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第四十四回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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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想到自己那么不争气的流下了眼泪，冯子衡伸出手胡乱的擦了擦自己的脸笑了笑。“好久不见，黄岛主。”
冯子衡接下来说的便是这样一句好久不见，站在她面前的黄药师倒是有点意想不到。这么久没见，她的样子看上去不单单是消瘦了许多，更多的却是憔悴。
“走吧。”他自己也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安慰她的话他是说不出来了，他现在能做得便是带她离开这个她不愿意呆的地方。
刚刚在菩萨面前，她祈求着很多人平安，还有那个世界的父母？她是孤儿，自己知道。即便父母不在了，她依旧祈求平安，可她为什么不祈求菩萨让她离开呢？不过她能离开吗？这府里头的守卫不知为何增加了，不过还好，他要带走一个人，谁也不会发现的。
不过，一想到她被逼嫁给完颜兀术时的场景，黄药师的眼里闪过一丝冷意，而他周围的空气也随之冷却了下来。
似乎没反应过来黄药师说的‘走吧’是何意，冯子衡愣愣的看着他问道：“走去哪里啊？”
“……”盯着冯子衡呆呆的表情，黄药师眼里的冷意渐渐散了，他默默的叹了口气眼里闪着淡淡的无奈。他怎么从来不知道这冯子衡会有这么呆的一面？而且呆得还那么的可爱？“你要去哪里？”
“只要离开王府去哪里都好。”下意识的就回答了黄药师的话，其实冯子衡后面还想接一句，只要和你在一起去哪里都可以的……不过这句话她没有胆子说出来。
话说她不是都被拒绝了吗？为什么黄药师还会来这里见自己？难道说他从来没有把自己说的那些放在心里，一直以来纠结的只有自己吗？
低下头，冯子衡突然觉得自己的心情有点惆怅和落寞。他不出现，自己会想念。他出现了，自己又惆怅不已。也许因为这人的心里不会有自己才会这样吧，不管自己做什么，终究已经晚了。
那人的心上面已经深深的刻印着冯衡两个字。
永远都磨灭不了的人。
不是冯子衡自卑什么，也不是冯子衡没有让他爱上自己的信心。如果是别人，冯子衡会努力去争取，可这人的黄药师，从她知道她喜欢上的人是黄药师的那一刻，她已经放弃了去争取。
争取这个词对她而言太遥远了，眼前这个人是自己永远也争取不到的。
其实现在这样就好，他来这边救自己已经很好了，她还胡乱的奢求什么呢？
“披上外衣，我们现在就走。”此时已是戌时，外面的天已经一片的漆黑。虽然有巡逻的人，可对于武功高强的黄药师来讲，要出入这个王府并且来去自如不让人发现自然不在话下。
“嗯。”没有带走一点珠饰，冯子衡只是走到床前套上了那金丝绣边的外衣。穿好之后，冯子衡也没有顾及自己一头披发，她只是回头问了一个非常理智的问题。“黄岛主，我们是爬窗户还是光明正大的从门口出去？”
“你想怎么出去？”冯子衡的话让黄药师的嘴角弯起了淡淡的笑弧，这冯子衡问的问题倒不是一般的有趣。
“我们还是爬窗户的。”想了一想冯子衡还是觉得爬窗户比较好，走正门太招摇了，她也怕碰到留在外面守夜的阿依玛。
最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这完颜兀术总会在晚上派些人留守在这里，美名其曰是守卫她的安全，实际上不就是在圈禁她么。
一边说着，冯子衡便推开了临床后面的窗户，这里一般性不会有人出现，从这里爬出去最方便了。走到红木桌前搬着凳子来到窗户前，冯子衡便转身看着黄药师道：“黄岛主我们走吧。”
“……”愣是没有想到冯子衡真开始爬窗户，黄药师兴趣盎然的盯着她。即便她和阿衡相似又如何？她和阿衡终究是不同的，起码阿衡绝对不会去爬窗。
阿衡的身子骨一向不好，温文婉约的她不会有这样活泼的一面。
本来是不打算出岛的，可是那些天里他的心情都非常的沉重，站在阿衡的墓前不吃不喝只是吹|箫给阿衡听又能如何？他终究在某些意义上已经背叛了阿衡，曾经立誓此生不会在恋上一个女子，可偏偏他的世界里出现了一个冯子衡。
一切都变了，从冯子衡出现的那一刻什么都变了。
她虽然有和阿衡一摸一样的容颜，却完完全全的和阿衡不一样。声音不一样，性格不一样，说的话不一样，什么都不一样。
明明什么都不一样，可她依旧吸引了自己。
不是因为阿衡这张脸，而是冯子衡本身吸引了自己。
