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7、照片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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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起床时候习惯性的去摸旁边，结果却摸空了，他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就从沙发上滚到地板上去了。
“操……”郑吒摇摇头坐起来，却定住了。楚轩站在卧室门后，探出半个脑袋看着他。
郑吒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当是在做梦呢。他懵了一样走到楚轩跟前，手掌都擦着楚轩脸蛋贴过去了。贴在脸颊上的手掌很热，楚轩似乎不习惯这么亲密的动作本能的向后一躲，郑吒却最终醒过来，只是摸摸楚轩头发，“早，小叮当。”
楚轩眨了下眼睛。从他身边走过 ，光着脚在地板上跑来跑去。长期休眠的副作用在他身上基本消失了，基本运动和肠胃消化也恢复不错，刚见面时候身体的浮肿也基本恢复了。脸部的线条，一根一根的和记忆重合。昨天郑吒给他炖了小米稀饭。但是生活不能靠这个应付。两个人生活和一个人生活所需要的物资完全不同。
郑吒把电视给楚轩打开。楚轩吓了一跳，跑过来对着电视左看看又看看，又贴过去摸，他再歪着头看郑吒，似乎很不能理解为什么这个盒子里装着人。郑吒耸耸肩，在楚轩面前演示了几下遥控器之后就被抢走了。楚轩盘着腿坐在地板上，两眼紧盯着电视机，不停地换台。
郑吒心里一热，他一直都很着迷楚轩专注时候的样子。这么想着，他轻手轻脚的出了门，去超市买东西。
当郑吒手里拎着大包小包回家时候，电视已经关了。
楚轩坐在玄关满地的大白枕头上面，双手抱住腿。他脸上额头上，都是豆大的汗珠，T恤后背汗湿了一大片。郑吒丢下购物袋就冲过去问楚轩怎么回事，对视时候，楚轩的眼睛里只是惊人的平静。没有说话，他只是伸出手用力攥住郑吒的袖子。
“小叮当，我出去买了东西而已，我这不是回来了吗？”郑吒蹲在楚轩跟前一遍一遍的解释。
楚轩沉默，郑吒急了，从购物袋里拿出了几乎和楚轩一样高的大嘴猴，拆开玻璃纸把这只等身毛绒玩具塞进楚轩怀里，还买了多米诺骨牌，拼图，玩具火车和九连环等等一系列的玩具。楚轩只是沉默的看着这一切，沉默到让他害怕。
郑吒不在的这段时间里，家里被翻了个底朝天，就跟被抢劫一样，到处都是有人翻箱倒柜的找什么的痕迹。这一天的剩下时间里，楚轩成了郑吒的影子，他再也没有离开郑吒半径半米以外的地方。
桌子上摆着热气腾腾的红烧肉，京酱肉丝，醋溜土豆丝，海鲜疙瘩汤，还有一整筐清蒸大闸蟹。楚轩看着丰盛的菜肴，低声咕哝，“小叮当？”
郑吒专心剥开大闸蟹的壳，用筷子把雪白的蟹肉夹到楚轩碗里，“恩，那是你的名字。”
“名字……”楚轩眯缝着眼，重复着郑吒的话。
郑吒忽然停下手上的动作，仿佛意识到什么的，指指桌子，“餐桌。”
“餐桌。”楚轩的吐字很清晰。
郑吒：“螃蟹。”
楚轩：“螃蟹。”
郑吒放下筷子，用手指自己认真的说，“郑吒。”
楚轩：“郑吒。”
郑吒扬了扬眉毛，感觉心里暖暖的，他再指了指自己，“叫老公。”
楚轩：“无毛裸猿。”
郑吒：“……”
楚轩：“白痴，凡人的智慧，大猩猩。”
郑吒泪流满面，“你这都是从哪里学的？”
楚轩低头思考了两秒，“学？”，然后指了指电视。
郑吒左手掐着右手手腕，克制住想用红炎焚了电视的冲动。他改而问楚轩，“能听懂我说话吗？”
楚轩点了点头。
郑吒蹲在楚轩面前，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你还记得昨天以前的事吗？”
楚轩闭上眼，慢慢摇着头说道，“水……”
郑吒：“？”
楚轩很困难的在试图组织语言，“什么都没有……”
楚轩摇头，不说话了。郑吒也不急着刨根问底，他还有很长的时间和楚轩分享，而他也很乐意和他一起分享。郑吒把螃蟹壳敲开，把包含蟹黄的一边凑到楚轩嘴边。楚轩愣了一下，小心的张开嘴，咬下肥的流油的蟹黄，他吃的满脸都是螃蟹的汤。郑吒将蟹壳上剩下的一点汤舔干净。抬头楚轩还在看着他，不由像是做坏事被拆穿似的老脸一红，“我……我给你剥个蟹钳。”
楚轩白了他一眼，低头吃了几口米饭，“郑吒。”
“恩。”
“那是郑吒。”楚轩看向饮水机上摆着的相框。下意识的做出了推眼镜的姿势，手却在鼻梁上扑了个空。
照片背景是照相馆那种俗不可耐的大海沙滩幕布，楚轩坐姿端正的像个受训的小学生，一脸不耐烦的表情，旁边郑吒搂着他的脖子冲镜头傻不拉几的比划剪刀手，表情笑的贼开心。
“啊那个啊，以前的老照片了。”郑吒头也不抬，继续埋头扒饭。
“旁边的人是谁？”楚轩看的出神，轻声问道，“他和你一起被压扁了装进框框里了。”
郑吒笑了一声没有答话。楚轩以为他没有认真听，借着指了指玄关的穿衣镜，一本正经的解释，“我还在那块框框里看见他了。真的。我每次经过那个框框都看见他了，今天看见了好几次。他还抱着和我抱得一样的毛绒猴子。”
郑吒两口匆匆扒干净饭碗，一口菜也不配，就端着碗进厨房洗了。楚轩听见厨房里传来水流的声音，这次他想跟过去，但是心里一股奇怪的念头把他拴在原地。
1分钟后郑吒出来了，似乎是洗了把脸，脸和刘海都湿漉漉的，胸前T恤也湿了一大片。他恢复了那种大大咧咧的模样，“快吃，吃完了我好洗碗。”
作者有话说
第87章 照片
