬼道、斩击与瞬步一项不漏,她甚至还学习了一些理论知识。她的灵压在鬼道练习的过程中变得纯粹饱满,稳定而快速地涨溢。一心很快就察觉到了夏梨灵压的变化,叮嘱她不要勉强自己,循序渐进就好。
夏梨一边按部就班地学习,一边打起了小算盘,研究如何在已经不用她守护一护安危的情况下,守护一护。只是她时常会很懊恼,一哥,为什么你没发现我的变化呢。
还有一样,她可以帮到他——守护一护的愿望。
她知道,一护一直都很想上大学,也心甘情愿地守护空座。夏梨思量了许久,判定自己可以给一护一个纯粹的大学生活。
夏梨的训练渐入佳境,尤其是鬼道,渐渐展现出了惊人的天赋。浦原的隐秘地下室里“硝烟”四起,都是夏梨炸裂开的鬼道的杰作。当生活变得规律化,时间流逝的感觉便会飞快,夏梨以为她就这样踩着平稳的节奏轻舟疾驰万重山,浦原却表现得对她的修行不那么上心了,她经常会一个人站在空旷的训练场里把学过的内容复习一遍又一遍之后,浦原才从穿界门里走出来,神色不清。
这时夏梨心中便有小矛盾,一方面,她学得越多,越是清楚地认识到自己的实力还差得很远,越是能够坦然接受被保护被隐瞒的被动地位。另一方面,又不甘心,明明已经自己主动掌握力量,却还是无能为力。
于是夏梨的眼神里写满了渴求,但嘴上硬是一个字都不问。
浦原看着这样的夏梨,心里有些动容。他站在时间长河的河岸上,看滔滔河水滚滚而逝,沿路的风景千变万化。他被尸魂界流放,亦不属于现世,他仿佛是抽离世界于世界之外的某个跳跃的点,纵使这世界变幻莫测,他也能看个透亮。
夏梨与他,一护与他,是完全不同的。他们是认认真真地,与命运挣扎着活着的人。或许是夏梨与一护太过相似,浦原总是会从夏梨身上看到一护的影子,继而联想起过往那些没怎么放在心上的旧人旧事,接着,他出乎自己意料地动摇了。
或许这样的他并不适合作为夏梨的老师。
更何况,已有的微波可能掀起的巨澜也不容许他如此游刃有余地身为人师。
春日的暖阳把冬天里因日光暗淡而显得苍白的天空染上了新生的青色,清爽明丽。夏梨在这个万物萌动的季节开始了她的代理死神工作。
他们相遇的那一天,一切如常。
那日,夏梨在体育课上踢球,忽然一股清冽的灵压从天而降,落在夏梨家附近的河岸上。很快,那灵压迅速地朝着她家的方向移动,在她家附近稍作停留后,又转而移向浦原商店,并最终留在那里。
陌生而强大的灵压,是谁的?
从其移动路线来看,是友非敌。
放学后,夏梨立刻前往浦原商店。
半路上杀出了一只虚,身形巨大灵压倒是很平凡,夏梨一心想着快点赶去浦原商店,便没有控制自己的灵压在合理的强度之下,她毫不犹豫地暴涨灵压并将其压缩在一个苍火坠里,坠落时宛若莲花开的苍火坠,在夏梨手里变成苍蓝的火箭炮,把体型巨大的虚轰成渣,晚风里化作一缕白烟飘向远方。
夏梨心里默念慢走不送,正要重新加速前往浦原商店的时候,眼前出现一抹银白的亮色。比她还矮的小学生穿着与她所见过的死霸装略有不同的服装,雪白的羽织罩着墨黑的衣角随气流飘荡,背上被一柄长刀半遮的正楷“十”字昭示着此人身份非凡。
然后是排山倒海的清冽灵压。
他转身,青翠的眼眸幽深不可见底,有摄人心魄的力量。
夏梨心道:就是你么?果然足够强大,有资格这样审视她。
夏梨坦然,并投以其一模一样的审视。
面对如此镇定的少女,冬狮郎感觉这丫头蛮有意思的,而且刚才的苍火坠也很漂亮,心里的郁闷和不甘不愿减了三分。
“我是日番谷冬狮郎,十番队队长,你的……”冬狮郎的自我介绍被不知道什么时候冒出来的浦原打断,“哎呀哎呀,想不到就这样见面了。”
夏梨莫名其妙,而冬狮郎则用眼神示意浦原继续。
“夏梨殿下,从今天起,瀞灵廷为您安排了专门的死神技能老师,就是眼前的这位,十番队队长,日番谷冬狮郎。”浦原顿了顿,转向冬狮郎,继续介绍道,“这位是夏梨殿下,黑崎夏梨,第三任代理死神。”
“什么?”字面的意思夏梨理解了,但她嗅到了阴谋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