就单单这点而言，他已经非常对不起阿衡了。所以他在冯子衡对自己告白并且离开的那一天开始折磨自己，唯有这样他心里才会觉得对得起阿衡。
黄药师没有反应的看着自己，这点让冯子衡有点手足无措，他为什么这样看着自己？难不成他又透过自己这张脸在缅怀谁么？
脸上出现了黯然的神色，冯子衡撇过头开始爬出了窗户，当她双脚着地来到外面的那一刻，她的脸上再度出现了笑，那是所谓的强颜欢笑。“黄岛主。”
见冯子衡已经爬出了窗户，黄药师才发现自己刚刚竟然走了神。女子的脸上出现的强颜欢笑让他嘴角浮现了一抹苦笑，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也不知道该怎么说，因此现在他依旧在伤害她。
随冯子衡跃到窗户外面，黄药师的一袭青衣在月光的照耀下显得有点淡雅。他那张清俊的容颜在月夜之下显得非常渺茫，好像只消片刻他便会消失不见。
“走了。”在这里多留片刻便是麻烦，黄药师将她揽在怀中带着她一起翩然消失在这个地方。靠在他的身后，攥紧着她衣服的冯子衡清晰的嗅到了他身上的那股淡淡的药香味。
……
来到离王府数里之远的地方，天依旧漆黑无比，若没有天上月亮的指引，也许他们自己也不知道在往哪里走。
这次黄药师出岛大部分的原因是在冯子衡，还有一小部分是在于黄蓉，他那个傻闺女终究让自己费神太多。
停在离城门不远的地方，冯子衡放开自己紧攥他衣服的手不敢抬头去看黄药师。那天的告白对黄药师而言算什么，冯子衡根本问不出口，又不是狗血八点档剧集，难不成自己还要狗血淋漓的像那些剧中的女主角一样告了白后问男主角你到底爱不爱我，你到底是怎么看我的？
靠，现在不流行狗血剧情了，混蛋！！
现在走的全是中二的路线。
好吧，在这个武侠的世界里，二离自己太遥远了，反倒是狗血还蛮多的。起码自己这段日子以来就过得非常的狗血淋漓，从被逼嫁给完颜兀术的那一刻开始……不对，应该是从自己告白算失败并且离开桃花岛的那一刻开始，自己离狗血就越来越近了。
她果然不适合走什么文艺路线，如果是以前的自己，她会怎么做？也许和现在的自己一样吧，不敢去问，也不会去问。
毕竟眼前这个男人是黄药师啊。
如果这人不是黄药师，说不定自己脑抽就会问了。
可世上没有任何一个如果，所以她不会去问，因为结果太显而易见了。
“那天向我表白的勇气去哪里？现在连看我的勇气都没有了吗？”淡淡好听的嗓音自上头响起，冯子衡知道他现在就站在自己的面前看着自己。
说真的，这话一开口出来，她还真的不知道该怎么来回答了。说她鸵鸟也好，说她没有也罢，反正她就是一个没用的胆小鬼。
当答案呼之欲出的那一刻，自己是不是承受得了还真是一个未知数。
“为什么不说话。”
“黄岛主那天不是已经给了我答案吗？”缓了口气，冯子衡抬头看着黄药师。她强装镇定让自己看上去非常的平静，这是自己在他面前唯有的尊严了。
“……”
“其实不用语言上的答案，你的表情，你的样子已经给了我最好的答案。不用在回答我了，这样就够了。多谢黄岛主此次相救，子衡原本以为你我不会在有相见之日，毕竟子衡之前的冒犯对黄岛主而言已算是侮辱了……”
听着冯子衡的话，黄药师的手攥成了拳头。
“什么是冒犯？什么是侮辱？”
贝齿紧咬下唇，冯子衡闭上眼脸色有点白，非得她说得明明白白清清楚楚吗？“子衡对黄岛主的恋已算是严重冒犯到了您对您妻子的恋了。天下人都知道桃花岛岛主是一个对亡妻十分痴情的人，子衡突然说出那样一番话，已算……”
后面的话还没有说出来，冯子衡的嘴唇就已经变得惨白。她一头青丝凌乱的披散开来，只着于一件外衣的她看上去非常的单薄，消瘦的脸庞，大大的黑眸里尽是痛楚。她的爱对他而言也是就是一个侮辱吧……
“我从来没有这样的意思。”
抬头，冯子衡的眼里尽是诧异。
“没有。”
“你似乎很爱多想。”
“诶？”
傻愣愣的模样似乎非常有趣，黄药师伸出手握住了她冰凉的手道：“离开北京随我去找蓉儿吧。”
“嗯。”点点头，冯子衡傻傻的应了。
她现在貌似还没有在状况中，他刚刚说她多想了？那是什么意思啊？
身子突然一轻，只见黄药师抱着自己飞步而去，这里已不能久留，现在要去哪里？冯子衡不知道，可是只要和眼前这个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无所谓了。
去找蓉儿吗？也好，一起去找蓉儿吧。
他们两人一起。
作者有话说
第44章 第四十四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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