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射雕之人面桃花相映红》哈尼雅

45、第四十五回

　　衢（QU）州位于浙江省西部，钱塘江的上游，金华衢州盆地的西端。这个有着一千八百年历史的江南重镇此时正展现在冯子衡的面前，不过已宋朝时期来讲，这里到底是多少年她就不清楚了。

　　衢州的城门口处来来往往有很多人，此时城墙处一大群人年围在那边看着什么，一个看上去非常年轻的女子此时也围在那边看热闹。

　　女子的打扮非常简单不是很引人注目，上身着一件藕色短衫，下|身着于同色系的襦裙，胸前的系带松松的打了个结，其余的长带则垂在胸前，迎风飘舞着。她的发很简单的挽了一个出嫁女子该挽着的发髻，上面插着的镂空雕花钗上垂下细细的流苏非常的好看。女子这样的打扮使得她看上前更加温文婉约美丽动人，只是她脚上的绣鞋似乎沾染了太多灰尘，原本的颜色已经看不清了，脚边的磨损代表着女子似乎赶了很远的路。此时她盯着城墙上贴着的悬赏令发呆，如果这里不是大庭广众，女子肯定会笑出来。

　　原因很简单，这画上要寻之人便是她。画上的女子是大金国小王爷完颜兀术之侧妃，在前段时间不见了，现在重金悬赏中。这个正在看热闹的女子其实就是完颜兀术的侧妃——冯子衡。

　　不是冯子衡不给那个画师面子，而是这人画得真的非常的蛋疼。除非有人是见过自己真实容貌的，否则绝对不可能凭着这副不知道是画了谁的画而找到她。

　　离开北京的这段时间里，冯子衡的生活非常平静。走过的每一个人地方都无人拦她，去嘉兴的路中也没有追兵的踪迹。冯子衡对现在的日子也算是满意，主要原因是她的身边有着他在。

　　只要黄药师在她的身边，什么都变得不重要了。那天和他走之后，他们两人的相处模式依旧和之前一样，似乎他没有在谈及过自己曾对他表露过爱意的事情，而她也当做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

　　“走了。”淡淡的瞥了眼重金悬赏大金国小王妃的悬赏令，黄药师来到她的身后说了这句话后便转身离开了。

　　此时入城门的地方，守卫们一个个的拿着画在找人。与画像不符合的冯子衡自然没有被他们多为难，没有任何停留她便跟着黄药师入了衢州。

　　进入衢州，冯子衡只是安静的跟在黄药师的身后不说话。现在他们正前往衢州内的杂货铺，主要原因在于冯子衡的鞋子该换了，还有就是……她的鞋子真的有点难买。身为从现代来的姑娘，冯子衡早已摆脱了裹小脚的悲哀，和这边的汉人女子有所不同，冯子衡的脚比她们大了许多。

　　她这个有着37码脚的姑娘还真不是一般的悲剧，以前倒是没有发现，现在终于发现要买到一双合她脚的绣花鞋也是一件非常困难的事情。她和念慈其实属于半斤八两的状态。

　　放眼望去，人家店铺里面摆着的绣花鞋尽是些三寸金莲姑娘该穿的鞋子。

　　站在人家杂货铺的店门前，冯子衡已经有种不敢买鞋子的冲动了。她现在脚上穿的是从王府里面穿出来的，绣工方面是绝对的好，可是配她此时朴素的衣服就有点不搭，况且这双金丝绣鞋也在这段时间的赶路中沾染了不少的泥土和灰尘，原来的美好已经完全的不复存在了。

　　再者她如果继续穿着鞋赶路，估摸着过不了几天，她直接赤脚走路得了。

　　以前不觉得自己的脚有多大，再说了她的脚算是正常尺码的。可惜一来到这个时代自己果然也逃脱不了大脚姑娘的悲惨命运。

　　“试试这双吧。”那人的声音依旧淡淡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当他拿着一双藕色的绣花鞋来到自己的面前时，冯子衡有点欣喜。看这鞋子自己应该过可以穿，伸出手接过绣花鞋，冯子衡便道：“我先试试。”

　　把鞋放在地上，冯子衡坐到一边脱了自己脚上的鞋子后，便试穿了一下这双藕色绣花鞋。当两只脚都正正好好穿上去的那一刻，冯子衡内心真是内牛满面。

　　没想到会在这里找到一双自己可以穿，她是不是可以去抱下这里的老板给予他给大脚妹子一个机会的奖励？

　　“看来是正好。”黄药师盯着冯子衡再次确认道：“咯脚吗？”

　　听了他的问话，冯子衡回答道：“大小适中，不咯脚。”的确是正正好好，一点都不咯脚，而且底子很舒服，所以说老板你是个不错的商家。

　　“那就这双吧，不用包起来了，直接穿着走吧。”

　　“嗯。”冯子衡本来也就是这样打算的，正打算掏钱的冯子衡还没有掏出钱，黄药师便替她付了钱，看着他清俊的侧颜，冯子衡道：“其实我可以自己付的。”

　　“算我买给你的吧。”

　　“谢谢你，黄岛主。”笑了笑，冯子衡弯腰捡起了旧的鞋子。虽然这鞋很旧，应该是垃圾了，但冯子衡还是有点舍不得，况且除了颜色有点看不出来外，其余的嘛还是可以的。

　　“这鞋扔了吧。”

　　握紧鞋，冯子衡摇摇头。“其实还好。”

　　“随你。”看了眼冯子衡，黄药师嘴角弯起一抹淡淡的笑容。

　　看他笑了，冯子衡的脸颊红了红，说实话这人笑起来真的非常好看。可惜，他不是一个经常笑的人，虽然这段日子里他对自己笑的次数非常多，但冯子衡也没有傻兮兮的认为这是黄药师对自己有好感的意思。终究她还是非常有自知之明的，因为她知道这人的笑容从来不属于自己。

　　“今天在衢州投客栈吗？”

　　“天色已晚，明日在赶路吧。”

　　“好。”他说什么便是什么，冯子衡没有任何的意义。

　　与黄药师来到附近的一家客栈，要了两间上房之后，冯子衡便随着小二去了自己的房间，而黄药师则入了冯子衡隔壁的那间房间。

　　坐在客房内，冯子衡把旧鞋放下之后，自己便默默的盯着桌子前面的小茶壶发呆。她似乎每次单独一个人的时候就这样发着呆，想着心事。

　　她到现在依旧不明白，他为何出现在自己的面前将自己带离了那个犹如牢笼一样的华贵王府。他说随他一起去找蓉儿吧……他出岛大部分原因其实因为蓉儿吧？念慈告诉了她自己被逼下嫁的事情，所以他来救自己了。

　　面对自己的告白，他不曾有过觉得冒犯和侮辱。这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意，就因为不在意她的心里才真正的难受。

　　冯子衡宁愿他在意，也不要他完完全全的不在意视作她为陪他去找蓉儿的一个‘陌人’。

　　唉，遇上黄药师自己就好像一个注定会悲剧的苦逼女主角一样。

　　叹口气，冯子衡拍了拍自己的脸轻轻的呢喃道：“冯子衡，快点回到原来的你吧。”

　　只要和黄药师在一起，她就变得不像自己了。遇上自己喜欢的人，有几个人还会原来的自己。

　　缘分这东西是因人而异的，长则数十年，短则几分钟，这就好比小龙女和杨过，李莫愁和陆展元一样。不管是前者还是后者，他们都曾经拥有过，因此他们幸福过。不过前者的幸的，后者却是悲的。

　　任何事物都有开头和结尾，爱情也是这样的。

　　只是每个人都知道了开头，却不知道他的结尾是什么。

　　冯子衡就是一个不知道自己结局是怎么样的人，她从来不会去算什么，因为一个人算天算地，算尽了一切，算尽了你的从前，可是终究算不出自己的生死是在哪一天。

　　既然连自己什么时候死都算不出，何必去费尽心思，算尽一切，到头来得到的不过是一场空罢了。

　　将来念慈会不会和欧阳克在一起，自己是不知道了，可她却知道自己的下半辈子肯定是一个人。

　　唉，如果不想呆了就出嫁呗。在王府的那段日子里，诵经礼佛似乎已经成为了自己生命中的一部分，看着那些经书会让自己的心情变得非常平静。

　　虽然不能参透其中的悟，可有些简单的自己还是明白的。

　　自己的爱，自己的恋得不到回应，心中之所以会痛全都在于自己放不下。

　　如果自己放手了，是不是就不会痛了？

　　放手？自己做得到吗？也许很久很久以后，她会做到放手，但是现在……她做不到。每天，她都祈祷着时间可以慢一点，唯有这样，自己和他在一起的时间才会长些。

　　外面，小二的敲门声打断了自己的思绪，回过神的冯子衡起身打开了房门，看着小二将饭菜端进来，冯子衡的开口道：“隔壁的饭菜送过去了吗？”

　　“隔壁那位爷的还未送呢。”

　　“你先下去吧，我来送就可以了。”

　　“好叻。”既然这位姑娘说她来送，那他也不用太纠结什么了，毕竟客官就是一切，什么都可以得罪但这客官不能得罪，毕竟那是金主啊，谁也不愿意和钱过不去吧。

　　小二离开之后，冯子衡端着饭菜便敲响了隔壁的客房。其实她自己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这样做，也许无聊的缘故吧。

　　现在不过是申时，难不成自己现在就得吃饱饭，洗洗睡了？喂，她又不是猪。

　　所以她还是来这边和黄药师‘聊聊天’吧，提前两人要聊得起来才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